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發生時間:林澤豐和於湖新「同居」後。
事件發生地點:主要是林澤豐的豪宅。
事件發生時機:一紙女傭兼女保鏢的不平等條約簽屬後。
那一點藏在幽暗中的甜蜜是極其醉人的。
林澤豐一直顯得很不耐煩,似乎要掐死於湖新才順意,但其實他很喜歡陪她逛超市,很喜歡看她在房間內跑來跑去,然後坐在一起吃飯。不知不覺間,他在心裡還迷迷糊糊時就接受了照顧,在還沒有反應時已經開始習慣。而其實,他們相處的時間並不太久,但於湖新就有本事輕易打破他多年的生活習慣。
這讓他有一種錯覺:以前這個家像是豪華的墳墓一樣,現在才有了勃勃的生機。他好像娶了老婆,很快就會有小寶寶,然後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這似乎是他一直夢想的生活,只是這夢想連他自己也不曾真正瞭解,自他懂事起就是母親纏綿病塌,之後就是他獨自一個人保護弟弟。
看來年紀大了的男人自然而然的就想過家居生活,或者他因為經歷的關係更早的產生了這種渴望,而於湖新是那一切溫暖的來源。
如果能這樣生活該多好,就算在外面打拼得多麼辛苦,回到家也是平靜幸福的。不過這幸福生活的前提是——沒有狗!
只是這樣的生活過了沒幾天,他就感覺出不對勁來,因為事情不但沒有按照自己預想地發展。而且還嚴重偏離軌道,他開始貪戀這溫暖和舒適,越來越捨不得於湖新離開。這怎麼行?!他不是要撮合秀和於湖新嗎?難道他要橫刀奪愛,做個這麼不負責任的哥哥?!
不行!絕對不能這樣!
但是要怎麼辦呢?這樣限制她的自由,她似乎沒什麼不適應,一點也沒有去要秀來救她的意思,安之若素的待在他身邊,一點也不感覺難受似的。長此以往——沒看錯的話,她開始對自己產生依賴了。這樣下去——情況——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必須使狠招,儘管不忍心,但長痛不如短痛,感情一旦變化就難以收回,他已經深有體會了。怎麼能讓她也陷進去呢?得給秀一個接近於湖新的機會,也得給自己一個遠離她地借口,趁他還能控制自己感情的時候。
於是,他派給於湖新許多工作,完全是殘忍而不講道理的。於湖新很生氣,他刺激她說,讓她去找秀,那樣就可以不用受苦。一般女人在這種情況下會屈服了吧,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怎麼選了吧?可這丫頭居然如此倔強。咬牙硬挺著,似乎寧願累死,也不輸給他。
笨女人哪,逞什麼強,這又不是戰鬥,而是一個機會,為什麼她就是拒絕,不肯聽從安排。把自己累個半死,然後讓他心疼無比呢?他每一次對她的折磨,他自己會更難受,在書房中坐臥不安,要咬緊牙關才不會跑過去喊停。
那天晚上,她累得在沙發上睡著了,還穿著可愛的工作服。他實在忍不住了。把她抱回臥室中。看著她有點憔悴地臉,他明白要想個其他辦法,不然她還沒累死,他就心疼死了。
他脫掉她的鞋襪,幫她擦乾淨臉,從不知道自己對一個女人可以如此溫柔。他站在床邊看了她好一會兒,想撫摸她的面龐。卻終究沒敢做。之後他下定決心不再使用逼迫法,而是要用比較溫和的、潛移默化的方法。
三十三年來。他從沒費心討過一個女人的歡心,秀也從不需要研究對付女人的手段,可如今為了一個於湖新,他不得不笨拙的學習。
他叫秘書把如何讓女性動心的書買了一堆回來研究,生平第一次在上班時間做與工作無關地事。他明白秘書眼裡的怪異神色是什麼意思,他也知道明天他這番可笑行為的八卦會被添油加醋的在公司內外大肆傳播,可是他沒心情理會,也不屑去解釋。
要怎麼解釋呢?就說他堂堂亞洲最大奢侈品公司的未來總裁,居然像個高中生一樣,要從書本上尋找讓一個姑娘開心,並接受愛情的方法?還是說他這樣偉大的哥哥,連愛情之事也要幫弟弟辦妥?要不就說他這樣的白癡,硬著頭皮看這種書已經很可怕了,居然還做筆記和摘抄,最後再橫向比較,確定哪種方法更直接而有效果。
最後就連秀也聽到了傳聞,打電話來刺探和嘲笑,問他是不是看上了某董事長地孫女,打算聯姻來使家族的地位更穩固。還說有什麼問題可以問他這個弟弟,用不著翻書這麼麻煩。這死小子,都不知道他這個當哥哥的,做出了多大的犧牲呀!再說,他林澤豐要女人還用的著追嗎?大把美女自己送上門,如果不是遇到了於湖新這個命中注定的剋星,他至於這麼狼狽嗎?
對周圍的反應,他選擇無視,然後選出了他認為最佳地三種方案,最後以科學的概率法再進行決定性的排除,得出的結論是:旅行中更容易使男女雙方加深瞭解,彼此愛上對方。
旅行?是個不借的主意。但是秀——不會在路上,趁著月黑風高——不是——是花好月圓之機,把於湖新吃了吧?照說,跟有情人做快樂事,別問是劫是緣是正常的,但為什麼他一想起於湖新被別的男人抱在懷裡,他地心底就彷彿有無數根小針在扎一樣。
可是,忽略,忽略,要堅決地忽略掉自己的感情和情緒,好好想想要給他們怎樣一個旅行才能讓於湖新沒有戒心地離開,在自然的相處中接受秀。
林澤豐苦思冥想,正發愁的時候,忽然接到日本分部的來電,那邊的生意出了一點小問題,請示他要如何解決。
當時他就靈機一動,感覺這簡直是天賜良機,果然秀和於湖新是有緣的吧?雖然想到這兒,心裡有點酸溜溜的,不過終於還是讓他找到方法了。
本來這個小問題,一個電話就可以解決,但他故意讓日本分部把情況弄得更糟糕些,然後派秀去緊急處理,並和秀說讓他帶於湖新一起去散散心。
秀當時問:「小新不是參加訓練營去了嗎?」
他一愣,幸好反應夠快,把話題扯到工作上,含糊過去。但他相信秀一定懷疑了什麼,不過秀一定瞭解他的這番好意,所以聰明的沒問,而且答應盡快出發。
說服秀是容易的,但說服於湖新就沒那麼容易了,不過他再度運用商戰技巧,以合同威脅,以利益引誘,終於讓於湖新同意做為保鏢與秀秀同行。
只是那天,看著他們雙雙離去的背影,他感覺心中涼涼的,似乎整顆心都被掏空了。而回到家,他看到於湖新為他留下的飯食和生活安排時,他的心情又變得無法描述和形容,開始後悔讓她走,可是他沒有理由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