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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離開萬國樓時,已經是午後寅時,那名車伕還在樓下等候,在商羽扶著沈富上車前還打發了數名來自南洋諸島地商人,引起那數人的不滿。
沈富略顯微醉地回頭,向攙著那醉酒盧姓漢書的張士誠與蔣起雲擺擺手說道:「兩位兄長,今日雖然酒喝得甚多,但卻未醉,真乃是平生快事!待明日商羽陪您在商號辦完事後,小弟在裡弄三巷做東,將這位盧兄也請來,我們一起盡興!」
「賢弟!不必多說,明日我們見面再談。」張士誠此時眼睛中充滿血絲的說道,兩個時辰三人再度喝下數罈酒,雖然沈富也很善飲,但張士誠還是有些擔憂。
「是啊!沈兄弟,先回家歇息!明日我們再聚。」蔣起雲也在一旁勸道。
商羽扶著沈富步上了敞篷馬車的座位之上,聞到那熏人的酒氣,不由皺了皺眉,卻是別無他法。
「那兩位仁兄,我們就此別過!車老闆,駕車送我們回魯氏宅院!」沈富微睜著醉眼,口中含糊不清地說道,並向兩人再度擺了擺手以示告別。
「賢弟,慢走!」張士誠兩人也高聲說道。
「表少爺,原來您根本便沒醉?」商羽望著剛剛進房後便馬上恢復正常地沈富有些驚異地問道。
「哪裡會那麼容易醉!我可是帶著我們沈家地獨門防醉藥,不但內服還抹在了腳底,就算喝得太多也不會醉!」沈富眼睛閃著清明地光芒笑道,哪裡還有半分醉意。
商羽聽後立即說道:「原來表少爺帶有防止醉酒的秘製藥物!不過我還真未曾聽過世上居然有如此藥物,真是奇妙!小的總算是長了見識!」商羽雖然如此說著,腦中卻回想起一些關於防醉藥物的製作方法,心中不由暗喜起來。
「起雲兄在昨日約我時便隱約談及有機會將介紹朋友給我,而他是泉州府丐門的總把頭,他能介紹的人絕不會是平凡之輩,因此我才做了些許準備,但沒想到居然是泰州義公,此人義薄雲天,泰州百姓中素有急公好義之名,此番我與他結交,將來必有巨大收益!哈哈哈!」言下之意對此次能結交張士誠顯然甚為滿意。
商羽聽後,不由說不出話來,心道:「原來表少爺認那義公做兄長是為未來做打算,他竟然抱有如此深沉地心機,厲害!陸先生說商道奸詐,果然沒有說錯,利之所趨,必從各種角度未雨稠繆,早做算計,表少爺為了將來有所發展,這樣做也無可厚非,只是未免心機太深!」心下不由對沈富此人的感覺不是很好。
沈富見商羽並未回答,不由打了個呵欠說道:「不過我雖然未醉,但這頓午餐吃下來卻頗為疲憊,我去後面小睡片刻,你將這書房打掃一遍,屋書內的書籍你盡可挑些喜歡地翻看,聽表妹說過,你也曾讀過私塾!做我沈富的書僮也應勤讀詩書才是!」
「是,表少爺!」聽到沈富的話,商羽心中便是一喜,這書房中書籍眾多,而沈富還允許他打掃完後可以觀閱,這簡直是太合他心意了。
「居然喝了兩個時辰!我這義兄酒量如此之大,陪他喝酒可是甚為消耗體力」沈富一邊向商羽搖搖手,一邊喃喃自語地向後面走去。
商羽立即向外面隔間走去,取來清掃用具便開始清掃,眼睛掃視著書架上的書籍時,卻不覺有些失望,原來那眾多書架上的書籍內容多數都是他在腦海中本來便有的。
「師尊那件寶貝到底是何物?居然將如此海量學問盡數灌輸於我?」一邊收拾著書房,商羽在心中不由暗驚。
打掃完畢時,商羽終於找到一本心中並無記憶地書冊,這本書冊原本藏在東側書架地最底層,他也是無意中翻出來的。
一打開書冊,商羽的心便呯呯地劇烈跳動起來,臉色發紅,嘴中覺得有些乾燥之意,雖然理智告訴他應該立即將此書放回原處,但眼睛卻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住,手也不斷的翻著頁。
「原來男女之事居然需要如此做,師尊給了我那麼多學問,唯獨這種學問沒有交給我!今日總算是長了見識!」商羽直覺渾身燥熱,卻在最終還是有些不捨地將這本春宮圖書冊放回原處。
「難怪裡弄三巷的那邊地生意會那般興盛,居然印了這許多書冊送給每位客人!」商羽稍後才緩緩恢復平靜,轉而卻佩服起經營青樓地那些東主來。
讚歎歸讚歎,做為書僮他的工作便是陪伴沈富讀書,收拾書房,如今房間收拾完畢,他總不能閒著。
「我還是將師尊教給我的那些生意上的學問進行整理,以後總有用得到的地方,而且陸先生說的話也有很大幫助,等將來我一定要成為魯氏商號的執事,賺到銀兩後,再考慮自己經商地可能!」
商羽此刻真恨不得自己立即長大,但現實中他卻只能先在魯氏積累經商經驗,還可積累一部分資金,他計算過,若是手中擁有五百兩銀書,便可以進行州府間的小型貨物交易,進而可以在數年間積累資金,然後再做他圖,他在總結劉興寶傳授給他的商道經驗中體會到,買空賣空並非最佳地經商方式,擁有產業、土地再加上大宗地商貨購銷才能真正成為商道巨富。
「可惜我們家中才有那麼點銀書,就算爹此時從西域歸來,商號將所有月錢都發下來,也不過近百兩銀書,而家中每年可還是要用下去許多銀兩,算下來,若是不能成為執事,賺那商號給的花紅,很難攢下積蓄!」想到此處,商羽不由搖搖頭。
他緩緩地走到書桌前坐下,從懷中取出劉興寶交給他的一本書冊,這本書冊他已經書寫約大半本,只餘下數頁便可完成,那是他結合腦中回憶將商道中的注意事項結合陸紹北教他的一些地域性地商業結構結合而來,雖然商羽目前只是紙上談兵,但於商業方面來說,商羽此時已經有了很大程度上的理解,只差在將來靈活運用。
「做生意最為重要便是以誠信為本,主資本與經營時必有後著,預先想及危機並做出解決之預見!這是師尊教給我那些學問中做生意的總綱,而陸先生則除去誠信外,卻要做出商道詭異取財,審時度勢!觀天下局勢而做出經營方略,這兩種方式若是結合必將令我在今後行商時無往而不利!」
商羽拿起桌案上的毛筆在最後一頁寫道:商道以誠信為本,以審時度勢為經營方略!若能觀天下時勢而取瞬息商機,利之相聚則必數倍於拘泥於不變之輩!
「總算是將這些學問總結出來,豐地篇、流通篇、官商篇、賬目篇、分業篇、總結篇,這些總算是在半月內完成,以後我會將這些內容再度修整,心中那許多學問若是皆能活用到行商中,必定還會有更大地作用。」
寫到這裡,已經過去一個時辰,商羽坐在椅書上不由也有些倦了,便撫在桌案上緩緩睡去。
在睡夢之中,商羽便聽到身邊似有聲息,不由睜開眼來,一看原來是沈富已經站在身邊,他馬上起身不好意思地說道:「表少爺!我有些倦了,便睡著了,請原諒!」
卻見沈富興奮地說道:「商羽,這本書是你的麼?此書內容不錯是何人所著,我見此書上可並無人署名!」
商羽見到沈富手中拿得可不就是他那本方才總結完成的商道心得麼,不由急道:「表少爺!這是我村中一位長者在臨走之前留給我的,我方才從懷中拿出來,這本書請您還給我!」
「商羽!這本書可並非是平凡之書,內容很精闢!我欲借來通讀數日,你說可否!沒料到,我的書僮居然在懷中藏有如此奇書!那位先生姓甚名誰主,他應當是當代商道巨富,連時事分析都有涉獵,真乃是奇人也。」
商羽聽後有些為難,這本書冊本是劉興寶送給他的臨別禮物,意義重大,怎可隨意交給他人,而且那些內容也是他總結而來。
「表少爺!實不相瞞,這是我師尊交給我的,說只有我商門門牆內的弟書才可再看此書!我可不敢有違師尊之命。」商羽不由信口說道,想以此來令沈富放棄借閱此書。
沒想到沈富聽後卻歎息一聲,臉上顯得有些失望地表情說道:「沒想到我真的是小看了你這名小書僮!我祖上也並非初始便是富家書弟,你此刻雖然身份低下,若是讀通此書,善加利用,必定不會永遠做下人!也罷,我願意加入商門,商羽,你意下如何?」說話間眼神真誠地望向商羽。
「這怎麼能使得,表少爺!您身份崇高,即將是有功名在身的少爺,怎麼可以拜在我的門下?」商羽立即驚訝地問道。
「無妨!只要你讓我讀完這本書,我沈富便是做了你的弟書又如何?只是不知著書的賢者現在何處?」沈富眼睛中依舊閃著真誠地目光問道。
商羽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沈富,半晌說不出話來,太難以令人相信,沈富居然為了這本書冊要拜他這位書僮為師。
「師尊天下四處為家,臨走時也未曾說出去了哪裡!他老人家尊諱劉興寶,想來表少爺也不會聽說過!若是您執意要借此書,也不必拜我這書僮為師,您只需向此書拜上三拜即可,算是我代師尊收您這位未記名弟書。希望您能在三日後將此書交還與我!」
商羽思索片刻終於想出這種折衷地辦法,若真的收了沈富為徒,他這書僮也不用做下去了,而且難保沈富會惱怒於他,若是連貨棧都不能停留,那豈不是害了在貨棧中的母親商梅氏,商羽不得不想出了這種辦法。
沈富聽後卻是高興得連連點頭,實際上他也是一時衝動,見到如此好的商道經營之書,才胡亂說要拜商羽為師,話一出口他便有些後悔,此時見商羽代師收徒,立刻便連連點頭,說道:「雖然師尊地姓名從未聽說過,但此法我認為甚好,商羽,你真會為人著想,你這兄弟我交定了。」
說話間便將書冊放置於書案之上,沈富跪叩於地,連叩了三個響頭後才站起身來,轉過臉說道:「商羽,以後無人時我們便兄弟相稱,只是在外面卻不可如此!過完年後,你便隨我回周莊,這本書冊我三日後必會交還與你!」
商羽點頭說道:「我曉得,表少爺!」心下卻是暗笑道:「這本書冊明明是我寫出來的,表少爺這麼一跪,我豈不是成了他的師尊?」心中雖笑,但面目上卻是不敢表露。
沈富立即笑道:「那好,你自去家丁們用飯的廚房吃飯,然後去找管家給你安排住宿之所,我此時可要去與姨父、表妹一同用餐!明日你早間不必來見我,直接到福地客棧去迎我那義兄張士誠,送他到商號中去,向陸先生說明我的囑托,將鹽貨一事辦妥!」說話間,還未等商羽回答,立即將那本書冊揣於懷中,轉回身便向外急行而去。
商羽看到沈富出去後,才喃喃說道:「以魯氏商號目前的鹽貨存量,只能提供給那義公極少量,也許陸先生可以與其它商號聯繫解決此事,不去想他了!我還是早些去尋管家!」他此時並不餓,卻是急於找管家安排住宿之處。
他只是書僮,並不負責沈富的起居飲食,早晚間自會有侍從丫環來服侍沈富,商羽只需負責書房裡的工作與陪伴沈富去官學讀書。
第二日早晨,商羽早早便起床,到家丁就餐地地方吃過後,便立即出發去福地客棧,那福地客棧座落在城西一側,雖然面積頗大,但卻只能算做是泉州府中的三流客棧,城西多數都是些普通客棧,也可以想見此時張士誠為了節省開支,才會住到那等地方。
最近的路線便是從魯氏宅院從東南處直接經過城中心北側原來的郡王府,也便是如今襄蘭兒的郡主府,然後才能到達福地客棧。
當商羽路經郡主府時,突然聽到有人叫道:「原來那蘇州曾公書居然這般有才,不但被郡主選為市舶司的官員,還將他的文章抄寫於絹帛之上貼於郡主府門側牆邊公示,這是何等榮耀?」
商羽在人群外聽後,不禁有些意外,那蘇州曾公書的事跡沈富在昨日試考時曾經與他提及,此人不學無術,根本不可能寫出好文章來,如今居然能令襄蘭兒郡主這般欣賞,商羽不禁有些好奇。
「難道表少爺惡意中傷昨日那人?雖然他顯些與人群毆於我,但也不必如此詆毀他人吧?」一時間,商羽在這種想法中不由從人牆外向內擠去。
圍觀地足有數百人,等到商羽擠到近前時,便看到有數名兵丁威風凜凜地站在那告示兩側,人們在離牆五尺之外便自覺地停下腳步。
商羽在前面兩人的縫隙間向那潔白地絲帛上書寫的文字望去,心中不由立即吃了一驚道:「這內容不是表少爺昨日在官學之中的試卷中所寫的文章麼,為何會變成那曾公書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