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到家裡的時候,門大開著,警察正在察看現場。屋子裡幾乎所有的箱子、櫃子、抽屜都被打開了,老媽房間似乎被重點照顧了,不少衣物從櫃子裡拖到了地上,之前我為了幫木乃伊同學找衣服翻到的那幾件古老的男裝也赫然在目。
老媽正在和警察敘述發現過程,原來她今天難得早下班,回家的時候門鎖得好好的,但開門的時候卻發現屋子裡有異動,等到她進門的時候卻發現屋子裡亂成一團,人已經不見蹤影。但是她檢查了一番,發現除了東西被翻亂以外,卻什麼都沒缺,甚至包括她隨手放在床頭櫃抽屜裡的幾千元現金。
兩個警察在屋子裡來回看了一圈,在大開著的洗手間窗戶停了下來,議論著小偷大概是剛翻了一個房間就碰到老媽回來,情急之下什麼都沒拿就逃走來,逃走路線很可能是洗手間外牆的污水管。
看來幸虧這小偷夠廢柴,我舒了一口氣,否則老媽一個人回家要是碰到小偷膽敢謀財害命,就太可怕了。
「請問您確定沒有任何財物損失嗎?」那個看起來年紀較大、警銜也較高的警察問老媽。
「現在看起來沒有,東西太亂,還沒有來得及全部檢查。」老媽搖頭。
兩個警察對望一眼,顯然很為難:「鑒於沒有任何財物損失,我看就沒必要立案了。」
「欸?難道就這麼算了?」我大惑不解地望著幾個警察。入室這麼大的事,家裡被翻成這樣,他們居然不立案?這是什麼破規定?
「很抱歉,由於接近年底,警力有限,一般沒有財物損失的就不予立案了,即使立案也沒有人力調查。如果在之後的檢查中發現缺少了什麼的話,歡迎您隨時致電我們補充。」那個老警察以客氣但公事公辦的口吻說。臨走出門又回頭補充了一句:
「鑒於您回家的時候門鎖是完好的,不排除被萬能鑰匙打開的可能,建議您更換門鎖。」
當下我和老媽就立即找鎖匠換了門鎖,開始坐下來整理東西,卻還是沒有發現少了什麼東西。等到長恭同學施施然到家的時候,我和老媽已經完全整理完畢。
我悻悻地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算好的啊?等我們都收拾完了才回來!」
「什麼算好的?」長恭同學一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無辜。
「清華,別老欺負北達!」老媽又開始幫腔。
「我哪有老欺負他?最近明明是他老欺負我!」我叫屈。
「北達怎麼欺負你了?我怎麼沒看見?」
「他,他,他老拿奇怪的眼神看我!」
「……」
*****
這次入室就這樣不了了之,不過好在換了門鎖以後的幾天裡,倒也沒有再發生類似的情況,總算是不幸中之大幸。
凌飛依約送來了一張我期待已久的羅澤爾表演賽門票,還是VIP主看台。首富的孫子就是不一樣,隨便搞張票也是VIP。
這天一早我就打扮整齊,把東西收拾停當,哼著小曲就要出門。
「清華,你去哪兒?」一早就坐在沙發上看書的長恭同學顯然對我節假日起這麼早很疑惑,抬起頭問我。
「去看賽車!」我心情歡暢地去開門。
「我也去!」他立即合上了手裡的書。
「沒你的票!」我一揚手裡的票,一句把他堵了回去,「砰」地一聲關上門揚長而去。
國際賽車場遠在市的郊縣,要到體育場再轉班車才能到達。一番折騰之後,抵達賽車場已經快到中午,距離下午一點半開始的選拔賽和表演還剩下兩個多小時。
雖然在市長大、讀書、生活,但我還是第一次來國際賽車場,一下車就陷入了一堆沿路叫賣的小販中,正好我忘記帶耳塞,順手就買了一副。由於賽車時輪胎與賽道摩擦聲會震耳欲聾,所以耳塞是觀看賽車的必備裝備。
時間還早,我順便瀏覽了一番小販們的「寶貨」,收穫兩幅大海報,一張羅澤爾,一張車王米夏,尤其是米夏那張,是三年前他在這裡獲得分站冠軍時領獎台上的照片,一手握著自己的帽子,另一手把獎盃高高舉起,笑得彷彿全世界的陽光都在他眼裡。我癡癡地抱著傻笑了好一會,才心滿意足地朝裡走去。
進到場內我才發現,雖然本次表演選拔賽被各大媒體炒得熱火朝天,但因為藍馬方面嚴格控制票額的要求,真正能夠進到場中觀看的觀眾並不多,基本上都集中在主看台和周圍兩個看台的座位上。
我就好像是第一次進大觀園的劉姥姥,一上了主看台就開始好奇地東張西望。一會對著對面看台羅澤爾的彩色橫幅猛按快門,一會又對著右邊看台飄揚的藍馬旗幟興奮地揮手。
一步三回頭終於走到了自己位置,忍不住感慨一把首富孫子的能量,這位置端端正正地正在主看台的正中,欄杆後的第一排。順著欄杆下望就是藍馬車隊的車房,一台正宗的藍馬F1賽車正停放在車房前,顯然正是為了向觀眾展示真正的F1戰車。
我毫不掩飾地發出「哇」地一聲驚歎,數碼相機又舉起來卡嚓卡嚓了好幾下。終於志得意滿地抬起頭來,才想到難得來一次門票比天高的國際賽車場,怎麼也該留個影,回過頭去,目光逡巡著希望找個人幫我拍個照,卻意外地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蕭復旦!劉嬌黛!」
被我一聲喝出,交談中的男女抬起頭來,正是號稱「交大復旦」的「金童玉女」組合。咦?難道……
我一邊懷疑地打量著兩人,一邊不自然地咧開嘴角,招呼道:
「你們也來了啊?」
蕭復旦微笑著不說話,劉嬌黛無比溫柔地望了他一眼,低下頭彷彿不勝嬌羞:「他來比賽,我陪他來。」
大凡每個發現暗戀幾年的帥哥忽然有主的同學,都會有我這樣的體會。心中的猜疑變成了事實,彷彿什麼東西轟然倒塌,剩了一嘴酸苦的味道。難怪蕭復旦每次接我電話都匆匆忙忙,難怪中秋節的「單獨約會」變成了群體活動,難怪想跟他要票都沒給我說出口的機會……
「傅清華,你一個人來的嗎?」蕭復旦的語聲打斷了我心中翻來滾去自言自語的無數「難怪」,我抬起頭環視了一圈周圍。
這次選拔表演賽的票並不對外開放,來的不是選手就是選手「家屬」,基本都是三三兩兩成群結隊,離比賽開始還有一個多小時,三三兩兩地不是在大義凜然作壯士赴死狀,就是在喁喁私語作生離死別狀。只有我一個孤家寡人上躥下跳,忙著拍照花癡流口水,在整體卿卿我我的大環境裡,顯得是那麼地不搭調。
「當然不是一個人……只不過他還沒來而已。」
出於某種不想在曾經暗戀的帥哥面前示弱的微妙心理,我挺了挺脖子大聲回答,就好像某位愛情專家說過的,分手了一定要過得比對方好。
「那個……能不能麻煩你們……幫我拍個照?」我總算想起了當初回頭的初衷,訕訕地對著「交大復旦」提出要求。
「好啊。」劉嬌黛應了一聲,立即站起身來,接過了我手上的相機。
看來這位「交大」同學也不算太難相處嘛。我心裡嘀咕了一句,酸澀的感覺少了不少,往後一步跨上欄杆,一屁股坐了上去。
「小心!」看著我的「危險動作」,劉嬌黛驚呼了一聲。
「放心,沒事的。」我毫不在乎地咧嘴笑著,伸出右手擺出一個「V」字造型。
「一二三茄子……咦?怎麼按不動?」劉嬌黛一時玩不了我的單反機,鏡頭蓋沒開就在按快門。
我一急,顧不得「V」字POE,伸手抬足去遙控指揮:「把那個鏡頭蓋打開……」
手舞足蹈之際,忘記了自己正坐在一條細細的欄杆之上,身體瞬間失去平衡,一個倒栽蔥往看台下摔去,只來得及聽到身後傳來無數驚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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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難鳳凰不如雞,失勢的公主便如何?腹黑小公主慢慢向上爬的故事。
p,說起來作者小e,其實算是久聞其名而不見其人,原因是因為我們有幾個共同的朋友,其中一個朋友的暱稱叫「小豬」,然後小豬經常說起小e其人,稱為「老大」。
然後某天,某蘇在某個群裡見到了小e,於是激動地大喊一聲,啊,你就是豬老大!
囧-。-小e同學估計當時腦門直冒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