於紫彤見他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反而問起珠寶行來,心裡剛剛燃起的熱情又慢慢冷卻了下來,心道,這一千萬連自己都籌集不來,他只是個還沒有走上社會的學生,哪裡能有什麼辦法,剛才那樣說也只是寬慰自己罷了。
禹言見她臉上的失望之色,笑著說:「你先不要想那麼多,只要告訴我哪裡有聲譽好實力足的珠寶行。」
於紫彤強打著笑容道:「在商圈裡,我也認識幾家珠寶行的老闆,不過很少和他們打交道。聽圈內人說,信譽最好實力最強的當數寶慶祥了,百年老字號,掛的是童叟無欺的招牌,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樣。」
「寶慶祥?這個名字聽著不錯,我明天去看看。」禹言笑道:「唉,于小姐,不要愁眉苦臉了,我說有辦法就是有辦法,你要相信我。」
於紫彤聽他說得信心十足,又想起他的種種與眾不同之處,難道他真的有辦法?於紫彤心中燃起一絲希望,盯著他道:「你有什麼辦法,能跟我說說嗎,你也知道,我現在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禹言笑道:「其實這事也十分簡單,我手裡有一些很貴重的寶石之類的東西,大概都有幾百年歷史了?」
於紫彤吃驚的瞪著他,驚道:「你是文物販子還是盜墓賊?」
禹言氣惱的拍了一下她的頭,笑道:「用你的小腦袋多想想,我在你眼裡難道就是文物販子盜墓賊的形象?」
於紫彤見他動作親暱,忍不住紅暈上臉,羞急的道:「是你自己沒有說清楚嘛,怎麼能怪別人?」女強人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小兒女神態,秀美而又羞澀,讓禹言又是一陣心猿意馬心神動搖。
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不良心態,禹言笑著說:「看來是應該怪我,怪我沒有把話說清楚。這麼跟你說吧,我有一位長輩去世後給我留下了些珠寶,年代久遠,而且為數不少,我想找個珠寶行估估價,看看能不能湊夠你那個數。」
於紫彤忙道:「這是你家長輩傳下來的寶貝,怎麼能輕易賣掉?再說,你明明是個孤兒,哪裡來什麼長輩,你可不准騙我!」
禹言搖頭笑道:「你還真是一個有好奇心的好孩子,我所說的長輩是我一位師門長輩,師門,知道嗎?」紫彤給了他一個你以為我是白癡啊的眼神。
禹言接著道:「我不喜歡寶石又不懂觀賞,這些寶貝留在我手裡和一堆石頭沒有任何區別,只能是埋沒浪費了。而且寶石是死的,是在有錢之後才能收藏觀賞的寶貝,我現在留著也有點暴殄天物。但如果把他們變成我們需要的財富,利用這些財富來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情,這些寶貝才能發揮他們更大的價值。何況,我也是有點私心的。」
望著於紫彤疑惑的眼神,禹言笑道:「你父親不是要造咱們自己的車麼?那就讓咱們來實現他這個宏願。咱們一起努力,不僅要造出讓咱們普通老百姓買得起的車,將來咱們還要造大飛機。要把咱們自己製造的汽車買到歐洲去,賣到北美去,要讓全世界的天空中都飛著咱們自己製造的大飛機。」
禹言說到豪邁處,早已立起身來,踱到窗前,眼中射出堅定無比的光芒:「我要讓M國人,D國人,R國人看看,咱們能造出比他們更好的車,要讓他們國家的街道上跑滿由我們設計製造的車。」
他說話時一掃之前的儒雅之風,胸膛挺得筆直,盡顯軍人的幹練豪邁之氣,炯炯的目光中透出無比堅毅的神色,修長的身軀似乎蘊藏著無窮無盡的力量,彷彿世界上再沒有任何事情能難倒他。
禹言解決了一個長期以來一直困擾自己的問題,尋找到了自己為之奮鬥的目標,滿腹雄心壯志,興奮不已。
離開獵鷹後,禹言進了學校,悠閒的學習生活逐漸消磨了他的銳氣,他似乎找不到自己前進的方向,頗有些渾渾噩噩過日子的意思。雖然有魔門蓋天留下來的巨大財富,禹言卻一直沒有找到最佳的處理方法,也不知道當年興盛一時的魔門還存不存在,這筆珠寶也就被擱置在角落裡睡大覺了。禹言雖然也有心想利用這筆財富做點什麼,可一直也沒找到最佳切入點。
今天巧合之下遇到於紫彤,聽了他父親的故事,禹言突然有一種衝動,那是找到了奮鬥目標的感覺,剎那間久違了的雄心壯志又重新回到他身上,發自內心的這一番誓師詞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禹言只覺得暢快無比,有一種隨心飛翔的感覺。
於紫彤深深的注視著眼前的這個男子,別人聽到他剛才那番豪言壯語也許會嗤之以鼻,一個一文不名的窮小子還妄想造汽車造飛機,真是癡人說夢。
可於紫彤心中卻有種奇特的感覺,眼前的這個男子渾身似乎蘊含著無窮無盡的力量,彷彿沒有任何事情能難道眼前這座山一般巍峨的身軀,於紫彤有種直覺,他,一定會成功!
於紫彤也解釋不清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以禹言目前的身份,於紫彤對他的欣賞完全是一種盲目崇拜的感覺。
禹言回過頭,見於紫彤正呆呆望著自己,便展眉一笑道:「怎麼樣,聽起來是不是很像癡人說夢?」於紫彤搖搖頭,輕聲道:「說夢的癡人其實是個勇者,一個人如果連夢想都沒有了,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禹言笑道:「你的意思還是說,這只能是我的一個夢想。」於紫彤也笑道:「向著夢想前進,每走一步都是一次進步。雖然我相信你能成功,但是這條路上的艱辛困苦更是別人所難想像的,我父親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禹言嚴肅的道:「你父親並不是一個可憐人,他是一位目光長遠的智者。相反,我們這些後知後覺者才是真正可憐的人,被人套在了籠子裡還在沾沾自喜。我們只能感謝於老先生這樣的先行者,是他們為我們摸索出了一條向前的道路。為了完成他們的心願,也是咱們民族的心願,這條路再苦,我也願意去闖去拼。」
於紫彤慎重道:「你真的決定了?這可能是一條血本無歸的道路。」
禹言豪邁的笑道:「我本來就沒有什麼本錢,大不了到時候所有一切都歸零,咱們再重新來過。更何況——」
禹言望了一眼她絕美的面龐笑著道:「何況這只是目前我們的一個心願,我們離這個目標還十萬八千里,先解決眼前事情才是最重要的,然後才能談的上發展。」
於紫彤似惱似嗔的給了他個白眼,說道:「我還以為你只會誇誇其談,忘了咱們還有最重要的事情要辦呢!」
禹言呵呵笑道:「沒辦法,一時被激情沖昏了頭腦,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暫時還年輕,還是會有些什麼少年輕狂的,既然你已經提出了這個問題,今後我一定改。現在咱們說說你們公司的事情,一千萬真的夠了嗎?」
於紫彤大大的白了他一眼,意思是你這傢伙,癩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氣,你以為籌集一千萬就像在白菜地裡拔顆白菜那麼容易啊。
禹言嘿嘿笑道:「一時得意忘形,還請見諒!」禹言其實心裡還是有些底的,雖然不知道那些夜明珠具體價值幾何,但光看那十顆鵝蛋大的夜明珠,就是傻子也知道一定是價值不菲,何況還是幾百年前流傳下來的文物,論真實年紀,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是很值錢的寶貝那是肯定無疑的。這所有的夜明珠加起來即使賣不到一千萬,也應該是相差無幾的。
於紫彤望著眼前這個插科打諢的傢伙,面上表情忽然嚴肅起來,很認真的問道:「在知道所有的緣由之前,我有個很嚴肅的問題要問——你為什麼會這樣幫我?」
禹言愣了愣,說實話,這個問題他根本就沒考慮過,就是救下了於紫彤,知道了她的難處,而自己恰好看上去能幫上她,就很自然的做了決定。
至於為什麼幫她,自己心裡也不清楚。這個世界上有困難的人多了去了,他怎麼就偏偏選擇了幫她呢?有一點勿庸置疑的,在這種說不明白的競爭中,美女肯定是佔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