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一回,感覺還不錯.嗎的這回的流感真是爽的沒治了
「嘿,你對朕還算是誠實。」咸豐微微仰著身子,沒察覺到他的異樣,「不錯,大清祖制是不允許太監做監軍的。不過你碾子山立功在前,今兒又救了朕的駕,還有外面那一幫子……一幫子廢物。唉,你越是忠心立功,倒越是讓朕好生為難!」
蕭然一怔,道:「萬歲爺的意思是……」
「鴆酒總歸是要賜的,不過你小三子一向福大命大,能不能鴆死你,朕可就不知道了。」咸豐說完還故意歎了口氣。
蕭然又驚又喜,脫口道:「啊,皇上是說……蕭然謝主龍恩!」撲通跪倒在地,咚的磕了個響頭,倒把咸豐嚇了一跳。
「謝恩就免了,這監軍的差事,朕本來就不好給你什麼封賞。」咸豐搖搖頭苦笑了一下,「可惜啊,怎麼你偏偏就是個太監!」
蕭然心裡不禁一動:趁著這個機會,要是把我是假太監的事情說出來,不知結果會怎樣?沒等他開口,咸豐又接著道:「也難得皇后有這份心思,竟能給你調教的頭頭是道。對了,你到坤寧宮也有幾年了吧?皇后還真惦記著你。因為讓你做了監軍,前兒個她還跟朕鬧的好不痛快呢。哼,能讓她這麼上心的奴才,也就你這一個吧。」
……,蕭然無奈的歎了口氣,千言萬語還是嚥回肚子裡吧。「萬歲爺,外面那些大人們,您看……」
「打發了吧!看見他們就心煩。」咸豐皺著眉頭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你也跪安吧。吩咐著,明兒一早還京。」
然躬身退了出去,輕輕帶上門。載垣他們都遠遠的在假山那侯著,趕緊把他叫過去:「怎樣怎樣,皇上怎麼說?」
「沒說的。托各位大人的福,小三子今天嘴巴利索極了。」
回去的路上,摸著口袋裡的這幾件小玩意,估摸著哪一件都價值不菲。蕭然就有點興奮,忽然又想起咸豐說過的額龍澤偷偷上了奏折,心說這傢伙手還真快,肯定是咸豐對自己還不放心,才埋的這麼一顆棋子。不過老額這人倒真是挺實在的……
正胡思亂想,旁邊忽然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蕭然猛的一扭頭,只見一棵梧桐樹下,赫然正站著一條人影!黑衣黑褲,黑色的頭巾面罩,整個人幾乎跟黑暗融為一體!
大驚之下,蕭然回手去拔腰間的火銃,卻見那人微微拱了下手,輕輕說出三個字:「『爺』有請。」
神秘人出現了!蕭然緩緩鬆開了手,額角不知不覺泌出了一層冷汗。
事實上他一直希望能親眼見到這位神秘的『爺』,只是沒想到會在這樣微妙的時間和地點裡。龍王鎮剛剛救了聖駕,還沒來得及回到京城,神秘人卻在這裡出現,這意味著什麼?……
黑衣人沒有給他思考的機會。蕭然只覺得眼前一花,接著腦袋便嗡的一下,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座廢棄的破屋子裡,空氣中有一股刺鼻的霉味。一隻火把插在牆上,火苗騰起的熱氣把椽下的一張蛛網沖的東飄西蕩。
「恭喜你啊,蕭欽差!」一個低沉而且冰冷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蕭然想回頭去看,卻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張椅子上不能動彈,心裡頓時一沉。
「你是誰?」
撲!一個冷冰冰的東西抵在腦後,蕭然不用回頭也知道,那是他的手銃。深吸了一口氣,他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你不會殺我。如果要殺我,你就沒有必要費這麼大力氣,把我弄到這裡。」
槍口猛的向前一頂,那聲音陡然變的尖銳:「這樣說來,龍王鎮救駕,你是故意這麼幹的?」
蕭然一時吃不準對方什麼意圖,沉吟了一下道:「不,突圍之前我一直不知道被圍在裡面的是皇上,這只不過是巧合罷了。」
一段令人窒息的沉默。足足過了盞茶的時間,槍口終於慢慢挪開。「好膽色。我手下八百死士,能有你這份膽量的還真是不多。」那聲音頓了一頓,又道:「你的監軍大概做不了多久了。龍王鎮一敗,聖駕必然北狩。你不用擔心會被鴆死,有我在,自然會保你無事。準備好隨駕去承德,那邊會再有人跟你聯絡。不過……」
咕咚!一個什麼東西落到了地上,接著骨碌碌的滾到了前邊。蕭然就著火光看去,猛的張大了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亂蓬蓬的頭髮,慘白的皮膚,圓睜的雙眼,血肉模糊的半截脖項……
人頭!
額龍澤的人頭!
一個當朝三品大員的人頭!
巨大的恐懼讓蕭然的胃開始劇烈的痙攣,忍不住要嘔吐出來。幾個時辰之前,這個壯實的熊一樣的漢子還活蹦亂跳,沒想到他幸運的躲過了洋鬼子的槍炮,卻沒能躲過黑暗裡自己人舉起的屠刀!蕭然的心一下子抽緊了。
「雖然你是我最得意的一顆棋,但不要以為我捨不得殺你。如果你的手再伸那麼長,下場和他一樣。」
嗤!一柄匕首掠過肩膀,割斷身上的繩索,去勢未歇,奪一聲釘在哦龍澤頭顱的旁邊。刀身顫顫,閃爍的寒光映的老額那張慘白的臉孔越發猙獰。
蕭然霍然轉身,整個屋子裡已經空無一人,只有風吹著殘破的窗紙嘩啦嘩啦的響,窗邊靜靜的躺著他那只六連發手銃。
天還沒有亮,蕭然脫下外衣,包了老額的人頭,走出屋子。門前是一條彎彎曲曲的小巷,連走帶跑的很久才來到大街,辨明了方向,一路奔回火器營的駐地。段興年正在門口急的團團轉,看到他連忙迎了上來:「我的大人,你這是跑哪兒去啦?路姑娘一直在等你,都快急瘋了!」
「雪瑤沒事?」蕭然這才長吁了一口氣。許多的疑團在腦子裡纏成了一團亂麻,但是現在,至少有一部分謎底可以解開了。
PS: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