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似昭雲 網友上傳章節 第八十七章 無奈
    「看來這次的事不是偶然。」催麟月綰了綰長髮,笑意依舊不變,只是眉間隱隱透著愁色。

    「這種毒真是可怕,一夜間死了那麼多人……」殷雪觀難得擯去一身媚態,神色萬分凝重。

    「現在各門皆有死傷,外有強敵,必須事先做出防備。」風離淡然道,「我本次前來未帶隨從,不知各位……」風離掃了眾人一眼,神色之間似有難色。

    「我本帶了三十二人,死者二十,倖存十二人,其中三人重傷,二人輕傷。」催麟月十分大方地報出家底,唇角依舊帶著淡笑,微微瞇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精光,「我想憑我聽雨樓七人之力難以抵抗落雲谷百萬之眾。」

    如今之計,除了合作,別無選擇。

    「我擒雷莊本有二十人,死者十二,其餘安然無恙。」嚴靖揉揉抽痛的額角,似乎十分疲憊。

    一時間室內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祝青冥忽然冷笑一聲,「我看我們所有人加起來也未必超過一百人,如今即使合我們眾人之力也抵抗不過落雲谷的力量。」

    「為何一定要待在華山,如今下山豈不更好?」原嘯一拍桌子,大聲道。

    「白癡,你以為獨孤碧會放任我們離開?」祝青冥嘲諷似的瞥了他一眼,輕笑道,「你居然沒中毒,真是意外……」

    原嘯悚然一驚,瞇起眼睛,「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很希望我中毒了?」

    「沒,我可沒這麼說……」祝青冥垂下眼睛。優雅地品位著手中的茶,「只不過連憶雲莊莊主都未能避免的毒你居然能安然無恙,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言外之意是在說我比不上他麼?」原嘯冷冷地瞪著她。手一用力,杯碎裂成粉末。

    祝青冥視若無睹般地繼續品茶。全然不見對方暴怒的表情。

    「你……」

    「不要吵了。」原嘯正欲發作,卻聽又人一聲低喝,回頭一看,是靖千凝.**更新最快.

    「獨孤碧現在就在華山之上……」靖千凝冷冷地掃了眾人一眼,冷淡道。「居然能躲過眾人視線潛伏在華山之上……」

    「你懷疑有我們之中有與他勾結之人?」催麟月看了他一眼,笑問。

    「無法不排除這個可能。」低沉的嗓音,卻是異常堅定。

    「你怎知他當日一定下了山?」祝青冥冷哼一聲,對靖千凝地能力顯然有懷疑。

    靖千凝自動忽略掉對方諷刺的語氣,淡淡道「我有眼線。」

    「眼線?」祝青冥微微一愣,恍悟,「已經有陣子沒見到慕容宮主了,難不成他……」

    「他在清影一事後就下山了,暗中監視獨孤碧。原本一直保持聯繫,但昨日忽然失去音信,我恐怕……」俊眉微皺。神色間滿是擔憂,眼睛卻不動聲色地在觀察這每個人的神色。

    然而眾人都只是一片沉默。神色各異。難看出端倪。

    「多說無宜,如今之際要想想如何抗敵才是。」輕柔地。一個細小的聲音響起,成功打破了這尷尬地氣氛,是一直沉默的虞薔。

    催麟月淡淡道「如今信息隔斷,我的情報網怕是癱瘓了。」

    無法獲得對方情報,而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對方掌握在手,甕中之鱉,該如何逃脫?

    無法預測,沒有足夠力量反抗,弱勢太過明顯,不過,這也是優勢……

    「今天沒看見憶雲莊二位莊主呢!」祝青冥忽然道,眼睛瞟向靖千凝,「前些日子閉關,是不是受傷了?」顰了顰眉,靖千凝冷淡道「這不關你的事。」

    「呵呵,同盟受傷,問候本是情理之事,靖閣主可是在置疑我們?」祝青冥抿唇一笑,笑容無限嫵媚。

    無人反對……

    「他們還需休息,請不要待太多時間。」靖千凝輕哼一聲,起身淡淡道。

    領著一行人那小小地院落,居然看到趙雲琴出了門,臉色慘白,滿臉汗水,艱難地挪動著步子,單薄的身子在寒風中搖搖欲墜。

    「雲兒,你怎麼出來了?」心頭一震,靖千凝大步上前,一把抱住他虛弱的身體,斥責的語氣裡滿是擔憂。

    「這件事……不能耽擱……咳……」喘息著,雙手緊抓著他胸前的衣物,趙雲琴顫聲道,「月香毒,需要……需要男女精血才可以解……不可以……再拖延……」全身痛楚讓他說話都萬分困難,眼睛昏花,早已看不清景物。

    「不用再說了。」緊摟著懷中的人,心中只感覺到痛,無止盡的痛……

    沒有能力,保護他。

    明明有力量的……

    軟軟靠在他懷中,緊貼的身軀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對方地體溫和心跳,沉默著,艱難地抬起手,撫摸著他的臉,唇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沒事啊,為什麼要難過呢?」

    不知如何回答,只是看著他痛苦糾結地眉,和努力掩飾的表情,一陣心酸。

    「有客人麼?屋裡……去坐吧。」推離一些距離,趙雲琴注視著後面地眾人,蒼白地唇瓣輕點笑意,「只是……沒有招待的東西,咳……各位,將就下吧。」

    本想靠自己地力量回房,下體的痛卻讓他險些栽倒,好在靖千凝及時扶住他著他虛弱的身體。

    「趙公子似乎知道這毒,能否解釋再詳細些?」催麟月眼睛一亮,緊鎖著那病態之人,追問道。

    「進屋再說罷。」皺著眉,靖千凝一把抱起懷中的人,不顧他的反抗,強行將他塞進床中。又輕了好多……

    「那是月香草和梅花香混合而成的毒,毒性你們都看到了,只要男女精血混合就可以解此毒。」緩過一口氣,趙雲琴疲憊地開口。

    「傳說月香只在月光只下才會開花,而昨夜風雪大作,此事根本不合邏輯。」催麟月微顰著一雙秀眉,褪去原本的笑意,只有一臉凝重,「難不成……「傳說中有種蠱物可以催化植物生長,釋放其生命之力……」殷雪觀輕笑一聲,眼神卻是雪亮如寒刀,「乖不得一早就發現所有梅樹都枯死了。」

    「……既然如此,這內奸就很清楚了。」嚴靖冷冷一笑,語氣冰冷刺骨,「傳說月香極難成活,需投其時間及精力栽種,而不會引人懷疑的人,就只能是華山派的人。到如今,眾人才意識到許久未見的那個人……

    「誰見過華言武?」祝青冥神色難看至極,沉聲問道。

    一時間,房內一片寂靜,氣氛難言的詭異。

    「可惡!」嚴靖一拳捶到牆上,低咒一聲,摔門而出。

    殷雪觀一皺眉,回頭看了看趙雲琴,雙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最終一言不發地尾隨離開。

    眾人陰沉著臉相繼離開,最終只留下靖千凝與趙雲琴兩人。

    「雲兒,我有事要辦,你好好休息,不准亂跑知道麼?」沉聲告戒著,靖千凝出了房,順手掩上門。

    聽著他們匆匆離開的聲音,趙雲琴苦笑一聲。

    有種難言的無奈和苦澀在心中迴盪……

    這個世界,非要有那麼多爭奪不可麼?

    到底……

    要爭的是什麼?

    要奪的又是什麼?

    為何總看著前方,忽略身畔的美好?

    為何總記得名利的美好,忽略自由的可貴?

    為何總這樣逼著自己,走向絕望?

    真的好無奈……

    微閉著眼,歎息一聲。

    為什麼……

    不能簡簡單單地生活?

    當走上懸崖的那一刻,當發覺已經找不到自我的那一刻……

    是不是會想……

    曾經的追逐,是否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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