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鄴城春秋篇——第二十一章智救華佗
曹軍回到鄴城已經是公元二零八年的初春,這一次征戰,雖然損傷不多,但士兵卻是疲憊之極,半年的征戰頗耗體能就不說了,遼西通道的艱苦也讓人回想起來就心驚膽顫,別說這些士兵,就是曹操和各位將軍也有些吃不消了。故此,當這年春二月,公孫度的使者將二袁的腦袋送到鄴城後,曹操長長鬆了一口氣,大賞群臣,並特意重獎了那些當初反對出兵遼西的人,重賞的理由很強,因為這一趟的確很苦,說明了那些反對出兵的人也是為他曹操著想,是大大的忠臣。
當然,隨征將士也獲得了豐厚的獎賞,包括在家的郭嘉和荀攸也獲得了重賞,郭嘉更是晉陞一級侯爵,並被賞千戶。相對這些人的獎賞,趙羽也獲得了曹操的賞賜,只不過,這種賞賜讓趙羽翹起了嘴巴,足足三天不理睬曹操。原來,曹操的賞賜只是鬆了他的手鐐而已,還振振有詞地對趙羽說你逃跑的行為我就不予追究了,看在你的功勞上,失職的軍士和丁二我也不處罰了。趙羽對曹操這種「過河拆橋」的行為自然是大大地鄙視了一番,所以,才有了三天地慪氣表現。
曹操是不會和趙羽慪氣的。從遼西回到鄴城後,他開始計劃下一步的作戰方略,忙著讓人在鄴城擴大玄武池地面積。任命於禁為水軍都督,撥出一萬精兵在玄武池上開始訓練水軍。為南下荊州做準備。在進行武力準備的同時,曹操也在積極地從政治上著手,他接受了手下人地建議,秘密策劃恢復漢初丞相制度。趙羽通過郭嘉才明白,丞相的權利比大將軍和冀州牧大的多了.,電腦站更新最快.比三公加起來的權利還大,丞相可以開府設衙,能名正言順地設立屬於自己的朝臣班底,也就是說,曹操可以公開在自己府裡設立、封賞、提拔官員屬吏,形成一個小朝廷,是真正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劉協的朝廷本身就是一個空架子,說話半點也不作數的。因此,曹操罷黜三公,當了丞相後。就是當今天下的第一人。
對於曹操在玄武池訓練水軍的行為,趙羽只是撇嘴好笑。卻也不去點破曹操的白費心思;而對於曹操積極主動要當丞相的事情。趙羽敏銳地感覺到了曹操心理上的變化。此事,決不是曹操說的那樣為了方便行事。而是這個一直標榜自己為大漢盡力地重臣,終於從心理上徹底與大漢劃清界限,開始為自己的勢力造勢並準備兒孫的事業了。對於這點,趙羽也沒覺得奇怪,曹操是千古奸臣地代表嘛,就憑他的這些行為,從篡逆上來說,也不冤枉了他。
曹操要罷三公設丞相,這個決定下地容易,實施起來並不簡單,畢竟皇帝身邊地人就是無權,也有嘴巴,天下還有那麼多曹操的反對派,所以,為了實現這個目標,鄴城中,曹操地心腹臣子們都忙碌起來,連郭嘉都忙的不亦樂乎。趙羽這裡自然清閒了許多,看看花開,弄弄琴,吹吹笛,再叫茵雲她們過來編幾段小舞,日子過的自在快樂。
天氣漸漸暖和起來,郭嘉的身體從去冬至今,一直都不好,這段時間的忙碌讓一些陳年舊疾也發作起來,咳喘不斷。趙羽便開了幾幅藥,囑咐他吃了藥好好將息幾日,免得勞累。郭嘉吃了趙羽的藥,身體穩定了一點,趙羽放下心事,依然每日躺在搖搖椅上觀魚睡覺,休閒快樂。這日,他正在夢周公,被丁二叫醒「公子,崔大人過來了。」
趙羽睜開迷迷糊糊的眼睛,崔琰已經站在了他身邊「打攪子玉了,我來,是有一個不請之情,求子玉救一人性命。」
「我?救人性命?先生開我玩笑吧。」趙羽摸摸腦袋,苦笑。
崔琰嚴肅道「曹公正在氣頭上,要殺華佗,我們都無法勸阻,只能讓子玉試試,畢竟,你說的話,曹公還是願意聽的。」
「啊?曹操要殺華佗?怎麼這麼早?」趙羽愣了,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屬於不可思議那種類型的,在他的記憶中,曹操殺華佗應該是很多年以後的事了。
崔琰愣了「什麼叫這麼早?難道子玉早料到曹公會殺了華佗?」
趙羽反應過來,急忙解釋「曹公原來對我說過,他對華神醫有些不滿,還說華神醫回家後就不回來了,他有些生氣。但曹公沒說過要殺華佗呀,今天怎麼突然要殺人了?」
崔琰信以為真,歎氣將曹操下令殺華佗的事說了一遍。原來,華佗借口家中妻子有病後離開了曹操,一走就是兩年不歸。曹操數次命人前去傳喚,華佗不是出門採藥了,就是給人看病去了,要不就說妻子病沒好,他不能離開家。趙羽來後,也能暫時替他緩解一下疼痛,曹操也沒太在意華佗何時回來,但時間長了以後,曹操不樂意了。從遼西回到鄴城後,曹操的頭疼病發作了幾次,雖然有趙羽在,疼痛比以前稍輕,但此疾本就頑固,曹操又是多年的病症,疼起來還是難以忍受,故此,曹操頻頻讓華佗趕快回鄴城,到後來更是下令讓礁周官員前去察看華佗妻子的病情,如是真病,就准華佗再耽擱幾日,如果是華佗依此為借口不來鄴城,就要治華佗一個欺騙長官之罪。礁周縣令不敢怠慢,急忙令軍士將華佗抓到縣衙,拷問之下,華佗承認了謊言妻子有病的事實。曹操接到匯報後,火冒三丈,立刻下令礁周縣令,對華佗施以酷刑處死。今日,曹操接到連荀也寫信來,勸他莫與華佗生氣,放華佗一馬,崔琰等人也趁機再次苦苦相勸,奈何曹操認為華佗存心欺騙他,是罪大惡極,根本不聽眾人相勸,一意孤行,要致華佗與死地。崔琰見此,想到了趙羽,因而散了朝,急忙跑來請趙羽出面,試試能否說服曹操收回成命。
兩人正說著,就見荀攸也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原來荀攸眼看著曹操意堅,知事無法挽回,便先起身告退,待到門外,他並沒有離去,而是緊張地盯著大門。不久,一個軍士急匆匆跑了出來。荀攸趕緊上前拉住他「你可是為大人傳令,要殺華佗?」
那軍士一愣,也不隱瞞,點頭答是。荀攸四下看看,拉他到一邊「你動作慢點,回去收拾東西的時間長點,最好這兩三個時辰裡不要出城。」
那軍士莫名其妙了「大人,小人可是奉了命令,這……不能拖延吧?」
荀攸低聲道你笨呀,我有讓你拖延?走這麼遠的路,不得多準備一會兒?再說,我是為了你好,一旦大人收回成命,你不是白跑一趟?」
軍士恍然大悟「大人是要找人為華佗求情吧!能行嗎?」
荀攸眨眨眼「我要做什麼是我的事,與你無關,你只管慢慢準備去吧。」
軍士連連點頭「大人,小人一定慢慢準備。您動作可要快點,小人可不能準備太長時間。」
囑咐好傳令的小兵,荀攸便跑到了趙羽的住處,要讓趙羽出面求情。看見荀攸氣喘吁吁地跑進來,趙羽急忙起身「時間耽擱不得,兩位就在這裡等我消息,我一定盡力而為。」
看著趙羽出去的背影,荀攸擦了擦汗「我讓傳令的人慢慢收拾去了,但願子玉能說的主公收回成命。」
崔琰一笑「我見你急匆匆向外跑,就知道你去攔人了,我就先過來了。唉,就看華佗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