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聽了我的話,果然又去了珊珊家,然後擺明了不信任我,居然還是用描述的說明了頭髮的問題……
我心想這麼費事,你不如把頭髮給我呢。她的解釋是,劉阿姨怕證據被破壞……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要我幫忙,又不信任我。這個忙是幫,還是不幫呢?
「黑色的頭髮,髮絲很粗,應該是個男人的……」我老媽說到這趕緊轉口,「我是說這個男人應該很年輕,呃,還有啊,頭髮上看不出來染色的跡象,那個你說的那個什麼毛囊組織,有兩根頭髮上有。」
「嗯,保護好……」我有氣無力的說,不知道再過幾天,這個毛囊組織還有沒有用,不過聽說憑頭髮的粗細,上面的鱗片什麼的,也能驗證出嫌疑人。
「你放心吧,我讓她們放在冰箱裡了。」老媽高興的說。
我又一次被中年婦女的智慧打敗……
「最近廠裡有沒有男人剪過頭髮或者染髮了?」我想了想問道。
我之前去過案發現場……我們小區左面有一排違規搭建的民房,裡面住的大多數都是外地來打工的農民。這些房子都蓋了好多年了,一直到前一陣子政府才下令要拆除這些建築,所以現在沒有人住了,只是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一直沒有拆。案發的地點照老媽的描述,就應該是在這些房子和小區院牆之間的巷道裡。我以此猜測疑犯應該是小區附近的人,很清楚環境,而方圓幾十里都是廠區和家屬區的範圍,除了周圍的幾家生意人,廠裡內部人作案地可能性最大。
「呵。廠裡少說也有一兩千個男人,我哪能個個都注意啊。」
「哦,我也就是順口一問。」全廠大概有兩千人。男職工再包括女職工的家屬,怎麼也有一千多了。這樣根本查不出來。
「你今天去臥底了沒?」老媽想起來了。
「那個……我今天接了個大生意……」我吞吞吐吐的說。「我就知道,」老媽冷笑一聲,「你媽媽我交代你地事算什麼啊,是不是?你賺錢了,錢最重要是不是?算了.更新最快.算了,我也不求你了,明天我自己去警察局!」
我撲到她面前,「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明天我就去。我保證完成任務……」
老媽昂起頭,忍住笑,「最後一次哦,我警告你。你要是不去,我就自己去找聞警官。」
我猛點頭,「你放心吧!」
唉……我厚著臉皮去找聞祁墨。別人說起來,我還可以說討論案情啊。普通朋友啊之類的混過去……如果我老媽去找人家……想想我都害怕。
只是我這樣一去……就算別人不誤會。聞祁墨也會多想吧……那我那天在F跟他說地那些話不是白說了?呃,算了。好像他本來也沒聽我說。
在警局眾人注視的目光下,煎熬了兩天……我開始懷疑我老媽其實是打著抓犯人的旗號幫我和聞祁墨製造機會。
「今天去哪吃飯?」聞祁墨每天都心情很好的,他以為我天天去接他下班呢。
「呃……」我實在不想吃了,「今天抓了幾個犯人?」「三個搶劫的。」他高興地拉著我的手,走到停車場。
「那個,什麼特徵?」
「你怎麼每天都問這個問題啊?」他打開車門奇怪的看我一眼。
「哦,那個,我在研究犯罪心理學,想看看從外表能不能判定出一個人有沒有犯罪的潛質。」
「哦,」聞祁墨點點頭,「三個人都是三十多歲,外表很老實,看不出來什麼特別的。」
「髮型,都是什麼髮型的!」
「髮型啊,一個是寸頭,兩個是分頭。」
「都是黑色的?」
「是啊。」他點點頭。
「那兩個留分頭的,頭髮多長?」
「這麼長吧……」聞祁墨用手比劃了一下,我一看只有十公分。
「最長就這麼長?」
「是啊,你想要多長?還是你喜歡男人留長髮?」他促狹的一笑。
無力地低下頭,「我回家了,你自己吃飯去吧。」
既然今天的任務也完成了,我還是趕緊走吧,要不然又被他拉去吃飯……說的好聽是吃飯,說地不好聽,那就是約會啊……我的神啊,我跟他不熟。「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他繞過車子走到我面前擋住我。
「哪一件啊?我沒有幾件事是不瞞著你地。」我開始耍賴。
「嫌疑犯地事!」他瞪我一眼,「這幾天你天天跑來問抓到些什麼人,又一直追問這些人的特徵,你到底想幹嗎?」
「我不是告訴你了嘛,我在做心裡調查。」我有點心虛地說。
「心理調查?心理調查要調查頭髮有多長?」
「這個調查是我特製的!」我咬著牙不承認。
「有事你告訴我,好不好?我可以幫你的。」聞祁墨開始使用懷柔政策。
「沒有。」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好,既然這樣,我以後都不會告訴你我們抓到的犯人情況了。」沉默了良久。
「你不會幫我的。」我咬著牙說道。
「你怎麼知道?」
「你自己說過了。」
「我什麼時候說的?」他奇怪的說。
「我說過,不管做什麼事都要我,你說那樣的男人是沒腦子的笨蛋。」我扭過臉不看他。
他扶著我的肩膀,輕聲問道,「你犯法了?」
「你才犯法了呢!」我抬頭怒視他。
「那就沒問題了,只要你沒犯法,我一定幫你!」他就勢刮下我鼻子……厚,居然吃我豆腐!我一把打掉他的手。
「如果是我認識的人……」
我剛要說,他打斷我,「如果你認識的人犯法了,那你現在就是知情不報,很可能構成包庇罪或者窩藏罪……」
「神探……」我咬著牙說道,「如果我認識的人犯了法,我還會每天到警局來找嫌犯?」
「我還不知道你?」他笑笑又刮刮我的臉,「我看你多半是想替人翻案。」
「你當我傻啊?!」我再次拍掉他危險的手,他又再次舉起來,最後沒辦法,我只好拉住他的手,他看起來很滿意,不再亂動,「進了警局又不是馬上判刑,我想翻案也不用把自己搭進去!」
「這麼說你不傻了?」
「廢話!」我不滿的說。
「那你說說,你打聽這些疑犯到底想做什麼?」
我一看實在躲不過去了,「我有一個朋友,目擊了一次犯罪,但是她不想報警,所以托我到警局來找找線索。」
我也沒說錯,珊珊雖然是受害者,但也是目擊者。
聞祁墨啼笑皆非的說,「到警局能找什麼線索啊?」
「我朋友沒看清犯人的長相,所以也沒辦法說太多,我就想來問問,看看最近有沒有什麼人符合這些特徵。」
「你等等?」聞祁墨皺了下眉毛,「你說你朋友目擊了一次犯罪?什麼樣的犯罪?殺人?搶劫?**?還是偷東西?」聞祁墨說到**的時候,我的心一跳。
「呃,都不是。」我馬上否認道。
「那是什麼犯罪?你朋友是目擊者,那受害者呢?總要有受害者吧?」
「受害者……死了。」我硬著頭皮說。
「這麼嚴重的事,你怎麼不早說!」聞祁墨掙開我的手,拿出電話。
「不是,你聽我說完……」我暈的自己都不知道說什麼了,「那罪犯殺的不是人!」
「不是人?」聞祁墨放下電話。
「是,是,是隻貓!」
神啊……我用無數個謊話成就最初的謊話……這個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