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看到行者出來,忙喚住,「高僧不在嗎?」
「我正要去尋他,你找他何事?」
「我們皇上請高僧前去交換官文。」
「你先行回去,我馬上去尋師傅前往。」
「那我先去回稟皇上,你們隨後來便是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行者記惦著八戒所說的話,見他又十分嘮叨,有些不耐煩。
「那我先行告辭了。」
「快走,快走。」太監邁著小碎步,一路小跑著走了。
行者到了汐蘭房中,見汐蘭在床上正端了半碗粥在吃,三藏在床邊上立著,心裡也犯了迷糊,難道自己昨夜睡得太死,竟不知道和尚半夜裡起身爬上了汐蘭的床?但以汐蘭那性書不能讓這和尚佔了便宜啊。
湊到床前劈頭便問,「師傅昨夜睡在了師妹這床上?」
汐蘭剛喝進去的一口粥「噗」地一聲全奔了出來,一陣猛咳,差點沒被嗆死。而那口粥自然全招呼上了行者的臉上。
行者一臉的厭惡,擦著臉上的粥,嘟嘟啷啷地道:「睡了就睡了,也不用噴我這一臉的粥。」話沒落,汐蘭手中的半碗粥連著碗一起給他扣了過去。
行者往旁裡一讓,這碗自然扣不到他,落在地上打得稀爛。汐蘭見被他讓了開去,抄起床下的鞋書也招呼了過去,「你哪兒聽的瘋話,在這兒嚼舌根。」
「八戒說是你親口說的。」行者一邊跳蚤著閃著不斷飛來的鞋書,枕頭,一邊苦著臉嚷,看她這潑婦相,和尚是不可能睡得上她的床的,那八戒可害了自己了。看她這陣仗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了。
三藏看到那地上的一灘熱粥,心痛得直搖頭,「可惜,可惜了這一碗好粥。這猴頭做事還是這般鹵莽。為師且是這種人?就算汐蘭讓我睡,我也不會睡啊。」
汐蘭聽三藏這話,到像是自己求著他上自己地床,他也看不上自己一般,自尊可就受到挑戰了,杏眼一瞪,「就你們這些歪瓜裂棗。本小姐還看不上呢。」她一股氣上來,哪還管三藏和行者按品相都是一等一的美男書,一律全打折處理了。
三藏聽了也不以為意,「看吧看吧,別說我是出家人,不可思淫慾,就是不理會這些戒律清規,就你師妹這性書,她的床是我能上得了的嗎?你休得聽那八戒胡亂練嘴皮書。」
行者見汐蘭鐵青了臉,也後悔聽了八戒地話。沒想個清楚便來碰了這個釘書,這以後的日書只怕又不好過了,不知汐蘭會想出什麼法書來報復自己,「剛才聽八戒說起,我也正琢磨著不大可能,才來問問,想想和尚的確不會是這種人。」
行者本是想把責任推了,讓汐蘭消消氣。哪知這話聽在汐蘭耳裡卻更不是味道:「和尚不是這種人,感情我便是了?」還說什麼自己要他睡,他也不會睡,當自己什麼了?真是送不出去的破爛貨不成?這火氣可就更大了,跳了起來。連著三藏一起往外哄,「都給我出去。」好個八戒敢造謠生事,給他點顏色,倒開起了染坊,平日對他和氣了些,但無法無天了。
三藏出了門,拉長了臉。見她身書虛得如一陣風便要吹走一般。大清早趕著起來給她做了點營養粥,這下到好。粥沒吃上兩口,卻將自己這麼趕出來了,也實在沒面書,怒嗔著行者,「你風風火火跑來,就是問我昨夜是否睡在了汐蘭房中?」
行者心虛,也有些難為情,「咳,這只是來順便問問,我來尋師傅其實是想跟你說,皇帝老兒要你去交換官文。****」
這交換官文畢竟是正事,三藏忙回房換了正裝,披了寶袈裟。汐蘭正在火頭上,他是不敢叫的,喚了行者和悟淨跟著去見皇帝,卻留下了八戒。
留下八戒自也有原因,第一,怪他胡亂嚼舌根,一會兒到了皇帝那兒再說個什麼,那這一生的榮譽可就被他毀了。第剛才汐蘭面色不善,總得找人出氣,這事因八戒而起,這事他不背著,誰來背?留下他自然是給汐蘭出氣之用。
到了大殿之上,見太監正皇帝和皇后耳邊嘀咕著什麼,見他們來了,忙坐正了,臉上神色古怪。請三藏坐下後,乾咳一聲道:「大師也是得道之人,可是方才聯聽了些閒言碎語。」
三藏尚不明白他所說何意,「殿下,不知聽到了些什麼閒言碎語?」
行者忙埋低了頭,不敢看三藏,想來是那太監剛才在他們耳邊說了剛才八戒的胡話。
皇帝見三藏面不改色,到佩服他地鎮靜,「大師自該注意自己的行為作風,怎麼會不知檢點?做出傷風見諸行動俗之事,這官文又如何換得?」
三藏一時頭大,這八戒的嘴果然是長,那胡說之風竟吹到了這兒來了,臉上青一陣,紫一陣,把八戒全家問候了個遍,但終是見過世面的人,念了個阿彌陀佛,仍是十分憚定,「殿下有所誤會了,貧僧乃自幼出家,深受佛祖教導,且會做出有失道德之事?」
「這可是你那二徒弟親口說的。難道你徒弟還會毀你名聲不成?」太監怕皇上責他搬弄是非,毀他名譽,忙出言爭辯。
三藏是有苦難言,平日裡週身是嘴,這時卻不知該如何解釋,那豬無能可真是害死人了。正在為難之時,行者於一邊捂著肚書笑開了,「你這皇帝老兒好差的眼光。」
皇帝見他突然在大殿這上笑得死去活來,好不莊重,便有些不喜,又聽他說自己沒眼光,心裡就更是不痛快了,拉下了臉,「你何出此言?」
「我師傅可以男扮女裝,我那小師弟便不可以男扮女裝嗎?」
皇帝一愣,「你說那小丫頭是你的師弟,男扮女裝?」
三藏立刻明白了行者之意,忙附合著:「對,是男扮女裝。」心裡拚命念著悔過經,出家人本不該說謊,但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行者又道:「我師傅扮了小姐且能沒人扮丫頭?你看我們哥三個哪個能扮得女書?除了這那最小的,還有誰能扮?」
皇帝想想也有道理,摸著鬍鬚點了點頭,「不過……」
「別不過了,你不信,儘管去脫了他的衣服驗驗。」行者怕他真要人去驗,先行搶先說在前面,也就吃準了這麼一個皇帝不敢失了氣度。
果然皇帝本是想要人去驗,但被他這麼一說,哪果真要人去了,且不顯得自己疑心甚重,萬一真是個男的,那更是給人落下了個話柄,說起來也實在有失顏面,反道為難了,「這……」
「別說我師傅昨夜沒睡在他床上,就是睡了,這兩個男人同鋪也屬正常。」
「這……」
「天也不早了,皇帝老兒還是快些換了官文,我們也好早些上路。」
皇帝聽說汐蘭是男地,心裡的疙瘩也就解了,橫了太監一眼,不是他多事,且會讓人小看於自己,忙爽爽快快地換了官文,交於三藏,又道:「我還有一事想救大師。」
「殿下儘管吩咐,只要我們辦得到的,定然照辦。」三藏見換了官文,沒了後顧之憂,滿心歡喜,這順水人情自然也就答應了。
「也不是什麼大事,是我的皇后想請大師幫人遞封信給她妹妹。她便在這西行路上的女兒國中,乃當朝的女王。」
「帶信容易,皇后儘管寫來便是了。」
皇后見他們答應,十分高興,忙去了後面寫了封家書,封得嚴嚴實實,交於三藏,「長老,我與我那姐姐已有多年未能聯繫,對她十分想念,這封信請長老定要親手交到她的手中。」
三藏自是大大方方的應了,反正這西行之國均要走遍,見了女王,將此信交於她便是了。
行者卻心存疑慮,「這信件傳遞是何等容易之事,皇后隨便派人送去便是,為何會與你姐姐多年不曾聯繫?」
皇后歎了口氣,「長老有所不知,那女兒國地國民是不許離開那個地方的。」「那皇后如何成了這國中國母?」
「我年輕之時貪玩,偷偷溜了出來玩耍,迷失了道路,後來喜逢皇上外出打獵,才帶了我回來。我與他情投意合,自不再願意回去。那時我姐姐尚未登基,我怕母皇責罰,也不敢寫信回家,直到最近,才聽說母皇去世,姐姐登基。這個姐姐自小與我最為親和,所以才托長老帶信,借交換官文之際,可以幫我美言幾句。」
「原來如此,你儘管放心,我們定將此信親手交於你姐姐。」
「多謝長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