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盜 正文 第34~37章
    34老張的秘密

    那女子說:「我叫田麗,是老張的手下,也,也是他的情婦。」

    「老張?他叫什麼名?」

    「我不知道,只知道他叫老張。」

    「你們是幹什麼的?」

    田麗遲疑了一下說:「我們,我們是干正當生意的。」楊翼轉身往而所裡就走。

    「別,別,」田麗連忙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們幹什麼的,只是有時要我來接收他們的一些東西。」

    「什麼東西?」

    「就是一些字畫珠寶什麼的。」

    「他們要這些東西幹什麼用?」

    「我真的不知道啊,他們只是用電話跟我聯繫,有時才會見到他們,這間房子,也是老張花錢買給我的,我知道的就這些了。」田麗一下子把所有的東西說了出來。

    楊翼開始有點滿意了:「好,好,那麼沙塵與你是什麼關係?」

    那女子突然臉一紅,繼繼續續地說:「他,他,他是我的同學。」

    「他現在哪裡?」

    「他現在還在老張那裡。」

    這時,楊翼發現她還沒有把話說完,一雙眼睛在直勾勾地看著她。田麗連忙說:「他,他被老張他們扣起來了,要等沙鏡拿東西去換人。」

    「還有什麼可以告訴我的?」

    田麗正想回答,她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楊翼滿臉壞笑地說:「聽吧,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說著,把那電話按通了靠在田麗的耳朵邊。

    電話裡面是一名男人的聲音:「你什麼時候才可以回來?」

    ~

    楊翼走出那幢小樓,可憐那個刁霞,還蹲在那裡等他,楊翼掏出一張一百塊的錢給她說:「你看,就這麼蹲一下就能賺到一百塊了,這種工作,到哪裡去找?」

    刁霞瑟縮地問道:「我,我可以下班了嗎?」

    楊翼說:「行!然後你想去哪就去哪,不過,手機要開著!明白嗎?」

    「是,是!」刁霞如獲大敕,她轉身就想跑,楊翼把她叫住,說:「跑這麼快幹什麼?這裡還有幾百塊錢,你盒拿去租個新的房子,不要再跟你的那幾個小偷住在一起了。」刁霞邊聲說是,接過錢後飛也似地跑了。

    ~

    晚上,田麗她居然掙脫了楊翼綁她的繩子,她飛快地開著自己的那輛車,此時,她的心情既惱怒又羞愧,今天讓這個小孩給這樣玩法,讓她有一種莫名的憤怒,她雖然是別人的情婦,但假假的也算是有車有樓,算是個有點地位的女人,而且,自從跟了老張以來,各路人馬阿諛奉承還恐不及,哪個敢動她一根毫毛?她是一個報復心極重的女人,她越想越恨,把牙齒咬得格格格作響!她在車裡裡大聲發誓:「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她把車開得飛快,像要發洩心中的怒氣一樣,見到紅燈也照沖,引得馬路出現一起又一起的險情。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城郊的一個別墅區,衝進了一間帶有游泳池的高級別墅。她走了進去,一個高大的男子站在門口,對她悄悄地說了一聲:「小心點,老闆正在發脾氣。」田麗點了點頭,她滿臉堆笑,走了進去。

    屋裡已經站著幾個人,一眼看去,就知道這些都不是善類,而且,有兩個眼睛微閉著,稍一睜眼,即精光四射,不消說,這類人碰不得,高手。

    老張是一個約五十來歲的中年人,看起來樣子並不凶,但是此時,他的一雙眼正在憤怒地盯著田麗,看得田麗也不由得心裡發毛,因為她知道,老張這種眼神很少出現,一旦出現,必有人遭殃!

    但是,田麗已經想好了怎麼和老張說:「哎呀,看您的臉色我就知道,您很不高興,不過,我有一件高興的事情想告訴你。」

    老張只是用鼻子哼了一聲,並不說話,一雙眼睛仍在盯著田麗,充滿了懷疑的樣子。

    田麗從容地說:「我已經知道是誰在搞鬼了。」

    老張這時,他才哦了一聲,看著田麗的目光才稍柔和一點,田麗接著說:「原來是一個小孩!一個未成年的傢伙!是他在搗亂!」

    「你是怎麼知道的?」老張突然張口說了一句,那聲音,像是從很深的地道說出來似的嗡嗡作響。

    田麗的眼睛突然一紅,滲出了眼淚,這一手,讓人不得不十分佩服,因為想眼淚來的時候馬上就能來,這一點可不是隨便就能做到的,很多做戲做了很多年的戲子也做不到。

    只見她把這前頭的戲做足了然後拉起自己的手臂,露出了那又紅又腫的手腕,哭著說:「老張啊!這就是那個小孩的傑作,你一定要幫我報仇啊!」

    老張用手摸著她的手腕,有點惱怒地說:「到底是哪個吃了豹子膽的敢碰你?」

    「就是一個小孩,我也不知道他是誰!」田麗哭哭啼啼地說道。

    「小孩?一個小孩?他約有幾歲?」老張用一種相當懷疑的眼光看著田麗。

    田麗點著頭說:「大約也是十三四歲吧,他肯定還有一個人在幫他的手,一個小孩是不可能有這種能力的,你看他把我的背打得都腫了,嗚嗚嗚!」

    「那個小孩的樣子是怎樣的?」老張的手微微有點發抖,顯然,他已經發怒,但是,他很沉著。

    「他穿一套淺綠色的外套,頭髮長長的,好像好久沒有理髮了,個子比較瘦削。」田麗在描述著楊翼的外貌。

    「老六,你可聽說過道上有這麼一個小孩嗎?」老張問一個目露精光的高手。

    老六微微欠了欠身,說:「沒聽說過,能達到如此厲害的小孩恐怕還沒出生吧!」

    啪!一句響亮的耳光響在那個小廳上,田麗早已被這句耳光打得倒在地上,誰也沒看出老張是怎麼出手的,只聽到他在罵:「你當我是三歲小孩?老子出來混的時候你去幹什麼了?」

    田麗嚇了一跳,她爬到老張面前,恨恨地說:「真的就是一個小孩,我如有說假,你打死了我!」

    「夠了!閉嘴!我才不相信什麼小孩!你到底幹了些什麼,快點說來!」老張吼了一聲。

    田麗委屈得眼淚直流,她說:「我還以為你可以保護我,可以為我報仇,但是你卻一點也不關心,我,我……」她終於哇哇地哭了起來,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老張則狠狠地哼了一聲,帶著那幾個人上了樓,地下的廳裡,就只剩下田麗一人!

    而在二樓,老六問了一聲:「老大,你肯定?」

    老張的臉則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意:「噓——,小聲點,按計劃辦事!」

    田麗落寞地走出那棟別別墅,她看著四周,一遍漆黑,突然,她感到一陣的寒意,今晚,怎麼樣才可以把那個小孩引來這個地方呢?

    她其實相當聰明,但要去找一個人,現在,到哪裡去找,唯一的辦法就是等待。她默默地坐在她自己的那輛車裡,無聊地收聽著各種音樂,儘管她的心在翻滾著,但此時也不得不故作鎮靜。

    ~

    楊翼早就尾隨她的車來到了這個別墅群,他現在已經站在這幢別墅不遠外的一個山上,這屋裡發生的事情他是不知道的。但是,他仔細地分析這幢小樓裡面的力量佈置,根據他的分析,這裡面起碼有三道防線,第一道是大門外面現在就有三個人在那裡晃動,顯然是這個老張的保鏢,第二道防線在於別墅本身的佈置,也有幾個彪形大漢在那裡晃蕩著,第三道肯定就是屋裡了,現在,我應該進去還是再等一下?楊翼想了想,他決定,還是再等一下看看,因為,自己畢竟是個小孩,面對面的搏擊還不是這班人的對手。

    過了一會兒,他見到有一輛車開進了這間別墅,從車上進下一人,這人在楊翼的眼中是那麼的熟悉,他的身形步法與眼睛,楊翼都記得清清楚楚!不錯,此人正是當年小楊翼跌下山崖時用槍指著楊翼的鬍鬚佬!

    -

    35魯莽的行動

    楊翼此時頓時恨得牙根發癢!正是此伙人,當年就是這一夥人暗害自己一家的,爺爺遇襲,可能就是裡面的那個老張幹的好事!

    一時衝動之下,楊翼悄悄地潛到那屋子的邊緣,瞅準一個機會,他運用喬丹的那套絕技,騰的一聲,他已經翻牆而過,直接進入了別墅裡。

    別墅裡燈火通明,但是,卻一人也沒有,這讓楊翼感到到大惑不解,人呢?全去哪裡了?有聲音!他的身形晃了幾晃已經閃進了樓梯之下的雜物間裡,那裡只是一個堆放雜物的小間,但很清楚就能看到處面的情況。

    他見到,兩個人正匆匆地從樓上走下,其中一人正是那個當年擋著楊翼的人!楊翼手裡握著那把小刀,恨不得現在就幹掉此人,這時,另一人開聲了:「老張他們在下面,我帶你去見他。」

    這裡還有地下室?楊翼一陣興奮,他喜歡玩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等一下要你們這班人一網打盡!

    這時,那二人已經來到了地下的一個房裡,楊翼見到他們打開了一個櫃門,從那扇門那裡走了進去!

    楊翼打開那道櫃門,悄悄地隱了進去,那是一條通往地下的階梯走道,走不多時,已經聽到了人聲,正是剛才那二人在前面走。

    這此通道的燈光十分微弱,不過,楊翼卻能看得十分清楚,他暗暗吃驚,在這個別墅群裡,竟然還有這麼一個厲害的地下工程,而且,這裡面的佈局相當複雜,各種支道縱橫交錯,就像一個迷宮似的,如果一個人在這裡走動,說不準就走不出去了。而這一點,那個田麗交沒有告訴楊翼,哼,這個狡猾的女人!

    這時,楊翼見到那二人已經走進了一個地下大廳,那裡光線也十分微弱,但是,楊翼卻能看到,裡面有一個人正坐在一張椅子上,看著門外,一雙鷹似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到來的兩個人!

    楊翼心中暗歎了一聲,此人的眼法,確實厲害,不過,看起來並不像那個攔著爺爺的人。

    也就在這個時候,楊翼突然感到身後有幾雙眼睛在看著自己,不好!看來這裡有埋伏!楊翼心中一凜,一下子後悔起來,自己果然太大意了,如此秘密的地方,外面的防備是那麼的鬆懈,顯然是想把自己引進這裡來的,快走!

    他的身形迅速往後面一彈,嘩的一聲,就在剛才他坐的那個地方從天花上罩下了一張網!楊翼大驚,他的身形還未停下,在他的前面呼的一聲,一道鐵柵從天花上往下面插了下來!把他的來路給擋死了!就在這個時候,整條通道燈火大亮,恍如白晝!

    哈哈哈!!!隨著一陣的狂笑聲傳來,一道黑影從大廳裡飄了出來,然而,也還未等那道黑影站定,楊翼手裡的一道白光已經如閃電一樣射向了他!

    笑聲驟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聲慘叫!來者顯然也大意了,他的手腕上已經卡住了一把刀!還未等他站住腳,第二道白光已經直插他的眉心,這一下,嚇得他心膽俱裂,噹的一聲,有人開槍了,那槍竟也正好打在那白光之上,接著,裡面走出來一個高手,正是阿六!阿六手裡拿著槍,對著楊翼噹噹噹噹,連發四槍,出手之快,讓人咂舌!

    楊翼沉著地如機關鎗般地發出他的飛刀,一一擊下那些子彈,然而,在鐵柵的另一端,竟也出現了一個人,對楊翼形成了前後夾擊的態勢!這一下子,楊翼的身體全部暴露在對方的面前,已經避無可避!

    就在這個時候,楊翼的身體竟不退反進,他一邊向阿六發出他的飛刀,身體飄忽地向阿六飛撲而來!後面的那人投鼠忌器,竟不敢開槍!

    阿六臉色微變,他打完了自己的子彈後,也抽出了一把匕首,一雙鷹眼在盯著楊翼!

    然而,楊翼並不想與他硬拚,手上的一把飛刀直取阿六的眉心,那白光之快,顯然已經出乎阿六的意料之外,他舉起手中的匕首,鏗!一聲,飛刀打在那把匕首之上,迸射出一團火花,耀得阿六眼睛一花!而一個身形在他的身邊一晃,出於本能,阿六的身體迅速一閃,手上的匕首往他的身體下一擋!儘管如此,一陣劇痛從他的腰間傳來,原來,楊翼在繞過他的身體時,手裡的那把小刀順勢在阿六的腰邊一劃!而阿六不知道那把匕首已經被楊翼射斷,未能格開這一劃。

    阿六暴怒,忍著劇痛,身形也如鬼魅般晃動著,緊追楊翼的身後,而楊翼在此時已經晃到了大廳!那個仍在笑意盈盈地看著他的人臉聲仍是那麼的沉著,他看著楊翼,彷彿看著一個已經關在他籠子裡的獵物!

    匡!楊翼撞在一道玻璃上!原來,那大廳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玻璃門擋在那人前面,這個時候,後面的阿六飛撲而至,原來中了楊翼飛刀的那名高手也忍痛飛撲而來,楊翼現在處境非常危險!

    然而,現在的楊翼哪有束手待斃的道理,他迅速轉身,向著這道黑影連射出兩把飛刀!咻咻!兩道黑影知道厲害,猛的向門口的兩邊一閃!竟也讓他們躲過!

    兩道白光向著那道鐵柵欄飛射而出,而正在那裡等候的另一個手持手槍的人則大吃一驚,啪啪啪!他揚手對著那兩道光開槍了,然而,他並未能把那飛刀擊下,畢竟,他的功力與那兩名高手差得遠!一道白光穿他的身體而過,轟的一聲,他倒下地來!

    楊翼緊握手上僅有的兩把飛刀,現在,他必須要用這兩把飛刀把門外的這兩個高手搞定,否則,他將無法從這裡走出去!現在,他的心無比冷靜,一雙眼睛彷彿要噴出火來。

    門外的兩名高手都是老江湖,他們知道現在門裡的楊翼正準備對他們進行攻擊,其中一人脫下一件上衣,往門裡一扔!果然,楊翼中計了,他手裡的一把飛刀呼的一聲,穿那件衣服而過!

    扔衣服的那個高手正在得意之際,不想,那把穿過了衣服的飛刀竟突然迴旋,向著他疾速飛來!這一下,就在電光火石之間,楊翼的那手唐門迴旋刀的絕技終於派上了用場,啊!隨著一聲慘叫,那高手躲避不及,已經被那迴旋刀插中了自己的大腿!

    阿六暗暗吃驚,他不敢冒然發動攻擊,此小孩的能力已經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很明顯,他們雖然互相看不見,卻在對峙著,此時,楊翼手中僅剩下一枚飛刀,他必須要用這枚飛刀殺出一條路來,否則,今晚,他會葬身此地!

    但是,門裡是那個正在看他的老張,門外卻有一個高手在守候,他能逃到哪裡去?現在考驗的、正是雙方的耐力!

    終於有一方再也忍不住了,吱——,那道玻璃門打開了,椅子上的老張如一頭猛狼般呼嘯而出,帶出一股帶有腥臊味強勁的風!

    36打不過還逃不過?

    他的氣勢與勁道,恐怕很難有人會理解,這麼說吧,就像一個小孩站在馬路上,一輛高速的貨櫃車向他飛馳而來!

    飛馳而來的老張顯然對自己的能力十分自信,他竟然好像不畏懼楊翼的飛刀似的,不過,他竟一撲落空!

    楊翼已經沿著門口的牆壁爬上了門頂!

    逃!是盜家的重要手段,如果沒有這種逃生的功夫,不算是一個真正的盜竊高手!、

    現在,楊翼就在老張與阿六的夾擊之間,老張一撲未中,十分惱怒,一雙手向著門頂呼的一身猛擊而出!啪!一聲,把那扇門的頂部擊得粉碎!

    楊翼閃過了老張的這一掌,並藉著老張的這一擊的衝擊力,身體已經衝進了那房內!老張咆哮著往屋內衝了進來,阿六此時也跟著老張同時衝進房內!兩人根本就沒有老慮,他們恨不得現在就把楊翼撕成碎片!

    而楊翼則用了喬丹上樹的那道絕技,在房子的牆壁四處遊走,閃過了老張與阿六一次次的利爪!

    「爸爸,等我來!」房裡的一道側門打開了,剛才進去的那個長鬍鬚的男人提著一枝衝鋒鎗走了出來,這種槍,正是黑市上賣的那種AK47,那人對著楊翼正想開槍,但是,楊翼一見此人,心中的仇恨一時間全部湧出!

    「小心!」老張大叫一聲,他知道,此時的楊翼已經不能當他是一個小孩來對待了,現在這個手持AK47的人正是他的兒子張明明,而且是他手上的一棵搖錢樹,豈可現在就沒了?他隨手抓起一把木椅子向著楊翼呼一聲猛擲過去,卡!楊翼手上的刀還是飛射而出!

    那把刀凝聚了楊翼所有的仇恨與怒火,卡,卡!穿過了那張老張飛擲而出的椅子後,力度雖然有所減弱,但仍向鬍鬚客飛過去!

    啊!一聲慘叫,鬍鬚客的兩眉之間已經夾著一把小刀!手中的槍啪一聲掉下地來,雙手捂著自己的額頭,他已經痛得連連後退!卻不敢去拔那把小刀!

    看著楊翼傷了自己的愛兒受了傷,老張已經怒得失去了理智,他猛一轉身,想向楊翼發起攻擊,可是,人呢?

    「人呢?」老張問阿六,阿六搖搖頭,說:「我剛才也看著明明,想不到一轉眼,他就不見了!」

    「叫人把這裡守住,我就不信他能逃得出這裡,快點叫救護車!」老張大聲吼叫著,他快步走到鬍鬚客前,抱起鬍鬚客,口裡說道:「明明,別怕,別怕,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救護車很快就來了。」

    他抱著張明明往外面就跑,走到那道鐵柵欄,對著後面叫了一聲:「把這道鐵閘打開!」

    正當他走出那道鐵閘時,他彷彿感覺到自已的身邊有一股力量從他的身邊一逼,一條人影若隱若現地飛馳在他的前面,正是楊翼!老張氣和哇哇直叫,他一手放下張明明,向著那門外猛追!

    呼!一條人影從那道櫃門飛閃而出,還未等守在外面的保鏢反應過來,那道櫃門「蓬」的一聲好像被炸了一樣成了碎片!老張像一頭髮瘋的公牛一樣從裡面飛撲而出!

    反應過來的保鏢手上已經拔出了槍,然而,那道人影已經跳出了那道圍牆,往山上走去!而老頭披頭散髮,帶著幾個人從門口一直往山那邊追過去!

    楊翼剛才用了隱身術,已經把他的氣力用得差不多了,這一陣的飛跑,顯然已經是盡了他最大的努力,瞬移功顯然已經發揮不出來了。他知道如果走出別墅群外,那裡一遍平地,肯定逃不出老張的追擊,走進這山裡,或許還有生存的希望。

    現在他的手上已經一枚刀都沒有了,只能是依靠自己的體力,但是,那絡健壯的保鏢與蠻牛似的老張,他跳得掉嗎?

    好在已經走出了別墅區,老張他們的人不敢打槍,否則,楊翼現在就會沒命。

    他終於衝進了那遍樹林,而一個保鏢已經離他很近了,他彎腰從地上撿起一顆石子,往那人甩了過去,即使不是刀,這一顆石頭也像子彈一樣直射向那人的眉心!啪一聲,打得那人的眉心突然隆起了一個肉團!又紅又腫!那保鏢啊的一聲怪叫,捂著自己的額停了下來。

    楊翼如法炮製,連續射出了好幾顆,顆顆中的!

    然而,就在打向老張的那一顆,老張竟一手把那石子接過,狠狠地擲向楊翼自己!他,竟然不懼怕楊翼的飛身而出的石頭,果然是個內家高手。

    「站住!我饒你不死!」老張突然吼叫了一聲,他已經離楊翼不足十米。就在這麼短的距離,楊翼仍堅持著往山頂走,他已經氣喘吁吁,現在,只有一股求生的意志在著他。

    「嘿!」一聲暴喝,老張忽地一躍!一隻手向楊翼飛爪過去,眼看就要抓到楊翼的後背,「呼」的一聲,一聲石頭不知從何處向他飛射而來,正好打中他的手!他忙一縮,手背已經被打得紅了,他吃驚地看著楊翼,他以為是楊翼干的,但是楊翼扔在前面跑著,一點也沒有擲石頭的動作!連續幾次,他手上挨的石頭一次重過一次,最後一次,竟把他手背上的一條骨頭給打裂!

    他痛得滿頭是汗,這時,他才知道,這裡還有高人在幫助著這個小孩!於是他索性站定了,高喝一聲:「哪路高手?躲躲閃閃的!是不是不敢見人?」

    他的耳朵彷彿傳來了一個尖細的聲音,震得他的耳朵發痛:「最後一次機會了,再敢追上來,你的頭就會爆掉!」

    老張猶豫了,因為了,剛才聽到的這一種聲音,正是內家高手練至絕頂了時說的那種隔空傳音的功夫。而是且是傳給他一個人聽的!這一點,老張在他的江湖生涯中,就曾聽過一次,想不到,竟然在這裡又聽了一次!

    這時,他漸漸理智下來,因為,有這麼一個不肯露面的高手的存在,自己絕對不可能得到便宜,不如就賣個人情給他算了,於是他抱拳說了一聲:「張賢軒在此向前輩問好!在下就此打住。」

    他只聽到一個尖銳的聲音在他的耳膜裡劃了一下:「哼!」

    他帶著幾個頭青額腫的保鏢走回別墅,這時,一個身影從二樓的一個房裡走了出來,陰陰地說了一句:「你不是說這次十拿九穩嗎?」

    張賢軒歎了一口氣,說:「對手太強大了,隔空傳音的功夫都練出來了,我有什麼辦法?」

    -

    37骨灰茶

    第二天,丹夏市突然爆出了一條新聞,原定於本月中秋期間在本市開演唱會的國際巨星張明明演唱會因故取消!

    一時間,各大小報社雜誌電視台網站的記者雲集丹夏,更有狗仔隊成功地拍到了張明明額上包著繃帶的照片,這張照片逐迅速刊載於各大小媒體,拍到了這張照片的那個狗仔隊攝影師竟因此幅照片而小發了一筆橫財!

    同時,各種各樣的小道消息紛紛出籠,有的說是被黑社會強迫他去拍三級片,他不肯,被人打成這樣,有的說是因為他在酒巴裡喝酒時爭小姐被人打成這樣了,更有的說是他為情所困,患了仰鬱症,自殘成這樣的……

    而張賢軒這些天,心懷惡劣極了,這次回來,得不到這枚傳說中的夜明珠,本來布好了一個局來可以幹掉楊翼,現在連自己的兒子的演唱會也開不成了,這給他的收入損失了多少啊!而這一切,顯然就是這個楊翼幹的好事!他越想越氣,於是他派出了在國內的所有勢力,必須要把這個小孩給找出來,同時,他還宣佈了黑道追殺令,要是誰能把這個小孩殺掉,他許諾懸獎一百萬!

    ~

    沙鏡這幾天如熱鍋上的螞蟻,沙塵被扣留了,作為老大的他如果此時不出面,那麼以後他還怎麼在沙窯幫立足?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威信怎麼能唯持下去?要知道,他的手下也不是待宰的羔羊,人人都想取他而代之,所以,他想來想去,硬著頭皮還是要去見一見老張,無論情況怎樣,他也要出面去辦好這件事。

    帶上一個助手,來到丹夏,他的心在忐忑不安,雖然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但是見這種江湖大派的老大還是第一次,想了好久,終於,他鼓起勇氣給田麗打了一個電話,那田麗這幾天也在生悶氣,她想起被楊翼那樣侮辱,老張又不信任,這麼多天了,也不來親近她,她變得十分煩燥,現在,接到了沙鏡的電話,正好請沙鏡給自己做一個證明,於是,她叫沙鏡趕緊過來。

    她帶著沙鏡去到那幢別墅,一個保鏢攔著她說:「不好意思,田小姐,老張吩咐過,現在任何人也不得進去打擾他。」

    「滾開!我有重要事與老張說,誤了我的大事你擔當不起!」田麗在這裡說話還是挺有份量的,那保鏢也不敢真的擋他,只好任由她帶著沙鏡走進去。

    在地下的廳裡,老張還是見了沙鏡,不過,他竟然顯得非常客氣:「哎呀,沙老弟呀,怎麼現在才來呢,我都等你好久了,來來來,試試我新泡的灰茶。」

    沙鏡沒有聽出話中之話,而是非常緊張地捧起那杯茶喝了下去,他居然也不知道這茶的味道是怎樣的,只是感到有些東西粘在喉裡好像有點不舒服。

    「哈哈!」張賢軒笑道:「沙老弟呀,我的茶怎樣啊?」

    「不錯,不錯,老張的茶肯定是極品了,不過我只是個粗人,不懂喝茶,恐怕會浪費你的茶葉。」

    張賢軒說:「茶葉?我沒有下茶葉啊!」

    沙鏡看了看那個杯,杯底還有一些灰狀的東西粘在哪裡,他有點平解,問:「哪……這是什麼茶?」

    張賢軒說:「灰茶啊,人的骨灰泡的茶!你剛才還說味道不錯的。」

    「人的骨灰?」沙鏡嚇了一跳,雖然他也砍過不少人,但是用人的骨灰泡茶喝他想也沒有想過。他的臉色有一點變,但還是裝著笑臉說:「老張,你不是開玩笑吧,你平時就用人的骨灰泡茶喝?」

    「不,不,我不喝這個,我只是物歸原主而已。」老張和顏悅色地說道。

    沙鏡心中一凜:「老張,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老張只是哈哈一笑,說:「這只是沙塵的骨灰而已,今天,我把他還給你了。」

    「沙塵的骨灰?」沙鏡大驚!他聲音都變了:「老張,你把沙塵他怎麼了?」

    張賢軒仍是不緊不慢地給沙鏡再衝了一杯茶,說:「他前天患了急病,搶救無效死亡了而已,喏,這是他的死亡證明書。」說完,他給沙鏡出示了一張醫院的證明!

    沙鏡嘩的一聲,當著老張的臉吐了一地!他叫道:「不可能,不可能!沙塵決不可能會患急病,他的身體好得很!」

    在一旁一直沒有出聲的阿六突然說話了:「沙鏡,醫院都開了證明,你還以為我們做了手腳?」他的一雙眼睛直逼得沙鏡流出了冷汗。

    老張還是哈哈笑了一聲:「沙老弟啊,和你開個玩笑,這些不是真正的骨灰,只是我到廟裡為我兒子祈福得來的香爐香而已,沙塵的骨灰在這裡。」說完,他從身邊捧出一個罐放到沙鏡的面前。

    沙鏡此時不知道說什麼好,臉色十分難看,但是他現在知道,還不是發脾氣的時候,而且在這裡,一不小心,他命都會沒有,於是他苦了一下,說:「不好意思,我現在心情很差,因為沙塵是我的兄弟,他的突然去世,我很難過,我想把他的骨灰先帶走,找時間再來向老大你陪罪。」

    「好好好,人之常情嘛,你先回去吧,阿六,送一送沙兄弟。」

    「不用,不用,我自己知道怎麼走。」

    沙鏡走後,現在廳裡就只剩老張與田麗二人,還有一個新來的高手,他的眼睛一直也在微閉著。

    老張的臉馬上變了,一臉的陰森,他陰陰地看著田麗,田麗感到頭皮在發麻。他囁囁地說:「怎能,怎麼了?」

    一會兒後,張賢軒拿出一疊相片,扔到田麗的面前,田麗一看,大驚失色!那正是他與沙塵鬼混時換相片!

    這一下,田麗有口難言,她哭叫著,說那是沙塵在強暴他,她自己是逼不得已云云,可是,老張已經歎了一口氣,說:「我平生最恨別人背叛我,我與你也算是相識一場,所謂一夜夫妻百日恩,但是,偏偏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聽到老張的這句話,一個一直微閉眼睛養神的高手突然睜大眼睛,露出了讓人無比恐懼的凶光,他的手已經暗暗運氣,準備老張的話一說完,他一下子就能把田麗的頭給擰掉。

    「老張,我想起一件事,」田麗在危急關頭,她突然情急智生:「我發誓,他就是一個小孩,不信,我可以當你的肉餌,我只求你幫我報仇!」田麗發起狠來,她的語氣竟然很平靜。

    老張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田麗,而田麗則也死死地盯著老張,過了一會兒,老張的眼睛閃了幾閃,說:「好吧,我就給你一次機會。」然後,他轉身上了樓。那個高手也跟著老張上去了,跟著老張走了上去,地下小廳裡,再一次剩下田麗一人。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