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大明 正文 卷五 勇義鑄碧血 第二百五十七章、南下清兵
    五勇義鑄碧血第二百五十七章、南下清兵

    攝政王下令南下羅!

    這個命令一下,整個滿清都沸騰下來。『泡書』一個嚴冬下來,牛馬羊損失不說,單是自家的婦孺老少都凍死不少,那些漢狗奴隸更是死得七七八八,偌大一個房間空出許多的地方,不去搶些金銀珠寶,不去搶些漢人回來做奴隸,當真是心生鬱悶。

    攝政王真是英明,於是個個磨刀擦槍備鞍,只等號角一響,便可南下大財了。漢人多是孬種,窩囊貨,刀也根本不用出鞘,幾支利箭下去,他們冷拚命的跑。嘿嘿,那時他們就是兩條腿的牛羊,任由我們宰割。

    這次,滿清出動一萬五千八旗精兵、一萬八千漢軍,由多鐸為大都督,代玉、阿隆多為副,浩浩蕩蕩的繞過山海關從極南之處的一處荒山南下,此山不高,卻是怪石嶙嶙,一條極為隱蔽的道路閃現在怪石當中。這條道路只可通一匹馬,卻是滿清所知一條最為隱蔽的南下之路,只是這條道路又長又窄,非在緊急關頭,實在不宜使用,否則給人排重兵於此埋伏,那就是有去無回了。

    多鐸走這條路也是極為的小心,先是排一百名斥候前去查看情況,然後再排先鋒部隊過去,等得先鋒部隊對那邊示意無危險後才全軍通過,程文芳的勸誡,不多不少也到了點提醒作用。

    其實,多鐸也不願獻下,他害怕會遭受大哥英親王阿濟格的敗兵。試想一下,只有三萬三千多人,卻要攻打還有五十多萬兵馬的大明,心中多少懷著一點忐忑不安,只是對多爾袞的敬服才願意帶兵南下打秋谷。若是給山海關的吳三桂知道,派兵於此處或是在自己回去的道路堵上一堵,那就只死命拼的結果。不過,有著數次南下打劫的經驗,卻是也並不太害怕,反正搶到了就走,碰上了就打,打不過就算了,明軍就是再多也不敢離了城池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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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州東面數十里地官道上,一支軍隊正逶迤而行,這支軍隊雖然行進有點歪斜,只是每人地臉上都是一幅凶相,前頭額上露出光溜溜的青皮,只有後面留著一根小如金錢般的頭,這就是滿清士兵的金錢鼠尾。

    在後世,這根尾巴是落後愚味,懦弱地象徵,此時,這根金錢鼠尾依然代表著落後愚味,只是絕不是懦弱,反而代表著野蠻,勇敢,大明兵將自松錦之戰後,只要遠遠的看見這根辮子,喊一聲韃子來了,無論自己人數是敵人的多少倍,轉身就逃,剛剛投降過去地大明士兵,只要將頭剃成這個模樣,馬上勇氣培增,往往可以追著以往自己數倍的袍澤戰而勝之,彷彿這根金錢鼠尾有魔力一般。

    有魔力地當然不是這根金錢鼠尾。而是勇氣與信心。由於崇禎求治心切。國事日艱。大明能戰地武將不是死於沙場就是被皇帝自己斬殺。剩下地都是一些滑頭。他們早已失去了對韃子爭勝地信心。連黃得功所部算是大明精銳地武力。聽到要與韃子野戰依然害怕。

    一支沒有勇氣和信心地軍隊注定不能取得勝利。縱使人數再多也無用。松錦之戰後。韃子每次侵入中原都掠得大量人口、牲畜、金銀而回。集起來地明軍竟然無一人敢追。這越助長了韃子地驕氣。而明軍更加不能戰。

    眼下地這支隊伍雖然剃著青皮頭。留著金錢鼠尾。卻不是真正地韃子。而是滿清恭順王孔有德地部下。當年孔有德和耿忠明從登州渡海向滿清投降時。受到皇太極地熱情接待。正因為孔有德、耿忠明向滿清地投誠後帶去了大量火炮。使明軍在火器上地優勢也不再。為韃子立下赫赫戰功。如今。無論是孔有德還是他地部下。都已死心踏地地為韃子效力了。

    山東原本富裕。只是經過天災和韃子地數次蹂躪。早已變得殘破起來。官道年久失修。兩旁地田地雜草眾生。連孔有德也看得感歎不已。

    山東是孔有德熟悉地地方。他與耿忠明兩人在毛文龍被殺後從皮島調離駐守山東。就在山東。他與部下因為缺餉嘩變。最終席捲山東大半個省份。朝廷不得不調集大軍征剿。可是孔有德。耿忠明卻乘船跨海瀟灑走人。投靠滿清。才有了今天地恭順王。山東變得如此調弊。可以說也有他孔有德地一份勞。

    「王爺。前面數十里就是德州城。偽明黃闖子已率大軍入駐。我們是否要等豫親王地大軍來到。」

    「等上一等吧,豫親王的大部隊尚需要一個時辰才能前來。」孔有德立於馬頭之上道,「派出機靈的斥候,查看四周情形,不可掉以輕心。」。」

    孔有德把手中的馬鞭狠狠的在空中一揮道:「媽的,一回到山東這個爛地方,老子就有點不舒服。」

    另一位親兵卻是笑道:「王爺何須如此?只待時間一到,咱們便入城搶他娘的一番,擄幾個嬌娘子回去快活就好了。」

    「於七,你行不行啊?」孔有德大罵道,「聽說,你還降不服你那婆娘?」

    「王爺說笑了。」於七臉上微微一勢,「大清的婆娘又怎麼會降不服?只是好男不與婦斗罷了。」

    「切。」孔有德一臉不屑道,「你還好男?老子看你是頭頂生瘡、腳底流的貨色。去去,別刮噪了,老子煩著呢?」細細的看著殘破不堪的景象,官道年久失修,兩旁的田地雜草眾生,又遙看遠遠屹立的濟獻城,一股揮不成的感覺不斷纏繞在心裡。不由低嚷道,「真***怪事,難道是腦子在遼東給凍壞了?還是回到山東羞於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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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州城中,高高的城牆上,只有寥寥幾名士兵懶洋洋的在曬著太陽,也僅是偶爾探頭下來看看有否有情況;過往城門的百姓也只有三三兩兩,臉上大多毫無表情,可見生活之悲苦。

    躲在暗中的滿清斥候將這些情況一一記在心裡,然後悄悄的回轉,將所得情報遞交上去。若是這些斥候入得城中,必定現從城門看不見的地方,數不清的士兵正坐在城牆角下,一個個默不作聲,只是靜靜的擦拭手中的火槍,再過去一些卻是正在磨箭的弓箭手;再看城樓之上,數不清的擂石滾木置於其中;十多座嶄新紅夷大炮嵌在城牆之上,不遠處卻是一排排炮彈和一大堆棉布和幾大缸水,想必是用來給大炮降溫之用。

    外鬆內緊!防守嚴密!

    一旦戰事打響,城門必定以最快的速度關上,那些士兵也會以最快的速度衝上城樓,將手中的子彈與利箭一一傾瀉在膽敢前來攻城之人。

    同樣的,與德州城相鄰的濱州、東營、濟南等城市也是有著同樣的佈署。按史可法的話來說,所有的兵力佈於這幾處城,就是要孤注一擲。讓其不敢攻城,而專對鎮鄉下手。

    這幾個城市之間的鎮鄉再無一名百姓,就是要給清兵一個錯覺,若想搶奪,就得要深入山東腹地。嘿嘿,只要你深入腹地,史可法手中六萬火槍兵就可大開殺戒了。然後,再由左良玉率領他的左家軍從藏身之處其退路。若是他們逃入李闖的地盤就最好了,讓他們狗咬狗,等他們打得差不多的時候再行出擊。

    當孔有德派出的斥侯回來之時,多鐸也帶著他的大部隊來與孔有德匯合。

    「豫親王來得正好,探子剛剛來報,就在前面二十五里之外的德州城,防備鬆懈。」孔有德雖然也叫恭順王,但是對比上多鐸這樣的豫親王還是差了一籌,所以孔有德很是恭順的對多鐸道。

    「哦!」多鐸對孔有德也是較為客氣,「不知恭順王對此有何看法?」

    「一路南下,過李闖大順朝所屬的河北唐山、天津等市,基本上是百里無炊煙,千里無雞鳴,看來那一場嚴寒使得大順朝的百姓死數無數,或是紛紛南下逃難。山東也多次遭到大清的搶奪,只怕周圍附近也無人敢在此居住。」孔有德直起了身道,「本王對山東也頗為熟悉,德州城城牆並不高大,其內駐軍也極少。若想盡早搶得奴隸與金銀珠寶,一是深入山東腹地,二是直攻德州城。」

    「那,何種方法最為妥當?」

    「以本王之見,最快方法是強攻德州城;若是穩妥為上,當是深入山東腹地。」孔有德久在官場上打滾,既不說要採取何種方法,只是提供建議。一旦失敗,便有推諉之機。

    多鐸又如何不知孔有德的心思,當下道:「代玉,再派斥侯前去查看。」又回頭問孔有德,「深入山東腹地,要走多少里路方可有人可擄。」

    「若是本王沒有記錯,再行百里路,在濟南城與德州城之間,有兩處大鎮,每個鎮上人數皆達六萬左右。」孔有德對多鐸的再派斥侯也沒有多說,反而詳細的回答問題。

    「那德州城中,有多少駐軍?有多少人口?」多鐸問道。

    「德州城城中,約有一萬駐軍,人口十幾萬。」

    「才一萬駐軍?」多鐸心中想道,「若真是如此,攻打此城當是較為划算。只是攻城會損耗甚多,有點難度。」

    「豫親王,莫忘了本王手中的大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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