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了,我本來約好那個木頭一起吃飯的,還沒有給他打個電話呢,對了,楚星河,今天一起吃飯吧,算是謝謝你的救命之恩了!」錢曉嬌聽到楚星河的話,臉色一變,有些著急地一邊掏出手機,一邊對楚星河道。「不用了,我中午其實還有點事,呃……這裡已經是校門口了,我就不再送你了,祝你們開心!」楚星河趕緊連連擺手,廢話,他可沒有做電燈泡的愛好,而且,他還有點事情要做。
「好吧,那就下次再請你了!」錢曉嬌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再勉強楚星河。
「嗯,有機會的,再見!」楚星河微笑著點了點頭,便先一步的轉頭離去。
他真的是一個很奇怪的人!
錢曉嬌望著楚星河那懶洋洋的背影,眼神漸漸變得有些複雜,這個男生,無疑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生,是一種像毒藥一樣,能讓人上癮的男生,雖然此時的他,光芒似乎隱藏得很深很深,他那有些散亂的頭髮,和那懶散的外表,貧窮的外衣,緊緊的把他的韻味包裹住了,讓人輕易發覺不出來,可是只要是和他接觸得久的人,尤其是女生,卻肯定會被他所吸引,影響的!
不過,這樣的男生,卻並不是女人很好的歸宿,最少,不是她這種女生的歸宿,想到這裡,她的眼裡僅僅是出現了片刻的迷茫很快便消失了,拿出手機,撥通楚遠豪的手機。
轉了個彎。確定已經離開錢曉嬌地視線之後,楚星河連忙轉過頭向剛才他救錢曉嬌的地方走去。
但當他走到那裡的時候,神情不由得有些愣住了。
昏倒在地上的劉闖居然消失了?
難道是路人甲路人乙之類的看到有人昏倒在地上,良心大發,把他送到醫院去了?
他倒並不擔心劉闖自己醒來走掉。對於他自己地出手的力度的把握,他還是非常地有自信的,就憑他剛才的那一下。如果沒有兩三個小時,劉闖是絕對不可能醒過來的。
可是想了一下,他被路人甲和路人乙救走地可能性,其實概率非常地小。先不說一般的路人甲會不會有這麼大善心。他們能不能發現倒地在上的劉闖就是一個問題,他剛才放倒他的時候,其實也並不是隨機的,而是也動了些心思的,劉闖躺著的那個部位,正好前面不遠處來來回回的人都沒不太可能看見,很容易忽略的一個位置。
那只有最後一個解釋,就是還有人專門來找他,把他帶走了!
是那幾個小白臉麼?他們居然這麼快就回來找他了?
看來。這個劉闖,還真地有點意思啊?
楚星河嘴角輕輕的揚了一下,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江南省的省會城市G市,西郊一片,一向有著富人區之稱。s一排排的別墅在青山綠水之中。顯得特別地整齊而又氣派,這一排地別墅。正是雲氏集團開發的淨碧苑。
這是一個在國內都比較有名地社區之一,以幽靜而美麗的環境,昂貴的價格而著稱,據有些報道說,光是這個淨碧苑,就給雲氏集團帶來幾十億的純利!
住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絕對沒有等閒之輩,試想一下也是,動輒上千萬的別墅,並不是很多人能住得起的。
可是孫勇卻絕對是住得起這裡的人之一!
他雖然其實就是一個黑社會,可是現在這個年頭,黑社會,已經早就不是當年那種整天亡命天涯,扛著一把水果刀打打殺殺的時代了,當然,扛刀打打殺殺這種事情,還是黑社會的一種經常發生的重要旋律。
現在流行的是,流氓有文化,見誰都不怕,如果按某些定義來說,孫勇應該算是個有文化的流氓,最少,他知道純黑沒有前途,他還搞了一個公司,而且這個公司,還不算小,足以讓他用來洗掉一大部分的黑錢!
這個建議,其實是徐燕然建議的,這樣的話,很多事情,他也就能拿到門面上來說,而讓那些公安局,刑偵組的人,無可奈何。
正因為有了徐燕然的這個建議,孫勇這些年一直都過得非常的安樂,每天都能樂呵呵的,偶爾還搞搞什麼慈善活動,上上電視,臉上總是帶著一種樂呵呵的笑容。
可是此時,他卻再也笑不起來了,他坐在那張花了幾十萬買的真虎皮椅上,緊緊的閉著他的那雙有些魚尾紋的鳳眼,臉上充滿了疲憊和憔悴的神色,可以看得出來,他正在極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因為他的手上的青筋,全都一根根的暴了起來,他的心臟部位的衣服,也在不停的上下起伏,顯然此時他的心跳非常的快!
他的對面,坐著同樣臉色並不怎麼好看的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沉默不語地望著他。
「燕然,你說,現在該怎麼辦?」好一會之後,孫勇終於睜開了緊閉的眼睛,眼裡暴出一縷精光,緊緊地盯著徐燕然。
「棄車保帥!」徐燕然一個字一個字的回答道,絲毫沒有迴避孫勇的目光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孫勇的那雙充滿了威嚴的眼神猛的一陣的收縮。
「只有放小恆了,他這次惹出來的禍,實在太大了!」徐燕然無奈地歎了口氣,低下頭來,眼神有些不忍去看孫勇的眼睛。
孫勇只有一個兒子,而且一直把他當成命根子一樣的捧在手心裡,說什麼就給他什麼,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那個兒子,就是孫恆!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最大痛苦是什麼?
早年喪父,中年喪偶,晚年喪子!
這三樣無論哪一樣。被一個男人遇上,都絕對是能夠痛上一輩子地,徐燕然知道。孫勇在十歲的時候,他父親就過逝了,死於癌症,而他的老婆。在生出他兒子孫恆之後的第二年。也跟著去了,還是癌症。
現在他的兒子,倒是很健康,從小到大,都沒病沒痛地,可是他卻得罪了一個不能得罪的人!
這和癌症,其實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
「不行!」孫勇幾乎是想都沒有想,就大聲地吼了出來,「我就小恆一個兒子。你讓我放棄他?放棄他,還不如放棄我!沒了他,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我也知道讓你放棄小恆,是不可能的,其實。我也很喜歡小恆。如果假以時日,他會是你地很出色的接班人。而且我相信,他做得肯定會比你好,因為,他比你更狠,還有更高的智商!」徐燕然歎了一口氣,緩緩地道,「可是他這次實在太輕率了,他得罪的這個人,我雖然還不知道是什麼人,可是我知道,黃德康很重視他,已經親自趕去江南市了,帶著上百地戰將,整整一大軍車,而且,在他來江南市之前,還打電話警告了我們,如果那個人出了一點點地毛病的話,三天之內,不惜一切代價,滅掉我們!能讓他如此動怒的人,很有可能,會是黃德康的私生子!」
「難道,就沒有什麼別的辦法可想了麼?」孫勇的彷彿一下子老了十幾歲一樣,滿臉頹喪的倒坐在椅子上。
「沒有更完美的辦法了,不過,我也知道,這個方法你肯定是不會採用的,我們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和黃德康硬扛了!」徐燕然說到這裡,眼裡閃過一絲凌厲地光芒。
「快,燕然,說來聽聽!」孫勇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眼裡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
「把那個人控制在手裡,和黃德康談條件!或者隱藏起來,在暗中捅他一刀和他硬幹了,我就不相信,他黃德康,還就真是一個不敗的戰將,真是什麼神話中的人物!他地威望,不也在鮮血中打下地麼?難道他就是一生下來就是六省盟主?」徐燕然的眼神之中,帶著一絲熾熱地熊熊燃燒的火焰。
孫勇心中一震,坐了下來,沉默不語。
說實話,徐燕然的這番話,對於他來說,何嘗沒有吸引力呢?他又何嘗不是時刻在想著壯大,想著殺出一條血路呢,可是,有些事情,不得不說,是要看機遇的,這些年來,他也算是勵精圖治了,但他的勢力,卻一直僅限於江南省而已,就算是江南省,他的拌腳石,也還很多,那其餘的幾股勢力,雖不如他,可關鍵時刻,干他一槍,卻還是綽綽有餘!
隨著年齡的漸漸增加,他已經越來越把曾經心中的那個美好夢想,幹掉黃德康自己上位的想法,深深的埋在了心裡,黃德康的兄弟盟,在江南六省中,實在是太強大了!
就算是江南省這個勉強算是以他孫勇為尊的省份中,兄弟盟也佔有著不可忽略的力量!
和黃德康干,成功率有多少?
他當然也知道,黃德康當年是怎麼幹出來一條血路來的,可問題是,現在情況根本不一樣,當年他出來干的時候,正好興義幫在內哄,而且還再加上國家正在嚴打,等等的客觀原因,才造就出他來。
可是現在的兄弟盟,有黃德康在那一坐,別說是大規模的內哄了,就連小規模的爭權奪利的事,他都沒有聽說過!
但是現在,他還有別的選擇嗎?
真的要讓他犧牲兒子?唯一的兒子?
那還不如讓他自己死了算了,沒有了這個兒子,他一把老骨頭,還活著幹什麼?還打拼這些做什麼?一切不是為了兒子麼?
雖然平時的時候,他對孫恆其實算是很嚴厲的,從小到大,對他的生活習慣等,都要求比一般的孩子還要嚴格,平時他犯了什麼錯,他也一直都從不輕饒,但他心裡非常的清楚,兒子,是他活著的唯一希望!
「孫爺,我們已經沒得選擇了!」徐燕然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根香煙,喀嚓一聲很隨意的點燃香煙,對已經沉默了近一分鐘的孫勇神情平靜地道。
他知道孫勇的心裡的想法,這個世界上,最瞭解孫勇的,也許就是他徐燕然了。
「馬上叫孫恆給我回G市來!」孫勇的眼裡猛的射出一縷精光,站了起來,額頭的青筋都暴了起來,一個字一個字地道,「我決意和黃老頭拼了!」
「好!」徐燕然重重的點了點頭,眼裡冒出一縷極度詭異的紅光,和他的優雅的神態顯得異常的不符合。
「燕然,你先下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孫勇揮了揮手,然後廳椅子上坐了下來,雙手揉了揉太陽穴,眼神落在他正對面的那幅字畫上面,久久不語。
「靜!」
他的眼前,赫然是一個龍飛鳳舞的巨大的靜字!
「劉少,你可算是醒來了!」
在江南市離江南大學很近的一家小旅館裡,一個神態有些冷酷的少年躺在床上,有如死人一般,而另一個中年人神情焦急地的坐在床邊,不時的盯著床上的少年,見少年的眼睛緩緩的睜了開來,立時大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