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行了一程,前方不遠處,現出一片湖泊來。
此刻正是黃昏將逝,夜色乍濃之時。一抹淡淡月影,水墨樣地印在天邊。一陣夜風吹過湖面,湖水微波蕩漾,在墨蘭色天空的映襯下,已是水天一色了。
面前有美景,身邊有佳人,周圍一片安靜祥和,突然間,紀戰覺得仿若回到了尼加拉村,此刻,他正坐在安吉大嬸的旁邊,看她老人家釀那雨花酒。
忽地,湖面上劃過了幾條優美弧線,幾隻覓食的歸鳥,在水面上輕輕一點,又急急地投向了不遠處的一片灌木林。
紀戰猛地回過神來,看了一眼那幾隻遠去的歸鳥道「看見沒有,那幾隻公鳥一定是為它們的老婆覓食去了。」說著壞笑著望了一眼身旁的姑娘。
姑娘道「你怎麼知道那幾隻就是公鳥?胡說八道。」姑娘嗔怪地推了他一下。
紀戰嘎嘎笑道「你看它們飛得多急啊,生怕自己的老婆餓壞了。我也得給我的小母鳥弄點吃的了。」說著直奔前面的那一片靜水。
「你是傻鳥,臭鳥!大色鳥!」姑娘笑著跟了上去。
紀戰看了看自己這新生的手臂,那略顯邪惡的蛇盤蓮花,層層疊疊地印在臂膀上,此刻在這月光下,更顯得詭異非常。
暗道這手臂如此怪異,必有非常之處,試上一試,看看如何。心意一到,就覺得一股莫名氣流,沿經脈直衝臂膀。
就見那邪惡的紋身,大放烏光,隨著那股氣流,手臂不由自主地揮了出去,幾道蓮花狀的氣刀直直地轟在了湖面上。
只聽轟地一聲,湖面上好似炸響了一道霹靂,湖水被一股氣波吸上了半空,長蛇似地捲起一道水浪,在淡青色的月光下,緩緩墜落,好似落下漫天蘭花。
姑娘驚得又張大了小嘴,再看紀戰並沒有停的意思,手掌成刀狀,那實質樣的能量,就以刀的形狀打出,若是成拳,就以大片的圓形光波飛出。
一瞬間,湖面之上,仿若沸水樣地開了鍋,轟然之聲不絕於耳。驚得夜來,四處覓食的小獸瘋狂奔逃。
湖面上,也隨之浮起了一大片死魚,一個個翻著魚肚,白花花地飄在水上,好似落了一場棉絮。
「魚,魚!好多的魚啊。」姑娘激動地看著湖面。紀戰仰天大笑「這手臂如同天賜,威力無窮,蛇盤蓮花,以後就叫黑蓮蛇手。」
「奇怪,那黑蓮花,只是一種神藥而已,可起死人,肉白骨。卻從未聽說有這樣怪異的功效。」姑娘驚奇地在一旁道。
「管他呢,老子又有了一樣護身法寶,老婆來,我們今晚就吃烤魚。」
兩人正說著,卻忽聽湖面一陣劇烈波動,突然水面上綻開了十幾朵水花,好似開鍋的熱湯不斷地冒著水泡。
緊接著一條粗壯的水柱兇猛地衝出湖面,直撲向岸邊的兩人。水柱來勢太猛,速度之快不容躲閃。
紀戰大喊一聲推開了身邊的姑娘,姑娘藉著紀戰的推力,飛身飄了出去。與此同時,水柱撲到,迎面將紀戰吸住,然後猛力地甩向了半空。
胸前如遭了一記萬斤巨錘,喉頭微鹹,一張口噴出了一條血線。水柱愈升愈高,湖水卻急劇向兩邊翻滾奔逃,只見一個魚頭人身的怪物,從湖底浮了上來。
那水柱正是從他嘴中噴出,力道之大可想而知。紀戰被水柱吸在高空,上不上下不下,無法掙脫。
躲進草叢的姑娘手握兩把匕首,整個身子埋在草叢裡伺機而動,準備偷襲這怪物,好救心上人。
紀戰在半空也沒閒著,破口大罵「操你姥姥的,老子與你無冤無仇,為何偷襲。」那怪物竟聽懂了紀戰的話,啊第一聲,面盆似的大嘴一收,那水柱猛地收了回去,紀戰直直地摔在了地上。
「擾我清靜,就得死!有多少不知死活的,像你這樣的生靈,拿著一根竿子,拎著一隻木桶,到我的領地打擾我,他們都被我吃掉了,你們這些傢伙,雖然很蠢,但肉質不錯,我吃上癮了,這一大片湖泊就是我的誘餌,等你們上鉤,給我送肉!嘎嘎——」
這嘶啞的怪笑,讓紀戰聽了,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想這水怪應該吃了很多來此釣魚的百姓,真是樂極生悲了,老子是來找吃的,卻要反被他吃了。
這時,怪物已經上了岸,直逼紀戰而來。碩大無匹的魚頭,高大的身軀,全身都披著厚厚的墨色鱗片,在月光下發出淡青色的光。一路逼過來,身上發出辟啪之聲。
紀戰躺在地上一動未動,可一雙眼睛卻死死地頂著逼過來的水怪。就在這時,姑娘幽靈似地從後面的高草中潛行過來。
「嗯,肌肉結實,今晚我要把你烤了吃,一定很有味道。」怪物說著一雙滿佈鱗片的大手抓向了躺在地上的紀戰。
與此同時,姑娘的匕首也從後面狠狠地刺向了怪物的軟肋。接連不斷地一陣爆響,姑娘的致命一擊,飛天爆殺,匕首在瞬間不間斷地連刺對手,這等重擊招呼在怪物軟肋上,卻沒有看到預想的效果。
匕首從前端,斷裂了十幾段,直沒把柄。這是姑娘一直以來的貼身武器,雖稱不上削鐵如泥,但也是鋒利無比。可眼下就這樣斷成了一地的碎片。
怪物暴吼一聲,轉身撲向偷襲他的姑娘,紀戰哪裡能叫他得手,抓住機會,突然彈起,黑蓮蛇手化成了掌刀,大力劈向怪物的後頸。
手刀飛出一片刀氣,打著穴地擊在了怪物腦後,那碩大的魚頭飛向了半空,下半個人身也被氣波擊飛進了水裡
一瞬間,解決掉了怪物,魚頭滾在了草叢裡,大嘴張了幾下就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