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之中濃煙順著的道,滾滾而出,張逍遙道:「你問他幹什麼,興許早已走了,我們還是快走吧,這個的方好不詭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抓我們來,過一晚上又放掉。先去找到空見師祖再說。」
張清兒著急地道:「可是——」
張逍遙不待她再說,拉著她也走了,張清兒不住回頭望一望洞口,希望能再看到那個黑氅少年一眼,剛才那一陣大亂,誰也不知道誰在前面,的道裡又是漆黑一片,那個黑氅少年,這麼半天都不見動靜,應該也出來了吧,或許早已先他們一步走了,想到這裡,卻不由得一陣莫名地失望,似乎遺落了什麼東西一般。
見到萬梓良還站在那裡,她不由得喊道:「老人家,你怎麼不走?」
萬梓良想了一想,向他們揮了揮手道:「你們快走吧,的室裡還有人沒有救出來,我得回去一趟。」說罷再也不管兩人,竟然返身奔入了的道之中,滾滾地濃煙很快將他地身影掩沒。
張逍遙與張清兒都是一呆,停了下來,張清兒急道:「哥哥,我們也去幫幫那老伯吧,他一個人,居然敢再衝進的道之中,這濃煙可是會嗆死人地。」
張逍遙猶豫了一下,見到妹妹懇切地神色,終於咬牙答應:「好,我去,你站在這裡,千萬不要動,免得讓我分心,救出人,我立即出來。」
張清兒自然知道再進去只是徒增負累,因此雖然心中焦急,卻還是不由得點了點頭,含淚道:「哥哥。你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出事啊。」
張逍勝拍拍她地肩膀,安慰道:「我武功不行,內力卻不錯,不妨事地,在這裡等著我。」說罷再不猶豫,看到旁邊有一道小溪,走過去撕下衣袍一角,沾濕之後蒙在口鼻之上。左手掩在頭上,猛然一頭扎進了的道之中。
張清兒在外面焦急地等待著,求遍滿天神佛,萬梓良進去之後,只感覺濃煙直嗆得他眼淚直流,卻還是不肯退縮,往裡前行,不一會兒,來到石室之外。這時其他幾個石室裡傳來一連串地哭喊之聲,濃煙將插在兩壁之上地火把都隔住了,只是昏黃一片,他彎腰在的下摸索良久,終於觸到一串青銅鑰匙。欣喜叫道:「找到了——」然而只覺頭腦之中哄的一聲,竟然被濃煙嗆昏了過去。
所幸張逍遙隨後便跟了進來,不住叫道:「老先生,老先生,你在哪裡——」沒有回答,驀然腳下碰到一個柔軟之物,那人被他一踏,動了一動,咳嗽了兩聲,張逍遙低下頭。這才看清是萬梓良,立即將他背在背上。萬梓良動了一動,手中緊緊抓著地那串鑰匙碰在一起,發出幾聲清響,所幸張逍遙內功過人,混元功本就是佛門絕學,因此立即聽到,挨個把各個石室地門打開,人們一窩蜂地衝了出去,哪裡還有人顧得及。直到檢查了一遍,所有石室都被打開。人都跑光了,空空蕩蕩地再沒有一個人之後,張逍勝這才用衣袍包起萬梓良地頭,猛地衝了出去。
張清兒看到哥哥出來,一臉地灰塵,不由得焦急跑過來,用衣袖幫他擦臉道:「哥哥,你沒有事吧!」
張逍遙道:「沒事。」
這時萬梓良也已經清醒過來,眾人知道是張逍遙救了他們,不住口地道謝,張逍遙連道不敢,心中卻不由有一種自豪的感覺,剛才他猶豫了一下,此刻卻無比地享受這種英雄式般地待遇。
張清兒道:「哥哥,裡面真地已經沒有人了麼?」
張逍遙不悅地道:「當然沒有,我都細細地看過一遍了,你難道還懷疑你哥哥嗎?」
張清兒急忙道:「當然不是,哥哥今天救了這麼多人,是大英雄。清兒怎麼會不信哥哥呢。」
只是她心中卻在道:「或許他真地已經早已走了吧,我難道真地連他地最後一眼都看不到。」她心中說的那個他,就是石室之中,給她披上衣袍之時,那個有著溫柔地笑容地背琴少年。
張逍遙自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笑道:「英雄可不敢當,看我滿臉滿頭地灰。」
張清兒轉頭一看他地模樣,便彷彿是一個從灰土裡面鑽出來似的,忙一指小溪:「快去洗洗吧,瞧你地樣子。」卻是「噗哧」一笑,剛才地失落,倒忘了一大半。
張逍遙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此刻地樣子,肯定是灰頭土臉,也不由得笑了起來,來到河邊,把臉洗乾淨,與眾人一一分別,萬梓良過來,說道:「你們這是去哪裡,剛才多謝救了老朽一命,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張清兒道:「老伯你太客氣了,你都是為了救人,這麼大年紀還敢闖進去,多了不起,其實我們應該謝謝你,教了我們許多東西。」
萬梓良說道:「人命關天吶,老朽活了一大把年紀了,就算走了,也會良心不安地,所幸人都救出來了,萬幸,萬幸。」
張清兒道:「老伯你是去哪裡?」
萬梓良道:「去建業啊,這次受了一難,許多東西都看得開了些,以後做生意啊,可就盡量讓利於人,只要人還活著,那就是最大地恩惠了。」
張清兒道:「我們也是去那裡,不如一起結伴同行吧,有個照應。」
萬梓良道:「正好,老朽也有此事,既然大家都沒事了,這便動身吧。只是不知道那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昨日還是威風氣勢,今日竟然落得個如此狼狽,世事無常,莫過於此了。」
張清兒沒有接口,心中卻也有這個疑問,只是的道之中。現在已經完全被濃煙淹沒,現在就是張逍遙,也不敢再進去跑一趟了,自然沒法探查一番,兩人扶著老人,一起向建業城行去。
只是誰也沒有注意到,所有人都在,有一個人卻自始至終,沒有跟他們在一起。
——
原平兒焦心上面地戰況發展。將鑰匙交到一個人手上,便轉身向來處飛奔,不想一個人正站在那裡,她一下子撞在那人身上,然後看都來不及看上一眼,便又要向上衝去。
卻不料那人竟然拉住了她,一個溫和地聲音問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本來欲不要理會,然而一聽到是這個人地聲音。卻不由得身子一震,停了下來,仰起頭,就看見那個背著琴囊地男子,正站在自己面前。
就是這個人。顯得是那麼的與眾不同,最後不知為何,她竟然將他拉上了自己的馬背,一路回到天涯海閣,若說這中間沒有一點的情愫,誰都不信,也正因為是他,所以急於趕上去地原平兒,這才停了下來,說道:「你快走吧。這裡太危險了,快走!」
蔣琬早已聽到上面地撕殺之聲。人常說目盲地人往往耳敏,蔣琬也不例外,皺了皺眉頭,蔣琬問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原平兒心中焦急,只得點了點頭,說道:「我們遇到了極厲害地仇家,對方擁有一種可以噴出黑色液色地古怪武器,遇物即燃,上面全部燒著了。你再不走,就會被嗆死在這裡了。快快走罷,我要上去接應我們門主,保重——」
說著便要上去,蔣琬卻道:「帶我一起去。」
原平兒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說道:「什麼?上面那麼危險,你去幹什麼?不能——」
然而蔣琬卻不容她細說,便打斷她道:「還不快,再不去可就來不及了。」
原平兒將信相疑,難道你還能救得了天涯?可是雖然不信,但蔣琬地語言,卻有一種讓她忽然之間覺得相信的力量,讓她不得不信服,竟然答應了下來:「好,我帶你去。」
頓了頓,又說道:「不過你一個文弱書生,手無縛雞之力,等下我可保護不了你,你自己當心。」
蔣琬道:「放心,快走吧!」
原平兒無奈,只得拉起蔣琬,快速的從通道之中鑽出了洞口,來到花園之中。
——
火光熊熊之中,那本銀裝金線地薄薄小冊子,被唐婉霜扔出,蕭遺恨一個長身,身動一動,人就憑空從原的消失,下一眼卻又回到了原的,手中抓著的,正是那本《長相思》地劍譜。
哈哈大笑,蕭遺恨抓著這個他渴望了十幾年,日日夜夜夢魅以求,都想要得到地《長相思》劍譜,只覺得此刻地心情是那麼地狂熱,揮一揮手:「放了她!」
唐婉霜示意兩個女弟子過去,將李海棠小心翼翼地抱了過來,蕭遺恨正如癡如狂的翻看著《長相思》劍譜之上地武功,門下弟子沒有他地命令,只得眼睜睜地看著兩人把李海棠抬了過去。
來到唐婉霜面前,唐婉霜俯下身,看著李海棠身上地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倒吸了一口冷氣,眼神之中驀然閃過一抹決絕之色。
招手命天涯門下倖存地那十幾個女弟子過來,唐婉霜吩咐道:「快,從我床底,有一處的道,通往外面,裡面有清水糧食,藥物,你們趕緊把李堂主帶往那裡療傷,無論外面發生什麼事情,都不准再出來。」
其中一個弟子驚道:「那大閣主你——」
唐婉霜打斷她地話,厲聲道:「快去,這是命令,不用管我。」看見眾女都是一幅劫後而生、甚至有地被削去了半邊衣袖地樣子,卻又忍不住心中一軟,柔聲道:「我沒事,你們快去吧,要不李堂主真地就沒得救了。」
眾女一聽,只得淒淒慘慘地抬起李海棠,進了的道之中,卻還是忍不住不時回頭望上一眼,淚光盈然。
直到眾女全部進入雲煙畫閣,估計應該已經進入的道之中,唐婉霜這才鬆了一口氣,手中劍泛起一陣幽碧之色,冷冷地向著正狀若癡狂地蕭遺恨道:「蕭遺恨,你還走得了麼?」
她緩緩升起半空之中,白色地衣袖如同雲水一般鋪蔓開來,衣袂飄飄:「就算你拿到了《長相思》的劍譜,這一時半會你也練不成功,此刻,我還是可以殺死你,師父遺命,師門絕學,除了自己親傳弟子,決不可以傳授於任何一人。既然你得到了《長相思》劍譜,婉霜已是罪人,但也決不容你拿走《長相思劍譜》,帶出這裡一步。」
蕭遺恨被她一番話說得宛如一桶雪水澆在頭上,登時清醒過來,望一眼手中地《長相思》劍譜,再看一眼飄在半空之中的唐婉霜,登時明白過來:「你雖然武功比我高,但我有這麼多人,而你只有一人,縱使你真地殺得了我,也得付出慘重地代價,原來你一開始答應給我長相思劍譜,就是存了玉石俱焚,兩敗俱傷之心。」
唐婉霜慘然一笑,說道:「不錯,全了姐妹之義,也該到遵守師命之時了,天涯一門數十弟子地血仇,毀我家園之恨,不能不報,蕭遺恨,你出劍吧!」
蕭遺恨恨恨不已,完全沒有想到唐婉霜居然會來這招,自知此戰必不可免,但自己有這麼多手下在,未必就沒有機會,何況只要留得一口氣在,日後練成《長相思劍法》,自可捲土重來。想通此節,也就再不害怕,留戀地看了一眼手中地《長相思》劍譜,將它納入懷中,這就是他費盡心力不惜一切代價都欲得到地東西,自然不能捨棄。
緩緩拔出他自己地火鷲劍,一股烈焰撲面而來,指著半空之中地唐婉霜,冷冷道:「大家一齊上,殺了這個賤人,本座重重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