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一新,仔細地照照鏡子,確認了臉上沒有未刮淨的鬍鬚和太顯眼的青春痘,再精心挑選了一付眼鏡來襯托自己的斯文與成熟,薛少瀟灑地出門了。
修煉了多年的高雅音樂後,薛少驚訝地發現自己完全可以利用這曲高和寡的高雅藝術換取必要的生活物資——RMB!
在那些安靜的酒吧,一曲《春之聲》或《致愛麗斯》就可以換取一個月瀟灑的小日子,還能讓自己在不久的將來有可能去巴黎或維也納感受一下異域的至高藝術境界,何樂不為?
儘管薛少知道,在酒吧裡小酌輕斟看客眼中,那傾盡全力的演奏不過是一種可有可無的點綴,不會有人在一曲終了的時候送上誠摯的掌聲,更不會有某個知音來聆聽那些作曲家用生命完成的曲譜,但每天的夜裡,放在鋼琴上的那只寬口酒杯裡或多或少總會有一些折疊成小方塊的紅色小紙片,酒吧裡點播一曲的價錢至少是一百RMB,太少了拿不出手,丟人!
相比之下,薛少還是喜歡在風鈴坊演奏,且不說風鈴坊那獨具匠心的裝潢,單是風鈴坊陪聊的那些女大學生就很養眼了!
偶爾有些喝醉了的,攥著一大把票子跌跌撞撞地走過來,點一曲《小寡婦上墳》之類的『民謠』,薛少也能微笑的抵擋過去,實在不行了就把鋼琴弄得山響,甚至拉著那些熱情過度的酒客們合奏一曲什麼都不是的東西,不就是圖個開心嗎?
反正鋼琴不是自己的,犯不上心疼!
早早到了酒吧,在吧檯要一杯免費的飲料,薛少和幾個早來的大學生聊天,都是混個生活,薛少從來沒覺得這些大學生有什麼不對,要是家裡殷實,誰願意大半夜的穿個內衣和那些口袋比自信心膨脹的傢伙扯淡呢?
估計時間差不多了,薛少坐到了鋼琴前打開琴蓋,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流暢地滑動著,細碎的音符融入了酒吧的寧靜,融入了北京的夜色中
九點,酒吧的客人開始增多了,帶著GF的翩翩中年,夾著皮包躊躇滿志的商人,還有些金髮碧眼的外國人,一些有英語底子的陪聊馬上迎了上去,熟練地交談起來。
十點,薛少蓋上了琴蓋,坐到了一邊的角落裡,半小時的休息時間裡,薛少喜歡看著那些完全放鬆的男人們在認識或不認識的女人面前展示自己的實力,看著那些清純的女孩用纖細的手托著下巴,眼神中流露出崇拜或仰慕的神情。
當然,這些是要付錢的,按照時間計費,時間就是金錢,誰說的來著?
酒吧門口進來幾個戴著墨鏡的人,找了張隱蔽的桌子坐下,老闆娘趕緊上去招呼,各種酒水小吃流水般地送了上去,來的人薛少也認識,從台灣來的鋼琴師,名氣頗大,據說是有人請來開鋼琴演奏會的。
交談幾句,看在酒吧老闆娘的熱情好客上,台灣鋼琴師走到了鋼琴邊,打算露上一手,薛少換個個位子,就在鋼琴師的側後方,剛好可以看清楚他彈鋼琴的指法,也算是偷師了,能學就學點,沒壞處
活動了一下手指,台灣來的鋼琴師穩穩當當坐在了琴凳上,修長的手指按下了第一個琴鍵,然後是第二個,然後是一連串的音符彙集起來,大家都耳熟能詳的一首《致愛麗斯》。
薛少看著那指法,明顯的不對頭,看來是在練習基本功的時候就偷懶了,小指老是不自覺地上翹,有好幾次都差點觸碰到旁邊的琴鍵,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薛少站了起來,打算找個安靜的角落歇歇,沒什麼看的了,瞎耽誤工夫
一個很明顯的破音,整個酒吧都聽到了,夾雜在和諧的旋律中格外突兀,不少老外都笑了起來,聽了幾十年的曲子,外行也知道哪裡出毛病了!台灣來的鋼琴師很牛氣地站了起來,曲子還沒彈完就起身走人,這也太不禮貌了!
薛少更想歇歇了,連藝德都沒有,也算是鋼琴師?
酒吧老闆娘在暗示薛少,趕緊上去補場,不能讓酒吧裡的笑聲和低低的指責聲繼續吧?
兩個鋼琴師走了個交錯,停下彼此看看,都知道這是同行,台灣來的鋼琴師不屑地扭頭,朝著空氣說話:「這中國的鋼琴就是次,我們台灣的鋼琴就不會出現這種音準上的失誤」
薛少猛地轉身看著台灣來的鋼琴師:「中國的鋼琴?你們台灣?台灣不是中國的土地麼?」
台灣來的鋼琴師不理薛少,還是朝著空氣說話:「我們台灣的鋼琴不是你們中國可以比的,都是名牌貨色」
薛少上台,向台下的酒客鞠躬致意,穩穩當當地坐在琴凳上,還是那首《致愛麗斯》!
行雲流水
一曲終了,整個酒吧的客人起立鼓掌,那掌聲,不比維也納金色大廳裡的遜色!
台灣來的鋼琴師怒沖沖站起來走人,酒吧老闆娘突然喊了一嗓子:「先生,您忘了買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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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篇文章引起的書評狂潮持續了兩天,整整兩天裡,幾百條書評,上百位書友在駁斥某個數典忘宗的傢伙
這讓我感覺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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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卑未敢忘憂國!!!
坐在電腦前,我甚至可以通過那虛幻的網絡感受到我的兄弟姐妹們那顆蓬勃跳動的心臟,那股奔湧咆哮的熱血!
我們還有如此之多的熱血,我們還有如此之多的摯愛,而這些都只會奉獻給我們的祖國,我們偉大的祖國!!!
還用我說什麼麼?
軍刀拜謝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