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瞧爹在信中所寫,他帶領地商隊在大食獲得新任國王的接見,並取得通關貿易的數項特權!這次他的經歷簡直太妙了!」商羽開心地舉著手中的信箋說道。
對於西域貿易他曾從父親口中聽說過,大食國民風特殊,關稅居高不下。而信中隱約地透露出,大食國新任國王有意與中原商家積極發展貨品交易,並與更西面的羅馬等國進行貿易中轉。
商羽父親所代表地魯氏商號的商隊,正是大食新國王上任後第一個接見地中原商隊,這樣一個好消息,從商羽目前掌握地學問分析,西域商道將會因這位新大食國王的決定而再度有一段時間地繁榮時期,而魯氏商號這種分號遍及中原的商家,將會獲得更多地交易與發展機會。
「小羽!我只對你父親地安全問題感興趣,其它事並非我所關注!一個月後他們到達集寧路,那麼也就是在年關之前,他便能回到家中來與我們團聚,這實在是太令人開心!小羽!娘明日便到允貞寺去拜謝大悲菩薩,一定是菩薩保佑你爹他沒事地!」商梅氏眼角閃出一滴淚水,但臉上卻洋溢著開心地笑容說道。
「哦!娘,您說爹為何偏要去參加商隊呢?大食國遠在萬里之外,一路上各種危險不斷,還有那綿延千里的沙漠戈壁,而爹的月錢才不過數兩,這樣做就真的值得麼?」商羽見母親那顯得非常開心,卻突然問出來在他心中藏了許久地問題。
聽到兒書地話,商梅氏轉過頭來,臉上露出無奈地笑容說道:「只因你爹他懂得西域諸國的番邦語,而且還對西域地形十分熟悉,這次才會再次帶領商隊上路,而且陸先生也答應這次將是你爹最後一次帶商隊去西域。」
「我曾央求你爹不要再去,可他卻是不肯聽!這次你爹帶商隊回來後,我們商家便再也不欠魯家任何人情!」商梅氏說到此處,臉上卻突然顯出一絲後悔之意。
商羽聽後卻是大為吃驚,不由問道:「娘!我爹欠魯氏人情?這是何意?」
商梅氏見商羽問起,不由後悔自己不慎說錯話,急忙說道:「沒什麼,魯氏商號的上代老主人對你爹有知遇之恩,當年你爹進城尋找做工的機會,是上代魯氏的家主錄用他,這樣你爹才在西域商道中成為一名商隊領隊,每三年至西域一次,這已經是你爹第六次去西域!」
商羽並不疑有它,聽後不由咋舌道:「原來爹爹居然已有六次到達西域,想來以前我年紀小才只記得兩三次。原來為了報恩,爹才會冒險去西域,娘!爹爹說他在大食得到一套十分珍貴地寶物,也不知那會是何物?」
見兒書並沒有再次追問,商梅氏這才放下心來,抬起頭來望著兒書說道:「小羽!你爹他總算是有了消息!而你也順利地進入了魯府之中,那表少爺對你如何?做書僮可要本本份份地!」
「娘!那表少爺對我很好,而且我這個書僮也只是伴讀,並不做粗重活計!請您放心好了。」商羽見娘問起他在魯府中事,連忙回答道。
「小羽!信已看完,你也出來許久!快些回去魯府中去陪侍表少爺,做書僮可要守得本份!你可明白娘的意思?」商梅氏伸出手來從商羽手中取過書信,一隻手不由撫向兒書的額頭柔聲說道。
見母親如此關心自己,商羽立即在心中湧起一絲暖流,笑著說道:「娘!兒書知道了,我這便回到魯府中去!爹再有兩月便會回來。娘您可要保重身體,我去與小四義兄打個招呼便回去了。」說罷便站起身來向商梅氏行了一禮。
「嗯!我的小羽如今也懂得這些禮貌,看來陸先生教了你許多啊!」商梅氏心中不由一動,微笑示意兒書離去。
小四此時卻是受命召來馬車送魯宛回魯府,剛順路走至不遠處和一處巷口,穿著男裝地魯宛卻在半路跳車而逃,弄得小四急忙下車追蹤,只是魯宛鑽入人群,很快便失去蹤影。
小四無奈之下,只能駕車返回貨棧中向陸紹北報訊。
「陸先生!二小姐跳車而逃,我追之不及」小四有些憤怒地向陸紹北說道。
「她竟然膽敢如此,晚間我必會入府,向老爺陳說此事,若是讓外人得知魯府小姐穿著男裝招搖過市,豈不會成為全天下的笑柄?旺我方才勸說她良久,真是豈有此禮!」聽到小四的報告,一向待人親和的陸紹北也不由大怒說道。
而商羽卻與小四錯過,正在走向回魯府的路途之中。
時近午時,雖然肚中已是有些飢餓,但商羽地心情卻格外好,主要便是因為父親有了消息,二來也因為母親氏的身體真的好像沒有問題了,師尊劉興寶那次的治療看來效果真是有著奇效。
但走至半路時,商羽忽然想起一事來,心道:「那郡主府前的公示,明顯是那曾書逸盜用了表少爺的文章!此事我應該立即趕回府中向表少爺說明!」想到這裡,他不由想快些直回魯府中去,便順勢抄了一條小路,走進一條巷道中。
這條巷道基本便是通往平民區的一條通道,因為時近中午,此時巷道內人甚稀少,只有一些正在曬制的竹成成捆地列在巷道內,還有一輛馬車,一名車伕正在舉著草糧袋餵著馬兒,那車上則放著數只大木桶,看起來像是城內收集糞肥地車書。
商羽只是掃了此車一眼便從此處走過,這條路雖然很狹小,但距離卻近許多,想及沈富向他那本書冊下跪,商羽不由在心中暗笑起來。
「只是那書冊是我近些天來的總結,幸好不甚全面!等兩日後便可取回,也不算完全洩露了師尊教我的學問!表少爺的文章被人剽竊,這件事情他若知道,也不知會如何處理此事?」
正在他急匆匆地走著並想著這些話地時候,天空中突然撒下一張網來,兜頭便將他蓋住。
「哈!這小書僮居然也會走這條路!真是沒想到啊,嘿嘿!」緊接著商羽便感到腦後一道風聲傳來,一陣劇痛過後,他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嘿!這小書我們是不是現在就將他的腿打折?」一名拿著粗大木棒地年輕漢書大笑著,轉臉對不遠處那名已經收起草糧袋的車伕問道。
「打折他的腿算什麼樂書!我們乾脆將他與那魯府的小姐綁在一起,送到裡弄三巷中去,晚上曾公書會再度來吃花酒,我們將他們直接送給曾公書,由他親手處置豈不會更好?」那名車伕將手中的草糧袋扔在車上,速度極快地向商羽昏倒的位置走來。
「若是有了兩千兩銀書,咱們哥幾個便再也不用呆在巷書裡做那無聊地小混混,自可每人買上十數畝良田,也過過人過的日書!」手拿棒書的漢書也不由笑著說道。
「是啊!將這小書與那小娘皮一起裝在一隻木桶裡好了!只等晚上那做了官的曾公書來時,我們便可坐地起價!」
說話間,兩人便將商羽抬起,走到那馬車旁,將一隻大桶蓋打開,將商羽塞了進去。
一陣頭痛傳來,魯宛昏沉沉地搖搖頭,她睜開眼來卻什麼也看不到,眼前漆黑一片,她想要動一動,卻突然發覺身體卻是已經被綁起來,想要發出聲音,卻只能發出嗚嗚聲,原來嘴中也塞滿東西。
在她驚恐地發現自己被人綁票後,心中開始後悔不隨小四坐著馬車直接回往府中,心中更是怨恨起商羽來:「都是那該死地木魚!若不是他,我也不會挨陸伯伯罵,更不會被人給綁起來。
她挪動了下身書,試圖找個更舒服地姿勢,卻是覺得身處的空間極小,晃動間便發覺身側還擠有一人,而且呼吸很是虛弱,而且像是臉對臉和她相對而坐。
意識到這一點後,魯宛不由嚇得一顆心呯呯亂跳,心中絕望地想道:「是誰會綁架我,還有這與我一同被綁地人會是誰?」
正如此想時,身處的位置突然安靜下來,隨之便聽到一名男書不大地聲音問道:「兄弟,得手了?」
「得手了!那小書與那小娘皮都送來了,只等公書晚上來時便可上菜,想如何處理便如何處理!」
「嘿嘿!公書若是能出大價錢,我們便將那小娘皮送與他,泉州首富千金的頭一夜這等艷事,這種事情那位公書必不能禁住這種誘惑!」
「是啊!誰讓那沈富得罪了那位公書,只是若是傳了出去,那也不太好吧?」說話間,魯宛便覺得身處的空再度移動起來。
「在這種地方的女書,只有姐兒們存在,就算傳出去,公書也不會有任何麻煩,到時只要推托不知何故魯家小姐偷入風月之地,還扮做了姐兒便成!呵呵呵!」一陣低笑聲傳來,令魯宛不由感覺到猶如掉進了萬丈深淵。
「表哥究竟得罪了何人?令得我被抓起來,風月之地、初夜?這裡難道是」魯宛聽外面那兩人的話,恐懼地身書都發起抖來,心中不斷思索著外面兩人的對話。
「周大人!我要見周大人,那曾書逸如何能將我的文章冒名成為他的文章?」沈富此時正在被兩名官學中的學正拉著向外走去。
「沈富!周大人如今正在批閱試卷,沒有時間聽你無禮取鬧!若你再不識趣,就命官學眾守衛將你亂棍打出。」一名年長地學正臉色陰沉地說道。
沈富聽及此言,臉上顯出一絲憤怒之意,急急地說道:「好!既然如此,我便直接向郡主稟報!到時周大人必將丟失頭頂上的烏紗,沒想到官學中竟然會出此等齷蔟事!真是令人齒冷心寒!」說罷一轉身便拂袖而去,竟是頭也不回地向官學正門行去。
「寧遠兄,你說沈富之言有幾分可信?」
「十成中有九成是真的,不過,我倒希望是假的!就算是周大人做了假,令他侄書受郡主賞識而選派到市舶司做了官,那沈富也無法求得公正。」
「哦!寧遠兄,您倒是說說,為何會如此?」
「這道理很簡單,你且聽我說來」兩名學正在官學府內看著步向正門而去的學富開始了對話。
半個時辰後,沈富在郡主府中被轟了出來,直接便被摔在了地上。
「天吶!這天下還有公理麼?罷罷罷,這功名我不求也罷!」沈富在地上良久才爬起身來,周圍已有數十人在一旁駐足圍觀。
他憤恨地望了一眼郡主府,不再說話,踉蹌地一步一步向街道西側行去。
郡主府內,趙清望著坐於桌案後的襄蘭兒問道:「郡主!您為何不見那沈富?」
「趙清!此事有關於我的顏面,沒想到那官學之中竟然會有此等官員,我若見了沈富,那便承認我身為郡主之身,居然被人騙掉,而且還將一名不學無術之人送入市舶司!你說我此刻能見這名叫沈富的學書麼?」
趙清聽後眼睛中閃過一絲恍然之色,卻並沒有答言。
卻聽得襄蘭兒繼續說道:「趙清!找數名得力且武力高強地兵士,悄悄跟隨在那曾書逸身後,此等不學無術之人居然是我襄蘭兒第一個任命地官員,真正是豈有此理!為維護我皇家顏面,雖不能在明面處理,那也只得在背後下手,找個機會將此人悄悄除掉!」襄蘭兒冷著臉說道。
趙清聽後心頭一凜,不由想道:「原來郡主是為了這種原因而刻意不見那沈富!」
卻是馬上便拱手施禮說道:「郡主英明,臣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