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開槍,別開槍,是我們!」就在這個時候,兩條黑影從喇嘛寺那邊走了回來,正是去上香的德拉格勒與桑格圖!
看著這兩個傢伙,楊翼暗笑,正想著再戲弄一下他們,突然,他感到身後有一雙眼睛在看著他!
他迅速回身,警惕地看著那個方向,但是,那裡只是喇嘛寺的方向,一個人影也沒有!他感到有一眼驚訝,到底是誰?他想起上次在馬王坡遇上老煙槍時也是這種情形,真正的高手能把自己隱蔽得十分好,就算的你的感覺是多麼的厲害,也無法看到他!
他吃驚不已,難道,老煙槍又潛回了?而且,他明顯地感到,這雙眼看著他的感覺並敵意!不論是誰,如果是這樣的高手看到自己,自己是跑不掉的,於是他們的身體迅速地往喇嘛寺晃了過去。
「施主,菩薩會保佑你的,進來吧!」一個十分柔軟的聲音傳來,竟用的是那個隔空傳音的功夫,楊翼再一次感到吃驚不已,聲音是從寺裡傳出來的,難道叫他的是一個和尚?
他正遲疑間,那聲音又響起來了:「施主,外面太冷了,還是進來暖和一下吧!」
楊翼推開那道暗紅色大門,走進寺裡,一道黃色的光亮與暖和馬上湧了出來,在大殿的正中位置,有一個頭戴著黃色尖帽的老喇嘛正閉著眼睛,雙手在數著一串念珠,楊翼看著老喇嘛,他問;「是你在叫我嗎?」老喇嘛點點頭說:「坐吧,施主。」
他的面前有一個蒲團,楊翼四周看了看,並沒有發現在有什麼危險,於是他把門關上後,坐了下來。然後他問:「老法師叫我進來,不知有什麼事情呢?」
老喇嘛的兩道眼眉已經開始斑白,長長的眉毛覆蓋著眼睛,這時,他餐開了眼睛,從那眉毛間射出一道銳不可當的目光,像劍一樣剌向楊翼。
就連楊翼這種用眼高手也不由得被這種目光剌得學渾身不舒服。老喇嘛看到楊翼好久,才說:「小兄弟從哪裡來啊?」
楊翼知道這裡人少,而且這一個見多識廣的老喇嘛是不可能騙得了的,於是我硬著頭皮說:「老法師,實不相瞞,在下從影山外面進來的。」
老喇嘛滿意地點了點頭,問:「你進來這裡幹什麼?」
楊翼在高昌的時候,一枝花也曾為他請過一個和尚做老師,教過他一些佛理。他現在似乎感受到了一點壓力,於是說:「法師,出家人是不是應以眾生為念,慈悲為懷?」
老喇嘛點點頭說:「是的,施主悟性好高。」
楊翼說:「即然如此,你又何必執著於裡和外呢?」
老喇嘛眼光一閃,心裡暗暗吃驚,自己修練這麼多年,為的也是這裡的安寧,謀的也是這裡的福祉,還真的未能把這一層看破,今天,竟有一個小孩對他說這種話,讓他感到十分驚訝。
好一會兒,他才說:「小施主言之有理,但萬事皆有其因,才得其果,施主此來,想必不是貪玩而來的吧?」
楊翼說:「的確不是,因為我的師傅與爺爺被壞人所害,我必須要來此地取得一件寶貝才可以把他們救出來。」
老喇嘛輕輕地說道:「有求皆苦啊!回頭是岸!」
楊翼說:「法師,我不是個出家人,但我曾有讀書,就算在佛教的經典裡,也有神與魔的區分,在我的眼裡,也能分得出正義與邪惡。」
「何謂神?何謂魔?何謂正義?何謂邪惡?」
楊翼狡猾地說:「法師,你看我,年紀很小,我怎麼能回答得出這麼難的問題?我正想請教你呢!」
老法師一怔,然後,他緩緩地說:「小施主,你很聰明,這樣吧,我們也不兜圈子了,就把你來這裡的目的直接告訴我吧。」
楊翼說:「法師,我告訴你,你是不是想幫我一把?」
老喇嘛一下子竟說不出來,呆了好久,他才說:「就看你所做的事情是不是正義的!」
「何為正義?」楊翼突然問道。
「……」
見老和尚不答,楊翼說:「老法師,深奧的道理我說不出來,但是,我堅信我的行為是正義的。」
老法師說道:「何以見得,偷竊也正義?」
楊翼說:「偷竊只是一種手段,而不是目的,就像你們唸經一樣,只是修佛的手段,而不是目的。」
老喇嘛當然明白,但是,如果是有損於此地的行為,他當如何處理?畢竟幾十年都在這裡修行,對這裡有感情,所以他一下子竟回答不出來!只是怔忡地看著楊翼,雖然他也認可楊翼說的話,但是此處之凶險,不是這個小孩所能應付的。
他閉起眼來,又念起經來。
楊翼反倒有點不自在了,因為面前的這個喇嘛好像並不友好,他能感受得出來,但是此時,他應該走還是應該留下來呢?而且,這老喇嘛的功力如此高,如果他阻止自己,那麼自己根本上就不可能有作為。
過了好久,老喇嘛才緩緩睜開眼,看著楊翼,說:「小施主,看你的身法,你與涼州喬家有些關係吧!」
楊翼的瞬移功是喬丹教給他的,至於喬丹是哪個地方人,他並不知道,不過,他也暗暗吃驚,這老喇嘛怎麼會知道這些呢?而且,他好像對外的世界並不陌生。是了,他的口音!他一點也沒有本地的口音,而是一口十分正宗中原話。難道,他本來就不是這裡的人?不過,現在他弄不清楚這老喇嘛到底是什麼人,所以,還是不得不防!
於是他站了起來,說:「老法師,人貴有自知之明,我很明顯不是你的對手,如果你要阻止我在這裡的行動,那麼請您現在就動手吧,如果不阻止,我現在就走了。」說完,向著老法師鞠了一躬,然後轉身向著外面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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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經,頓珠老奶還沉浸於記憶之中,她手裡拿著那條裙子,一遍又一遍地扶摸著,一滴老淚流了出來,她不禁自言自語地說:「一枝花啊,你還活著嗎?」
楊翼正把自己的身體貼在屋頂上,他差點叫出聲來!她,難道就是當年那個從師傅手中把靈狐手套騙回來的鬼盜團聖女?
就在這個時候,頓珠老奶突然說道:「艾雪,回來吧,由他去!」
「是!」一個聲音突然在楊翼的身邊響起,嚇了楊翼一跳!誰?竟隱伏在我的身邊我卻一點也不知道?他一轉身,只見一個全身穿著黑衣服的女人正站在他的身邊在看著他,冷!這女人的表情真冷,冷得就像一件冷血動物一樣,一雙好像蛇一樣的眼睛在狠狠地盯著他,楊翼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
不過,那女人身體竟快速變淡,消失了,就是幽靈顯靈一樣!而就在這時,屋裡的頓珠老奶開聲了:「屋頂的人,請你進來吧,我早就知道你在那裡了。」一時間,楊翼不知如何是好!師傅說過,保密才是本門最重要的功夫啊!
他一遲疑,頓珠老奶又開口了:「今天下午我就已經發現你了,不要迴避,我不會傷害你,進來吧。」
這種功夫,顯然不在老煙槍之下,就連那個艾雪的功夫也已經達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而自己在這裡,彷彿無所遁形一樣,不但頓珠老奶從下午就已經知道他在這裡了,連那個老喇嘛也知道自己在這裡,現在,就連那個艾雪在他的身邊他也不知道!楊翼心想:如果現在走,我一個人恐怕走不掉!好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這樣,那我就進來一趟!
於是他硬著頭皮敲了兩下門,那門嘩的一聲打開,出現在楊翼面前的正是那個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