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飛到達賽場的時候,大部分的觀眾已經散去,但仍有為數眾多的車迷留在領獎台前、甚至等候在圍場外,拉著橫幅,舉著海報,叫著他的名字,久久不願離去。
我就像一個局外人,一個人呆站在那裡看著彷彿生離死別般的瘋狂車迷們。凌飛在草地一邊找到了我,二話不說將我拉出了賽場。
「別太擔心,應該只是失血過多。」凌飛一邊開車,一邊瞥著呆坐在副駕駛座的我,看我半天不吭聲,歎了口氣,輕聲道,「你想哭的話,就哭吧!」
「我……」想告訴他我沒事,吐出一個字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啞得驚人,於是便閉了口。已經不是第一次眼睜睜地看著他倒在自己面前,卻一次比一次更是驚心動魄,一次比一次更加無能為力。上一次在西班牙,至少還有米夏在第一時間告訴我他平安的消息……
對,米夏!我怎麼沒有想到他?!我腦海中一個激靈,立即掏出手機,然而看到通訊錄中寥寥無幾的人名時,我才豁然想起,記著米夏和他,以及和一切有關藍馬的聯繫方式的手機卡,已經被我丟在了倫敦機場的垃圾桶。這個手機中根本就沒有米夏的電話號碼,就算是米夏想打電話給我,也沒有我的手機號。
凌飛看到我的動作表情,猜到了我的意圖,沉聲道:「我已經讓三叔去向藍馬方面瞭解情況了,有消息會隨時告訴我。」
汽車飛馳在高架上,我輕輕搖下車窗。風將我半長不短的頭髮吹得向後飛起,我的腦袋終於開始清醒起來,抬頭望向飛機,輕輕說了聲:「謝謝!」
凌飛瞥了我一眼,嘴角略略上翹。以鄭重地語氣道:「如果你完全清醒了的話,我有條消息要告訴你?」
「嗯?」我轉過頭去看他,原來他找我是有事嗎?飛機難得的鄭重語氣顯示他要說的消息可能並不普通。
「10年前法國曾經公開拍賣過一件元末明初的鎧甲,最後拍下地是當時某F3車隊經理,湯姆森.艾德。」飛機一邊平靜地說著,一邊從方向盤旁邊的抽屜裡拿出一份舊報紙遞給我。
這是一張英文報紙,紙頁已經泛黃,顯著的位置是一張鎧甲的照片。雖然年代久遠,但仍依稀看得清鎧甲的形狀,串起來的金屬片形狀規則、大小勻稱,片與片之間用皮繩緊緊相系,胸前兩大塊狀似Bra的橢圓形被打磨得精光裎亮,幽幽發著冷光。
我忍不住呼吸急促起來,根據這張報紙上的報道,保存得如此完好地元代明光鎧,當時為止只發現了這一件。而且以我的目測,照片上的這件鎧甲和我初次見到曲北達時他身上穿的那件明光鎧相似度超過百分之九十。極有可能是同一件,在年代上也非常吻合。
但這件鎧甲卻是在10年前在法國巴黎被當時還在F3某車隊擔任經理的艾德以50萬美元拍下,按照當時的匯率算起來,相當於400多萬人民幣。對於10年前來說,怎麼都是一個大數目。而這件價值連城鎧甲……為什麼會穿在曲北達身上?難道……真如他自己所說,他根本不是穿越的,他本來就是一個車手?可是他又為什麼要在大雨之夜穿著這一身出現在我家小區中?怎麼想都很怪異吧?
知道了這件元代明光鎧的出處,不得不說是一個大發現,但卻讓整件事更加雲山霧罩,我揉著太陽穴,感覺頭又痛了起來
一直等到第二天中午。羅傑那邊還是沒有消息過來。世界各國的媒體記者都已經雲集市,新一代車王曲北達在領獎台上忽然暈倒,如果能挖到第一手的獨家消息,顯然將是世界性地轟動新聞。而藍馬方面卻全面地封鎖了有關消息,直到第二天下午,藍馬終於召開了記者發佈會。藍馬隊醫出面宣佈了有關消息。
「經醫生初步診斷。曲北達先生是由於疲勞過度所以暈倒,沒有生命危險。目前曲先生已經甦醒。但為了謹慎起見,,藍馬已經緊急將他送回英國作全面檢查。他將退出兩周後的巴西站比賽。」
由於曲北達在中國站已經提前奪得車手年度冠俊,藍馬車隊在車隊積分榜上也已經領先第二名的銀彈18分之多,只要下一站羅澤爾拿到哪怕1個積分,也可以保證藍馬車隊獲得年度冠軍了,所以曲北達退出巴西站可以說早在各國媒體的預料之中。
而對於我來說,令我吃驚地卻不是這些新聞本身,而是出面宣佈消息的藍馬隊醫,竟然是我的大熟人——劍橋客座教授威廉姆.休——世界穿越協會主席朱雲澹朱博士。讓我忍不住思考,身為隊醫的朱博士在曲北達與艾德甚至整個藍馬的關係中,究竟扮演什麼樣的角色?尤其是,他曾經給曲北達吃的所謂的「維生素C」,究竟是什麼東西?照理說,隊醫不至於提供毒品給運動員吧?更何況,據我所知,這類能令神經興奮地毒品都很可能影響藥檢結果。
而更令我不安的是,整個發佈會現場,曲北達都沒有露面,甚至連在醫院接受治療的畫面都沒有一個,讓我心底隱隱地有些不安。不單單是我,世界各國媒體也開始猜測為何在新聞發佈會上只是藍馬單方面宣佈曲北達並無大礙,而據稱只是疲勞過度的當事人曲北達卻並沒有安然露面,再結合幾個月前退役、續約的一連串風波,媒體得出了諸多想像力豐富的猜測。有地稱曲北達在合約問題上與車隊上層有矛盾,遭到封殺;也有地稱曲北達得了罕見的不治之症,正在考慮永久退出車壇;更有甚者,說曲北達此次昏迷是被人暗中下毒所致,至於兇手是誰,藍馬正在暗中聯繫警方調查核實。
在謠言甚囂塵上之際,凌飛終於打來了電話。
「我很抱歉。」凌飛深吸一大口氣,開口道,「我得到地消息完全和發佈會宣佈的一樣。」
我默然半晌,他這麼晚才來電話,這個結果已在預料之中。以羅家在市的神通廣大,居然也不能得到一手的消息,可見這次藍馬消息封鎖之嚴。
「可是。」凌飛頓了頓,又重新開口。
「可是?」我情不自禁反問,屏住了呼吸。
還有可是?他這次,又有什麼出人意料的消息?華麗的分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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