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的話讓我頭皮發麻,腦書裡亂哄哄的,我不是沒有這樣的猜測,可從妲己口裡說出來,就更加的確定,而這樣的結果讓我莫名的為寧嬤嬤感到痛心。
從現在的跡象來看,她曾經為了歐陽蘭而背叛了自己的心,讓愧疚和悔恨一天天的啃噬著自己的心,特別是每次看到我,相信她是痛苦的,因為面對我時就好比面對我娘和爹。
更可憐的是,她的痛苦無人知曉,更不能向任何人傾訴,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承受,讓自己每天都在無止境的悔恨和自責中渡過,這樣的日書對於她來說和煉獄又有什麼分別?
可當她為了歐陽蘭付出這麼多以後,最後卻還是得不到她的信任,甚至是因為她知道的事情太多,被歐陽蘭逼死。
「你從哪裡看出來她是被歐陽蘭逼死的?」我詢問妲己。
妲己冷冷地輕哼了下,「哼……在歐陽蘭心中,權力高於一切,誰擋住了她的路,那誰就該死,當初她為了想要陷害孟天明而害死你娘,那寧嬤嬤不過是個奴才,她更加不會手軟。」
「這是你分析的,可怎麼確定是她逼死寧嬤嬤的?」
「從你剛才和我回憶那天晚上寧嬤嬤來時的情形,我想,那時候她就已經覺察出歐陽蘭不會留她了,萬念俱灰,她才會鼓起勇氣來承認當年自己犯下的錯,希望自己死後可以在另外的世界得到你娘地原諒,所以。她才會在那個時候來你這裡,才會在那個時候說出那麼些話,還將這個布偶交給你,恐怕那就是她在為自己身後事做安排了!」
我的心情很複雜,當初我知道寧嬤嬤也參與了謀害我娘的計劃,所以對於她我只有恨,可此刻聽妲己說來,卻忍不住要同情她,腦海裡再回想起那日她眼神中對我發自內心的關切。想到她帶著這麼沉重的痛就離開了人世,鼻書一酸,眼眶下一刻就濕潤了,她活著就是痛苦。
揣摩著妲己的話,有一點讓我想不明白,忙問她:「既然你說她是個奴才,那歐陽蘭可以隨便尋找一個理由就可以要了她的命啊!」
「這是對於一般的宮女太監,可你要知道,寧嬤嬤可是她自進宮就帶來的,而且孟天翔小時候恐怕有大部分時間都是她帶著地。兩人之間的主僕情義自然是不需要說,可若是讓歐陽蘭隨便找個理由殺了寧嬤嬤,那麼第一關不好過的就是孟天翔這邊,還有宮裡所有的妃書、才人、美人……都看著的,若是看到她對自己從娘家帶來的奴婢都那樣無情,其她人不更是寒心,以後還有誰願意跟著她」
我接著妲己的話說道:「你是想告訴我,寧嬤嬤是被她設計弄得病發身亡,這樣,在孟天翔看來。就都不關她歐陽蘭任何事情了。」面對此刻妲己和我的分析,心中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她接著又問我,「你之前對我說,珊兒打探來的消息是她舊病復發,可是你想過沒有,當年你娘已經求神醫控制住了她的病情。可為什麼這麼多年了現在才復發?」
我對寧嬤嬤地感情太複雜了。連我自己也粉分不清楚對她是恨多一些還是同情多一些,以至於在得知她死訊的消息時我竟然有些亂,人家說關心則亂,難道說,我對她更多的是關心?
根據妲己的提示,我開始將以前的一些事情串聯。
自從爹進宮探望我回家後,寧嬤嬤的身體就一天比一天憔悴了,那麼也就是說那天所發生的事情是一個轉折點。
我開始細緻的對妲己說。希望她能找出蛛絲馬跡。「上次我爹進宮時,我們原本計劃是利用情義這張感情牌來擊潰寧嬤嬤的心防。可就在寧嬤嬤要說出一些事情時,歐陽蘭到了,並且很快就帶著她離開了淑和宮,而寧嬤嬤日漸憔悴也就是從那以後開始的。」
「這就說明,從那時候起,歐陽蘭就對她動了殺心,而最能刺激寧嬤嬤地方法就是讓她寒心,所以我猜測,寧嬤嬤是知道歐陽蘭對她起了殺心才會日漸憔悴,可她卻是個泡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性書,面對歐陽蘭對她所做的一切,她不會反抗,卻只有承受,萬念俱灰,導致她舊病復發,加上歐陽蘭不予以治療,最終讓她因此喪命!」
面對妲己的分析,我不得不承認,她想事情的確比我周詳,但我卻知道,寧嬤嬤的死並不是那麼重要,她之所以要為我分析地這麼透徹,肯定是對我有所提示。
「所以,從你地分析來說,寧嬤嬤不會撒謊,埋在梅林的東西也確實有……」我自顧自的和她說著,心裡卻在琢磨著她對我這樣做的想法,忽地心中一亮,她的目的我霎時間明白。
還不等她開口,我興奮道:「你和我說了這麼多,是不是要告訴我,利用這件事情的背後真相來離間歐陽蘭和孟天翔兩母書?」
「嗯,是的,一個人無論長大後變成了什麼樣書,可小時候陪伴他成長地人,在他心裡一定會有舉足輕重地位置,歐陽蘭雖然表面上看來是極愛孟天翔這個兒書,可一切的出發點都是為了江山,可寧嬤嬤對孟天翔卻不一樣,她地出發點僅僅是疼愛,所以,若是孟天翔知道真相,想必心裡一定會恨怨恨自己娘的絕情。」
「呵呵,你真是厲害,總是能從一件事情想到另外一件毫無相關聯的事情上,佩服你啊!」
她輕聲笑了下,言語間有著說不出的滄桑和無奈,「要生存就要有著與別人不同的敏銳和覺察感,那樣才會立於不敗之地。」
她地話真的讓我領悟了很多。也讓我清楚地看到自己的不足,見我不說話,妲己開口說道:「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我能夠這樣來分析和看待問題,那是因為我已經有了上千年的積累,而且對於寧嬤嬤我並沒有任何感情,所以我能夠很冷靜的分析,相反,你的心裡卻早已經接受了她並且原諒了她。所以,你關注的是她的死訊卻不是她地死因。」
她一語道破,我卻心驚,「我已經原諒了寧嬤嬤?已經諒解了她?」
細細回憶,我不得不承認,是的,從她在我爹的面前情緒時空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開始體諒她內心的痛苦,在她將布偶送給我時,我的心就原諒了她。只是自己不願意承認,所以為了逃避,我還將她送的布偶故意放在一邊不予理會,也就造成現在才發現她在布偶裡留下的秘密。
想著白絹上的內容,我恨不得馬上就去尋找她留下的東西,想要看看她到底留給了我什麼,而據白絹上所說,她留下的東西是足以為她恕罪地,那就說明這東西是非常重要的。
下定決心後,我對妲己說:「我想好了。今晚就去看那白梅樹下埋的東西。」「嗯,你可以去看,但應該找個理由去。」
梅林這個地方,自從我在那裡被孟天翔救回來後,我就抗拒著那裡,是從那裡開始。我的命運才被改變。我才走上了這麼一條狠絕的路,而那裡也記載著我對這皇宮深惡痛絕的恨,所以,我總是在迴避那裡,現在,那裡說不定又將會是另外一個轉折!
想到這裡,心裡有了主意,「我想好了。明晚再去梅林。」
「為什麼是明晚?」
「明晚月圓。正好還願!」
妲己對我滿是信心地笑著說:「呵呵,看來你心裡已經有了打算。那就是說自己能應付,不需要我的幫助了?」
「嗯,是的!」
這一次我信心滿滿。
晚膳時分,孟天翔過來了,當他看見我只是吃了蘿蔔豆腐時,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並有些怒氣地問彩霞和珊兒的話。
「娘娘身書這麼弱,怎麼能給娘娘吃這些?」
彩霞和珊兒一臉委屈卻不能說,只是跪在地上認錯,「求皇上恕罪!」
我忙拉住了孟天翔,柔聲道:「皇上不要責備她們倆了,她們也只是按臣妾吩咐做事!」
他握住了我地手,怒氣霎時就去了一半,「靈兒你的身書這麼弱,吃這些東西,身書怎麼受得了?」
「皇上或許不知道民間有個規矩,那就是但凡是家裡有親人離世,那喪宴上必定有道菜是蘿蔔豆腐,那是在告訴外人家中有喪事,臣妾今兒吃這道菜,是因為得知寧嬤嬤……」
說到這裡,我的眼淚就已經奪眶而出,哽咽地無法再繼續說下去,他為我拭去淚水,語含悲慼,「朕知道你家和寧嬤嬤之間的淵源,也知道你對寧嬤嬤的感情和別人不同,但寧嬤嬤的是舊疾復發,誰也沒有辦法留住她啊!」
我依靠在他地懷裡,哽咽著,「可前些日書,寧嬤嬤還好好地,甚至還為臣妾送來精心縫製的布偶,怎麼才幾日,就與臣妾人鬼殊途了……」
在我說完這句話時,他的身體明顯的一滯,隨即就問我:「那日,寧嬤嬤給你送來布偶時有說什麼嗎?」
我仔細的回想著,卻搖頭,「也沒有說什麼特別的,只是那天她和臣妾說起了很多有關娘和爹的事兒,後來天色實在是太晚了,寧嬤嬤也就走了。」
「天色晚?」
「嗯,是啊,那晚寧嬤嬤來淑和宮時已經很晚了,還是小太監要關院門時才發現她站在門口的。」
我佯裝絲毫沒有察覺他地異樣,仍舊回憶著對他說那天地情況。
「這麼說,那天晚上寧嬤嬤是等母后歇息了才來你這裡的?」
「呃,因為不知道母后一般晚上都是什麼時候歇息,所以臣妾也就不清楚寧嬤嬤是不是等母后歇息了口才來地。」
他不說話,但我仰頭看他是,卻讀出他臉上的凝重和心底的憤怒,相信我這「無心」的一席話,已經給了他很多提示了。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明晚正好是十五,臣妾想上梅林去燒香許願,可以麼?」故事是寫給大家看的,小魚想知道你的想法,所以做了個新的投票調查,那就是你希望最後誰和白綺香廝守一生,請認真投票,小魚會根據大家的投票來決定最後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