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去了青州後,袁紹自然就開始重整旗鼓面對曹操的大軍。高幹的并州軍早在上個月就被夏侯兄弟打得抬不起頭,如今要不是有韓猛帶著援軍趕來,想必袁紹只能在自己的家門口作戰了。當然袁紹也並不是沒有收穫,顏良、文丑兩人非凡的武藝,斬殺了不少曹操的偏將,其中備受曹操喜愛的晏明,就命喪在文醜的刀下,其餘被斬殺的諸如校尉之類的角色更是不計其數,凡是此二人把守的城牆曹操拿那裡就根本沒有辦法,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儘管已經處於十分不利的局勢,但在樂平的第五日,袁紹還是從不遠千山萬水趕來的審配口中,得到了一個他十分不願意聽到的消息,張合和逢紀在司隸被劉備的張遼、高順和黃忠前後夾擊,退路已斷,隨之審配把張合打算與洛陽城共存亡的口信帶到。
沒有了最後的援軍,袁紹只能靠自己,現在的他又無比痛恨起袁熙起來,如果現在袁尚還在的話,也許能從高麗那再借些兵來相助,可是如今袁尚已經不在了,再說高麗盤踞的地方是比樂浪還要東邊,這遠水也救不了近火「志才,孫策那邊有消息了沒有?」
「目前還沒有可靠的消息傳來,另外派出去的三個使者也沒有回信,吾以為要不是孫策還在交州,要不就是曹操不知道給了孫策什麼條件,讓他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難道上天對我袁紹就如此不公?想那劉備不過一販夫走卒,卻有了今日的成就,還有那曹操區區一宦官之後,如今到把我這名門望族逼到如此窘地!我不甘心,哼!曹操你我定要、分個高低!志才,你準備點禮品,讓郭圖帶去見葛烏菟!」
「主公,您的意思是要聯合葛烏菟?主公此事萬萬不可啊,請神容易送神難!想那葛烏菟對我大漢可是狼子野心,尤其是最近幾年,他的宇文部(宇文部是中國古代鮮卑部族的一個支系,其部族最晚可能從東漢末年或三國初年起即已形成)在鮮卑已經坐穩了領頭大哥的位置,要不是黃忠一直漠北對他施壓,他恐怕早就對大漢下手了」
「哼,大不了到時候再把他們趕出去,異族而已!怕什麼?他們拿的武器都是我們大漢朝不要的殺豬刀,穿的盔甲也不過只能擋擋風雨,放心我既然叫他們來,自然也就會防著他們一手,鮮卑人不足掛齒!」……就在袁紹去請葛烏菟出兵相助的時候,司隸境內則上演著同樣的戰局,不過角色互相調換了一下,袁軍守城而襄軍攻城,還有最主要的就是現在已經進入了巷戰階段。
當初田豐撤離洛陽的時候,並非是那麼簡簡單單的就離開,而是早就布好了局,在城裡挖了數十條通往洛陽城內的地下通道,張遼、高順兩人在離開(,更新最快)荊州之前,田豐就秘密的把這事向兩人知會了一聲,結果洛陽很輕鬆的便被襄軍攻陷。張合沒有食言,他做到了對袁紹的承諾,『與洛陽共存亡,戰至最後一兵一卒』。張遼多次的勸降都被張合用弓箭做以回答,最後終於把張合逼進了一個死角。
「張將軍!洛陽失守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執迷不悟!你那袁大將軍的援軍也不會來了,我現在且告訴你,并州幾乎全境都落入了曹操的手中,只要你投降我軍,我可以保證你和你手下的安全!」黃忠從來沒有這麼敬重一個敵人,以前或許有個呂布,但那時與其說是敬重,倒不如說是敬仰,兩者之間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是啊,張將軍您就投降襄軍吧,我棄暗投明了之後襄軍果然是如他們所說,沒有改變編製,也沒有看不起我們,還是讓我領著自己的部下!張將軍,只有活著才是基本啊」說話的是在洛陽失守的當晚,就投降過來的逢紀。
張合無聲無息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的確他已經敗了,而且是完敗,但他從未想過要投降,否則他大可趁著襄軍還沒有完全把握洛陽的時候,帶著殘部北竄回并州。只是在他心中一直都有個準則,那就是『文死諫、武死戰』「黃將軍,我敬重你是個優秀的將軍,所以你應該明白作為一名武者,那裡才是他的最佳歸宿!」
張合的話讓黃忠想起了當年他對陣呂布時的想法,那時他想的又何嘗不是戰死沙場?本以為這種心理已是武者的最高境界,可之後陳琳卻對自己大罵痛斥了一番,那時黃忠聽到了一句話『死有重於泰山,有輕於鴻毛』,沒有意義的死去,那是不會讓人覺得你可悲可泣,而是覺得傻、愚昧。也由於這句話,才讓黃忠的心境踏上了另一個台階,武藝更勝當年,不僅如此他還把這種理念融入到了軍隊的每個人心中,這才是他能在浩大的漠北生存下去的原因所在,而吳懿更是深得這句話的含義,打仗從不做虧本買賣,繼而又發揚到戰略物資上,為此黃忠還給他取了個別名,叫『節約將軍』。
體會到張合現在的想法,黃忠知道張合已經抱有了必死的決心,作為過來人黃忠很快就想到對應方法「既如此,吾聽聞張俊義乃人中龍鳳,且武藝非凡,不知道張將軍肯否賜戰?」
黃忠可是天下武者的表率,能夠被他看上邀之一戰的,除了呂布還沒有第二個人,再說張合也早就躍躍欲試想和黃忠來個天昏地暗,當下便興奮的應承道「早有此意!」
黃忠除了在漠北橫行數載,在異族樹立了極高的威望外,還有個收穫,那就是馬!漠北的確是產馬的好地方。一次他曾單獨帶隊五百人,直突匈奴到了克魯倫河,那場戰役他可謂是大獲全勝,斬殺敵人數萬,繳獲的糧食、器皿更是不計其數。正當他打算打道回府的時候,一個親兵遙指著克魯倫河大聲說「將軍你看!」
尋聲望去只見河的對岸,有一大隊馬群,數目約有千來只,可這並不是吸引人的地方,引人注目的是在馬群的正中央,那裡有一匹黑身棕毛的大馬,個頭差不多兩米多高,在它四周依附著許多母馬,在夕陽的照射下,這匹馬顯得是異常的高大威猛,虎虎生風。待黃忠悄聲靠攏,更是對這馬的氣質神態所吸引,尤其是那脖子上的鬃毛,怕是傳說中的獅子,也不過如此吧,於是黃忠當下就決意要把這馬抓來當坐騎。
拍拍胯下寶馬,黃忠對它耳語道「你要是讓我能把對面的小子給活捉了,回去我就給你找幾十匹母馬,還有上好的草料,你不是一直發牢騷說床不舒服嗎,回去我再給你添幾床被褥,怎麼樣,你可要想好了!」
回答黃忠的是一記明亮的響鼻,不過仔細聽上去卻似乎帶著一絲情感。黃忠很滿意的起身笑談道「張將軍,如果只是單純的打鬥吾以為沒什麼樂趣,不如加點綵頭如何?」張合現在只是想完成自己的心願,於是直直的問道「什麼意思?」
「這樣,反正你們現在也被圍困了,我們就以這個為綵頭,你勝了我就放你出洛陽,當然如果你敗了我也不做什麼要求,相信這邊的張文遠將軍會很樂意的把你斬於馬下!」
張合才不會打腫臉充胖子,死硬繃面子,說什麼『不行,既然你輸了讓我過去,我輸了又怎麼會不投降之類的話』而是非常從容的說「那好,請亮你的兵器出陣吧!」
兩軍主將單挑單雖然常見,但在這種一邊倒情形下,還選擇單對單的事是比較鮮有的。不過,張合其實在剛才的交談中已經敗了一手,他心中現在想得全是怎麼去獲勝,從而可以讓他、讓這剩下的七百來將士回并州。黃忠也的確達到了他的目的,他要讓張合心中有所牽掛。在漠北有一個非常神秘的家族,據說是漢人的後裔,黃忠當初打到一個叫夜尼塞的部落時,那裡的人沒有視他們為敵人,反而以禮相待,可是因為語言關係,他們並不能夠得到溝通。後來族長來了,雖然有點結巴,但他說的漢語大概還是能聽出個所以然來。酒宴後,族長拉著黃忠來到了他的帳篷,讓黃忠看帳篷壁上的字畫,接著解釋說那是他曾曾祖父寫的,這幅字畫的內容就是『心有所掛者受累,心無所掛者得益』。
剛開始黃忠並不是能很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不過那族長解釋到,他曾曾祖父是一名漢朝的武士,當時的皇帝讓他的主公去了一個島國,那個島國的大官愛互相拼比屬下的優劣,所以武士之間的決鬥就時常會發生,本來他的曾曾祖父武藝是非常高超的,但面對島國武士那種不要命的打法時,他曾曾祖父吃了很大的虧。直到後來有一次才明白,原來這些武士都有一種精神,即是在打鬥時是從來不會想到其他的東西,最忌諱決鬥時心中有雜念。(如果說RB真的有什麼是值得我們承認的,那或許就是現在他們已經失去了的武士道精神。他們的科技我們根本就不需要去承認,因為他們有的科技我們將會擁有,而我們有的東西他們永遠也不會有,比如這三千多年可歌可泣的華夏歷史文明。而諸如MG一類的國家,我們就更加不用羨慕、或者崇拜,他們才多少年的歷史?或許當我們在三國時代的時候,美洲人還在鑽木取火,要知道當凱撒大帝在擁有幾萬人的部隊規模開始沾沾自喜的時候,秦始皇已經帶甲百萬)
張合明白面對黃忠這種超一流的對手,自己必須要先發招,不然到後面自己的氣勢一定會受影響,所以在暗自鼓了鼓勁後,駕出飛馳的馬,舉槍向黃忠衝來。到目前為止,張合的表現一直都很讓黃忠滿意,尤其是現在的出擊,雖然表面上看來張合有點莽撞,但這的確是最好的開場方式,如果一開始兩人就在比氣勢的話,黃忠敢說最多十分鐘他就要張合心生膽怯……二零零年六月末,袁紹剛佔領不久的司隸,最終還是被襄軍重新奪了回來,而守在司隸的袁軍則死的死,降的降。雖然司隸袁紹吃了敗仗,但在并州的戰場上,因為鮮卑宇文部的幫助,曹操反到陷入了困境。七月,袁熙以絕對的兵力優勢擊潰樂進所部,隨之他馬不停蹄的率兵直取徐州,企圖從後面攻擊曹操的老家。儘管青州暫時的平靜了下來,而作為主戰場的并州依舊是熱火朝天,雙方都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放手認輸,雖然打了這麼久,但他們投入的總兵力反而增加了許多,從原來的十一萬猛增到二十萬(袁紹是因為有葛烏菟五萬人的加入,而曹操的兵力是從泰山賊寇臧霸手中得來的)。
八月,本就孤軍深入的袁熙又犯了兵家大忌,求勝心切。退守徐州的樂進、臧霸和徐州太守孫禮早就看穿了袁熙的心態,故意露出不敵的樣子,當打到徐州城下時,又上演出一番將帥不和的戲,孫禮用苦肉之計與贏得袁熙信任,結果袁熙在孫禮的巧言妙語下,毅然決定夜襲徐州最後遭到慘敗,三萬大軍活著回到青州的不足三千。
袁熙的退敗讓袁曹兩家的實力重新回到了起跑線,只不過在兩大巨頭的心中,或許他們也根本就沒有把袁熙的部隊放在心上,在他們看來真正一決勝負的地方是這,并州!時至八月中旬,雙方投入的總兵力達到二十五萬。
曹操帶到并州來的部隊只有十萬左右,儘管臧霸手下的人很多,不過處在曹操這個位置是很尷尬的,在和袁紹開戰的同時,還要隨時提防劉備和孫策的偷襲,現在他是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該全力幫助劉表戰勝孫策,搞得現在他還要多個心眼看住孫策。曹操的煩惱無時無刻不掛在臉上,郭嘉看在眼裡想在心裡,兩軍的相持對曹操是非常不利的,作為中原這塊飽受了十多年戰亂的土地,休養生息是很重要的,然而目前這種做吃空山的行為,無疑就是慢性自殺,當郭嘉聽到袁熙所部在徐州遭到全殲的時候,他對曹操說「機會來了」
二零零年八月中旬,曹操使用反間計成功,袁紹聽信受了曹操賄賂的許攸和郭圖之言,把先鋒領軍大將高覽撤了下來(顏良、文丑一直都是屬於袁紹的直系部隊,很少另成一部),改用年輕的審榮(審配侄子)為先鋒,審榮到達前線後,立即改變戰略部署,很執著的向曹軍主動進攻。而曹操同時也秘密換上三國時最為傑出的天才,郭嘉為軍事總指揮。
袁軍大舉進攻的時候,郭嘉那獨特的眼光認為戰勝對手的機會已經來臨。他和程昱反覆經過周密的思考和討論,終於釀製出一個大膽的計劃。
而這個計劃,他們就定在了并州的鄔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