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生制職業 外篇 兒子
    先摘錄下這篇文章,大家看了以後再看我寫的短篇吧!不知道看了這篇文章的人會有什麼感覺,傷心?痛苦?憐憫?還是其他的什麼?

    經歷過很多的事情後,也就不那麼敏感和脆弱了。曾經稜角分明的性格和處世原則也慢慢被環境和生存碾壓得圓滑,鋒芒不再!可心裡的血還是熱的,為國盡忠的激情,或者說是狂熱也永遠不會湮沒在歲月中,只是積累起來,在自己的心裡,在自己的靈魂深處!!!

    我不說有朝一日,我重新出現在為國作戰的戰場上時將如何的勇敢和悍不畏死,我也不說我在任何一個角落維護國家的榮譽和尊嚴時會如何的盡心盡力

    我只想說,為了更多的母親不再流淚,為了更多的兒子可以盡孝堂前,我在盡我自己的本分,在每天睡著以前,我可以對自己說,我無愧於我的祖國!!!

    這是兒子犧牲20年後,母親才第一次前往陵園祭奠的照片。

    這位悲痛的母親是老山戰士趙占英的母親,今年清明期間,她由侄兒侄媳陪同來到雲南麻粟坡烈士陵園看望犧牲了20年的兒子。這是她第一次來陵園祭奠自己的兒子。

    這位母親來自昆明附近的蒿明縣。近年來,當地政府專門撥款給一些烈士家屬一筆祭奠費用,這位母親才得以20年第一次前往邊境為兒子上香。

    據麻粟坡烈士陵園管理人員介紹,麻粟坡烈士陵墓園埋葬著957位老山作戰犧牲的烈士。其中30多位烈士的家屬從未來過,大部分是因沒有路費而不能前來,有些家屬來到陵園竟沒有路費回家。強烈呼籲政府要向雲南民政部門一樣,定期為烈士家屬發放足夠的祭奠費。

    媽媽!

    那一定是你,

    我聽到了,

    那手工的繡花布鞋,

    踏在地上的聲音。

    從襁褓時開始就聽著,

    一直聽到穿上了綠色的軍裝,

    當我在軍營的夢鄉中醒來,

    彷彿有你輕輕的腳步來到我床前,

    準備給我蓋上裸露的手臂,

    當我在貓耳洞裡感到飢渴,

    我就閉上眼睛,

    彷彿又聽到你你輕輕的腳步來到我跟前,

    準備端給我一碗甜甜的湯圓。

    媽媽,20年前,

    當我被敵人罪惡的子彈擊倒在前沿,

    我多麼想你親手為我合上雙眼,

    用你溫柔的手,

    再摸我的臉頰一遍,

    讓我在冥冥中,

    再次接觸你手上粗硬的老繭。

    媽媽,我多想對你說,

    我倒下的時候,

    我的槍刺,

    指向敵人陣地的那邊,

    媽媽,我多想向你證明,

    我,作為一個軍人,

    沒有給你丟臉。

    媽媽,20年來,

    我和我忠實的弟兄們,

    默默地站在這昔日的前線,

    我昔日的兄弟姐妹們來過,

    他們給我們帶來了歡笑,

    他們給我們傾訴衷腸,

    他們把淚水灑在這墓前,

    鮮花、美酒、醇煙,

    還有他們的後代那紅紅的嫩臉。

    可是,

    沒有媽媽那替代不了的撫摸,

    我心中的寂寞,

    永遠無法排遣

    媽媽,20年,

    你走了好遠,好遠,

    媽媽,20年,

    我知道你好難,好難,

    我不怪你,

    因為你沒有足夠的錢,

    媽媽,你空手來的,

    沒有任何祭品,

    我不怪你,

    因為你沒有足夠的錢。

    媽媽,我明白,

    你還沒有吃飯,

    可惜我不能為你盡孝,

    只能望著你無言。

    媽媽,

    你的哭聲是那樣辛酸,

    我明白你嫌自己來得太晚,

    媽媽,

    你在我頭上的拍打是那樣的無奈,

    我明白你在追問為什麼要20年。

    媽媽,

    為了千萬個另外的媽媽,

    我和你都作出了無悔的奉獻。

    媽媽,

    在你的身後,

    是飛速發展的喧鬧,

    是燈紅酒綠的金宵,

    是聳入雲端的豪華,

    但是,

    你感受到了什麼,媽媽?

    我不求再有什麼額外的照料,

    一聲「烈士」已經足夠,

    我只求下個清明,

    我的媽媽,

    能夠再來撫摸我的墓碑,

    因為我的媽媽,

    沒有剩下多少20年

    紅棗熟了。

    山東靈寶大棗,個大味甜,清脆爽口。

    價錢也不便宜,販棗子的都知道,這時節去靈寶,要帶上大把的鈔票,賠上晚上的好覺,在棗子的海洋裡爭奪,眼睛紅得跟棗子一般還不能歇息,這才能把滿車的棗子給運出去

    換成更多的鈔票,換成老婆手上脖子上的金戒指金項鏈,換成娃娃的新衣裳新玩具,換成自己的小酒好菜

    然後洗個滾燙的熱水澡,哄著孩子抱著玩具睡了,再摟著老婆在被窩裡樂!

    辛苦,但也值了!

    只有柴米不這麼幹!

    那麼多人,趕著這時節去搶生意,累個半死才換了幾個錢?

    做生意要靠的是腦子!

    等棗子曬乾了,去那個小小的山村,那裡也有上好的棗子

    沒路,所以運不出來,只能指望著幾個行腳的貨郎用廉價的日用品去換。

    一斤上好的棗子才換個油鹽醬醋,換個針頭線腦!

    貨郎沒本錢,可柴米有。

    等的那些山村的小伙子大姑娘都著急了,柴米才去山村,多少給幾個現錢,也就把棗子給包圓了。

    再花上幾個錢,讓人給挑出山

    倒在等候在公路邊的小貨車裡,那就是錢啊!大把的錢!

    旁人不知道這地方,柴米誰也不告訴,連老婆都不告訴。

    有人爭搶,這生意就不好做了!

    十多年了,就靠這生意,柴米家蓋了三層小洋樓,小縣城的獨一份!

    估摸著日子也差不多了,柴米出門,叫上小貨車

    販棗子的旺季過了,運輸生意也不好,都爭搶著拉活兒,價錢也就便宜。

    小錢也是錢,這道理柴米懂!

    七彎八拐,上坡下嶺

    柴米讓車停在公路盡頭,自己上了山

    山路崎嶇,走了大半天才看見山村的輪廓。

    一筐筐的紅棗都裝好了,就等柴米來收了,柴米扒拉開計算器,過秤給錢。

    也有那住得遠的,拿個小筐送來,柴米也就隨便給上幾個,人都說柴米仁義!

    收罷了,也叫上了棒小伙子,趕早出山,還能趕在明天天亮前把棗子送到縣城。

    柴米也收了包袱,點上香煙,等那些棒小伙子回家取個乾糧衣裳的。

    送完了棗子回山村,要趕夜路,又冷又餓可不行。

    貨都上了肩了,老太太來了,還是提著筐棗子,一步一挪。

    柴米認得那老太太,就住山腰的茅草房子,那房子都快塌了,幾根木樁撐著的

    都十來年了,每年柴米進山都見著

    都是拿著一小筐棗子換錢,一塊兩塊,三塊五塊的

    就是一年比一年來得晚了!

    收了比往年多的棗子,柴米高興,抓過了小筐,扔下五塊錢,轉身要走。

    老太太拉住了柴米,哆嗦著說話:「今年這棗子不要你錢,求你個事吶,帶上我出山啊?」

    柴米猶豫了,一老太太出山,腳力跟的上麼?

    來了個棒小伙子,挑了付扁擔籮筐,一頭是半筐濕劈柴,一頭是棉絮被褥:「我挑著老太太出山吶,求你給他指個路,老太太要出遠門啊!」

    柴米也就不多說了,帶上老太太走了。

    出山了,老太太上了小貨車,抱著個小包袱,閉著眼睛不敢看窗外,說是眼暈

    夜路難走,煙也抽完了,柴米給老太太拉話:「出門吶?上哪啊?」

    老太太還是閉著眼:「上個老遠的地方,比縣城遠吶!雲南」

    柴米打了會瞌睡,又問:「去雲南幹啥呀?」

    老太太抱著包袱:「看俺兒啊給兒帶上的煎餅、大棗,我兒最喜這個!」

    天亮了,車也到了縣城,老太太哆嗦著拿了個紙片問柴米:「這是個啥地方?有車能去不?」

    柴米看看,楞了

    那紙片子上寫的是——雲南麻栗坡,烈士陵園!

    柴米小心加小心地問:「老太太,你兒」

    老太太遞過一疊鈔票,一塊、兩塊、五塊的

    「沒了!早沒了!就埋在雲南了,老早想去看看,可沒錢吶賣了十年的棗子,俺尋思夠個車票了煩勞你給買個票啊我不認得幾個字的」

    柴米哆嗦了

    跟篩糠似的哆嗦

    把老太太扶上車,直奔了濟南!

    小縣城,哪來的火車啊

    送老太太上了車,找了個乘務員說了,還給乘務員送上條好煙

    乘務員黑了臉,哆嗦著把煙扔給了柴米:「收了你這煙,我還是個人吶?」

    老太太只有三五十塊錢,火車票不止這個數

    那錢柴米塞到了老太太的包袱裡,還添上了幾張

    回來的路上,柴米黑了臉不吭聲。

    到家了,柴米喝了一夜的悶酒,狠狠抽自己

    「咱也是個人啊?!!!」

    天亮,柴米揣上票子,買了水泥木料,請了高手瓦匠

    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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