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神 第三卷 第七十二章 空中有個布娃娃(上)
    荒山依舊,墳草蔭蔭,不變的是這片天空,變的是人,是人心,是腳下這塊土地。

    墳上,長滿了野草,三年的風吹雨蝕,早就將安富貴那個可憐的墳包弄得零落不堪,快被移平了。

    哭聲,有哭聲響起。

    哭得哀哀切切,哭得人肝腸寸斷。

    人活著,就是一口氣。人死了,就是一把灰。對於死者,來去之間,是那樣從容。可是,對於生者呢?那是一種最慘痛的哀切,最淋漓的鮮血,最無法忘卻的記憶。

    此刻,安然披麻戴孝跪在安富貴的墳前,哭得昏天黑地。

    將近三年了,他是第一次回到家鄉拜祭老父,勾起滿腔愁腸,心中千回百轉,那種切膚之痛無以復加,酸楚且痛心的淚迎風而下,惹得安達幾個沒心沒肺的傢伙也跟著掉了幾滴眼淚。

    「爹,你放心,這個仇我一定會報的,一定會的。我會把那幫傢伙抓來你的墳前,挖出他們的心肝給你下酒……」

    安然咬牙切齒地詛咒。

    聽著安然這樣狠毒地詛咒,安達幾個人有些害怕了。比較精明的安示心驚膽顫地說,「老大,你,你可別胡來啊,現在是法治社會,如果你真殺了人,那是要償命的,與全國的警察叔叔做對,只有痛苦與眼淚。」

    「如果不殺他們,怎麼報我父親的血海深仇?如果不殺他們,怎麼洩我心頭之恨?」

    安然恨聲說道,仇比天高,恨比海深。

    「其實,也還是有其他辦法的,比如,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他們弄成殘廢,然後讓他們躺在病床上或是躺在輪椅上度過餘下的一生,讓他們這樣痛苦一輩子不比直接殺掉他們好多了嗎?

    或者,把他們弄成陽萎,造成他們男性功能缺失,使他們在有生之年不能從女人身上享受到做為一個男人最快樂的事情,那有多好?

    憑你安老大的身手,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他們弄殘廢或是陽萎那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這樣既報了仇,又解了恨,還不吃官司,多好……」

    安山比較淫蕩地說道。

    說未說完,安然已經一拳揮出,他便飛了出去。

    「不行,我現在心中的仇恨讓我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了。如果不殺掉他們,我會遏制不住心中的殺意,或許會傷及無辜,到時候,第一個遭殃的就是你們幾個小子。」

    安然瞪著一雙血紅色眼睛依次從幾個人的臉上望過去,彷彿他們便是隋大驢、於望海、龍南……

    「行行行,你是我們老大,你怎麼說我們便怎麼做,我們不再阻攔您了。」

    安爾打個冷戰,趕緊陪笑說道。

    「走,我們現在就去殺掉他們。」

    安然說幹就幹,心裡的恨意已經讓他有些昏頭脹腦、不辨東西了。

    「好,我們也去,老大,你在前頭帶路,我們一定去幫你殺了那幫可恨可恥的傢伙,如果不殺掉他們,我們哥幾個誓不為人。」

    安達最為奸滑,見安然哭得昏昏沉沉對周圍的事物失去了靈覺,於是嘴裡高聲喝喊,可暗中卻打好了主意。

    安然撕去了身上的孝衣和麻布,即將手刃仇人的快感催逼著他,讓他報仇的心情那樣迫切,簡直有些無法控制自己。他一步一步的往村裡走,眼睛裡的厲芒著實嚇人。如果那個隋大驢要是現在就出現在他的面前,會被安然撕成碎片。

    隋大驢的村長第二年就被撤下來了,原因很多,這裡就不一一細說了。不過,他當不當村長其實還是一樣,那兩千垧機動地依然包給了於望海,新任的村長連個屁都不敢放一個,並且這個新任的村長已經成了隋大驢的傀儡,比牽線木偶還聽話,讓他怎麼樣就怎麼樣,隋大驢現在比當了村長還自在,儼然是一幅慈禧太后老佛爺垂簾聽政的態勢。

    前面是一座紅磚綠瓦二層小洋樓,飛簷斗拱,十分漂亮。

    「這就是隋大驢的家,咱們現在就衝進去,把那個狗娘養的抓出來,幹掉他。」

    安然指著隋大驢的家狠聲說道,眼睛頓時被仇恨沖成了一片可怕的血紅色。

    「走,咱們進去……」

    安然打個手勢,前頭領路就往裡走,可是,走了幾步,就感覺不對勁,回頭一望,險些沒氣昏過去。

    身後空空如也,哪有人啊?

    那幾個怕死怕事兒的傢伙早跑得雲消霧散,不知何處去也。

    「他媽的混蛋,沒義氣的傢伙,別讓我逮到你們,否則我讓你個個都變成殘廢、陽萎,變成殘廢加陽萎……」

    安然氣得直跺腳,不過,有沒有這幾個傢伙都是一樣,報仇還是要靠自己親手來報,多了他們反倒有些礙手礙腳。

    罵過之後,抬腳踹開大門往裡就闖,抬頭間,不期然看見了一個人。

    竟然是鄰村的二丫,就是曾經害得安然失戀的那個王月茹同學。

    此時,王月茹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往屋外走。女大十八變,幾年不見,她倒是出落得越發俏麗了。不過,跟傾國傾城的夢菲兒相比,顯然是天上地下——不是一個層次級別,沒有可比性。

    王月茹從隋大驢家出來的具體原因很簡單——隋盛子看上了王月茹,想娶她當媳婦。

    由於隋盛子是村長的兒子,再加隋大驢在村裡的潛在威勢,所以,王月茹初中畢業兩年之後便「被逼無奈」與隋盛子定了親。在這裡的農村,不上學的女孩子十八九歲定親都是正常的。

    不過,這種「被逼無奈」倒也是「所謂的」,其實王月茹還巴不得呢,攀上這樣一門高親,對她來說,不容易。

    此時,王月茹正來好來拜見未來的公公婆婆,順便跟隋盛子廝混了一番,然後臉紅紅地往外走。

    十八九歲的大姑娘小伙子獨處一室,還能幹什麼好事兒來?王月茹臉紅紅的很正常——就算身體上哪些部位再紅一些也都是很正常很正常的。

    王月茹對這門親事也是很認可的——嫁個前村長的獨生兒子,那多美氣呀,並且自己連帶著也威風起來,走路時別人遇見自己都先打招呼,很NB的一件事。再加上隋盛子雖然長得含含糊糊跟一攤爛泥似的,但不至於長成令人噁心的大便模樣,也能看得下去,所以,王月茹還是蠻同意的,否則,就不會隔三岔五的這麼藉著拜見未來公公婆婆的理由自動獻身來了。

    如果說,對於女人來講婚姻就是長期賣淫,那目前的王月茹就屬於提前挖掘性資源進行長期賣淫的戰前演習,看樣子,演習得還蠻激烈、蠻投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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