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悶的氣壓從我們的頭頂上方滾滾而至,陰雲越來越低沉,緊接著帶著一串火球的霹靂便在我們頭上爆炸,剎那間鞭抽似的雨水從天而降,傾盆似的潑了下來。漫捲著落葉的狂風,就像要毀滅一切似的,帶著虎吼一般的嘶嘯肆虐一切,瘋狂地在這片海島上橫衝直撞。
天上黑雲壓頂,彷彿眼看就有一塊黑色的巨大幕天要墜落而下。
而大地同樣的不甘寂寞,肆無忌憚的強風捲著雨水和落葉到處遊蕩,地面的熱量被這濕冷的雨水一激,瞬間就彷彿被冷風刮得無影無蹤了。
豆大的雨水在風兒催促下打在我們的偽裝網上梆梆作響,如果打在你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還讓你感覺隱隱生痛,各個小組的隊員都靜靜地伏在叢林之中,彷彿根本就沒有感覺到天氣突變帶來的不適,良好的軍事訓練素養,讓我們保持著優異的戰場紀律。
可是敵人卻不行了,當第一股狂風掃過,黑雲降臨,狂暴的雨水傾盆而下之時,在外面守衛的四個匪徒立即好像是被蛇咬了一般,一個個就罵罵咧咧地鑽進了木屋。
當狂風將那木屋都似乎要掀翻之時,當雨水穿過那破壞的窗戶掃入屋內之時,那些匪徒的臉色就變了。
我們明顯地看到木屋內變得紛亂起來,然後隔著雨霧可以看到匪徒們模糊的身影在屋內活動起來,漸漸的屋內變得寧靜,風雨中也少了刺耳地罵咧之音。
他們鑽入了地上基地?真是一批好吃懶做的戰士啊。我的嘴角浮起了一絲微笑,彷彿看到我們面臨的困境,天氣很配合地給我製造了一個探究敵人基地的良機。
「各小組迅速熟悉地形,找到合適的伏擊方位!」
當敵人警戒消失的時候,是我們最好的活動時間,如果我們還不知道利用那就太對不起他們的配合了,我幾乎是用輕鬆的語氣又對著密碼說道:
「密碼,外面地情況你暫時留意一下,我去敵人的營房附近看看。」
我無須重複,知道各個小組會很機敏地利用這個時間做很多地事情。而密碼也絕不會讓我失望,我身子一挺。然後就彎著腰衝了出去,狂風暴雨之下。我一身偽裝服,就像是一團被狂風刮動的灌木叢,不仔細地看根本不會有人注意,更別說這些受到一點風雨就躲入木屋的匪徒了。
隱隱從木屋之內還能傳來一點敵人的聲音,但絕對沒有人會從木屋的窗戶探出來頭來看一下,他們現在怕是都躲了地下的基地裡面吧,這一點讓我的潛入都變得沒有一點難度。
其實走近了可以看到。雖然敵人在這個信號塔邊都有較為嚴密的火力網,如果敵人守備到位山坡上地火力可以覆蓋方面一百米的範圍,可謂是人獸難進。
可是,敵人的駐地裡缺少二道防衛的必要抵抗工事,甚至他們懶得連機槍巢都不弄兩個,信號塔上的槍孔上僅扔了兩把機槍在地上。
好好的信號塔二面被封。建築物遮擋塔哨地視線,只要是個稍微有點軍事常識、不笨的人都可以輕而一舉地滲透進去。
甚至,這些士兵在我們過來時在聊天。而現在卻進木屋內避雨?至於下面的游哨,與其說是巡邏,還不如說是散步。他們背著步槍,吊兒郎當地還坐吸煙呢?!
開始他們站在那裡模樣,說實話,直讓我有種衝動,輕輕鬆鬆地就可以潛到他們身後去給他們一刀子,自己不守規矩都算了,這丫的還在勾引我去犯罪啊!
悄悄地鑽到木屋的下面,裡面已經聽不到敵陣的說話聲,木屋不要探到窗口就可以從那下面破爛的洞中看到一切,現在木屋內已經空無一人,只看到木屋的中間地洞口大開,一個個的白色煙霧直向外冒,這些傢伙竟然躲在裡面吸煙?
如果我扔一顆手雷到這個煙孔下面去,會發生什麼狀況,我拷!那不是這些守衛的傢伙會給我一窩端嗎?這真是一個極具誘惑力的想法,他們不是在用炮灰戰術來引誘潛伏的敵人吧?不過看他們的素養,怕是沒有這種職業覺悟了。
這就是所謂的法國僱傭兵?還轉戰世界各地?赫赫有名?我就納悶他們在這裡混跡了如此之久,怎麼就還沒有掛了呢?他們可真是一批『合格,傭兵啊!
這樣的對手太讓我們失望了!真是不鄙視他們都不行,連一向警惕的我都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點輕視之心。
不過我不是意識到一個我們的不足,敵人防衛工事上沒有考慮到如果被強勢敵攻擊後的,必須留下的撤退路線,一旦給我們打了伏擊,連個退路都沒有,只能窩囊地逃回地下,難道說他們在地下還有別的出口嗎?
現在基地裡面都是敵人,看樣子我也沒辦法衝進到基地內部去偵察,反正還有很長的時間,我仔細地觀察了幾個必須破壞的引爆點後,還是忍住進攻他們的衝動退了回來,我當即想到,最好的辦法還是要抓個俘虜了。
不過為了不驚動敵人,我們應該在傍晚的時候再動手,而最好的目標莫過於處於惡魔島港口處的那幾個敵人了,估計他們的守衛一共也只有四個,這根本對我們產生不一點攻擊難度了。
回到原來的潛伏處,各小組自己負責區域的堪察工作都已經完成了,讓其中一些隊員回去休息,作準備,然後我和彭拯、密碼留下,沙仔繼續在高位警戒,當時的時間是上午九點十五分。
大約下了一個多小時的狂風暴雨,頭頂上的黑雲終於變得稀鬆起來,天氣也有了轉變,陽光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照了下來,再過了二十分鐘左右,才看到那四個負責警戒的匪徒伸著懶腰走了出來,一切都恢復著老樣子,抽煙的還是抽煙,聊天依然在那裡狂侃。
我們趴在潛伏點上足足過了三個小時,到了十二點左右,快要到開午飯的時間了,這片木屋的周圍終於有了一點生氣。
真是***一幫子安逸得驚人的土匪,陸陸續續地從木屋裡走出來四十多個打著哈欠,伸腳踢腿的士兵,我這時才發現,原來這些傢伙似乎到現在才起床,看著他們睡眼迷濛的模樣,似乎才方方盡興啊。
稀稀拉拉的隊形足足站了三排,如同一批出來放風的囚犯,老遠地看著一個高大的匪徒在隊列的最前面說了幾句話,然後傳來一群人的大笑聲不斷,接著另一個木屋裡擺上了香噴噴的飯菜,這些傢伙原來是出來是因為這個理由才出來的,的確是充分的不能再充分了。
吃個午飯也可以吵嚷半天,然後在午後的陽光下,信號塔和木屋的周圍就挺屍了七八堆人,這個時候才有四個期待結伴向港口而去,——————————發佈——手機閱讀———————————
————————————————————一種上淫聲笑語不斷,似乎感覺到特別的興奮,這些不要命的傢伙竟然現在才換防,也不知道開始進入基地那兩個換哨的士兵進去幹什麼了。
不過我們也不是沒有收穫,因為在匪徒們開飯的時間內,一號目標出現了,在高大的匪首陪同下,一對亞洲男女,還有三個壯實的彪形大漢來到了另一個屋子裡面進餐,相互之間的氣氛似乎非常的融洽。
因為中午時陽光煙熾烈,所以我們不敢用望遠鏡和瞄準鏡進行觀察,因為這時陽光可能會反射出鏡片上的冷光,這對於經驗豐富的狙擊手來說,這是最好的敵情目標,不要輕視任何一個敵人,他會讓你活得更長久,這是特種兵戰鬥的生存法則之一,我們絕對不會主動去違反這一規定了。
但有了望遠鏡也僅是將人臉看清楚一點而已,遠遠的雖然看不清人臉,但只要看著那個似乎步入中年的男子西裝筆挺,然後身邊總挽著一個高挺的艷麗女子,再加上那三個大漢若隱若現的將他們護在中間,這樣縱是傻子也能看出他們是什麼人了。
「一共有四十八個敵人!」這是彭拯的聲音在向我輕以地訴說。
「準確地說這四十八個敵人已經包括了1號目標和港口處的守衛!」密碼的聲音更是不動聲色地作了補充。
「沙仔繼續負責監視!」
到了這種情況下,我們已經沒有必在再在這裡偵察的必要,不但讓我們消耗大量的體力不說,不小心還容易驚動敵,至於地下基地的情況,現在已經不是我人這樣可以觀察得出來了,我們得別想他法。
「其他隊員回紮營地休息,做好傍晚的戰鬥準備!」
其實辦法我已經有了,我覺得我們得做好去如何控制好港口了,抓幾個俘虜問清楚,絕對比我們盲現在苦苦猜測更實際。
想想眼前這些匪徒的表現,我幾乎可以肯定,只要抓住一個壞坯,就很容易從他們嘴裡挖出點什麼爆料來。
嘿嘿!畢竟我們在訓練基地裡所學的刑訊逼供之法那可不是吃素的,特別密碼在這一方面很有幾分手段,相信因為他的冷血,再加上他對人性的瞭解,一旦刑期訊逼供起來,絕對會是敵人的惡夢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