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戰一腳將那死魚頭踢出老遠,摸著自己的左臂暗道這黑蓮蛇手果然了得。可轉念間,腦中就浮現出黑靈那黑霧繚繞的身影,還有高深莫測的督察大人,及其他們手下的眾多殺手。
心中不由歎道要想脫離那苦海,這點實力還不夠。
姑娘見紀戰摸著那手臂若有所思,便小心地道「你的功力一夜之間提升了這麼多,都是因吃了黑蓮花,生出了這只怪臂所造成的,真不知是福是禍。」
紀戰見姑娘一臉的擔憂,哈哈大笑道「不用擔心,我紀戰福大命大造化大,冥冥之中必有神祐。老婆你就放心吧。」
「你就能耍貧嘴,我可不是你老婆。」姑娘一扭頭到一邊去撿柴了。
此時正是月上柳梢,夜色正濃。
紀戰將浮在湖面上的死魚,撈了上來。就這樣,兩人架起木柴生火烤魚。從小就在海邊長大的紀戰,烤魚對他來說,那可是拿手好戲,剖開魚肚,清洗乾淨,用細枝穿成串兒,放在火上一陣翻烤。
不一會,魚香裊裊,兩人的上空迷漫開一團濃香來。姑娘滿臉興奮地急道「好了沒有?好香啊!我都要餓死啦。」
紀戰從木架上拿起一條香噴噴地烤魚放在鼻子前,用力地嗅了一下道「好香啊,乖老婆,想吃麼?」說著將那條烤魚在姑娘面前晃了晃。
「我都要餓死了,還欺負我,快拿來。」姑娘說著,冷不防地伸出小手,去搶那烤魚。
紀戰早有準備,故意讓她抓住,另一隻手卻趁姑娘不注意,一把將她攬在懷裡,在她粉嫩的臉頰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爽!比烤魚還香!」紀戰親了一口,自覺回味無窮。姑娘卻一手抓著烤魚,另一隻手使勁地在他腰間掐了一把,疼得紀戰一陣齜牙咧嘴。
「你這個壞蛋,我恨死你了。」拿起烤魚就要逃。紀戰一把將她抓住道「叫你掐老公,看我怎麼收拾你。」說著撲了上去,兩人滾在了火堆旁。
火光下,一個是羞紅了臉的美人,另一個是不斷壞笑的臭小子。兩人就這樣抱在一起,你一口,我一口地吃著烤魚,好似從沒吃過這樣的美味,臉上寫滿了幸福。
可是幸福對他們來說,卻是那麼短暫,一夜的海誓山盟,一夜的纏纏綿綿,都在翌日的朝陽裡,化成了一縷幽香,化成了淡淡雲煙。
紀戰一覺醒來,天已大亮。身旁的火堆還有餘溫,面前的湖泊依舊那樣沉靜,只是不見了身邊的美人,只有懷裡的那抹淡淡殘香,告訴他昨夜那不是夢。
忽地站起身來,遠望處,一條羊腸小道上,沒有一個人影。心中莫名地一陣煩躁,仰天一聲長嘯,跪在地上,朝著蒼茫的天際處喊道「我紀戰今生一定要娶你做老婆!無論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你!」
大喊了一陣,心中郁氣漸消,看了看天暗道先找到幽冥秘典再說,安排好了一切,再來找她不遲。從懷裡拿出藏圖,看看此刻的位置,這藏圖標得很清楚,現在的位置應該是流金原,穿過前面的山,到了獸樂鎮,離那雨林之地也就不遠了。
紀戰心中有了打算,邁開大步,朝著那山路走去。一路急行,日上三竿的時候,走進了一個村落。
這是個典型的小山村,依山傍水。
走了這一路,水米未進,飢渴難耐。進了這村子,就打算找一戶人家買些吃食充飢,可是村裡人看到他,都好像見鬼一樣,小孩子被大人拉回了家,還在外面做活的大人們,也都紛紛地搶進家門,然後關閉門窗,一個個又好奇地透過窗縫死死地盯看著紀戰。
紀戰覺得奇怪,莫非自己哪裡有不妥之處,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雖說風塵僕僕,但還算利落,更何況自己也不是妖魔鬼怪,何故見了自己,村民都好似見鬼一般。
紀戰覺得好笑,也很好奇,抱著膀子在村子裡繞了一圈下來,整個村莊的街道上,也就不見一個人影了。
正不知所措,突然迎面走來了一個放牛的青年。那青年低著頭,還沒注意到紀戰。直至走到近前,才猛抬頭,好似見鬼一般,媽呀一聲尖叫,撇下牛兒就跑。
一邊跑一邊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的牛不要了,你們拿去,你們拿去!紀戰緩步走到牛兒近前,拍拍牛頭道「牛兒,回家去吧,告訴你家主人,老子是人不是鬼。怕個球啊!」
紀戰好似在和牛說話,實際是在給躲在家中,透過窗縫看他的那些人聽。
媽的,真他媽倒霉,莫非老子要餓肚子趕路麼?今天非得找一戶人家吃上一口飯,喝上一口水,問個究竟不可。
紀戰打定主意,就朝當街的一個掛著燈籠的大戶人家走了過去。
站在門前叩動門環,敲了半晌不見動靜。紀戰心裡動了肝火,大力叩門高聲叫道「快他媽給老子開門,要不老子闖進去了!」
又過了好一會,裡面有了腳步聲,緊接著一個聲音問道「你是哪裡來的啊?」紀戰壓著火氣道「我是行路人,路過此地,買些吃食就走,你們也忒不和氣了。」
一陣腳步聲,一個老兒緩緩地給開了門。
這是一間大院,打掃的乾乾淨淨,前院的門廊上也掛著幾個燈籠,上面鑲著大大地喜字。彩花繞樑,再往後看,也是張燈結綵,喜氣洋洋。
十幾個女僕男奴穿梭來往,一副忙亂景象。看樣子這家要辦喜事了,那就更不應該這樣對待過路人了,這人家兒也太過苛刻了,紀戰心中氣悶。
可再看身旁引路的老兒,卻是滿臉憂愁的模樣,來往的奴僕也都是個個愁眉苦臉,莫非這是當地的風俗不成?
這時一旁的老兒說話了,「這位小哥,這會兒你要吃喝休息,都隨你便,可到了晚上,老朽就不能留你了。」老兒抹了一把眼淚兒道「天降的災禍,想躲也躲不掉啊,老朽命苦,我那閨女兒更是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