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大單于!」群臣向頭曼單于行禮。
頭曼單于揮手道:「都坐下吧。本單于把你們找來,是要說下如何發落右賢王。在大匈奴歷史上就沒有丟失過這麼廣大土,喪失這麼多軍隊的事情,右賢王丟了河套之,損失十萬大軍,實是讓本單于心疼,你們說如何處置為好。」
左賢王和右賢王暗中較勁,道:「回大單于,按大匈奴律令,喪失土軍隊,應該處以萬蛇鑽心之刑。」所謂萬蛇鑽心就是把人扔進蛇窟裡,給蛇吃掉。
右賢王失勢,左賢王勢大,群臣哪裡敢不附和,齊道:「對呀。河套之是我大匈奴最為富饒的土,我們的牛羊馬匹在那裡生長,沒有了河套之,我們連過冬的食物都沒有,右賢王罪大惡極,應該處死。」
頭曼單于也明白形勢,若是沒有右賢王,那麼左賢王勢大,無人制衡他,不好控制,為右賢王開脫,道:「進攻南朝是本單于的意思,他損失軍隊土是他的罪過,不過本單于也有罪,這罪不能由他一個人扛著。」
群臣中不乏見機得快的,知道頭曼單于無意處死右賢王,馬上改口道:「大單于勇於承擔罪過,在臣心中如崑崙山一般高大,臣沒有及時提醒大單于,臣也有罪。」
這是置右賢王於死的最好時機,若是錯過這一機會,恐怕右賢王又會死灰復燃,左賢王哪裡會輕易罷休,道:「臣斗膽請問大單于,若是獵狗去追野鹿,而野鹿卻從獵狗眼前逃走了。是該罰獵獵還是罰射獵人呢?」
頭曼單于回答道:「獵狗任由野鹿從眼前逃走,是獵狗的罪過,應該餓他三天。」
「大單于說的對,臣也這麼認為。」左賢王贊同,道:「右賢王丟失的是大匈奴最為富饒的土,他就是無能獵狗,應該處死。」
頭曼單于呵呵一笑,道:「左賢王,你還沒有告訴本單于獵狗是不是累得筋疲力盡,還是根本就不想去追鹿。」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了。那是在告訴左賢王他的決心已定,不會處死右賢王,左賢王知道不能再說下去了,只得借坡下驢,道:「獵狗追了三天三夜,再也跑不動。」
「那就對了。」頭曼單于點頭道:「右賢王丟了河套之,罪過很大。就打五十大棍,割肉一斤。」
事情已經議定了,群臣正要散去,就在這時一個滿身是血、手裡提著幾顆人頭的大漢闖了進來,隨他衝進來的還有幾個帶刀親兵,顯然是沒有攔住大漢才衝進來想挽救。
「你什麼人?」頭曼單于吃了一驚,喝問道。
大漢一下跪在上,道:「太子冒頓參見大單于。」
冒頓雖然年紀尚輕,但是他的才情已經嶄露。很得群臣的愛戴,一聽是他,無不是大喜,齊道:「太子!」
頭曼單于對冒頓極是忌憚。臉一沉,喝道:「冒頓,你身為太子不在月氏為質,為何私自回來?月氏是我大匈奴的好鄰居,你不告而歸,得罪鄰居可是大罪。」
冒頓回道:「大單于有所不知,月氏接到東胡王的書信,決定與東胡聯兵,東西夾擊我大匈奴。他們商議好了,等到滅了大匈奴。東胡和月氏各取我大匈奴一半土百姓牛羊馬匹。」
東胡本來就很強盛,對匈奴用兵的話,匈奴能不能打勝都成問題。再加上一個月氏,匈奴是百分百有敗無勝,頭曼單于和群臣乍聞是言,吃驚不已,呆在當。
冒頓接著往下說,道:「冒頓得到這個消息,急著趕回來告知大單于。冒頓東歸,一路上遇到月氏追殺,冒頓幾次陷於生死之,幸得崑崙神保佑,才得以回來。冒頓未得大單于允許,私自歸國,罪大惡極,還請大單于處以萬蛇鑽心之刑。」
私自回國是大罪,但這是為了匈奴,有大功,應該賞才對,群臣齊道:「大單于……」頭曼單于揮手道:「冒頓為了大匈奴歷盡艱辛,誠大匈奴之勇士也。來呀,賞酒!」親兵端來酒,頭曼單于親手遞給冒頓道:「請大匈奴勇士冒頓飲此勇士酒!」
「謝大單于!」冒頓謝過,一飲而盡,接著道:「大單于,趕快發兵吧,月氏五萬大軍已經離我們不到五日之程了,要是再不發兵,就來不及了。」
一聽這話,上自頭曼單于,下自群臣,個個臉上變色,因為他們都知道頭曼單于手邊只有一萬多軍隊,要想從其他方調兵已經來不及了,用這麼一點軍隊去打五萬月氏大軍,無異於雞蛋碰石頭,准輸之事,能不怕嗎?
「冒頓,你有所不知,本單于身邊只有一萬多軍隊隨駕,要打也打不過。依本單于之見,還是馬上撤,等到援兵趕到再戰就是。」頭曼單于想了一陣終於有了主意。
這是一個不錯辦法,群臣自是沒有異議。
冒頓猛站起來,喝阻道:「大單于,萬萬不可!月氏從西邊往東打,東胡從東邊往西打,大單于能往哪裡去?往東去,不是正好撞在東胡手裡嗎?大單于,請給冒頓一萬精兵,冒頓保證把月氏打退。」
冒頓的神勇、智謀群臣是知道的,他在萬難時刻勇於挑起重擔,實是太妙了,無不是贊成,道:「是呀,大單于,有冒頓在,諒月氏也打不過來。」
頭曼單于想了一下,除了這辦法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道:「那就依你。本單于的一萬精兵就歸你了,你放心,你的話就是本單于的話。」
「謝大單于!」冒頓謝恩,道:「大單于,冒頓還有個請求。」
只要能退兵就行,至於條件頭曼單于哪裡會去計較,道:「你說。」
「大單于,冒頓是想請右賢王,左賢王監軍。」冒頓說出請求。
對於冒頓,頭曼單于心存顧忌,把軍隊交給他還真不放心,兩賢王去監軍是最好,滿口應承道:「就這麼辦。」
「謝大單于!」冒頓眼裡閃過一絲厲芒,道:「明日,冒頓出征,還請大單于前來送行。」
這是應該,頭曼單于也不覺得有異,道:「本單于一定為你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