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中,彷彿有什麼和自己結為一體了……
趙雲琴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是素色的幔帳,然後聽到身邊平穩的吐息聲,側過頭,看到的是趙傾賢那張略顯疲憊的臉。
自己這是……怎麼了?
那個……是夢麼?可是太真實了……
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趙雲琴震驚地發現右手腕上那一圈黑色咒符,身體微震一下。
輕微的動靜驚醒了趙傾賢,看著身畔那一臉震驚的人兒,擔心地問「雲兒,怎麼了?」
「我……」嗓音竟有一絲顫抖,趙雲琴慌忙收回手臂,「沒事。」
眸光閃爍一下,趙傾賢了然道「我都看到了,不用藏了。」
趙雲琴愣了愣,心虛地看向他,「你真的看到了?」
「廢話,晚上是我為你寬衣的。」趙傾賢淡淡一笑,一把抓過他的手臂,看著那圈黑色咒符,目光變得很複雜,許久,歎息道,「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不然會惹很多麻煩。」
白日看到他昏倒在石台之上,頓時了悟。外界恐怕也已猜到幾分,然而他身上卻沒有清影劍的蹤跡,又頓時打消了那種想法。
可是……清影劍又在哪裡?!
「雲兒,清影既已認主,為何它不在你身上?」趙傾賢皺眉問。
「……碎掉了。」回想起白日仿若是夢境般的奇遇,趙雲琴輕聲道,「它認主後就碎掉了。」
「怎麼會?」趙傾賢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清影一代神物,怎會碎掉?它既然認你為主,又怎會就這樣碎掉?」
清影只留下這莫名的咒符就消失了,那認主又有何意義?
太多疑惑沒有解開,索性懶得去想……趙傾賢忽然摟緊枕畔的人,邪魅一笑,一翻身,將他壓在身下,「我的雲兒,白日我可是擔心你擔心得緊呢……」
趙雲琴深深地看著他,嗓音清幽「想要了麼?」
趙傾賢不置可否地揚揚唇。
「隨你吧……」趙雲琴吐出一口濁氣,疲憊地閉上眼睛。
也罷,也罷……反正不管自己是否答應,結局都是一樣的。
「呵呵,我的小寶貝果然是最瞭解我的……」俯身,吻上那略顯蒼白的唇……
******
二日,是武林大會的日子。
而武林大會自動取消。清影消失,再舉行武林大會又有何用?
而前來參加武林大會的人卻沒有走的打算。如此千里迢迢趕到華山,無非就是想目睹那清影絕世風采,而清影劍的失蹤,無疑是給這些人一個機會。
得清影者,得天下。
此次前來華山之人哪個不是垂涎於清影之威名,豈會如此輕易就放棄?
然,知道真相的也就慕容影、靖千凝、趙傾賢和江湖三仙六人。卻無法保證他人不會猜到。在江湖上靠頭腦吃飯的哪個不是才智過人之輩?畢竟,那日,惟獨趙雲琴一人昏倒在石台之上,如此明顯的線索,難保不會有人順著這條線索往上爬。
輕歎一聲,花瑛嵐道「雲兒,把清影劍召喚出來試試看吧!」
清影既已認主,就不會無故消失。那麼,惟一的可能,便是人劍合一……
「召喚?」趙雲琴疑惑地看著他,「怎麼召喚?」
「默念它的名字,想著它的樣子,試試吧。」無奈,這種事無人經歷過,如何知道該如何召喚?!
趙雲琴依言,可惜那清影劍的樣子變得很朦朧,無法看清。沒有一點成效,不由有些挫敗。
「不行。」趙雲琴搖頭。
「那……」花瑛嵐顰了顰眉,最後歎息道,「此事今後再談。我們應當想想如何對付那些人。」
「這還不簡單?」慕容影慵懶一笑,眉眼間儘是妖嬈,「得清影者得天下,既然清影劍在雲兒手中,倒不如助他登上盟主之位,我等也好沾點光。」說著,向趙雲琴眨了眨眼。
剛進嘴的茶猛地噴出來,趙雲琴用一種看外星人的眼光瞪著他,「開什麼玩笑,要我當盟主?!」
荒謬!實在太荒謬了!!他何德何能能擔此重任?
「不願意麼?」靖千凝也在一旁幫腔,「你想啊,清影劍是武林至尊之物,它既然認你為主,就說明你有盟主之能,武林中人,莫敢不從?」那看似溫和的笑容裡似乎有一點陰謀的味道。
「有我江湖三仙在此,徒兒你就別擔心了。」燕笑笛信誓旦旦地說到,一雙老眼裡放出駭人的精光。
「不是這個問題……」趙雲琴揉揉抽痛的額角,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插話的機會。
「我知道不是這個問題……」趙傾賢難得笑得一臉「無害」,一手勾住趙雲琴的脖子,「我憶雲莊無論在白道還是黑道都極有威信,你繼位那天不會有人來鬧事。」
「等一下……」趙雲琴臉色有些發白。
這群人是不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放心,我花瑛嵐用人格擔保,你一定可以安全登位。」連一向沉穩的花瑛嵐也湊進來參一腳。
忍無可忍!!
「停!」眼前這群人果然安靜下來,趙雲琴輕舒一口氣,緩緩道,「就算我手中有清影又如何?就算我登上盟主之位又如何?在他人眼中,我不過是倚仗他人之勢攀上盟主之位,未經世事之人,那些奮鬥在江湖之中數十年之久的前輩如何甘願拜服在我腳下……所以,要成為武林盟主,首先是要建立威信。」
眾人詫異。不由生起一股佩服之情。
「真不愧是我的雲兒,果然很有遠見。」趙傾賢從他身後抱住他,在他耳邊曖昧地呢喃。
趙傾賢的聲音雖不大,但耳力甚好的眾人卻是一字不差地聽進耳中,不大的空間裡頓時充滿了火藥味兒。
「那雲兒要怎麼做呢?」挑釁般得向他們挑了挑眉,更加湊近趙雲琴耳邊,火熱的氣息吹得趙雲琴有些氧,惱怒地轉過頭,卻正好碰上他湊上來的唇。趙傾賢也不客氣,狠狠地親吻上去。
眼角餘光捕捉到那三人青白交錯的臉,以及眼中那跳動的怒火,眼中笑意更濃,更加熱情地汲取他口中的蜜津。
「你親熱夠了就可以放開他了。」靖千凝一把奪過趙雲琴,皮笑肉不笑地說。
「不過你也不能老抱著他不放。」手一勾,趙雲琴又落入花瑛嵐懷中。
「這怎麼行,他可是我老婆。」慕容影也不甘落後,從花瑛嵐懷中奪過「老婆」,死死鎖在懷中。
被這四個男人弄得頭暈,趙雲琴好久才回味過他的話,頓時黑了臉,「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老婆?」
「你仍是安齊王的時候我不是說過要明媒正娶的嗎?」慕容影哀怨地看了他一眼,臉上卻帶著得意的笑容,「而且你也沒拒絕的。」
說過嗎?
嗯,好像……大概……也許……確實……真的……真的真的……說過……
「記起來了?」慕容影在他臉上輕輕吻了一下,輕笑起來。
趙雲琴忽然有種昏過去的衝動。
「既然你還沒娶,那我們還是有機會的。」趙傾賢不甘心道,臉上完全是勢在必得的笑容。
「雲兒,你說好不好?」靖千凝笑著問道,笑容溫柔而危險。
天啊,他為什麼還站著?他為什麼還沒昏?!
「不要問我,我不知道。」趙雲琴快要崩潰了。
這種問題為什麼問他?他個人也是極其非常特別不希望有這種事發生。
「呃,至於雲兒的歸屬問題,稍後再談。還有,你們要娶我徒兒,是不是應該徵詢我這個師父的意見?」不忍心看著自己的寶貝徒弟痛苦,燕笑笛壯著膽子發言。
「燕老,不好意思,我們忘了你了。」花瑛嵐笑得很溫和。但作為多年「忘年之交」的好友,他清醒地意識到,這種「溫和」絕對比地獄還要恐怖。
「啊,我突然想起有些事還未處理,我先走一步了。」話音剛落,燕笑笛的身影就消失在這個房間。
燕笑笛欲哭無淚。想他英明一世,到頭來卻被這四個小鬼壓在身下。
「師父!!!」這個不負責任的師父又丟下自己跑了,趙雲琴忽然好想哭。
「小寶貝,那個死老頭有什麼好的,有我們四個在這裡陪你還不夠麼?」靖千凝一臉不屑,漆黑的眼眸有種危險的味道。
頓時一股寒意往上躥,趙雲琴不由縮了縮腦袋。
「不知道我們五個一起做的味道怎麼樣呢!要不要試試?」趙傾賢揚起眉,向另三人徵詢意見,奇怪的是另三人都奇跡般地同意了。
什、什麼?他們一起……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好在有慕容影抱著他。
他們什麼時候那麼有默契了?!
「師父啊!!!!!!!!」
不要問五個人怎麼做~~香染也不知道,大家還是……自己想吧~~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