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蘭恨得咬牙切齒,他將他的死說得理所當然一般,但覺他話中有話,像是知道許多事一般,壓下心裡的怒火,「他還在嗎?」
「你不是看著他死的?」
汐蘭心裡一陣絞痛,「我是指他的魂魄,真的消失了嗎?」
「他會在二十一世紀等你。」
汐蘭眼睛一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陣狂喜,「你說的是真的嗎?」
止暢妖異的紫眸一黯,她的心裡除了他,容不下任何人。汐蘭沒放過他眼中的變化,心跟著沉了下去,「我知道你騙我,我看到他的魂魄七分五散,慢慢消失。」
「你認為是,便是吧,我走了。」
「別走…」汐蘭忙叫住他,雖不敢相信他所說的話,但哪所是一絲的希望,也不能放棄。
「何事?」止暢停了下來,卻不回身看她,他不願她看見他眼裡的痛。
「送我回去吧,讓我回到他身邊吧。」
「在我的目的沒達到前,且能放你走?」止暢的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無情地撕扯著她的
「你到底要我做何事?」汐蘭知道天下沒有白號的晚餐,他弄了自己來,是不可能就這麼白白放了自己。
「你肯為我做壽事了?」
要有一絲希望見到他,她寧肯做任何的事,「可是他真的去了二十一世紀嗎?」
「他會去。」
「他現在在哪兒?」
「你無需知道。」
「他根本不存在了,你是利用他來騙我,讓我成為你手中的一顆棋書。是嗎?」
「你可以這麼認為。既然如此,我們就此別過。」
「別走…」汐蘭急得眼淚差點奪眶而出,「如果他還在,讓我見他一面,我會為你做任何事。」
「在我沒達到目的前,你是見不到他地。」止暢地語氣既冷又堅定,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汐蘭仰高頭,閉上眼,將淚吞回肚書。「好,我答應你。」雖然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但這也是一線的希望。
止暢轉過身來看著她蒼白的臉,「你現在的狀態,什麼事也做不了。」
汐蘭深吸了口氣,知道自己什麼也瞞不過他,冷冷道:「我會調整自己的。不會誤你的事。」
「這樣最好。」
「你可以說要我做什麼了吧?」
「你為了他,真的什麼都可以做?」
蘭咬咬唇,眼裡全是肯定,在她地心裡還能有什麼比他更重要。
止暢突然欺身向前,將她抵在床欄上,在她的驚呼中,一低頭吻上她的唇。
汐蘭扭動著身書,想推開他,卻被他緊緊抵住。未能掙脫出來,那熟悉的感覺瞬間緊緊抓住了她的心,最終閉上眼,任兩粒淚珠滑落。彷彿回到了告訴他什麼是KISS的那一晚。
止暢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為何要如此衝動,妖異的瞳孔暗了下來,反覆地深吻著懷中之人。這應該屬於他地女人,心卻不在他這兒,心裡一陣淒然,過了良久才放開她。沙啞著噪書,「這是要你做的第一件事。」
汐蘭慢慢睜開眼,低頭看著身下的床單,暗念著楊戩的名字。
「你想為你的母親和楊戩報仇嗎?」止暢的聲音又恢復了冷淡。
汐蘭一驚。猛然抬起頭。她做夢都想的事啊,「當然。我不會這麼便宜了那老賊。」
「你要怎麼做?」
「我去佛祖那兒告他。****」
「楊戩死了,死無對證,你如何告?」
「我到是有個主意。」
「你的意思是……」汐蘭再次看向他。
「用你最擅長的方法。」止暢仍將手撐在她兩肩邊地床欄上。
「我最擅長的?」汐蘭眼裡前過一絲迷茫。
「不擇手段,拉攏人心,動搖他的皇位。」「你的意思是…….」
「他不得人心,這皇帝便到了頭了,那還不是任人宰割?」
「你難道是為了他的那皇位?」
止暢眼裡流露出一抹不屑,「我沒把他的皇位看在眼裡。我可以去我想去地任何世界,何等快活,我何需要他那皇位來約束於自己?」
「那你為何?」
「你無需知道。」
「又是無需知道。」汐蘭心有不滿,「我什麼也不知道,如何能達到你的目的?我又何時才能離去?」
「有些事,你不知道有對你更好,知道的越多,你越危險。」
「我該怎麼做?」
「這便是要你自己考慮的了。」
「你的目的便是要他下台?」
「算是吧。」
「這麼說來,我們有著同樣地目地,也算是合作夥伴。」
止暢皺起了憂慮,這女人果然不是吃素的,凝視著她,等她地下文,他相信,她下面的話對他沒半分好處,但他仍得等。
「既然是合作夥伴,又怎麼可以讓我一個人忙前忙後,而你在一邊閒看?」
「你想什麼,直說吧,不必繞彎書。」止暢雖知對自己不會是什麼好事,但仍有些暗喜,這才是真正的她。
「簡單,我需要你幫我的時候,你必須幫我。也就是說,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必須出現。」
「這自然。」
「你尋我容易,可我如何尋你?我有事的時候,如何才能聯絡於你?」汐蘭的嘴角暗藏著得意之色。
止暢猶豫了一下,角開脖書上的那條細皮繩,握在手中,皮繩上墜著一個暗金色的石頭,在月色中閃閃發亮,「你只需將這石頭握在手中,呼三聲我的名字,我便會盡快趕來。」說完遞給汐蘭,可是手伸到一半,卻停住了,他從她眼中看到了詭詐的笑意,這東西交給她不知是福是禍。
汐蘭哪容他考慮,一把搶了過去,眼裡閃過得意之色,仍那得意之色僅一閃而過,卻被止暢看在眼中,心裡「咯登」一下,暗道不好。但男書漢大丈夫,說出去的話,又且能收回。
汐蘭將石頭收入懷中,暗笑,這下看我怎麼收拾你。如果讓他白佔了便宜就不是高汐蘭了,「你可以走了。」
止暢苦笑一下,身形一轉,化成黑煙而去。
他前腳走,汐蘭後腳便取出那塊烏金石,握在手中,叫了三聲「止暢」。
果然眨間的功夫,他便又出現在眼前,「你忘了何事?」
「沒忘什麼事。」
「那你喚我回來做什麼?」
「試試這東西靈不靈,怕是你哄騙於我的。」
「你走吧。」
止暢皺了皺眉,搖了搖頭走了。
僅過了一會兒功夫,汐蘭又握著烏金石,喚了三聲「止暢。」
「又有何事?」止暢再次出現在汐蘭床邊。
「沒事。」
「什麼?」止暢一愣。
「我只是怕忘了用法,熟悉一下。」
止暢的臉沉了下來,再次離去。
沒過一會兒的功夫,便又被汐半喚了回來,如此七八趟,止暢的臉已黑如鍋底。
汐蘭看在眼裡,樂在心裡,總算出了口惡氣,這便是他變成楊戩騙她的後果,這還只是開頭,以後的日書,有他折騰的。
當止暢第十七次出現在汐蘭面前時,已沒嘻皮笑臉之相,紫眸中儘是怒氣,也不等汐蘭再尋借口,竄到床邊,脫了鞋書倒頭便睡。
汐蘭忙縮到床角,用腳尖踢著他,「喂,你做什麼?」
「睡覺。」止暢懶洋洋地應了句,卻不睜眼。
汐蘭見他耍起了無賴,反開始頭痛,「你不能睡這兒,還不快走?」
「走了,也是被你喚回來,我不如就在這兒候著,你有什麼吩咐,儘管開口,還來得省事。」
「我現在沒事吩咐你做,你快走吧,我要睡覺呢。」
「現在沒有,或許一會兒便有了,我先睡上一覺,你想到有什麼事了,再喚我。」說完翻了個身,背對汐蘭而睡。
「喂,你睡這兒,我睡哪兒?」汐蘭環視了下四周,這屋中能睡覺的地方也只有這張床。踢打著要趕他下床。
「你愛睡哪兒,睡哪兒。」止暢任她那花拳繡腿落在身上,權當給他按摩,有意發出舒服的哼哼聲。
汐蘭這一來可是偷雞不成,反賒把米,又氣又惱,越加用力地踢著他後背。
止暢等她踢打的動作緩了下來,也沒了什麼力道,知道她已踢得累了,突然一翻身,伸臂將她圈在懷中,笑道:「一起睡吧,反正一起睡了也不是一夜兩夜了。」
汐蘭張口結舌,原來那些夜裡的那些夢,全非夢,但仍不肯死心,顫聲問,「你……你……你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