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之旅 桑海·狼篇 第八十七節失蹤
    我看準角度時機,在桑海·狼右拳剛剛舉起的同時,一個虎撲從櫃頂撲向他舉起的右手臂。我背後偷襲,又佔高空地利,以為一定可以抓住他的手臂,讓他挨上菏澤打過來的拳頭。可桑海·狼的身子忽如陀螺般的滴溜溜一轉,避過我的撲擊,他舉起的右拳卻原勢不變的打在菏澤的臉上。菏澤百八十斤的身子應拳而飛,角度剛好迎撞向撲擊而來的青尹,青尹慌忙間伸手接住。抱著菏澤蹬蹬蹬的連退了七八步,卻終沒化解得了桑海·狼的強橫力量,兩人疊在一起仰天摔倒。

    我也沒比他兩好多少,我一撲落空,身形已盡。驚呼中,呈狗吃屎的姿勢撲向地面,眼看就要與地面親密接觸了。桑海·狼倏的出腳,腳尖在我腰下一點一提,我的身體便被一股大力挑了起來。我順勢纖腰用力後挺,穩穩的站好。

    我大眼圓睜,怒瞪向桑海·狼。

    他奇怪的看看我道「偷襲未成也不用生這麼大的氣吧。」

    我怒道「你還好意思說,你懂不懂遊戲規則?玩捉迷藏若真找不到人時,就應大叫三聲「我認輸了,你出來吧」才是。你倒好,找不到人了乾脆就不找,把我晾在一邊,你們改玩別的。我難道還不該生氣嗎?」

    他一呆道「我不知道有這種規則啊。」

    我氣道「別告訴我你小時從未玩過捉迷藏。」

    他銀瞳一暗,沉默不語。

    我微愣,看他這樣子不會真的從未玩過這麼普及宇宙的遊戲吧。這遊戲也不是我教給水越·輕漾玩的呀,這是小廝丫鬟們常陪水越·輕漾玩的本土遊戲,規則與地球基本一樣,沒時間時空差異。

    我想到他隱諱複雜的身世,他三歲時就死了的母親。心中斷定他極有可能是自小時就有了什麼變故,導致他沒有過正常人的童年,沒玩過兒童遊戲。

    我心生憐惜,一肚子的火不由散了七七八八。我轉移目標,對水越·輕漾佯怒道「叔叔不知道遊戲規則,你也不知道嗎?做人切記要有始有終,不能半途而廢。」

    我又轉向媚姬等人氣道「你們這些個沒良心的,他兩一小一傻不知道叫我,你們也不知道叫幾聲嗎?我不就可以順坡下驢出自己來了嗎,你們在這玩的開心,我卻趴的手腳都麻了。」

    媚姬、淇淇等知我脾氣,刀子嘴豆腐心,也不害怕生氣。你瞅瞅我我看看你,咕咕呱呱的笑成一團。

    我氣得跺腳,偏拿她們沒有辦法。見桑海·狼懵懂的望過來,銀瞳中有淡淡的哀傷薄薄的疏離,明明就站在喧鬧中偏似隔著繁華千萬里。我心中一動,向他嘟嘴皺鼻子瞪眼做個威脅的鬼臉,他一呆後唇角不自禁的挑起,露出我久已未見的那柔和笑容,銀瞳中煙清霧淡露出一片淨明。

    今夜水越·輕漾還是同我一起睡,自出事後他極纏我,夜夜賴在我的床上抱著球球一起睡。夜裡輕漾夢話連連,嗚咽抽搭了大半夜,我連哄帶拍的折騰到清晨,才沉沉睡去。我身心俱疲,捲縮成一團,心中想念水越·流銀、擔憂水越·輕漾、憐惜桑海·狼、惦記毫無消息的卓婭和華澤·驍,最後自己都唾棄自己這人做得太累,心操得太多,千思萬念中昏昏睡去······

    再睜眼時,水越·輕漾與球球都已不在床上。我看了看沙漏不由用力揉了揉眼睛,已經中午了啊。我急忙起床洗漱,好在不用化妝,只洗臉漱口梳頭髮便爬出地道。

    上面很熱鬧,菏澤、青尹正在過招,練習昨夜學到的招式,淇淇、蘊蘭、蔓絲圍著觀看喝彩。媚姬、明麗在陪著太妃說話解悶,只不見水越·輕漾。

    我問媚姬道「怎不見小世子?」

    媚姬轉頭四顧道「剛才還在這呀,和球球玩來著,一轉眼怎就不見了。」

    我心下稍安道「大概跑出去玩了,我去院子裡找找。」

    媚姬點頭道「我陪你去,又要下雪了似的,別凍著了小世子。」

    我倆起先還不太在意,邊聊天邊尋找,可幾乎走遍了銀梅閣的庭院也不見水越·輕漾的蹤影,連球球也沒有。我心中隱隱感覺不好,不由著急起來,讓媚姬去叫人來,大家分頭找。

    銀梅閣一共才多大地,我們八個加上老管家夫婦十個人,連叫帶喊的不一會就來來回回的找了幾遍,還是沒有。大家的面色不由都變了,太妃已經忍不住落下淚來。

    我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腦子飛轉分析水越·輕漾會出現什麼狀況。

    一、自己跑出銀梅閣玩。

    二、被人擄走。

    三、與我們鬧著玩,藏起來想讓我們找。

    四、被桑海·狼藏起來嚇我?

    最好當然是三四,一也可以接受,前提是未出府。最怕的是被人擄走,若落到德魯也手裡,恐怕凶多吉少有去無回。

    我心中雖急但面上聲色不動,大家都亂成一團,若我再哭就沒人拯救水越·輕漾了。

    我對老管家道「南伯,桑海大將現在在那裡?」

    南伯道「早上就進宮去上早朝了,下午應該去軍部,晚上才能回來。」

    我當機立斷道「南伯,您派人去請桑海大將速速回來。同時發動府中所有的僕役下人在府裡尋找小世子,就同他們說走失了來看您的遠親的孩子。」

    南伯知道事情嚴重,連連點頭道「好的,我這就去辦。」十多天的相處他看出我雖年紀小,但是這群人的主心骨,且桑海·狼對我又極是特殊,幾乎千依百順言聽計從。像南伯這種貫看眉眼高低的老奴怎會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所以聽了我的話自然立馬照辦。

    我和太妃不敢露面,媚姬等七人都隨南伯夫婦到桑海府中尋找,可水越·輕漾就如平空消失般蹤影皆無。

    桑海·狼在半個對時後匆匆趕了回來,簡單的問了幾句後便以極快的速度在銀梅閣搜索起來。在地道中又嗅又爬的研究幾分鐘後就對我們說不用再在府中找了,水越·輕漾帶著球球從地道自己出去了。

    我抓住他急道「你看幾眼嗅幾下就知道輕漾是怎麼走的了,那也會很快找到他是吧?」

    桑海·狼搖頭道「地道中沒人走動,蹤跡好尋。輕漾走的這個出口通往繁華地帶,人流多而亂很難再憑借氣味痕跡找到他的去向。」

    我急道「你們這種人不是都擅長追蹤什麼的嗎?」

    他銀瞳一冷沉默一瞬,但看看我焦急的臉仍回答道「那是指在無人的山林荒野大漠中,在都市中只能跟蹤探查搜索。都市中人太多,留下的氣味腳印痕跡一會就會被掩蓋混淆,追蹤術派不上大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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