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客,你掛綵了?」
「嗯,是啊!上得山多終遇虎,看來老子終於中招了!不過……還……好,看樣子死不了!」
耳朵裡聽著沙仔有些擔心的聲音,我知道彭拯馬上就要跑到我的身邊來的,我忍住身上的疼,不禁歎了一口氣問道:「你們那邊情況如何?」
「下面的那個暗哨,已經被我幹掉了,現在窯洞裡的敵人也被我們基本消滅,沒什麼大的問題!」
窯洞的敵人都被消滅了嗎?這傢伙傢伙真厲害啊,看來戰鬥的結果似乎不錯,可是沙仔的聲音怎麼聽起來不是那麼興奮呢?發生了什麼事?難道……
「出什麼事了?沙仔?告訴我……」
我心裡一寒,立即警惕地叫了起來,並且彷彿預感到了什麼!~
「書……書生死了!」
沙仔沉默了三秒鐘,最終卻有些斷續地說出了以上的話:「他在埋雷的時候戰鬥剛好打響,敵人驚覺之後,他根本沒有機會出來,然後敵人就向他發動了攻擊,我們沒法掩護他回來,他身上連中三槍,最後……最後他拉響了身上的手雷,一把衝入了敵人的窯洞……」
難怪那邊上山坡上揚起的火花足足三丈有餘,而且還產生了驚天動地的爆炸!卻原來是書生點燃了他身上的所有火藥,那些火藥本來是他和彭拯一起拿著的,可是在彭拯和我過來對付這幾個阻擊手之後,他的身上就拿了所有地火藥。如果一旦爆炸,那威力也不用說了。
「書生!?」
彭拯一個箭步已經衝到了我的面前,沙仔的話他也聽到了,他立即目光迸裂,幾乎是狂吼了出來:「不!不!怎麼會是他?我……我害了他!」
書生,那個平日裡不太作聲的男孩,唯一的愛好就是在訓練之餘看看小說,訓練和戰鬥的時候卻是總是最吃苦的一個,無論我給他下達任何命令,他總總是默默無聲地去完成。從來不會給戰友或是上級說上那怕一個不字,但今日他卻就這樣走了?
因為他在埋雷。為了以防萬一,他不得不進行無線電禁閉。所以他就極為沉默的永遠離開了我們,甚至連最後一點聲音也沒有留下來,他的離去就像他平時的所作所為一樣,默默地我們的工作,默默地戰鬥,默默地燃燒了生命地最後光華……
「如果不是我剛才沒找到敵人,並且讓你暴露。敵人就不會開槍!」
彭拯淚如雨下,他怔怔地看著我,可是眼神卻無比的空洞,他顯得悲痛欲絕,大聲喊道:「那他就不會死,他也不會暴露。再說是應該我和他一起去埋雷地,怎麼他就先去了……」
「書生是走了,可是他走得重如泰山。你要知道他是為了我們的而死的,他是為了我們的戰鬥事業而死的,他走得光榮,他是我們祖國的英雄!」
啪的一聲,我一個耳光打在彭拯地臉上,這一巴掌帶著我失去戰友的悲憤,也帶著我對彭拯的關心,我打得毫不留餘地,我狂吼道:「可是我們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所有的人都給我起來,記住自己的職責,我們要把這股悲痛化作力量,將所有地敵人都消滅!我們不能要戰友白死,我們要幫他報仇,每多殺一個敵人,都是對他英靈的一種慰藉!」
「戰狼……你……你媽的給我起來……」
我一把揪起哭得泣不成聲地彭拯,我知道他比我更傷心,書生是他組裡的一員虎將,他們常年累月就在一起戰鬥,一起訓練,聽到這個消息,對於我們這些以前一直一帆風順的特種兵來說,書生犧牲的打擊,這足以讓彭拯在瞬間精神崩潰。
「我們還要戰鬥,如果你不振作起來,那將會有更多的人死亡,你……你要給我堅……堅強起來……」
我也傷心,可是我必須要大家都振作起來,因為我知道戰鬥還在打響,如果我們不警惕,不自重,沒準還會有更多的傷亡。
但是說到這裡,我再也抓不住彭拯的衣領了,那股讓人暈眩的感覺毫不留情的向我襲來,我只能鬆開了他的衣襟,眼前一黑我竟然會一頭栽倒到了地上,當即就暈迷了過去。
「他流了很多血,傷口現在已經上了藥,要好好休息恢復一下!」
在一片激烈的槍聲之中,在震地天地也晃動的炮擊之內,我幽幽地醒了過來,我聽出這是密碼的聲音,他的似乎有些頭痛地在我耳邊說著以上的話。
「這事也不能全怪荊雪薇,畢竟她也是臨時抓了一個俘虜來問的,你們那裡突然出現四個敵人也與她關係不大,要知道我們本就是一個作戰的團隊,她沒必要害我們!」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氣憤不過,如果沒有她的建議,或是沒有她給我們情報,我們也不會折了書生,還有讓劍客受這麼重的傷。」
這是彭拯和密碼的交談,我感覺到我躺在一片草叢之中,身上都有一股血腥氣,但是傷口已經包紮完好,身體也舒服了很多,只是感覺到有些無力。
「現……現在情況如何了?」
在這種炮聲和槍聲之下,我是不可能睡得著的,想著我們還處在戰鬥的第一線,我奮力地挺了挺身,睜開了有些模糊的眼睛,掙扎地問道。
「劍客,你醒了?」
一個身影在我身邊一閃,然後一把按住了我,幾乎是破口罵道:「你這傢伙受了這麼重的傷,也不和我說,你的小命快完了知道嗎……」
看了看四周。我似乎現在躺在山頭地左側草叢邊上,敵人的窯洞就在我的上方,我的所在處應該是敵人的一個暗哨位置,厚厚的草叢所鋪讓我躺得非常舒適。
「傷應該不是很重吧!我記得子彈竄出了我的身體!」
我有些委屈,老子才剛醒,你小子不用這樣的咒我吧!
「你小子的血流滿了半邊身子,你快失血過多死了知道嗎?操……背後那麼大的一個洞!」
彭拯彷彿有些後怕地看著我,但看到我醒來,這小子還是流出了開心地淚花。
「外面沒事,現在我們外圍的炮火已經開始覆蓋性地向敵人的守衛陣地射擊了!」
密碼笑了笑看著我說道:「算你小子命大。還差一點點就交你地一條主動脈打斷,可是也因為你後面那個傷口太大。所以失血過多才暈的,不過你小子壯得像頭牛。看情況是死不了了!」
「哈哈,你們這幫子傢伙別想將我趕跑,我可還得看著你們,一起上戰場呢!」
難怪到處是炮聲轟隆,還有槍聲不絕,害得我就是想說話也不得不大聲,原來我們已經發動總攻了。我激動地動了動身子,雖然感覺半邊手腳有點麻,倒也不是動也不能動,於是便和他打起了哈哈。
「現在敵人亂成一團,炮火已經延伸到了敵人第二道防線的後半斷,因為我們佔領了這個山頭。我看敵人一定會退到第三道防線了,各國的特種兵部隊已經向裡面發動進攻了,我剛在山頭上看到曠連長剛帶著一支部隊已經衝進了敵人的敵二道防線。看樣子很順利!」
密碼笑哈哈地跟我報告了最好的消息,看來我們的血沒白流,敵人已經被我們打得頭破血流,第二道防線地崩潰,直接就造成了第三道防線的暴露,在那麼小的範圍之下,敵人是沒有辦法和正規部隊相抗的。
「劍客,你就放心休息吧,密碼和那個假洋鬼子牛B,他們堪測的地形無經精確,現在我們和美方的炮火攻擊都非常地精準,敵人的防線在炮火面前已經被打得肢離破碎了!」
假洋鬼子是左林的外號,看來這個傢伙和我心中想地一想,非常不招我們的喜歡,這個一直陰沉地呆在我們隊伍中的傢伙看起來幽幽深沉,不得不引起我們的警惕。
彭拯安慰著我,然後還勉強地笑了一下道:「現在曠連長帶著一隊人馬在突擊,而惡靈和沙仔他們在高處幫他們協助攻擊,敵人只要一冒頭,就會遭到我們的點射,他們輸定了。」
「不能這麼說,還有第三道防線呢?我看敵人已經在往後面撤退了,沒準敵人有所恃!」
看來密碼沒有彭拯那麼樂觀,擁有這份警惕很容易理解,想想我們剛剛遇到敵人的手段就可以看出其中的端倪來了,雖然我們打了敵人一個出奇不意,還有荊雪薇這個輕車熟路的帶路,最終還一死一傷,這實在讓我們不得不慎重以待啊。
「那我們呢?怎麼不向縱深發展了?」
我聽到這些,不禁心中有些著急起來,要知道如果誰衝進敵人的主基地,搗毀了敵人的試驗室,那榮譽可是誰都會心動的啊。
「不著急,我們還要留在這個山頭觀察一下,敵人沒那麼容易認輸的,先要看看衝擊敵人第二道防線的情況吧!」
密碼皺了皺眉頭,他顯然看出我對繼續進攻的熱心了,他搖頭說道:「我可不認為敵人就這麼簡單了,否則當年我們特種大隊也不會受到那麼重大的損傷了。」
「你們擔心什麼?」
拷!說得輕巧,可戰機也是稍縱即逝,要是等我們其他的部隊將敵人都打完了,那我們可不一點機會都沒了嗎?雖然說小心駛得萬年船,可是也不能有仗不打啊,想到這一仗要打出我們中國特種兵的國威和榮譽,我就有些急了。
「毒氣、導彈攻擊、狙擊手、炸藥……」
一個冷冷的聲音從我的身體對面傳了過來,我抬起頭,就看到一個冷艷地高挑女郎立在我的身前。身著一條迷彩褲,一件黑色防彈衣上穿著一件軍用馬甲,美麗冰冷般的面容,完美秀挺的身材,若是她再在褲腿上一邊再各加一支高能槍,那不就是一個現實世界中的勞拉嗎?
當然,像所有的精彩故事情節中所描述的一樣,她的後面一定會有一個讓人生厭的尾巴跟著,那當然是一臉陰沉的左林,同樣是華人。可是看這傢伙地眼神,卻根本與我們不可能產生任何共鳴。左看右看都覺得這傢伙是打入我們內部的特務呢。
似乎荊雪薇對這個左林也沒有太多地好感,與我第一次見到的情況相同。面前地這個男子雖然一步不離地跟著荊雪薇,似乎是個保鏢,又像是在扮演著一個護花使者的角色,可是荊雪薇對他總是若即若離,幾乎從來也不和他說話,甚至還遠遠地離開著他,這種現狀倒讓我有種較爽的快感在心中。
一把將身上似乎已經破了迷彩服扔在一邊。美貌的女人從來都比較容易吸引人的目光,在戰場上也不例外,我們三個人對她的到來顯得有些呆滯,可是荊雪薇一邊走來還一邊她深深地看著我,眼裡竟然還有一點歉然,呆了一會突然柔聲說道:
「毒販的這個基地不是那麼好對付地。據我所知,他們還有很多我們不知名的現代武器,我想無論那一支部隊最先靠近第三道敵人的防線。必定要遭到重大的損失!」
「你怎麼知道?我們的炮火攻擊都不能破壞敵人的攻擊力量嗎?」
呆了呆後,對於她地言論彭拯不服氣地抬起了頭,顯然她對荊雪薇沒有告訴我們準確的情況,讓我受了重傷,同時還不得不讓我們的暴露,從而讓書生地死亡,任誰都會有些耿耿於懷。
「炮火再厲害也只能摧毀敵人表面上的攻擊力量,可是如果敵人將攻擊力量埋在地底呢?你覺得可能會有結果嗎?」
荊雪薇目光閃動地看著彭拯,似乎並沒有計較他不是太好的口氣,突然皺著眉頭她在自己的身上摸索了一下,然後遲疑地轉過了身子,最後身後的左林微笑地說道:
「對不起,能幫我撿一下,我一不小心扔掉的野戰包嗎?」
「當然可以!」
對於荊雪薇臉上突然出現的微笑,這實在讓我們都感覺到一些意外,那是一種驚艷的錯覺,也是一種雪地融陽的美境,更別說就連一——————————發佈——手機閱讀———————————
————————————————————直都陰沉的左林,臉上會泛起驚喜莫名的表情,立即向前一步就朝荊雪薇腳下不遠扔掉的迷綵衣跑去了。
我突然感覺到一絲不對勁,但這種不對勁的感覺才方自湧上心頭,卻突然看到荊雪薇手中卻已經拿起了一支槍……
砰砰!
這支槍上裝了消音器,我們三人吃驚地看到荊雪薇二槍就將這個左林的頭打爆,那個左林幾乎連反應的餘地也沒有就非常窩囊地丟掉了性命,等他一倒在荊雪薇衣服上時,我們看到的是他眼裡全然難以置信的顏色!
「你……你瘋了嗎?」
彭拯呆住了,他下意識地就撿起了手中的槍,可是卻看到荊雪薇一點也沒有將槍對準我們的意思,並且還任由自己的槍對準著她,他下意識地驚叫起來。
「我沒有瘋,如果你們想和我一起衝入敵人的主基地和試驗室!」
荊雪薇目光一閃,幾乎看也不看彭拯舉起的槍,她盯著我斬釘截鐵地說道:「那我必須將他殺掉!」
「你不是在幫美軍做事嗎?」
我深吸了一口氣,情知這其中必定有什麼隱情,所以我冷靜地問道。
「所以我也可以不幫他們做事!」
荊雪薇看著我微微一笑,這個笑卻實在讓我看得有點毛骨悚然,要知道她剛才就是因為對著左林一笑之後,就解決了他,不會又來一招美人計吧?
「你想做什麼?」
我不怕她對我們動手,可是我心裡卻突然一動,幽幽地看著她問道:「或許你告訴我,你想要什麼吧!」
「嗯,你猜的不錯,我是有所需要,可是對於你們來說我們是各取所需!」
荊雪薇怔了一下,然後讚賞地看著我道:「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三年了!三年來我委屈求全地幫美軍服務,其實也是為了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