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弱之分,通常都是由鬥爭的方式來決定,當然貼身肉搏是最原始的,也是最立竿見影的。妖精打架也屬於貼身肉搏的一種,當忍了很久的張爍如餓虎撲羊般壓倒她時,夏雪妍已經知道他想幹嘛了。
但正處於鬥爭狀態的她首先想到的是反抗,她才是具有發言權的領導者,她沒有讓他動,他憑什麼動?可她發現言語的刺激,只會讓這小蠻牛更加衝動,於是,力量開始在這場爭鬥中佔據主導地位。
熟得不能再熟的二人居然在這張翻滾了無數次的床上上演了一出壓制與反壓制的戲碼,就好像他是第一次想非禮她一樣。不過,從嚴格意義上來說,貌似的確是第一次,主動的那種。
隨著「嘶」地一聲響,夏雪妍如觸電一般直顫到心尖,她的直筒紗裙居然被撕開一個大口子,從頸部一直破到了腹部,露出內裡光潔無瑕的肌膚,起伏誘人的山峰。前一刻她還拱著腰試圖從這個男人身下掙扎出來,但隨著他開衣裂帛的動作,她的心底居然湧上來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
原來被征服,有時候也是那麼妙不可言。
當這種快感生起的時候,她就試圖讓它更強烈一些,於是不知從哪裡重新湧起來一股力量,讓她婘起身子向張爍發起了反抗,擰,扭,捶,咬,女人的手段她無所不用其極。
他沒料到自己下意識的一舉會引爆她如此激烈的抗爭,在她的攻擊下一度顯得有些狼狽,繼而他的雄性激素飛速增長,心裡對她施虐的念頭漸漸壓過理智。他制住她的雙手,用全身的重量壓住她,讓她動彈不得。省卻了前戲,如同第一次與她交歡一樣魯莽地進入,在乾涸的河道上硬生生開出一條大川來。
她就算愉悅著還是在費力扭動,在他的肩膀上又啃又咬,她愛上了這種嬉戲。無論是身心,都被他打上了烙印。
他終於等來了她的第一次顫慄,在她失神的片刻精準地接上了她的雙唇。一時間天雷勾動地火,他的動作原本非常溫柔,舌頭的挑弄斯文地一如他平時的為人,但她居然把爭鬥引發到這上來。用一種倔強的彈動與掙扎來回應他的柔情,他真的火了,開始兇惡又粗暴地勾取她的香舌,直到舌根生痛。
已然津汁相連的舌尖短暫分離,張爍想喘口氣,身下的美人經歷潮起潮落,居然還有心挑釁,她雙腿一盤勾住他的後腰道:「有種不要停」
他眼中煥發出獸性的火焰,嘶聲道:「這可是你自找的」
這場床第之爭是他們之間的地位之爭,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誰也不肯輕易服輸,哪怕大汗淋漓體力透支都沒人喊停,這一戰幾乎到天明。
當張爍準備用上終極手段,從後門把她完全擊垮的時候,她總算帶著哭音求饒了:「好哥哥,朵朵以後不敢了,饒了我吧」
看來怕疼還是女人的通病,張爍贏了,拖著疲憊到極點的身子去做點心讓兩人補充體力。這些事不要指望夏雪妍去做,她已經脫力得完全起不來了。
事實上,也的確是張爍要強一點,當天他雖然後腰有點酸痛,但還是堅持著上學了,而夏老師則直接請了病假,在床上躺了一天,連午飯都是他去替她弄的。
當他坐在那張他們戰鬥了一夜的床邊一口一口餵她吃飯時,她如小貓進食一般羞怯乖巧,全無了昨夜的癲狂氣焰。張爍只是笑著問了句:「這床真結實,在哪買的?」她便俏臉通紅輕咬紅唇靜了下來,好半天才道:「碧春傢俱城」
要換做平時,她才不會搭理他的調笑,這一夜之間竟似轉了性,服服帖帖了。這種乖巧聽任可不是裝出來的,夏雪妍的表情雖是仍有一點點不甘,但心裡是十足地把他看作自己的男人了。
而她,自然就成了個小女人。
從她身上張爍又學到了一樣東西,原來溫柔並不是絕對的武器,有時候,必要的強勢也會產生奇效。
「明天是週末,你一個人呆著要不要緊,實在不行我來陪你,不要硬撐。」昨夜伐撻得過於狠了,他這會兒看她弱不禁風的樣子有些心疼起來,又回復了往日的脈脈關懷,他無意中窺到了泡妞至境,這剛柔並濟的手段讓夏雪妍有些找不著北。她覺得這樣下去自己可要離不開他了,急需冷靜一下,便嬌嗔了句:「我有這麼不濟嗎,其實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你不是還要去白河麼,不用管我,我一個人也沒事的。」
於是他便點點頭道:「那好,我手機24小時開著,有事就聯繫我。」
她輕嗯了一聲應下,又看了看他的臉色,遲疑著問了句:「你自己,就沒事麼?昨天至少有三四次吧」
張爍搖了搖頭,做了個「六」的手勢,說道:「其實剛開始我也夠嗆,不過我體力好,恢復起來快,跟你不一樣,所以現在不要緊了。」
夏雪妍輕捂著吃驚的嘴,清眸流盼,眼中能滲出水來,暗想:年輕就是好啊,我好像撿到寶了。
其實他只是不想露怯,到現在為止,他腿還有點發軟呢。晚上回家之後,張爍特地吩咐了阿姐一句:「明天熬點雞湯吧,最近打比賽,我有點累著了」
阿爍第一次主動要求加菜,顧青嵐自然細心操辦了,一大早就去菜場買了只烏骨雞,燉了整整一天,熬成上好的美味雞湯給他進補。
週六傍晚的時候,他正躲在書房裡品味阿姐精心調理的雞湯呢,秋絡闖了進來。這段日子他忙這忙那,已經有半個多月沒和她見面了,見她鼓著個小臉明顯在生悶氣,便賠笑道:「怎麼了絡絡,又有煩心事了?」
「阿哥偏心」她嘟囔了一句道,讓張爍有些摸不著頭腦,便問:「我哪裡偏心了?」
「情人節的時候,你是不是給青嵐姐送花兒了?那我怎麼沒有?還說喜歡我,跟喜歡青嵐姐一樣騙人你就是偏心!」
他心道原來是為這件事,其實那天他還真準備送她花來著,可是一早出門先給幾位朋友送花去了,之後回來的路上便遇上自己的母親和小妹,心裡裝了一連串的事,也就把這事擱下了。回過神時那花都凋了,也不好再送。
這麼些原因,他一時不好跟她解釋,只能認了她的話:「好好,是我疏忽了,阿哥向你認錯。明年,哦不,今年七夕,到時候阿哥送你件好東西,這樣行了吧?」
「拉鉤。」秋絡還不輕易信他咧,一定要拉鉤才算作數,於是跟她勾住小指:「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得了他這番應承,秋絡臉上才掛上了笑容,她又省起一事來,說道:「年初三的時候,我表姐來我家做客,本來想見見你呢,結果你們家出去訪親,就這樣錯過了」
張爍面不改色地喝了口湯,心裡有一絲惆悵,秋絡接著道:「後來我跟她一起住在姥姥家,初七她要走了,臨走前送我回來順便想認識一下你,結果你那天又出去跟朋友聚會,還是沒碰上。表姐還說,看來她跟你沒啥緣分。」
蘇櫻之所以想見見張爍,實在是因為表妹把他誇得世間少有,她從秋絡的口氣中判斷,此人極有可能成為自己的妹夫,所以想把把關
聽到她說兩人沒緣分,張爍終是面色一滯,但馬上呵呵笑了一下:「只是不巧罷了,以後總有機會認識。」
「阿哥,我不是幫你申請了QQ麼?聽表姐說,你從來沒上過線啊,其實她還挺想跟你聊聊的呢,在網上先認識一下不也行麼。她向我打聽了不少你的事,我覺得她對你挺有興趣的哎。」
秋絡怎麼會明白蘇櫻那種一方面八卦,一方面把關的心理,而張爍聽了她的話,受她的主觀語氣影響心裡不由一喜,想想既然已經有絡絡夾在中間牽線,他們肯定不會拖到大學再結識了,如果這樣的話在網上先認識一下,逐漸加深瞭解,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俗話說,距離產生美,我長相普普通通,當初她剛認識我時也不待見我,但如果見面前給她留個好印象的話,以後說不定就水到渠成了呢。
而且以他對蘇櫻的瞭解,還真不愁找不到話題跟她在網上聊天,打定了這份主意,張爍決定明天就去一次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