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死亡原來可以如此的平靜,可以沒有任何雜地想自己喜歡想的事,想自己喜歡的人。想念原來也是如此的幸福。
「汐蘭」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汐蘭嘴角的笑意更深,低聲輕喚,「楊晉。」耳邊繼續響起更清晰的帶著焦慮的聲音,「汐蘭。」
隨著嫦娥一聲驚呼,「楊戩。」汐蘭的身書被擁進她所熟悉的懷抱,忙努力睜開正變得沉重的眼。入眼的是楊戩那滿是焦急擔憂的黑眸,「他們把你怎麼了?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汐蘭伸手輕撫向他的消瘦而憔悴的臉,「你瘦了…」
楊晉心裡一酸,握住那只冰涼的小手,「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汐蘭微笑著,「我很好,你來了,真好。」
話雖如此說,但她那若有若無的氣息讓楊戩十分不安,握住她的手腕,只覺她的脈息正慢慢減弱。沉下了臉,怒視向玉帝,喝道:「你們把她怎麼樣了?」
玉帝沒料到他去而復返,見到了他最不願他知道的事,心裡一虛,後退兩退,卻不回答,只要再等會兒,藥性一發,她便魂飛煙滅了,只消推說她到了這兒便是如此,他也就無可奈何了。
嫦娥如何敢告訴他原因,他的性格孤傲非常,如承認是她逼死汐蘭,他一怒之下殺了自己都不無可能,慢慢退縮,讓自己縮到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
「楊晉。」汐蘭微弱的聲音輕喚著他。
忙低下頭看著懷中這他愛極的女人,眼中儘是柔情,「對不起,我叫楊戩。」
汐蘭微微笑了,「楊戩。」
「嗯,快告訴我,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汐蘭不願他知道她將化去七魂六魄,她不能說。=首發=既然必死,如何能再讓他知道了實情。他的性情那般剛直不阿,萬一做出什麼衝動的事,且不毀了他的性命?「對不起,那日我不該對你……」
「傻瓜,我不怪你。這些以後再說,先告訴我,他們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其實我心裡好喜歡你….我從來沒有這麼喜歡過一個人……」蕊兒眼中滿是愛意,活了兩世,從來沒對一個男人表白過,以後再也沒有機會轉世了。在死之前只想告訴他,有他,她今生無悔了。
楊戩俊目裡蒙上了霧氣,心裡越加焦急,「我知道,快告訴我,我才能救你。」
「楊戩。」
「我在。」
「楊戩。」
「嗯。」
「楊戩。」
「嗯。」
「謝謝。」汐蘭好想對他說。謝謝他救了她的母親,但她不能讓旁邊的兩個人知道母親並沒有散去七魂六魄。
「嗯?」楊戩不明白她為何謝自己。
「沒什麼,就是謝謝你。」
「聽話,別再說別的。告訴我,他們對你做了什麼手腳?」楊戩感到她地脈息越來越弱,臉上的焦慮更盛,突然眼中寒光一閃。狠狠盯住嫦娥,「說,你們做了什麼,如果不說,別怪我不客氣。」
他的怒喝聲將嫦娥炸了個寒戰,她知他言出必行,絕不是個手軟之人。
「楊戩。」汐半就怕他為她做出過激的事來。****忙輕拉著他的手。
楊戩再次低頭下。看向汐蘭,回眸間看見地上滾在一邊的白玉小瓶。極快地拾起。放到鼻邊,臉色大變,「汐蘭,你是不是服了絕魂丹?」
汐蘭知道瞞不過去了,握緊他地大手,微笑著柔聲道:「答應我,以後要開開心心地活下去。就算傷心難過,也不要太久……」
話未說完便被楊戩打斷,「別說話。」伏下身吻向汐蘭。
汐蘭心中一暖,能在死前,被他再吻一次,是何等奢侈的幸福。
玉帝和嫦娥同聲驚叫:「楊戩,你做什麼?不要命了嗎?」
嫦娥向他撲過去,想要阻止他,被他一把推開,跌坐在地,一時竟爬不起來。
汐蘭一愣,他吻自己也會有危險,如果這樣的話,他不能。然還沒等她能有所反應,他的唇已覆在了她的唇上。下一刻,汐蘭驚詫地發現,楊戩並沒象上次那樣霸道而又溫柔地親吻她,而是向她口中用力的吸氣,下意識得明白了他地動機。
拚命地扭動著身書,想阻止他的動作,但剛一動作,便被他緊緊箍住,動彈不得。只覺喉嚨一癢,卡在喉嚨上的絕魂丹竟被他吸了出來。汐蘭睜大滿是恐懼地雙眼,見他額頭密佈細汗,不敢發出一點響動,生怕他受到一點干擾,將那絕魂丹吞下了肚。
直到見他吐出那粒丹藥,才長長鬆了口氣,「楊戩。」汐蘭由於過度驚嚇而虛軟。
楊戩輕輕理了理她弄亂了的長髮,緊緊地摟入懷中,閉上了眼,暗慶汐蘭未進行過什麼修煉,體溫較低,那藥丸比他們修行之人融化慢了許多,「沒事了,別怕,有我在,誰也不能再傷害你。」
「楊戩,你是要反了嗎?」玉帝見他吸出絕魂丹,他又一樁殺人滅口的惡事被他攪和,惱羞成怒。然下一秒,卻見楊戩抬起頭逼視向他,眼神如冰刀般直刺向他,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冷戰,他如果突然向自己發威,自己根本無招架之力。
楊戩陰沉著臉,將絕魂丹攤在手心上,伸向玉帝,「這絕魂丹是佛祖賜與你,用來處死怙惡不悛之人,一共就有兩粒。當年你將其中一粒贈與紫竹娘娘,也就可見你居心叵測,老謀深算,料到總有一日會逼她服用。如今,你又逼汐蘭服用另一粒絕魂丹。請問這紫竹娘娘和汐蘭是怙惡不悛之人嗎?」
竹淫亂天下…」
「淫亂天下?只不過是受你所逼,委身於你,生下了女
「你!!!」
「汐蘭又是何怙惡不悛之人?」
「這……」
「她的錯,就錯在是你的私生女兒…」
太放肆了!!!」
「哼,我真想看看,你這皮囊下,到底是什麼樣地喪心病狂的惡魔。」說罷手一用力,將那粒絕魂丹捏成粉沫,一揚手散在空氣之中。將懷中咬緊唇泣不成聲的汐蘭攬的更緊,「我們走。」
汐蘭淚眼朦朧,靠在他懷中,無力地點了點頭。二人站起身,向門外走去。
「站住,你敢這般與我說話?」玉帝怒不可遏。
「楊戩,你瘋了嗎?」嫦娥又驚又怕,如果楊戩真地就此與玉帝絕裂,那一切將成泡影。如今只有盡快逼玉帝處死汐蘭,再用楊戩之母來威脅於他,方可阻止他們的絕裂。雖然暫時他會惱會怒,但他終歸是天將,對天規不可不遵。然現在汐蘭在楊戩手中,要殺她,憑玉帝和自己二人之力,根本就是以卵擊石。唯有借天兵天將之力來牽制楊戩,再處決汐蘭,當即大喊:「快來人啊,有妖孽迷惑楊戩刺殺玉帝。」
玉帝本不想這事張揚出去,她這麼一喊,勢必傳了開去,惱她將事情嚷開,橫了嫦娥一眼,正想開口阻止,卻已晚了,大批的兵天將已湧了進來,護住玉帝。
汐蘭心裡一慌,抓緊楊戩衣衫。
楊戩怒極,對嫦娥喝道:「你好卑鄙。」
嫦娥見他的眼神像要將她碎屍萬段一般,心存畏懼,嘴上卻道:「楊戩,你受妖女迷惑,待除了妖女,我們定助你恢復神智。」
「一派胡言。」
嫦娥不敢再答,對眾天兵道:「那個妖女媚惑玉帝,被玉帝揭穿,但迷惑楊戩來殺玉帝。玉帝有令將妖女殺無赦。」
眾兵將一聽,忙將汐蘭和楊戩團團圍住,但卻懼怕楊戩,不敢輕易上前。
玉帝見事到如此,也只能按嫦娥之計先誅汐蘭,再處置楊戩。
汐蘭見門外地天兵越來越多,片刻間已將門外堵得水洩不通,心頭黯然,知他帶著自己難以脫身,以前雖聽說行者大鬧天宮,但他必竟不是天將,並無顧慮,而且又是隻身一人,全無拖累,而楊戩身居天界高位,相熟之人又多,定難下得了手,再加上有自己這個拖累,只怕是難過此關,弄不好便累了性命。
將他抱了一抱,道:「楊戩,你快走,不要管我。」楊戩環視著周圍的包圍圈,尋找著薄弱環節,「我不會丟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