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宮一趟了,」我考慮再三,別無他法,若想救出柳姐姐極其家人,唯有我親自去南京。您是皇妃,怎能隨便出宮?」呵,這丫頭,現在終於知道我是皇妃了吧。你依舊做你的事,不要讓任何人看出破綻,信鴿,這幾日不要放了。」我起身走進屋裡,拿出披風和一包花茶,匆匆往養心殿走去。
奕濘躺在床上沉睡,我走過去,輕輕坐在床沿,沒想到他竟醒了。了?再睡會兒吧。」你兩日沒有來看我了,」他不悅地板起臉。休息,前日去看了麗妃和小公主,一切安好,潤常在快要生產了,你記得吩咐安總管安排個妥當的產婆。」我一一說完,又輕掀錦被看了看他的傷口,「好得很快,御用的藥品就是好,過不了幾日傷口就該癒合了,只是不要走動,免得傷筋動骨。」是來說這些的吧?」奕濘一眼洞穿我的心思。話要跟你說,」我笑笑,「我想出宮,可以嗎?」在開玩笑嗎?」奕濘變了臉色,「如今兵荒馬亂的,你怎麼想到要離開再安全不過的皇宮呢?」必得我親自去辦,」我很認真地看著他,「這不是無理的要求,希望你明白。」什麼事?」奕濘非要刨根問底,可這事不能說啊,他巴不得南京城裡的這個王那個王起內訌呢。家裡的事。母親病重,我要回家一趟。」我撒了個很爛的謊。城。讓御醫為她診治,如何?」奕濘眼神犀利。經得起顛簸?若不回去看看,只怕今後再無見面地機會了.wap,更新最快.」我泫然欲泣,此時的眼淚是真實的,沒錯。若我錯過了這時機,翼王府遭滅門,我何來機會營救?宮?」奕濘似乎被我地眼淚打動。萬不得已,我也不會想到這上頭,只希望,您能成全我的孝心。」我愈演愈順。了,這腰牌你拿著,出入自由。」奕濘眉頭緊鎖。從枕頭一側取出一塊白玉腰牌給我。興啊?不用擔心我,我會安全回來地。」我笑著接過腰牌,在奕濘臉上親了一下。他依舊鎖著眉頭,只不過臉紅了起來。我嘻嘻笑著。拿過帶來的花茶給他,轉身出了養心殿。
事情已經成功了一半啦。我心情好得不得了,正因為得意忘形,我沒有回頭看看奕濘,也就沒有看到他滿臉的猜疑與心痛。
在楚蘭新走後,奕濘隨即叫過在屋外候著的安德海,「安總管,仔細盯著,看看蘭妃究竟往哪個方向去了。」安德海領命而去,奕濘用拇指狠狠按住太陽穴,頭又疼了起來。
一路上很是暢通,安德海給我安排了車和車伕,不過我打算在下個驛站就換掉,撒謊並非我所願,對於奕濘,我是力所能及地遮瞞,如果此事傳到他耳朵裡,又不知會生出多少是非。為了不引起懷疑,我起先還是往惠夫人老家趕去,幾個時辰以後,在驛站,我換了車伕,只說快到家了,不用他再趕車,家裡有人接應。
換了樸素衣裳,除去了身上的貴重飾品,在驛站重新雇了車伕,這才往南京方向趕去。有消息了嗎?」奕濘躺在床上,臉上地表情變幻莫測。呃……」安德海不知該講不該講。瞞,直說。」他被子下的手已握成拳。去了老家,但是在進城前,說家裡有人接應,撤回了奴才安排的車伕,然後雇了驛站裡的車伕往南京去了。」安德海一口氣說完,心裡惶惶不安。,朕明白了,下去吧,朕頭疼,要休息了。」奕濘揮揮手,疲憊地閉上眼睛。
馬不停蹄趕了四天,終於看到了南京城,這回在路途中倒沒有吐得七暈八素,可能是因為心裡頭裝了事兒,一直催著車伕快點快點,也顧不得顛簸了。
進了城,到了翼王府邊上才發現,柳姐姐似乎把事情輕描淡寫了,這哪叫鉗制,分明已經是囚禁了嘛,王府的圍牆邊上站滿了士兵,記得柳姐姐好像有功夫,不過看這情形,莫說她,就怕是府裡的蒼蠅也不見得能飛出來,那信鴿估計也是琢磨了很久才放出的。哥,」我諂媚地走到側門邊上,扯了扯一個小官差的衣袖。一邊去。」小混蛋凶得很,我一身粗布衣裳的打扮,又把頭髮抓得凌亂,像個中年婦女,難怪他不給面子。進去看看?我有個女兒在裡面做丫頭。」我從衣袖裡取出一錠銀子,趁別人不注意塞給他,我會看面相,這小伙子一看就是貪財地樣兒。
官差很自然地就把銀子收了進去,「大媽,我是好心,您還是走吧。」
什麼?大媽?呼呼呼,我憋著一肚子氣,繼續媚笑,「我從前也來看過我女兒,我是鄉下來的,來趟不容易啊,走了很久的路啊。府裡頭怎麼一下子多了這麼多官爺啊,是翼王陞官啦?」
我一臉白癡樣。
嗤,小官差從鼻子裡噴出點帶鼻涕地冷氣,「你鄉下來的不知道,翼王倒霉啦,」他拿手捂著嘴,悄悄說道,「你也跟著倒霉,這府裡地人啊,除了翼王在外出征,其他地,一個跑不掉,你女兒,唉,別指望能活著回去了。」
什麼?又是一個晴天霹靂,我立刻紅了眼眶,「我就這一個女啊,」我嗚嗚地哭起來。有什麼用,看你可憐,我才告訴你,讓你有點兒心理準備,得,就當女兒遠嫁了,怪只怪京城裡的一個什麼妃,那個賤女人勾引翼王,結果翼王對天王有了二心,本來是要殺了她地結果倒好好地送回清狗身邊去了。」看在銀子的份上,他好心地勸我,同事也不忘對楚蘭新同志唾棄一番。
原因在這兒,那不就是我害了他們嘛,不行不行,我一定要進府去,無論如何要見上柳姐姐一面,就算救不了她,也要問問她有什麼話要帶給石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