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卷第二十八章
場中的比賽此刻已趨白熱化,徐勝文憑著強健的體魄和敏捷的反應雖然和格蒙僵持了近半個小時,但時間一久,他那沒有武功底子的劣勢徹底顯露出來,翻來覆去也就老洪教的幾招格鬥式,那種武功講究一擊必殺,初期出招甚為凌厲,但一旦被化解可就什麼也不是了,任是個傻子也算明白了,眼前的徐勝文原來根本是個半武盲,他沒真正學個武功啊,充其量只算得上程咬金三板斧——一般的高手可能不是他的對手,但偏偏徐勝文面對的是格蒙這樣同樣強勁的對手,遇上這樣真打實幹出來的高手,他洩氣了!
格蒙的招式是層出不窮,他賣個破綻,果然徐勝文上當了,這回他知道了徐勝文的底細,再沒有先前那樣謹慎過頭了,纏鬥中突然揉身撲上,整個人就如一條蛇般地纏上了徐勝文,徐勝文的肘關節迅速被他粘上,咯蹦一聲,一種強烈的痛苦頓時充溢全身……那是格蒙賴以成名的「關節技」之一,類似中國的卸骨擒拿手法,偏偏徐勝文連中國的這些武功也沒有系統學過,如何知道對方這種詭異的外國功夫,意志一鬆之下,腦袋嗡地一響,差不多就要失去抵抗了:「我完了,想不到今天畢命於此!」此刻的徐勝文仿若萬念懼灰,一念之下眼睛一閉,他在等待死亡……
「勝文,要活著!」朦朧之間台下傳來一種異常熟悉的聲音,嬌嗔之外帶著顫抖:「我是小婕,我來看你了!」那聲音微帶苦澀,雖不算大。但徐勝文對這種聲音何其敏感,別人或許根本聽不到,到進入死亡前夕那種極靜之狀態的徐勝文,卻是驀地聽了個清清楚楚。
「不行,我不能死,為了小婕,我不能死……」徐勝文本能似地振作起來,那種被動的防禦突然一變,拳風來個個180大轉彎。
「勝文,你記住。我愛你!」此刻陳小婕的聲音再次傳入徐勝文地耳朵,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聽到深愛的女人說出這樣的蜜語,精神驀地一頓,眼睛突然光芒大盛:「你不知道嗎,殺了我,我就見不到小婕了,欺人太甚!」手上勁力暴漲,被格蒙制住的關節突然驀地掙脫出來:「別逼我!」徐勝文此刻如受傷的猛獸一般撲了上去,一種潛在的能量被激發,格蒙瞬間方寸大亂。徐勝文那幾下反擊動作幾乎算不上任何武術,但就是那樣輕而易舉地憑著蠻力將格蒙即將獲勝的招數破解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格蒙尚在疑惑之時,一記重重的腿擊扇在自己腦部,頓覺嗡地一聲,搖晃中徐勝文飛身而起,已經如泰山壓頂般騎到了格蒙的身上。
「叫你狠,叫你狠!」徐勝文失去理智之下雙拳如暴風雨般砸象格蒙的太陽穴部位,格蒙地眼珠逐漸滲出鮮血,終於轟然倒地,完全失去了知覺,進入非常狀態的徐勝文尚在興奮中。竟不依不饒地奔上去繼續踩踢。
「行了,行了……比賽已經結束了!」或許是覺得這樣太過殘暴,尚來就鮮有發言的裁判衝了上來:「死了,他死了。不用打了!」場外一片噓噓聲,那些買了徐勝文獲勝的人則心花怒放,根本就不顧及這邊剛剛死了一個人。
「勝文。你贏了……」驚喜交加的陳小婕也奔到了場上,她一過來就看到徐勝文場上近乎垂死的樣子,那狀態著實嚇到了極點。
「你贏了……可他死了……」陳小婕似乎極為畏懼這樣的場面:「為什麼啊,為什麼必須要死一個啊!」她的神情似乎受到刺激:「勝文,別打了,隨我回家好嗎?」
「我贏了,我沒死?」徐勝文良久方才反應過來,他猛地抓著了陳小婕的雙手:「小婕是你嗎,真的是你,我以為剛才在做夢呢!」
「是我,我來看你了,我要帶你回去!」陳小婕幾乎如梨花帶雨:「我現在才知道,我是多麼多麼地愛你,我需要你活著!」
「你愛我,你真地愛我?」徐勝文突然一陣激動:「這也不是夢嗎?我原本以為,那只是幻覺而已,是瀕死前的幻覺,是要死了地人才會有的,沒想到、沒想到不是幻覺……小婕,你救了我啊,不是剛才那句話,我已經被那混蛋打死了!」徐勝文眼眶一熱,一股淚水直流出來。
「我的話,這麼有用嗎……你真的這麼在意我的話?」陳小婕突然變得萬般柔情起來:「回答我,是真的嗎?」
徐勝文鄭重點了點頭:「這個時候,能救我的,只有你這句話!」
「勝文!」陳小婕突然緊緊抱住徐
嗚咽起來,徐勝文也開始哽咽,雙手輕撫著面前的陳百感交集。
「好了好了,下去再哭吧,這裡要整理場地了!」裁判在旁邊嘀咕著,卻被隨即上來的田保漢阻止了:「別驚動他們,不是陳美女過來,老子5000萬差點就泡湯了,娘的,真邪
田保漢似乎極為欣賞地看著場中兩人:「看看,這就是愛情嗎!」海明集團跟來地近百名槍手則似乎不願意看到這種場面,一個個雖然不發一言,卻無一比把頭轉向了另一邊。
「這下有好戲看了,這劉海明,可夠受的了!」田保漢幸災樂禍般地嬉笑開來,劉海明在這個城市作為他的對手之一,田保漢自然對他瞭解尚細,他知道這個女人是劉海明深愛經年的女人,當然也知道此刻這種情況意味著什麼:「他娘地,男人嗎,凡是講什麼談情說愛的,大都沒有好下場!」那聲音極其粗壯,其手下也當然知道田保漢是在說誰,一個個嬉笑著,海明集團的人則神色複雜,他們當然也明白田保漢話中地含義。
「陳總,該辦正事了!」一個頭目模樣的人硬著頭皮到了徐陳兩人身邊,他的聲音令陳小婕猛然醒悟過來,這才意識到這是個什麼場合,而自己是來幹什麼的,雙頰頓時窘得通紅:
「勝文,怪我太過激動,忘了今天來的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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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只要我們都不後悔,管他什麼場合呢,我只愛你,小婕,你知道嗎,不管在哪裡,這份愛永遠不會改變!」
「我要你先回去!」女孩子總是更為矜持:「如果你不能回去,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嗎,要我一個人再過下去,我實在沒有勇氣了!」此刻陳小婕突然轉過身來,直奔田保漢。
「陳小姐,你的到來,今天幫我演出了一場逆轉乾坤的大好戲啊,真的要謝謝你了!」田保漢這話絲毫沒有做作的成分:「為了感謝您的大恩,今天我做東,請你帶來的海明集團這些兄弟盡情玩一番如何?」
「不必了,其實我的來意你也知道,我就是想將勝文帶走!」
「這個,難道您不知道嗎,徐勝文當初殺了我十幾個兄弟,我和你們劉總是說過的,我只需要借用徐勝文一個月,已經快半個月了,再過半個月,他馬上能回到您的身邊,您看這樣不是皆大歡喜的嗎?」
「不,我要他馬上回去!」陳小婕突然顯得激動起來:「今天我要不過來,他就沒命了,我不想他再這樣下去……求你了,聽說今天他就為你掙了5000萬,您還嫌不夠嗎,您就
「這個……陳總,你可真是讓我為難啊,我死了那麼多兄弟,可都是需要安家費的啊,10幾條人命,難道就這樣白死嗎,你要某人從來都是恩怨分明,不是我的錢,我要他幹嗎,沒錯,徐勝文每天都早搏命,可那是他殺人的代價,你以為我有選擇嗎?」
「那你,真是想讓他死了?做人,你覺得有必要將人家逼上絕路嗎?」陳小婕瞬間好像成熟許多:「死就死了,不就一個死嗎,可你要清楚,人到絕境的時候,會發生很多意料不到的事情的,你就不怕嗎?」
「哈哈哈哈……陳小姐不光人漂亮,原來也很懂幽默啊,我怕什麼,我提著腦袋刀口上度日的人,還有什麼好怕的,你啊,真是逗!」田保漢乾笑著:「陳小姐,失陪了,大賽剛剛結束,我要處理一點事情去!」幾乎絲毫不顧就走了開去。
「勝文不走,我是不會就此離開的!」陳小婕緊咬雙唇,嘴邊已經滲出了滴滴血絲。
「哦,沒問題,你可以在這住幾天,不就半個月嗎,我還養得起!」田保漢陰陰地笑著,轉瞬間已經跨出數步開外。
「告訴你,不光是我,勝文不走,我的人也絕不離開這裡半步,我這一百來號人,你得給我安排!」陳小婕乾脆耍起女人的性子,不依不饒追了上去,這種纏人的方式,她向來是不習慣做的,以至當時明顯有點窘,田保漢依舊不為所動:「你看著辦!」嘿嘿冷笑著,似乎很樂意見到陳小婕今天這種窘態。
「小婕,不必求他了!」突然一雙大手伸了過來,陳小婕被徐勝文當場攔住了:「與虎謀皮,沒用的!」
「可你待這每一天都是那麼地凶險,讓我怎麼放心啊!」陳小婕哇地一聲,終於像個孩子一般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