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其實就在剛才的一瞬間,司馬懿的話確實把我說心動了,但我還是拒絕了他的請求,不為其他的,只為剛才貂禪和蔡琰那幽怨而又擔憂的眼神,還有就是我想到,現在的劉備沒有誰能猜到他真正的想法,也許這樣做有他另外的打算呢?
看著司馬懿略微帶著一點失望離開了我家,貂禪在我身邊默默的問到「愛郎,如果義兄他讓你回去,你會怎麼做?」
我會怎麼做?這個問題就連我自己都問了自己很多遍,可是到現在也沒有個答案「禪兒,我們不說這個,嗯,對了上次我讓你幫我找的磁石,你找到沒有?」……「曹將軍,這是我家主公給您送來的密信,請過目」
「哼,這個袁本初我到要看他現在有什麼好說的!你呈上來吧!」
「……恩,把青州讓給我?這真是袁紹說的?不會吧,他還說什麼?」
「這……」來人看了看左右,欲言又罷。曹操當然知道這裡面有貓膩,所以把身邊不適合的人全部叫了出去「好了,你現在可以放心的說袁本初到底有什麼打算了」
「其實我家主公是真的想把青州讓給將軍您的,但這場戰爭是必須要演下去」
曹操一下沒搞懂他的意思,皺著眉說「等等,既然本初已經打算要把青州讓給我,那麼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必要進行這場無意義的爭鬥?」
「主公,嘉有一言不知方不方便說?」站在一旁,已然看明白的他不由出聲。事實上他在這一刻也把袁紹放到了與劉備一樣的威脅高度,雖然現在看來袁紹的舉動是不可思議,甚至是莫名其妙,但他仔細一想就不得不佩服起袁紹,所謂拿得起放得下,也就不過如此了吧!
曹操自從得了郭嘉後就風也調雨也順,幾年下來為自己擴大不少版圖,而且自己很多時候基本上都不用辦很多事,只要一句話還不用說明白,郭嘉就能心領神會的幫他搞定,所以他對郭嘉是又愛又鬱悶,鬱悶是因為擁有這麼好的一個手下自然是好事,可凡事都郭嘉幫他做了,那麼自己根本就得不到什麼實質上的鍛煉,搞不好將來成了傻冒,即使守著諾大的國土,也是朝不保夕,所以就有點矛盾,不過這個時候可不是逞能的時候,不明白就是不明白,打腫臉充胖子那才是傻冒「奉孝只管說便是,留在這的人都是某信得過的人,不必忌言」
郭嘉得令,微微向著曹操一躬而後對著袁紹的來使說「逢大人(逢紀),小子不材卻對我家主公真實的想法略知一二,今天下得勢者唯劉備劉玄德,況且天子仍在他手中受懵,這大漢王朝說難聽點已然換主,所以我家主公對劉備不仁不義的行跡,也是深惡痛極,可是又能怎麼樣?各位刺史不是仍舊要去聽朝廷的派遣,不然就是抗旨,更不用說去討伐天子之地,次事可謂大不義也。但逢大人亦可回去告訴大將軍,它日只要劉備犯下彌天大罪,一旦袁公高舉義旗,我家主公必然會定力」
作為現下袁紹最得力的四大謀臣,逢紀自然有他的精明之處,雖然平時走溜拍馬點子多如牛毛,但此次既然自己是逢紀自薦(做毛遂自薦之用),那麼他也做了很多準備,郭嘉所說的正是他所準備中的一項。他來前也曾跟袁紹分析過了這種情況,那時他得到了袁紹肯定的答覆,所以這會他為了得到最後的結果,把底牌完全袒露在曹操面前「槍打出頭鳥,這道理每個人都懂,但是我家主公甘願為了漢室的將來,來做這只出頭鳥,現在就看曹將軍是否有膽量做後繼之秀!」
說到這如果曹操還沒聽出個名堂來,那他可以抹刀自盡了,想起剛才白癡似的問題,心中尷尬得很,不過擁有梟雄本色的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嗯,奉孝之言也確是我心所想,如果袁大將軍真的有這個想法,自然是好,可是吾怎麼一點也看不出誠意?逢大人也別怪吾話說得難聽,這麼重要的事,很多事還需要我和袁本初仔細商議,因為許多事你並做不了主」
逢紀不是那種小心眼兒的人,對此他自然明白,事實上他來的目的就是想得到剛才曹操那句話,只要曹操願意和袁紹兩個人坐下來商議,那麼他此行的目的便已達到「曹將軍有此一言,吾自當立刻回去說與我家主公,而後會再來聯繫您,商議其中關鍵」
「嗯,如此便好!」……「主公,您真的要這樣決定?若是讓黃將軍他們北上,司隸就完全暴露在袁、曹二人面前,可謂自討苦吃啊」
「孔明你知道孤為什麼要讓他們北上麼?哎,其實司隸並不是孤最關心的,所關心的是在如今所有的將領中,漢升在軍隊中的名望日益漸高,而雲長和翼德現在看來只有大將之風,沒有元帥之氣,所以想要威懾匈奴讓他們不在孤親征的時候南下,只能選擇讓漢升以攻代守,至於袁、曹二人他們不是打得正不可開交麼?」
諸葛亮那會不知道劉備心中的想法,雖然劉備嘴上不說,但諸葛亮明白這是在防一個人,為了不讓他在劉備走後做出什麼讓劉備擔心的事,劉備選擇寧願讓司隸處於困境,也不願意看到陳琳在他走後又擁有了實權。現下的將領中,除了關羽、張飛是沉默不語的,其餘稍微有點實權的將領,都希望劉備能重新起用陳琳,這能讓劉備安心?而劉備此次又必須親征,以達到益、涼在短時間內雙贏的局面。其實遣派黃忠、吳懿北上只是劉備堤防陳琳的一個方面,另一方面劉備還把一切和陳琳有關聯的將領、謀臣都以各種名義,一起叫上加入了征討陣營,甚至連王允、蔡邕這些人都下了旨『沒有天子召見,不得入宮』!
諸葛亮對陳琳的遭遇除了遺憾,還有點慶幸,雖然他自認為不會比陳琳差多少,但如果陳琳還在的話,自己想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目標也許就又增加了困難,想到這他就不得不思酌著如何對付司馬懿,老實說在學院的時候,他就對司馬懿和龐統的學識心生佩服,不過龐統的性格並不足以對他造成威脅,他擔心的只是那陰沉的司馬懿。還有就是那個叫楊德祖的小子,比自己晚畢業一年,卻深得陳琳和陳群的教誨,平時還囂張得不得了,經常不把自己放在眼裡,最可氣是的說什麼學長怎麼能隨便放進眼裡?尊敬的學長應該放在心裡,讓他每日記惦,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以及那小子的神情,諸葛亮敢肯定他說的一定是祭奠,所以除了司馬懿,楊修也是他最頭疼的一個人。
「孔明你在那發什麼愣呢?走了,陪我去看看劉辯,順道再去找找文和」……一九七年八月,鎮守西域的馬騰再次上書朝廷,言之羌人叛亂,欲求糧草以配合起出兵鎮壓叛亂。可事實上並非如此,而是馬騰、韓遂兩人敏銳的嗅到劉備要出兵西征的異樣,但又不是很確定,所以便用此來試探劉備,如果朝廷發糧,那麼或許劉備就不回來攻,如果不發馬騰就必須做好迎擊的準備了。劉備不知道到底是誰走露了風聲,但往往越是想保密的事,就越容易敗露,於是乾脆發下一篇詔文「今西涼馬家世代鎮壓叛亂有功,天子感其功勞特封馬騰為建威大將軍,回京任職,討伐叛亂一事,改由征西大將軍張飛、鎮西大將軍關羽繼任,另封馬超為安西中郎將、韓遂為平西將軍隨赴大軍征討」
很明顯這是明升暗降之計,馬、韓二人都看了出來,當然別說西涼的第三股體馬玩沒被封賞,即使馬、韓二人也對此毫不甘心,一方面做出悻悻之態假意接受詔書,另一方面則磨兵厲馬準備隨時對付劉備的攻擊。
劉備知道他們不會受詔,但既然計劃被馬、韓二人識破,那麼他反到不急了,在經過一番精心準備之後,才又下詔於天下「西涼馬、韓二人抗旨不遵,天子震怒,應當討伐以示軍威」
一九八年春,劉備著令關羽、張飛、李通、張繡、霍峻、何曼、管亥、沙摩柯、鞠義等十於名武將,以賈詡、司馬懿、楊修、華歆、龐統為參軍,率軍十萬出兵攻打西涼。同年夏,由於南蠻叛亂,劉璋不得不傾全州之力去鎮壓叛亂,但即使是劉璋也知道哪怕南蠻打到成都了,也不能減少劍閣、綿竹、葭蔭關、臨江這四處的守衛,因為南蠻終其量也不過是蠻子,給點錢財就會撤回去,大不了等沒錢了再來搶,可是如果讓劉備進來了,那麼自己這刺史的好日子就算到頭了。
不過讓劉璋沒想到的是,南蠻叛亂不過是一個幌子,乃是他手底下的有心人士在搞鬼,而鎮守南方的將軍不僅也是有心人士,同時還正在努力的弄假成真,這正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孔璋,怎麼今天閒賦在家,不去書院呀?」
我煩了來人一眼,繼續躺在逍遙椅上「反正今天我沒課,去了也沒事,不如在家好好休息,到是文若你,你可學院的副院長啊,臨陣脫逃小心我不給你發工資」
荀或聞言一笑說「嘿!我可不像你,咱是把課上完了見你不在,怕你寂寞來陪你聊天的,你要是敢不給我發餉,我就天天在你家蹭飯吃,反正我回家也是一個人吃,冷清得緊「說著他坐在我旁邊的椅子上,也開始享受著午後的陽光,良久「知道麼?主公對劉璋用兵了!」劉備出兵我略有耳聞,好像就是前幾天的事「知道,怎麼了?」
「哎,孔璋啊,你說為什麼這個世上的人,一旦接觸到至高無上的權力,就會變得自私起來?為什麼人的信仰會變得模糊起來?」荀或的話我懂,前面是說劉備在當上所謂的攝政王后就逐漸開始轉變了,後面是他自己在發感慨,因為本來他的政治信仰是尊奉天子以順從民意,大公無私以降服諸侯,弘揚正義以招攬英雄,也就是大順至尊,大略至公,大德至義。這些話原本是正史上他對曹操說的,可惜他雖然換了主公,結局卻依舊沒變,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意願從奉天子被劉備變成挾天子「文弱啊,其實這不能怪主公,在書院呆的這幾年我想了很多東西,有些想通了,有些就沒有,那我先把自己想通的給你說說吧,主公以前或許是沒有絲毫野心,甚至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能夠取得今天的成績,但自從天子在他手裡,在他的地盤裡之後,一切就變了,首先是位居三公,而後實力也越來越壯大,再加上敵人逐漸地消亡,你說一個正常人能不在這種形式下萌發野心麼?其實主公走到今天這一步,說難聽點是我們這些當屬下的沒有給主公指明方向,讓他在黑暗中越走越遠,這只能怪我們自己」
荀或聽了我的話,臉上也不由露出無奈的神情,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孔璋,你知道這次主公去益州帶了那些人麼?」
「嗯?有關係?」
荀或對我認真的點了點頭說「當然有關係,和你關係好的除了元皓因為職位原因實在不好換,其餘的都被主公叫走了,還有你也知道黃忠和吳懿北上的事吧?」
聽後我苦笑到「哎,我實在不知道他這樣防我有什麼必要,難道真的要我死了他才能安心的睡個安穩覺?要不是為了永仁和永德他們,我真想找個深山老林裡去隱居!」
「哎,能有什麼辦法?『只知有荊州陳孔璋,不知有朝廷攝政王』,要怪也只能怪你當時實在是鋒芒畢露,我現在也明白當時主公的心情了,換成是我早氣得七竅生煙了」
「呵呵,是啊,就你最小氣!不過真的沒想到當初仗著年輕氣盛,不懂節制的一番作為會……哎,算了,我打算等永德行了冠禮,就把他們交付給你!」
「真的要走?」
「嗯,還是離開好,如今這個世界也沒什麼值得我留戀了,唯一想要的就是和自己心愛的人死守終生」
「那你那四個徒弟呢?」
「所以我打算就在永德行冠禮前,就把能教他們的都教給他們,如果以後天下大統,他們就該為這個大統後的天下開疆闊土了!」
「那你的子嗣呢?」
「你還真夠囉嗦的,永仁文武介佳,就看他自己怎麼想吧,永德只對發明感趣,到可以在朝廷裡任個閒職,繼續搞他的發明創造,其實他們想幹什麼就看他們自己喜歡幹什麼吧,我也不想過多干涉,孩子的天分需要一個廣闊的空間」
「哎,你就這點讓人討厭,隨便說說也能講堆大道理出來,真不知道你那是什麼腦袋!」
「還能什麼腦袋,人腦袋唄!」
我和荀或的對話在繼續,可是卻沒有想到本來在我家完成作業的四小鬼,無意中聽到了這些對話。最大的就屬陸遜,聽到這,就趕緊把自己的三個小師弟領走,路上鄧艾憤憤不平的說「人人都說襄公是個大好人,可是今天才知道,也不過是個善於嫉妒的真小人!」
「噓,士載你說話小聲點,讓別人聽到你全家可就遭殃了」
「哼什麼全家,我現在就孤寡一人,死便死了還怕他不成!士季你要是害怕,可以現在就去告我!「
一旁的姜維不滿的說「士載你說什麼呢,士季可不是這個意思,他的意思是你這樣說話,會害了師父一家人的,你死了良心過得去麼?」
鄧艾一聽有理可就是氣不過,哼了聲便也算了,此時陸遜的話讓他們在這一刻第一次擁有了奮鬥目標「今天我們聽到的,大家都不要說出去,可我還有句話想對大家說,一定要記住到底是誰真正的對我們好,師父說過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所以師弟們以後我們該怎麼做,就不用我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