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七個女子上了岸,胡亂抓了放在岸邊的衣衫裹在身上,躍入樹林,穿戴整齊了才走出來,看向這對面的這一堆子的人,再看潭水,哪裡有什麼鱷魚的蹤影,知是上了當,一個個惱羞成怒,對他們怒目而視。當看清是一群帥哥俊男時,又轉怒為嗔。
八戒見她們穿好了衣服,沒得春光可看了,才失望地收回了視線,回頭間發現三藏黑著臉立在身後,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
三藏沉著臉訓誡著八戒和悟淨,「你們隨我唸經向佛也非一日兩日,怎麼還如此不濟?看到些花花草草的事便失了分寸。如傳了出去,我這做師傅的臉往哪兒擱?你們看悟空和止暢,看了就看了,哪如你們這般流著口水,呆若木雞。」
汐蘭和止暢,行者三人在三藏身後忍著笑擠眉弄眼,原來三藏氣不是他們偷看人家洗澡,而是偷看了人家洗澡後露出的那花癡相,丟了他的臉。
三藏還待要訓,那七個女子已轉過水潭向他們走來,其中一個年長些的盈盈下拜,「不知長老何處而來?又要去何處?」
三藏忙將八戒和悟淨之事放在了一邊,「我們從東土而來,往西天取經,腹中飢餓,便前來討些齋飯,不想衝撞了仙子,罪過罪過。」
女子笑道:「原來是東土遠道而來的高僧,請隨我們姐妹進屋坐坐,我們馬上去準備飯菜。」說完。抬頭間,看到三藏身邊的行者,微微一愣,眼裡閃過一絲恨意。再看止暢,恨意更深,然只是眨眼間便恢復了正常。
汐蘭將她地神色看在眼裡,見她看別人的眼光卻無異樣,心想。難道說她是被美男甩過,所以仇視美男不成?但三藏長得也是不差,也是一等一的,為何又不見她有所表示?看來這裡面定有文章。
隨她們進了莊園。發現那些門卻都是石頭所做。
推開兩扇石門,裡面傢俱也都是石頭所做,石桌,石凳,冷氣陰陰。
汐蘭等人就起了個神了,這地方凶多吉少,不是好地方。
眾女子喜笑吟吟,「長老請坐。」
三藏等人不好意思推脫,只得坐了。一屁股坐下去。打了個冷禁。
年長女子又捧上了些瓜果,才道:「我們姐妹幾人先去換件衣衫,便去燒水煮飯,長老們且坐坐稍等。」
三藏忙起身,「各位施主請便。」
等眾女出了門,汐蘭總覺不安,拉拉行者道:「我們跟去看看。」
行者卻是不肯,「她們換衣服。我一個男人。怎麼好去看?」
汐蘭看了看止暢,終沒開得子口。自己使了個隱身咒,尋著那些女子的方向去了。
到了一間同樣是陰陰冷冷地居屋,聽那年長的女子問:「妹妹們,你們可認得那和尚身後的那個紫頭髮的男人?」
其中五女搖頭道:「不認得。」
另一個卻咬牙切齒地道:「他化成灰,我也認得。他便是那個為了找一個叫汐蘭的野鬼,血洗地府,殺我們六個哥哥地止暢。」
那五個搖頭不知的女子大驚問道:「當真?」
「比金子還真,我和大姐前去看望大哥,正捉了野鬼來吃,他便闖了來,一槍將哥哥刺死,還說什麼哥哥這般的惡鬼當誅。如不是我和大姐躲得快,只怕也死在了他的槍下。」
另五女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日,我們去二哥,三哥,四哥,五哥處,見他們都死在了那
年長女子冷哼一聲,「可憐我們六位哥哥在地府佔地為王這許多年,竟一夜之間被他殺了個乾淨。||首-發wwwJuzitagom||」
汐蘭此時方知,原來止暢為了找她經歷了這許多波折,甚至血洗了地府,誅殺了如此之多地惡鬼,心下感動,忍不住鼻子一酸。
「報仇,報仇。」眾女齊聲高喊。
「小聲些,別讓他們聽到,這明裡我們是打他們不過的,只能暗地裡來下手。這個止暢倒也罷了,你們可認得那和尚身邊之人?」
這下六女同時搖頭,「不認得。」
「也難為你們不認得,那時你們都還小。」
「那人是誰?」
「那就是殺我們父母的齊天大聖,孫悟空。」
眾女又是一驚,「是他?」
「我絕不會看錯。」
「既然兩個仇人都到了,正是我們報仇的時機到了,真是蒼天有眼啊。」
「那我們現在該如何做才好?」
「我們先去給他們做些飯菜,在飯菜中下些軟藥,先禁了他們的功夫再說。」
「既然這樣,那七妹,六妹,五妹,你們先去陪著那些人,別讓他們看出了眉目。我和大姐,三妹,四妹前去做飯。」
眾女子哄得一下散開了,各自去忙了。
汐蘭跟在了老二身後,看她做些什麼飯菜,這一看之下,一陣噁心,只差點吐了出來。
原來,你道他們安排的是什麼東西?原來是人油炒煉炒飯粒,人肉煎餅,又用人筋敖得黑黑的充作麵筋,剜人腦滾球當豆腐煮湯,滿滿地擺了兩大托盤。又取出軟藥抖散在每個碟盤裡面,攪和均勻了才端了出去放在石桌上,「倉卒間,沒有備下什麼好齋,就將就著吃些來充充飢吧。」
三藏鼻子尖,聞了聞,道:「女菩薩,貧僧是自打娘胎裡便是吃素的。」
八戒卻是見了吃的,哪裡顧得這許多,「師傅不吃,我吃些。」端起一碗炒飯便要吃。
汐蘭大驚,一腳踢在他手中地碗上。八戒沒留意,手上重心失了方向,一碗炒飯扣在了地上,炒飯地香味便四處飄開了。
八戒連連道可惜。
悟淨在沒跟三藏前也是吃人渡日,樣樣吃法也都試得遍了,一聞這味,臉色一變,「這飯是人油炒的。」馬上湊到另外的飯菜前,一把將桌上飯菜掃到地上,罵道:「你們是何方妖精,敢用人肉,人腦,人筋來騙我們吃喝。」
行者和止暢也是聞聲變色,暗生戒備。
眾女見暴露了行跡,大喝一聲,「動手。」一齊拉高衣衫,露出肚臍,一條條鵝蛋粗細的銀絲從她們肚臍處噴出,四處亂飛。
汐蘭只見條條銀絲噴來,一時間卻不知該往何處躲閉,就在這時,手上一緊,已被人握住,捲入懷中,隨即耳邊風聲四起。
久違的感覺瞬間襲來,汐蘭不自覺得環住身前的腰身,感到對方身體一僵。
等風聲停止,睜開眼,正是止暢的胸脯,又閉上眼靠在他胸前,實在不捨得這久違的感覺,反正她是隱著身地,他看不見她抱著他,不管是什麼表情,都不怕被他看去了笑話於她。
「安全了,還不現身?想抱我,儘管抱便是了,不必隱著身。」止暢輕聲笑著。
汐蘭好生洩氣,隱了身也同樣被他看穿心思,現了身,放開環在他腰間地手。
止暢卻手臂一緊,又將她手攬回懷中,「那我抱你好了。」
汐蘭推著他,想掙脫他的束縛,「誰讓你抱?」
止暢微微一笑,卻不放手,這還是自離開了和平客棧,她第一次親近他。
「你能看見隱著身地我?」汐蘭心想難道他會透視不成?
「看不見。」
「我隱著身,你怎麼知道我在哪兒?還能拉住我?」
「是你身上的味道,我從這味道來分辨你在哪兒。」
「味道?難道你和天天換了身?你天天所變?」汐蘭說是這樣說,心裡卻有些甜意,一個人能靠味道來分辨她在何處,也可見他對她有多用心。
「你居然敢說我是狗。」止暢濃眉微揚,「好啊,狗可是要咬人的,既然說我是狗,我且能不咬你?」說著便要往她臉上咬落。
只嚇得汐蘭花容失色。
止暢卻並不真咬,在靠近她時,便微笑著深深凝視著她,這麼久以來,她對他都是淡淡然然,二人之間總有一條邁不過的溝,這條溝這時突然消失,讓他不能不驚喜交加。
汐蘭被他看得有些難為情了,二人生疏了這許久,突然親熱起來,實在還有些不習慣,轉開頭,輕輕掙脫他的懷抱,「不知師傅和師兄他們怎麼樣了。」
「猴子走掉了,三藏和八戒,悟淨被捉。」
「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