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緩慢的敲門聲,映襯出敲門人猶豫不定的心理。殷駿鵬打開了門,看見水笙站在門外。
“水笙?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怎麼上這兒來了?”他有些訝異地問。
門打開的一霎那,水笙急劇跳動的心突然平穩下來,遲疑退縮的心情頓時不見了蹤影,她,已無路可退!
“殷大哥……能進去說話嗎?”她深吸了口氣,問。
殷駿鵬狐疑地點了點頭,把她讓進房裡,倒了杯水給她,笑道“什麼事情?這麼晚了還特意來這裡,女孩子不好好休息可是會變丑的哦!”
看出水笙眼中的緊張,他說了句玩笑話,試圖緩解她的心情。
水笙卻沒有說話,並沒有因為這個玩笑而有所放松。她抿了一口水,然後手捧著杯子,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也是不知道該如何說好。
憑著一股沖動來了,卻不知該如何繼續。自認容貌體態比不上花月顏,但沒有關系,書上不是說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嗎?只要撩撥起了他們的欲望,便是無鹽女也沒所謂。可挑逗男人?她對這四個字的認識從來就停留在書面!
殷駿鵬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她。從她的神色來看似乎正做著什麼重要的決定,可究竟什麼事能夠讓她如此謹慎?
燭光“辟辟啪啪”跳躍著火花,將兩個人的影子拉出長長的空間。火光映照下,水笙清秀的臉龐竟然也呈現出一種妖異的媚態。
“殷大哥……你……對我……”吞吞吐吐,終究是不能講一句話完整表達。
但殷駿鵬聽懂了,不由啞然失笑。
走到她身邊,蹲下身子與她平視,輕柔的吻落在她唇上,他說“傻丫頭,我對你如何,你難道看不出來嗎?如果沒有這個計劃,我根本不想讓你離開我身邊。花月顏如何我根本不在乎,我擔心的是你如何在波瀾詭譎的宮廷裡全身而退,所以,答應我,好好保重自己,好麼?等到成功的那一天,你便是我的新娘,我要的只有你!”
水笙凝視著他深邃的眼眸,唇邊掛著一抹飄忽的笑容。
“既是如此……”她站起身來,走到門邊,合上。
然後,纖纖十指的撥動中,羅衣輕解,凝脂漸露,燭光閃爍中,剛剛發育成熟的少女胴體,纖毫畢露。
殷駿鵬在瞬間止住了呼吸。
白玉般的肌膚,添一分太肥、減一分太瘦。小巧渾圓的胸脯,平坦深邃的小腹,仿佛妙手雕琢的完美雕塑,挑起男人犯罪的欲望。想要一口吃下肚,想要層層包裹珍藏在金屋中隔絕哪怕一絲一毫的窺探,他,迷失了。
水笙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暗中噓了口氣。強忍著羞澀,邁步走到他身邊,抬起頭來尚未說話,便被他一把抱住,力量之大幾乎令她窒息。
“我不該的……不該的……”
緊繃的身體,劇烈的心跳,他的掙扎她親身體味著,彎唇一笑,反抱住他。
“抱我……進了宮,不知會變成怎樣,不知還能否有再見的一天,所以……抱我!”
她的鼓勵無疑在熊熊燃燒的大火上添了一壺油,他一把抱起她,走向床褥,以從未有過的輕柔將她放在床上。
沾染了欲望的眼神近乎膜拜地閱遍她身上每一個角落,喑啞的聲音呢喃出心底最深處的渴望。
“水笙……”
健偉的身軀覆了上去,紅綃帳下,溫柔鄉中,交纏的身軀奏響了亙古不變的**樂章,愛怨情仇交織成密密麻麻的天羅地網,無法逃開、不願逃開,除非地獄的孽火,將一切都化為灰燼……
****
“奴婢見過小姐。”
水笙以恭謙的姿態,站在花月顏背後許久。直到丫環為她點綴上最後一朵櫻花,花月顏才終於願意施捨一點注意力給她,半轉過身子瞄了她一眼,冷冷說道“起來吧。”
水笙這才站了起來,雙腳已經有些麻痺,卻不敢去揉。
殷駿鵬將她帶到這裡便離開了。此後她必須一個人去面對所有的磨難,沒有人能依靠,只有她自己!
剛剛破瓜的身子經不起長時間怪異站姿的折磨,全身的筋骨仿佛都在抗議主人的輕待。昨晚,她終於見識到男人的欲望,竟是那麼強烈,由晚到亮,幾乎都沒有休息。然而畢竟心願已了,她終於可以無所牽掛,全身心投入到以性命為賭注、這場前所未有的豪賭中去!
輕松而期待的心,有些迫不及待了!相應地,身體上的不適似乎也減輕了許多。
“你要搞清楚,我並不需要你的所謂幫助。只是少主一定要我帶上你,你才會在這兒。”她聽見花月顏說道。
“是,小姐。奴婢的任務只是為小姐奉茶倒水,一切自然由小姐做主。小姐若有什麼吩咐,奴婢定當盡力做到。”
花月顏聽了這話,不由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個女人的態度還算不錯,跟那個死掉的青奴截然不同,或許,她可以看在她如此聽話的份上,讓她多活一陣子。
“還有,你給我牢牢記住,只有我才是最適合少主的人,你不要妄想能夠飛上枝頭做鳳凰,否則會死得很難看!”
“是,小姐,奴婢明白,決不敢對少主有任何非分之想……況且,奴婢心中,早有屬意的人了。”
“哦?是誰?”花月顏有點興趣了。
“是……奴婢的青梅竹馬。”正牌唐水笙確實跟殷駿鵬從小一起長大,這樣說應該也沒錯吧?“而且,奴婢已經是他的人了!”
一抹紅暈閃過,自揭其短是為了安花月顏的心,也免得日後她打她的主意。
果然,花月顏神色復雜地看了她一眼,隨即又倨傲地哼了一聲“我不管你的私生活如何。總之你記住,你是根本沒法跟我比的,這次進宮一百三十名秀女,只有我被預先封為才人,也只有我獲得特許帶一名貼身侍女進宮。沒有男人能夠拒絕我,你是贏不了我的!若是想要搞什麼花招,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花月顏發下狠話。
“奴婢不敢。”水笙深深地低下頭,更加順服了。
有沒有本事不是叫囂出來的,若花月顏還不懂這個道理,那她就永遠無法獲得真正的勝利,待到色衰愛弛的時候,她會一無所有!
當然,水笙並沒有義務去點醒她這一點,不是麼?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