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鏡南走出草棚,向齊山一家告別。「阿南哥哥,你以後還回來看我們嗎?」齊陽拉住雲鏡南的手道。「我一定會回來的!」雲鏡南想,報了仇之後,如果能活下來,這個與世無爭的山林真是一個理想的歸宿。「我們走吧!」韓布不耐煩地道,世間所有溫馨祥和的場面都讓他覺得無聊。「再見!阿南兄弟。再見了,韓布兄弟!」齊山一家在草棚邊揮手告別。為了保密,韓布是跟著齊山步行到這裡的,連馬都沒騎。第一天,韓布走得很慢,也許還不到齊山走的三分之一。他不時在叉口處停下,尋找自己留下的記號。兩人一個白天都沒說話,直到坐在篝火旁,雲鏡南才問道「阿寧是怎麼說的。」「他說,無論你要幹什麼,他都會。讓我接你到王城,慢慢等待時機!」韓布看起來很疲憊,倒頭將披風蓋上,「早點睡,明天還要趕路呢!」雲鏡南數著羊,很快也入睡了,他要保證自己的體力,早日趕回王城。韓布半夜起來了一次,天明方歸。「韓布,昨晚沒睡好嗎?眼睛裡都是血絲。」雲鏡南問道。他過了一夜,覺得精力充沛,可韓布還是一副疲憊不堪的模樣。「沒什麼,可能是很久沒行軍了。」韓布換了一套衣服,右額上多了一個疤痕,像是石塊迸的。雲鏡南沒有發現這些異常,他心裡只有王城。後面幾天,韓布似乎適應過來,每天的行程都是原來的兩倍以上,他也一直休息得很好,再未出現清晨起來時眼中儘是血絲的情況。※※※明恆在府邸會見了鐵西寧。「你看看這份報紙。」明恆滿臉怒氣地甩出一份小報。鐵西寧拿起一看,上面的標題赫然是「晉元山事件源起高層黨爭」,他苦笑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明恆的怒氣消了一些,指指雕花木椅道「坐吧,西寧!我也沒想到雲鏡南會這樣做,你知道原因嗎?」鐵西寧如實答道「我不知道為什麼。雲鏡南到東荒地後一直沒和我聯繫過,如果只是為了李城子調他去東荒地的事,我想還不至於。」明恆雖然也參予了雲鏡南任職的討論,但他在鐵西寧面前從來說是李城子進諫的結果。「你一直是我的心腹,我的想法都不瞞你。晉元山這件事,太早了!」明恆拍拍鐵西寧的肩膀道。鐵西寧知他心中生疑,忙道「明大人應該最瞭解我,這件事如果是我做的,斷不是這樣的做法,更不會失手。如果我預先知道雲鏡南的打算,也會將這事壓下來。」明恆見他對答如流,言語坦誠,徹底打消了疑心「你去吧!如果有了雲鏡南的消息,馬上通知我。」鐵西寧喏喏而退。幾年來,他一直對明恆忠心耿耿,從未瞞著他做什麼事。然而這次,他不能把雲鏡南的行蹤告訴明恆。信任總是有限度的,把雲鏡南的生命當賭注,代價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