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都不用細想,敵人的子彈是對著我的頭部開槍的,在他擊發的那一瞬間,我感覺到了危險,因此下意識地向身邊的草叢中撲了下去,所以我非常幸運。
這一槍沒有要了我的小命,可是卻也一槍從我的中肩胛骨下面一點打了進去,並且從我的背部竄了出來,從彈道上來看,敵人應該是從比我位置更高的伏擊點射來的子彈。
這種創傷應該沒有傷到骨頭,我的運氣實在很不錯,子彈沒有留在我的體內,這一槍竄過之後只要能將血止住,甚至我還有希望參加剩下的戰鬥,但是子彈的破壞力依然巨大無比,我只來得及向彭拯大喝一聲:「戰狼,快跑,有阻擊手!」然後劇痛就隨即而來,讓我幾乎失去了抵抗的勇氣。
緊接著聽到幾聲槍響,我一邊身體一竄下意識地就向密林身體逃去,一邊幾乎被瞬間麻木後產生的巨大的疼痛整得幾乎暈了過去,看來第一次受傷讓我在心理和身體上對這種災難的準備都不夠充分。
噠噠噠!
所有一切的隱蔽再也不存在了,我們的槍聲立即驚動了整個敵人基地,我的身邊不斷傳來敵阻擊手不甘心的追擊射殺,打得我奔逃的我無處可藏,地上的土層四濺,我幾乎是在和死神跳舞,更讓我有些擔心的是耳裡也聽到了山邊左側不斷傳來的槍聲。
暴露了,一切都暴露了!在那邊敵人的基地窯洞方向密集的槍聲告訴我,我們已經跟敵人大規模地交上火了。也不知道我們地戰況何如,我的心揪得鐵緊,還得亡命奔逃,我的開始做出的決定,是不是太過自信了?
突然,轟隆的發出一聲驚天巨響,這是巨大的炸彈爆炸的聲音,我甚至還能看到山那邊的火光湧起了足有三丈以上,這樣的爆炸聲,那是在告訴我們其他的隊員已經在向敵人地窯洞發起攻擊了。同時這個巨大驚人的爆炸足以將整個第二陣線上地敵人驚覺。
這是什麼樣的東西爆炸了?怎麼會這有樣地威力?難道說我們射中的敵人的彈藥庫嗎?可是對於我此時的心理來說,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樣的爆炸將告訴所有人,我們已經來了。敵人必將全面對我們的攻擊產生回應。
我只能幸運地想到,總攻前地覆蓋性炮擊也將要開始了,否則我們在十餘分鐘後就不得不應對敵人對我們的瘋狂圍剿,因為任何一點有戰略意識的指揮員都可以看出這個小山頭,對於敵陣營的巨大的威脅力,否則他們也不會在這個山頭上放上一支三四十人的傭兵隊伍守衛了。
古怪地哨聲響築徹了整個山谷,敵人全面驚醒了。照明彈在幾分鐘之後在整個山谷上空飛揚,在這個無名山頭上無論是敵人還是自己人俱以陷入苦戰的境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過早的暴露讓我們不得不面對倍數已我們地敵人,不過幸運的是我們已經佔據了有利的位置,相信守衛在敵人基地口的王玉龍他們不會讓我失望的。
唉!但我還是大意了。多現在的情況中可以發現,我開始的想法還是存在著巨大的問題,敵人並不像我們想的那麼好對付。希望分隊的兄弟不要受什麼戰鬥減員的損失,我的心裡拔涼拔涼的。
砰砰,兩聲槍響又巨在我身後的大樹上,看來我的苦難還遠沒有結束,我喘著粗氣,一個飛身方自躍到一棵大樹後面,那如影相附的子彈立即像長了眼睛似的飛了過來,打得我實在是狼狽之極。
「戰狼,你小子怎麼樣啊!戰狼……」
我咬了咬牙,巨大的疼痛讓我額上的汗水像暴雨似的流了下來,我一邊趕緊從身上拿出了急救包,強忍著要命的痛苦死死地將它捂在我的傷口上,一邊帶著幾乎有些變調的聲音趕緊向彭拯打招呼,希望他不要有事啊。
「你又救了我一次,大海……劍……劍客!我沒事!」
彭拯的聲音低沉地向我的耳機裡面傳來,他那聲音裡面含著感動,也有悲憤:「劍客,你可不要有事,挺住啊!我要幫你報仇,我盯上那倆個小子了!」
「媽的,我死不了,子彈打穿了我的肩胛,可是沒有射中的我的骨頭,你小子要小心……」
聽到了彭拯的聲音,我的總算是放心了下來,可是一想到這小子要去幹那兩個阻擊手,我的心又不緊有些擔憂,因為我知道那兩個阻擊手絕對不是那好惹的,我緊急之下連忙問道:「快告訴我,那倆個阻擊手的方位!我還能動……」
「在你開始隱匿位置的九點方向,一人在山坡下,一人貓在樹下,山坡下的敵人開始向你的方向的迂迴!」
彭拯似乎停住了步子,他一邊觀察著,一邊向我的報告著。
「不對!你小心些,這可能是個陷阱,你要躲好!那倆個小子在引你前去攻擊!」
向我的射的來那一槍是從上而下而來的,說明敵人的所處的戰鬥位置本就比我要高,而且從他們不斷射擊我的角度來看,他們所在的位置一直比我要高出約三十度的位置,可是從彭拯報告的位置來看,敵人不可能從山坡下方還有樹下能射出追蹤我的彈藥。
我腦筋飛轉,心裡閃過一絲陰霾,下意識地叫了起為:「小心,那個阻擊手一定在樹頂上,快跑!」
這兩個敵人太狡猾了,我的心裡一片冰冷,甚至都從想像中看到一個敵阻擊手目光冷然地一動不動伏在一棵樹上,看到我的閃入了樹後就沒有射擊角度,立即將槍口對準了開始彭拯所在的方向,同時另一個觀察手,一把跳下樹開始引誘彭拯的射擊,甚至還跑上了山坡,而樹下的敵人甚至根本就是敵人的扔的一個橡膠人,這樣的偽裝物,二戰時期就有人用過,這批哥薩克的傭兵竟然會有狐狸般的狡猾。
砰砰!拼了吧,我越想越不秒,也不知道那裡來的力氣,想也不想立即開始射擊起來。
這是我這一生來最盲目性的射擊了,我在大樹的左側突然向九點位置射出了二槍!這兩槍我甚至都沒瞄準,我只是憑感覺敵人子彈來的方向,向敵人發動的射擊,我知道彭拯的情況實在不太妙,如果不能將敵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這小子沒準真要掛了!
砰砰砰!
從左側剛將身體收回來,我的身體向右邊一竄,單膝跪地,目光一凝,又連續地射出了三顆子彈。
在這個緊急的關頭,想到面臨的苦戰,想到戰友所要面臨的險境,我大發神勇,幾乎都不管身上的血液已經染紅了身上的衣裳,真的拼上了老命!
「**!樹上真的有人!老大……你……你也太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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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拯沒有受傷,這小子聲音裡面滲透著古怪的音調,他呆呆的說道:「你把那傢伙射下來了,你怎麼做到的?」
「媽的,我怎麼知道!老子蒙的!操……」
不要說我一點也沒準頭好不好,這樣的快速射擊我們在訓練中也不是沒有過,到了今日我才相信一個優秀阻擊手有天生的射擊感覺,這射出去的五槍基本上是根據我對敵人彈頭射來方向進行的一種判斷,再加上彭拯他給我報的那個阻擊手位置,我蒙還不行嗎?
再說,敵人在將我打成這個造型之後,對我也沒有多大的防範,我從左側射擊兩槍的時候其實已經看到了在彭拯所說的那棵樹上出來了一個明顯比別處密集的黑影,那突然從右邊射擊時的三槍,其實已經有了一點的射擊目標,為了害怕敵人的反擊,所以我射了很快的三槍,總有一槍要命中吧。
「操,我都拿不起槍了,另一個就交給你做掉了!我……我的手……不是斷了吧……」
可是這三槍射出之後,我連續的大幅度運動的過程中,傷口上的血液就跟不要錢似的衝了出來,這三槍幾乎射掉了我體內所有的氣力,然後我的右手幾乎連槍也拿不起來,再讓我的去射擊敵人,那你還不如殺了我吧!
「沒問題,這個還幹不掉,那我就不要活了,我已經迂迴到他身後了,媽的!這小子還想跑……」
彭拯咬牙切齒的聲音從我的身邊傳來,緊接著就是一片他飛速穿行在山林中的聲響,這小子看來也不要老命的狂追那個敵觀察手了。
噠噠噠!
連聲槍響在我的耳邊向起,熟悉的槍聲讓我知道這一切都來自彭拯手中的自動步槍,這小子看來找到目標了。
噠噠噠!這小子似乎還不解恨,隨即過了幾秒鐘又是幾聲槍響傳來,然後他的聲音有些憤憤地傳來:「媽的,樹上的掉下來的傢伙還沒死,老子又給了他一稜子,劍客!你在那裡?」
「在……在我開始伏擊地點的樹後,你……你過來吧!這傷看來還挺麻煩……」
我感覺到頭上一陣暈眩,渾身都沒有力氣,這是流血過多的症狀,我心裡有些擔心了,老子不會那點背,給一槍打爆了主動脈,難道讓我失血過多而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