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大明 正文 卷五 勇義鑄碧血 第二百五十五章、破碎白蓮(三)
    五勇義鑄碧血第二百五十五章、破碎白蓮三6

    鐵漢拿著那大紅燙金請柬道:「公子爺,去還是不去?」

    「去。『泡書』怎麼不去!?」李可宗微笑道:「難得大魚上鉤,到時大家依計行事便可。」頓了頓又道,「對方現在應該已經摸清我們的『底』了,他們也必定知道我等不缺錢不缺人,缺得去是權勢。哼哼,謀定而後動,白蓮教果然心懷不軌。」說罷,眼中殺機大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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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鄉紳楚雄正圍著火爐烤火,精神爽利,那裡有一點的風寒之症。只聽他慢聲道:「那請柬可有送到?」

    「回稟人長老,業已送到。」回答的赫然便是林呆兒,而楚雄正是白蓮教的天地人三大長老中的人長老。

    楚雄輕輕點頭,轉手拿起桌面上的一疊宣紙道:「林可宗,福建李家旁支之子,少有才,善詩書,乃少見之神童;及長成,連過鄉試、縣試、府試,成為舉人,恰朝廷中斷科舉未能省試,後轉讀兵書,五年後大成,隧開店營業,獲財無數,興其旁支,而後放蕩不羈、視俗禮而妄顧,周遊大明上下,每到一處,吃美食、看美景、嫖紅伎、大豪賭,快意恩仇,被譽為花花公子;及崇禎開招賢館納人才,卻因脾性高傲,惹館主不喜,屢次壓其名冊不上報,心灰意懶下,頹然回鄉。」

    「沒錯,這正是花花公子李可宗的基本資料。」林呆兒補充道,「他身邊的那兩名僕從,卻是用千金在南京所買之奴隸。高大個鐵漢,少林棄徒,擅羅漢拳等少林拳法,二流頂峰境界,脾氣凶暴,喜酒好色;糟老頭胡周,出身合六門,因犯事而被逐出門牆,精通門所有功夫,二流頂峰境界,脾氣亦正亦邪,貪財。二人投身於南京李家,李家被朝廷滅族之時,逃得一死,成為奴隸,後給李可宗出高價賣下。」

    「嗯。」楚雄呵呵一笑道,「既然來路已經查明,此人又是高才,當可拉攏之。」

    「呆兒卻是不明,如此人才,崇禎怎麼會放過?」

    「若是讓崇禎見著。必不會任他走。」楚雄分析道。「可崇禎手下地貪官多如牛毛。此人高傲。當是惹人不喜。」

    「李可宗有錢有財。若想拉他入教。只怕非是易事。」

    「投其所好。必有收穫。」楚雄倒是不擔心地笑道。「每個人都有他地弱點。我觀此人心高氣傲。又恃才放曠。只要許之以高官權力。任其施為。當為囊中之物。」

    「可以。此人高傲。只怕也難以聽調。」林呆兒擔心道。「若是如此。只怕得不償失。」

    「只要他肯入教。打上本蓮地印跡。區區一秀才書生能翻起什麼風浪?」楚雄哈哈大笑道。「再說。以尊地實力與我智慧。又怎麼會降服不了他。」卻是不知。他所說地英明無比地白蓮尊已經被凍成殭屍。

    「長老英明。」林呆兒拍馬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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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後事情便如同李可宗猜想的一般,來到楚府之時,楚雄已經擺下友好宴席,熱情無比地招待,酒過三巡酒酣之際,立即拋出所謂的友好橄欖枝:「李公子,不知對天下大勢如何看待?」

    「哦!?」李可宗心中暗笑,終於要露出狐狸尾巴了,「不知楚大善人為何有此一問?」

    「唉,看著越來越多地難民,楚某心中鬱鬱不安啊。」楚雄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不瞞公子,楚某家財雖然富裕,卻是難以救濟天下的難民。李公子又是飽讀詩書之人,想討教一下公子是否有一勞永逸的方法。」

    「一勞永逸的法子?」李可宗臉上神情似笑非笑道,「楚大善人也太看得起我李某了。」

    「李公子不必謙虛,楚某雖是土財主一個,卻是看得出來花花公子表面風流不羈,內裡卻是悲天憫人,關心民間疾苦。」楚雄一味地戴高帽道,「所以,楚某剛才所說並非試探之言。」

    「唉,生我父母,知我楚老爺子啊。」李可宗立即打蛇隨棍上,稱呼變得親熱起來,「沒錯。我李可宗雖然學識淺薄力微聲弱,但是一心為民,也想投身朝廷,為百姓謀求福利,卻是不料,不料那些狗官實在欺人太甚,竟然侮辱於我。實在………罷了罷了,不說也罷。楚老爺子,我敬你一杯。」一幅鬱鬱不得志的樣子,拿起酒杯就是一飲而盡。

    果然是個懷才不遇地好人才。楚雄心中大喜,臉上卻是深表同情的道:「朝廷一向混亂,又豈會真心重用李世侄這等人才。若是老夫猜測無誤,朝廷實力大漲也不過是表面現象而已。過得些許日子,只怕又是百姓遭殃之時。」

    「正是。這些狗官,只為錢財不為朝廷出力。朝廷遲早要敗亡在這些人手上。」李可宗先是氣憤後是頹然道,「還是莫談國事。縱使我等有心,也是無力。來,今日與老爺子一見如故,當是不醉不歸。來來,喝了這一杯。」

    「世侄,事在人為。我等又豈可自甘墜落。在此自怨自艾。」楚雄卻是伸用將李可宗的酒杯壓了下來:「朝廷不用世侄這等高材,那是他的損失。此處不留人,自有留有人。如果世侄不嫌棄,我這個當世伯的介紹一個地方,一定可以讓世侄子一展抱負。」

    「老爺子,你說的話我能理解。」李可宗苦笑道,「只是,李闖這等流寇,小侄是不屑與之為伍。而且李闖目光短淺,不識人才貪圖享樂,只怕用不著三年,必定滅於朝廷之手。」

    「世侄誤會了。」楚雄笑呵呵地道,「李闖老夫也是看不起的,又豈會介紹與他?」

    「難道,難道老爺子是滿清之人?」李可宗臉上神色一變道,「如果是這樣地,就當我李可宗沒有來過此處。不過,李某奉勸一句,此乃漢人國土,楚大善人還是趁早滾回遼東。」說完,站起身子,抱拳就要離。卻現一名年輕人擋在自己面前,李可宗不禁冷>道楚大善人還在強留李某不成?李某兩個不成器的奴僕功夫雖然不高,但是護李某出去卻是綽綽有餘。」

    「世侄,莫要衝動。」對於李可宗地這番舉動,楚雄一點氣惱的感覺也沒有,反而覺得李可宗心思藏不住,是個容易控制之人;而且為人剛毅,一旦收歸麾下,必定忠心如一。當下道,「世侄,你看老夫像是滿清之人麼?」

    「這,這倒不像。」

    「楚老爺子根本就不是什麼滿清地野蠻人。李公子莫要多。我林呆兒可以用頸上人頭擔保。」林呆兒大聲道。

    「你是?」李可宗看林呆兒神韻內蘊,功夫不弱。心中不由警惕,白蓮教的年輕一代也有如此高手,當要小心對付。

    「林呆兒乃是乃是老夫好友之子,有兩手功夫,若是有空,你們倆多多親近。」楚雄熱情的道,「世侄快快坐下,且聽老夫細細說來。」

    李可宗依言坐下:「老爺子,李某可是說好,要是與滿清為伍的事,還是免開尊口。」

    「放心,老夫決不是滿清地野蠻人。」楚雄反問道,「若是有這麼一個機會擺在世侄面前,讓世侄拯救萬民於水火之中,世侄當如何抉擇?」

    「當投身於其中,雖粉身碎骨亦不懼!」

    「世侄,豪氣!」楚雄讚道,卻又問道,「世侄,可知無生老母?」

    「無生老母?」李可宗皺了皺眉頭道,「可是白蓮教信奉的神?李某曾聽說,江西南昌福王曾以無生老母之名義大肆佈施,恩澤近萬貧民。」

    聽得此言,楚雄更是歡喜道:「正是。」

    「無生老母與拯救於萬民於水火又有何等關係?」李可宗問道,「難道是學福王一般,散盡家財行善於一時?不妥,這是治標不治本之舉。」

    「世侄一針見血。」楚雄一字一句道,「不過,卻非僅是佈施賑濟。老夫想請世侄加入白蓮教,暗中興兵,取大明而代之,再行施仁政救萬民。」

    「加入白蓮教?老爺子是白蓮教中人?」李可宗大驚,臉上神色巨變地問道。

    「正是。老夫為白蓮教座下天地人中的人長老。不知李世侄可願到本教一展大才?」楚雄臉上含笑,卻是暗提功力,只要李可宗說個不字,便使出金陽鎖柱功,將李可宗拍成肉泥。

    「楚長老害我甚多啊。」李可宗神色稍靜道,「我李家乃是朝廷開國功臣之後,若是行那造反之事,只怕不容於家族。死後,亦被祖宗所斥。」不說加入也不說拒絕,卻是留有餘地。

    「世侄,成大事,豈可拘於小節。」楚雄知李可宗意動,隧繼續勸說,「想那明太祖朱元璋先是做過乞丐又做過和尚,更是出身於本教,卻是不顧教義,行不義之事,更是一意要剿滅於本教。卻是想不到,本教立教數百年,又豈是容易倒下。不怕與世侄你說,此時,本教現已擁有教眾近百萬,訓有精兵三十多萬,缺的正是世侄胸懷兵甲的大將。只要世侄一點頭,兵馬大元帥將是世侄所有。」

    此番話更是拋出白蓮教現有的籌碼。不過這些籌碼卻是十分驚人,如此多地教眾,白蓮教起事,這些教眾不分青紅皂白的跟風,必是一場腥風血雨。白蓮教又在朝廷地眼皮底下密密訓有三十多萬的精兵,相當於現在朝廷的過半兵力,實在是難以想像。這三十多萬精兵所需要的兵器裝備,糧草,一年下來所花費的銀兩將是過百萬之數

    見李可宗還在猶豫,楚雄又拋出重磅炸彈道:「福王與楚王世子皆已經答應加入本教,願為本教起事之領頭,朝中更是有本教之人,成大事之機率足有七成。」

    李可宗臉上驚愕之色更甚,想不到被崇禎施以終身監禁的楚王世子也被他們拉攏,更可怕地朝中還有他們的眼線。過一會,李可宗才慢慢問道:「誰是明主?福王?又或是楚王世子朱由?」

    「哈哈………」楚雄大聲笑道,「福王與楚王世子早就明言,只是助本教起事,非要坐那龍座。至於明主,便是………」

    「長老!」卻是給林呆兒打斷道,「李公子尚未答應加入本教,若是………」

    「世侄乃是識時務之俊傑,又豈會不懂得擇明主而侍之。若是不坦誠以告,又如何顯得本教之真誠。」楚雄笑道,「那明主便是本教教主白蓮尊。本教尊學究天人,擅孔聖人之仁政,明萬民之苦楚,知兵事懂民策,正是天下明主。世侄,可是有好好考慮清楚?」

    「李某人還有選擇地餘地麼?」李可宗苦笑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既然如此,李某人就與這不公平地老天鬥上一鬥。贏則還天下百姓一個太平之世,輸,也不過黃土一。」

    將酒一飲而盡,李可宗將酒杯狠狠地置於桌上朗聲道:「只是李某人還有三個條件,若是答應了,李某人必定為萬民竭盡全力。若是不答應,就算將李某人殺掉,也休想我加入。」

    「李世侄但講無妨。」楚雄笑道,你能開條件怕你不開條件。

    「第一,白蓮教起事之後,只可針對朝廷官兵,不得擾民更不可濫殺無辜搶奪財物。」

    「這個自然!」

    「第二,白蓮尊登位之後,須施仁政,善待百姓。」

    「這個不用世侄說,本教尊也必定如此做,世侄放心就是。」

    「第三,若是事成之後,不可再留李某人在朝中。」

    「大事已成,世侄便是開國功臣,又何必離開?」楚雄有點不理解。

    「只求百姓安業,不求功名富貴。」李可宗擲地有聲。

    「世侄胸襟廣闊,老夫佩服。」楚雄當真有點佩服這位手無縛雞之力的軟弱書生,「這個老夫可以打包票。事成之後,世侄想留就留,想走就走,決無人阻攔。」

    李可宗臉上

    容,拿起酒杯對楚雄道:「屬下敬楚長老一杯。」

    意思很明顯,李可宗已經答應加入白蓮教。

    楚雄拿起酒杯,臉上笑容更盛:「此後便是一家人了。世侄不必多禮。」

    自此,化名為李可宗地李巖徹底的打入白蓮教內部,隨著時間的推移與極為有見地地決策後,許多內幕消息一一得知,然後暗中秘密的傳送回崇禎手裡。為朝廷暗中監視內奸,暗中佈置兵力防衛白蓮教兵力所在,只待白蓮教一起事,便立即將其撲殺。

    李可宗卻是無論如何也不知曉得白蓮教教主白蓮尊地下落。卻是漸漸覺天地人三大長老已經開始爭權。當初拉李可宗入教的人長老楚雄更是裸的說,他乃是尊不在教中之時暫代教主之位的指定人選。如今尊長時間不在,當是他做主,要求李可宗聽從其號令。

    由此,李可宗推斷那位尊可能死了。

    卻是不敢肯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隨著天地人三大長老爭權地升級,教中已經分成三大派,再也顧不得起事。而李可宗稍稍施展的一些小手段暗中推波助瀾,更是使得大範圍地拚殺出現。

    自古有言:最堅固的堡壘先是從內部攻破,隨著白蓮教內拚殺的頻繁,白蓮教開始砸碎。而崇禎與李可宗設計的計策已經悄悄的開始實行,只待時機成熟,便一舉將其殲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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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教白蓮,初始有計劃進行造反之事,更想聯闖盟清,其尊前往滿清李闖處秘密商議,不知何故,竟不顧而別,既沒去李闖又沒去滿清處,杳杳無影蹤。有人傳見其在終南山上白日飛昇,更有人傳其在華山傳道時而騎鹿而奔,時而騎鶴而飛……蛇無頭而不行,自尊失蹤,白蓮教中天地人三長老爭權奪利,且不斷升級,不但耗其糧損其兵失其教眾,而且納朝廷密探李巖而不自知,終四分五裂……朝廷於崇禎十八年二月二十日晚,與李巖內外合應,同時攻擊白蓮教各處秘密分壇,殺骨幹分子達二萬六千多人,滅白蓮兵十多萬,降十多萬………當夜,血流成河、殺聲震天……僅得寥寥幾條小魚溜走……此後,禍害朝廷數百年之白蓮教連根拔除,還大明一朗朗乾坤,再無妖教行騙於無知百姓……李巖被封為果毅將軍官居二品………」

    摘自《崇禎大帝十大將軍之果毅將軍李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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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禎十八年三月十日,春暖花開。

    經過一個嚴寒隆冬,過後的春天卻是氣候溫和,大地萬物復甦地極快,江南各省的稻田已經播上水稻。因為徹底地嚴寒將害蟲凍死得一乾二淨,禾苗長勢喜人。看著那一片片開荒出來的田地裡儘是綠油油地海洋,大農莊的農民看在眼裡喜在心頭,這一季必定大豐收。當真是瑞雪兆豐年。

    儘管農業一片喜人,戶部地楊子榮卻是忙成一片,從各處調處水利的幹吏已經將數據回報上來,要趕在多雨夏季趕來之前盡快疏通河流,以免生大決堤的慘劇。崇禎皇上可是下了死命令,若是何處因疏通不及而生任何事情,責任由楊子榮一人負責。當初聽得這個命令之時,楊子榮一臉的鬱悶,這不是逼死人麼?集天下有經驗的農民於南京進行編齊農之術才剛剛開始,又要開始如此艱劇的人任務。

    可崇禎卻是不予理會,只是說了句「戶部如此多官員,分干到責就可。要錢麼?國庫剛剛得稅賦三百萬兩,儘管拿去用。」楊子榮只好聽旨遵命。

    這三百萬兩的稅賦卻是剛剛出海的商船所納,自從上次出船後那些世家大族獲得巨大的利益之後,第二次更是瘋狂的出海,而那些出海所帶的貨物大多是採辦自大明朝廷所開的工廠,又極大的繁榮大明的經濟和吸納更多有的勞動力。

    甚至有些地方勞動力不足。幸好,嚴冬之際,有大批的難民從京師河南等地南下,有效的補充到各地,緩解了勞動力不足的跡象。

    這一切跡象都在說明,大明的國力正在蒸蒸日上,百姓的生活一天比一天好。甚至可以用日新月異來形容也不為過。

    可兵部官員的日子卻是過得極為艱苦,因為春天的到來,也正是滿清南下打秋谷之時。儘管山東與山海關布有重兵,可是關於後勤的補給,兵器的修補等等依然忙得如同陀螺一般---團團轉。

    打秋谷,滿清時而有之,崇禎在位之時,竟然有五次肆無忌憚的進行。

    崇禎十五年1642十一月,滿清第五次入塞劫掠,深入山東腹地,俘獲人口三十餘萬人丁,殺害官吏數百人。為此,在十一月辛丑,崇禎還第三次下罪己詔,詔曰:「……比災害頻仍,干戈擾攘,興思禍變,宵寧,實皆朕不德之所致也!罪在朕躬,勿敢自寬。自今為始,朕敬於宮中默告上帝,修省戴罪視事,務期殲寇以贖罪戾……」。

    實在是漢族史上,最為窩囊的軍事戰爭,也是最為無奈之事。當此事,明軍久不練兵,兵缺勇怕死,見清兵而來,丟器而走;將無軍紀,不知兵事,一觸清兵則敗。

    如今,崇禎有著新式火槍兵,又有果敢英勇之將士,謀定而後動,有心算無心,必讓此次南下打秋谷的清兵有去無來。為此,崇禎即時在朝堂之上揮筆即毫,寫下如此前世他最尊敬的老毛詩句:

    「別夢依稀咒逝川,故園三十二年前。

    紅旗捲起農奴戟,黑手高懸霸主鞭。

    為有犧牲多壯志,敢教日月換新天。

    喜看稻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煙。」

    -6K大章。另,多謝「書友C91127142558266」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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