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女子嬌聲喚著,滿是汗水的嬌顏上愉悅和痛苦交織著,急促地喘息蕩漾著曖昧的色彩。
「叫我名字。」男子俯身,啃咬著女子的唇,沉聲命令道。
「碧……」明顯猶豫了一下,女子怯怯開口輕喚。
男子似乎滿意了,拖起女子的腰大力衝撞,一聲聲**從女子口中溢出。男子沉迷地輕喘這,口中似乎喃喃地喚著什麼,似乎是一個人的名字。爆發的那刻,朦朧的聲音清晰起來。
女子驀地睜開眼睛,眼中的情慾已然退去,而是攝人的冷光。
閉目養了會神,他沉默著起身,著衣,絲毫沒有留戀。
「夫君,您對妾身沒有一絲情感可言麼?」女子支起上身,哀怨地望著那正欲開門離開的人。
男子回頭看了一她眼,一發一語,推門而出。
躺回床上,女子用被子裹緊赤裸的身體,顫抖著彷彿是在哭泣。
「獨孤碧,你我夫妻五載,我已對你付出真心,為何你對我無情感可言?」忿忿地呢喃著,女子看著那扇門,期盼著那抹身影會再次出現,卻是失望地閉上眼睛。
他只想著那個男人,他心裡只有那個男人,同枕五載竟抵不過那幾月之情……
緣分麼?
注定麼?
好不甘。
他憑什麼擁有那等容貌?他憑什麼能夠掌控他的心?他憑什麼?
「黃五。」女子起身,低喚一聲。
「在,夫人。」門外傳來男子渾厚的嗓音。
「交代的事都辦好了麼?」靠著床,女子懶懶道。
「萬事具備,只欠東風。」門外之人似乎笑了。笑聲發啞難聽。
「很好,下去罷。」打了個哈欠,女子揮揮手。窩回床中。
想要得到自己心愛之人,就該不折手段!
月色籠罩。月圓,月明。不覺登上護城牆,站在那日兩人所站之處,眺望遠方。
屍體已掩埋,鮮血已乾涸。戰事後,依舊是一片寧靜.電腦站更新最快.
一次進攻,一場突襲,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只因,是那個人來戰,只因,是為那個人而戰,於是。才讓他銘記。
記得那日,月光同好,可以清晰得看到他眼中痛苦乃至絕望地神情。只因那人受傷了。
記得那日,清風皆冷。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他的身體劇烈地顫抖。只因他恐懼他們離去。
記得那日,他向他下跪。只為求得他們一存……
記得那日,他很生氣,只因他心裡絲毫容不下他……
似乎,長久以前,他為了救他,獻上自己的血……似乎,長久以前,他們地關係沒有如此惡劣……
似乎,今日的一切,是他地任性,是他的獨斷,是他的專橫所造成的……
似乎,已經無法回頭了……
只能向前走,無法回頭。
遠處隱約傳來清幽的琴音,似清晰又似模糊。
千里傳音?
獨孤碧略略顰眉,從腰間取下一管玉笛,以同樣地音律,和著琴聲。
琴聲清幽,笛聲悠揚,二音皆融入內力,百里之外皆能聽見。
節奏驀地上揚,頓時激昂起來,二音彷彿二雷相撞,半空爆裂開來,勁風帶著爆裂的力道向獨孤碧吹來,他不得不用袖擋風。
這是戰書?
唇角揚起一抹笑,冰冷刺骨。
還真是有決心,幾次來擾,不過今次就不會像上次那樣輕易放過。
「傳令下去,加強守備,不准偷懶。」命令道,語氣冰冷刺骨,不由讓一員侍從一陣顫慄。
嗦了一下,侍從逃命般地退了下去。
「他應戰了。」密林中,女子抱起琴,轉身看著身後幾人淡然一笑。
「醉蔭,謝謝。」男子抬頭看著遠處高強,那一人站在高處,俯瞰蒼林,隨後又轉身離去。
「無事。」柳醉蔭歎息道,「既然如此,明天再來罷。」
「也好。」一人淡淡道,隨後甩袖而去。
一陣沉寂之後,眾人紛紛跟隨著那人離去。
夜似乎又恢復了寧靜……
城門下,一名身著黑色斗篷的人出現在八名守城侍衛之前,八人一陣心驚,還未開口詢問,只感覺呼吸一窒,紛紛倒地,肉體開始腐化,無數白色小蟲從僅剩的衣中爬出,怕回黑衣斗篷人的腳下,只見那人蹲下身,打開一隻葫蘆,白色小蟲似受召喚般爬入葫蘆中。
塞緊塞子,斗篷人將葫蘆放回腰間,走入城門內。
回到書房,獨孤碧臥榻小憩,忽然心臟處一陣揪心地疼,突如起來的痛幾乎讓他疼暈過去。
他來了?
頓時臉色一寒,獨孤碧努力壓下疼痛感,裝作無事般躺在榻上。
「我來了。」斗篷人進入書房,寬大的帽簷遮住他的臉,嗓音依舊沙啞。
「欽憐,啊,不對,是琉羽,好久不見。」獨孤碧忍著疼痛,睜開眼睛冷冷瞪視著那個身著斗篷的男人。
「呵呵,承蒙谷主大人還記得我。」琉羽笑著,沙啞地笑聲掩不住的陰冷。
「記得你很正常。」獨孤碧咬牙道,心臟處的痛分明在提醒是眼前這人在他體內種了一蠱,害他心痛難忍。
「我們來談條件吧。」坐在榻前地椅子上,欽憐顯然一副商量的語氣。「你有資格跟我談條件麼?」不屑地冷哼一聲,獨孤碧再次閉上眼睛。
痛在加劇……
憐乾脆道,「你把雪憐還給我,我給你解了情蠱。」
獨孤碧睜眼,掃了他一眼道「雪憐不會跟你走地,她恨你。」
「總比待在你這個禽獸身邊安全。」欽憐冷哼一聲,又道,「情蠱與同生共死有異曲同工之秒,只不過同生共死是一人死而兩者皆亡,但情蠱不會。」
獨孤碧莫名奇妙地看著眼前這人,冷淡道「告訴我這些做什麼?」
欽憐沒有回答他,繼續道「不過,那人死,你地心就會一直痛,直到你死去。」
獨孤碧瞇起眼睛,眼中寒光閃爍。
「其實,情蠱比同生共死更殘忍。」寬大的帽簷下,欽憐挑起唇,冷笑著,「同生共死,死了就一了百了,而情蠱,卻要飽受肉體和精神雙方折磨。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下?」
「你……」嘴角抽搐了下,心臟處地痛讓他倒吸一口冷氣。
「帶走雪憐,我會離開碧血宮,從此與雪憐隱居,所以你不必擔憂。」欽憐淡淡道,「我認為我的條件夠優厚了,你不吃虧。」
獨孤碧沉默,血眸閃爍不知在思何事。
「我只想帶雪憐走。」見他仍在猶豫,欽憐又加了一句。
「若你肯為我所用,我可以考慮把雪憐還給你。」獨孤碧看著他,語氣不容拒絕。
「不可能。」欽憐想也不想道。
「為何?」獨孤碧挑眉,好奇問。
「我恨你。」沙啞的嗓音驀地冰冷,彷彿臘月之雪,冰寒刺骨。
「恨我?」獨孤碧冷笑,「是因為我當年拋棄你,還是因雪憐之事。」
「都有。」欽憐咬了咬唇,寬大的黑色帽簷下射出兩道冰冷的視線,忽然笑道,「很痛麼?」
獨孤碧顰眉。
他知道?「他不過七月好活,他死後你甘心成天受這等絞心之痛?」欽憐揚眉,諷刺般地看著他。
「我答應。」閉上眼睛,獨孤碧輕聲道,嗓音有些軟弱無力。
「那便好,這是謝禮。」走到床榻變,取出一粒藥丸塞入他口中。
下意識地吞下,感覺疼痛感漸漸緩解,輕舒一口氣。讓雪憐跟我離開,我便會為你解蠱。」欽憐走至房門口,頓了頓,淡淡道,隨後推門離開。
疼痛後,渾身無力……
獨孤碧看著頭頂,回憶著那句話
他不過七月好活,他死後你甘心成天受這等絞心之痛……
會死麼?
甘心麼?
心疼麼?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