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狗?你是說我嗎?」高長恭同學眨著眼睛,一臉無辜地問。
「欸……不是……我是說……那隻狗狗……」我結結巴巴地解釋,隨手一指放在書櫃上的一隻陶瓷史努比。
「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他露出無敵的笑容,若無其事地繼續看他的書去了。
我才鬆下一口氣來。
最近不知道怎麼了,我總覺得長恭同學有些奇怪,雖然他還經常是一副超級無辜狀,但我仍然覺得他眼神裡經常有些我看不懂的東西。真不知道是我的眼光變奇怪了,還是他變奇怪了,很多時候他看著我什麼也不說,但我總是情不自禁地心虛起來。
喵的!我在心虛什麼呀?我,我又沒有做壞事!他,他又不是我真的指腹為婚的未婚夫!
喵的!彷彿為了自己,我在心裡又狠狠地爆了一句粗口,才轉過頭去繼續翻著雜誌,終於瞄準了下一個目標。
*****
「凌學長,恭喜你通過藍馬試車手第一輪選拔。」趁著今天下午只有兩節課,我早早地把木乃伊打發去了籃球場,在系辦門口笑嘻嘻地攔住了凌飛。
「以我的實力,通過是正常的。」他淡淡地來了一句,一點都不謙虛。
「欸……那可不可以送一張票給我?」我也無暇計較他的臭屁了,作出一副可憐巴巴狀。
「不行。我的票已經被人預訂了。」他一口拒絕。
*!太拽了吧!我早就知道飛機一貫自我感覺良好,要不是在曲曲和蕭復旦處先後碰壁,我才懶得來找他這種自大沙豬男呢!
冷靜!冷靜!現在可是有求於人!我默念三字真經,強壓下滿腔怒火,努力露出一臉天真無邪的笑容:
「那……凌學長你教我開車吧!」萬一我天賦異稟根骨奇佳,可以像木乃伊同學一樣一點就通的話,藍馬的第一輪考試自然沒有問題。
凌飛輕描淡寫地看了我一眼,卻一句話破滅了我的幻想:
「不行。你資質太差。」
「欸?你還沒教怎麼知道我資質差?」
「這種事看看就知道了,162cm,44kg……」
「喂喂!」一聽他開始背誦那個BB帖子的內容,我急忙打斷了他的話。再下去是什麼我心裡可清楚得很。
好吧,我錯了,我不該跟一頭豬來要票,票沒要到還惹上一身豬臊氣!我咬咬牙,轉身就要走開。
「傅清華!」飛機忽然叫了我的名字。
「哎——」我不耐煩地回過頭,眼睛盯著教室門前的馬賽克瓷磚,以十分不起勁的語氣說,「凌學長還有什麼事嗎?沒事我就先走了。」
我的言下之意當然就是,沒事就別囉嗦了,反正你也不給票。
「我的票雖然被預訂了,但是我手裡還有其他票。本來想讓你幫個小忙,然後送你一張票的。不過現在看起來,你這麼不耐煩……」凌飛拖長了聲音頓了頓,「我看還是算了,我找其他人吧……」
欸?其他票?對了,差點忘記,飛機可是市首富羅亦聲的孫子,在上海的比賽,還有羅首富搞不到的票子嗎?
彷彿在黑暗中摸索良久的旅人,我的眼前登時亮起一盞明燈,馬上熱切地望著飛機,露出一臉天真無邪的笑容:「沒有沒有,我哪有不耐煩。為凌學長效勞是我的榮幸嘛。」
額,語氣虛假得我自己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其實是這樣的。平安夜有個家族聚會,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凌飛的萬年撲克臉忽然紅了一下,「我少個女伴。」
「欸?家族聚會?少個女伴?」我頭頂升起幾個問號,吃吃地問,「為什麼要找我?」
凌飛臉上再度一紅,撲克臉上閃過一絲狼狽的表情,飛快地扔下一句話就要走開:「不願意就算了。」
眼看看到羅澤爾的機會就要從我眼前溜走,我情急之下一把拉住飛機的衣角:「等等啊,凌學長!」
「還有什麼事嗎?傅清華同學。」再度轉過身來的凌飛又恢復了冷漠的表情,開始以班導的口吻跟我打官腔。
「那個……如果我答應作你的女伴,是不是可以送我羅澤爾表演賽的票?」我扯著他的衣角,可憐巴巴地問。
「票當然沒問題。」他冷冷地說,隨即別過頭去,「不用太勉強,你不願意也沒關係。」
「我願意我願意。」我忙不迭地答應,一邊卻飛速開動腦筋,思考凌飛的邀請到底有何用意。
家族聚會女伴?以他的才貌要在N大找個漂亮女伴可說俯拾皆是,更何況最近因為他在藍馬第一輪選拔的上佳表現被各大媒體爭相推為最有競爭力的選手之一,一時人氣大漲,走在路上都經常會有師妹臉紅紅地上去要求前面,為什麼還要找我這樣相貌平平甚至在他嘴裡是「長得跟男生差不多」的女生作女伴?
說起來也奇怪,以凌飛的家庭背景和自身素質,到了大四都還沒有女朋友,甚至連緋聞都不曾聽說,難道……他真的……有比較特殊的癖好?
「特殊你個頭!」凌飛忽然用力敲了一下我的頭,盯著我的眼神開始充滿了危險。
原來我不知不覺就把心裡想的說出了聲。我抽了一下嘴角,沒好氣地嘟囔:「現在是什麼時代了,又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我又不會歧視你……」
「傅清華同學!」凌飛終於暴喝出聲,臉上青筋凸起,一張原本俊秀斯文的臉孔變得極為可怖,「回去抄校規一百遍!加上上次的一百遍明天一起交給我!」
「啊——兩百遍!喂喂——」沒等我抗議,凌飛已經回頭暴走而去。看他抽搐的背影,似乎真的氣得不輕。
我縮了縮頭,不敢再說什麼。為了避免到手的票票飛走,還是老老實實回家抄校規吧。
哼!不就是校規麼?不就是兩百遍麼?為了羅澤爾,兩百遍校規算什麼?
*****
我一路憤憤地踢著石子,一邊掰著指頭算兩百遍校規抄完需要多少時間。這時候只見葉珊珊氣喘吁吁地跑來,手裡擎著手機,大老遠見到我就開始上氣不接下氣地喊:
「清華……你……你電話!」
自從我的手機被露露摔壞以後,還沒來得及換新的,於是經常跟我在一起的葉珊珊的手機就這樣成了我的聯絡電話,她這樣擎著手機滿世界找我的畫面這幾天經常可以看見。不過很少見到她急成這樣,令我不禁有些詫異:
「欸?什麼事這麼急?」
「你……你家被入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