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宮也就是唐朝時的華清宮,因為驪山腳下的華清村而得名,武周時代在這裡修建規模龐大的宮殿群,是冬天避寒辦公的絕佳場所,大寧王朝也繼承這座宮殿,並加以修繕擴建,最終形成了大寧王朝的冬宮,也就是溫泉宮。
此時,大寧皇帝皇甫玄德正赤身泡在一座汩汩冒著白泡的泉眼內,水體通黃滾熱,瀰漫著一股股濃濃的硫磺味。
這是御醫從七十二口泉眼中找到的最好療養之地,御醫的建議是,每天在這裡泡兩個時辰,持續半年,他的雙tuǐ就會有一點知覺,同時他的男xing能力也會漸漸恢復,這是皇甫玄德所夢寐以求的。
此時他瞇著眼,愜意地享受滾水過身帶來的sū軟之感,在他身旁,兩名年輕美貌的宮女同樣赤身泡在水中,輕輕給他按摩著tuǐ上的每一塊肌肉。
這時,馬元貞匆匆走進房間,躬身稟報,「陛下,好消息!」
皇甫精神一振,立刻坐起身,「淑妃怎麼樣了?」
淑妃也就是申如意,她用一絡頭髮重新把皇甫玄德拉回她的身旁,再次受寵,儘管皇甫玄德不能像從前那樣一夜幾次郎,但他還是不顧御醫的警告,每晚都和申如意纏在一起,這兩天,申如意有點感恙,著實讓皇甫玄德為她擔心。
話音剛落,身著一襲白紗的申如玉便娉娉婷婷走了進來,她的身子彷彿蛇一樣柔軟,眼睛像母豹子一樣充滿了狂野和熱烈,緊緊地盯著皇甫玄德,沒有任何一個人敢這樣看皇甫玄德,只有申如意敢,她根本沒有把皇甫玄德當做皇帝,而是把他當做野男人,讓登基三十年,早已厭倦了順從女人的皇甫玄德對她mi醉不已。
兩名宮女顯然很懼怕她,連忙從泉眼裡爬出來,披上紗退到一邊,皇甫玄德的眼睛也亮了起來,貪婪地盯著她蛇一般柔軟的腰,申如玉輕輕脫去白紗,身上再無寸縷,她走進泉眼,立刻像水蛇一般,柔軟的手臂、腰和玉tuǐ將皇甫玄德緊緊纏住,趴在他的身上,眼中帶著電一般的媚力,在他耳邊吐氣如蘭,「我的野男人,想我了嗎?」
這聲音妖媚得彷彿要把人的骨頭都抽走,連老宦官馬元貞的臉都有點紅了,他小聲道:「楚州的情報已經到了,老奴稟報給陛下!」
「你說吧!聯聽著。」
皇甫玄德瞇著眼睛吮吸著申如意仙桃一般的**,有點心不在焉。
「陛下,情報上說,皇甫無晉已經率水軍盟海演練,帶走一千五百艘大船,數萬水軍。」
此時,申如意已經被皇甫玄德吮吸得低低shēn吟起來,一點不管旁邊還有馬元貞在,這種感覺讓皇甫玄德刺jī不已。
「還有……呢?」皇甫玄德也有點。齒不清了。
「就有就是皇甫無晉成立了一家商行,叫晉福記,利用官銀大做軍資糧食生意,賺取暴利,和當年百富商行一樣。」
「再有就是江閣老傳來的快報,他暫時留在楚州,監視皇甫無晉,他也隨船去參加演練了。」
「再有就是楚州大量購買精鐵,可能和皇甫無晉有關。」
「還有……」
「好了,我都知道了,你下去吧!」
皇甫玄德有點不高興地打斷了他,他已經在和申如意進行房事了,再聽這靜事情就有點掃興。
「陛下,還有最後一件事,有幾份奏折很緊急。」
「你就代聯批了,快退下!」
「是!老奴退下。」
馬元貞拉上簾子,慢慢退了下去。
退到外面,一陣寒冷吹來,他頓時打了一個寒戰,連忙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裡面太熱,外面太冷,如此大的溫差,他真有點受不了。
他若有所感,一回頭,只見一個shi衛在向他偷偷靠近,不由眉頭一皺道:「小猴子,你要做什麼?」
「令公,太子已經到了,就在外面等候召見!」
馬元貞也有很多稱呼,有人叫他閣老,也有人叫他公公,但他最喜歡別人叫他令公,他是內shi令。
「我知道了,我去看看太子。」
他又對幾十名shi衛道:「皇上在養病,不准人打擾,誰敢打擾誰就死,明白嗎?」
眾shi衛心裡都有數,連忙紛紛答應,馬元貞又囑咐幾句,便到宮外去了,他很瞭解皇甫玄德的規律,在和淑妃纏綿後,一般他會閉目休息半個時辰,這個時候是誰也不能去打擾的,包括他馬元貞。
這段時間,太子找他頗為頻繁,讓明顯感覺到了太子的不安。
此時,太子皇甫恆就在外宮仁德殿內,其實太子在溫泉宮這組龐大的建築群內也有自己的一片區域,叫做溫泉東宮,但只允許太子在成為儲君之前在此居住,一旦成為儲君,就必須住在正宮,和百官群臣們在一起,一切治理國家,太子的任務是學習,而儲君的任務是協助皇帝處理政務。
不過這個規矩從來就沒有被好好執行過,作為皇帝,總是不願儲君太靠近權力中心,從而威脅到他的地位,所以儲君也只和普通相國一樣,有參政和議政權力,但沒有決策權。
正如馬元貞的感受,這段時間皇甫恆頗為不安,最初是一種惱火,因為百富商行在楚州的慘敗直接威脅到了他的切身利益,皇甫逸表就找他談過,希望今年能暫停一年對他的援助,被皇甫恆當即拒絕,沒有南山派的資金,他拿什麼養軍隊,最後雙方討價還價,暫時削減五十萬,降到一百五十萬兩銀子,就是這樣,皇甫恆依舊惱火萬分,對齊瑞福和皇甫無晉的惱火,只是他有求於皇甫無晉,便暫時忍下這口氣。
但這幾天他的心情由惱火變成了恐懼,他感覺父皇可能已經發現他養有sī軍的秘密,由皇甫英俊突然提拔重用而感覺到,皇甫不會無緣無故提拔南山派的人,給他們以實權,而且父皇召見自己時,竟問他百富商行的一些情況,這顯然是知道他和百富商行有關係。
這讓皇甫恆的心中恐懼不已,他比誰都清楚,一旦他養sī軍的證據被父皇抓住,鐵定會廢他的太子,而且也符合廢儲君的條件,失德,sī養軍隊本身就是先祖定下的八種失德情形之一。
皇甫恆背著手在偏殿內來回踱步,他心虛、焦躁,想和父皇多交流來緩解父皇可能爆發的震怒,但父皇又不肯見他,使他儼如被吊在半空,上去不行,下來不得。
「太子殿下,今天怎麼會想到來溫泉宮了?」
馬元貞笑著出現在宮殿門口,現在馬元貞是太子的救命稻草,他急忙上前施禮,「老令公,你一定幫幫我,父皇可能會廢我!」
馬元貞眼睛瞇了起來,「殿下這話是聽誰說的,我可從來沒有聽說皇上說過廢太子之類的話,殿下是大多心了吧!」
「不!不!我一點沒有多心,父皇最近對我很不滿,經常無緣無故發火,我寫的秦折也被批駁,這些都是以前沒有的,而且羽林軍左大將軍韓眾被免職,他剛剛才任職兩個月,又無緣無故被免,令公,我感覺不妙啊!」
馬元貞歎了口氣,「殿下是不是有什麼把柄被皇上抓住了?」
「這個……」
皇甫恆有點不好開口,半晌才道:「現在有謠言說,我養有sī軍,我就害怕父皇相信這些謠言,要知道,申國舅想除掉我不是一天兩天了。」
「殿下,既然是謠言,殿下就應該主動和皇上說清楚,不要讓他誤會,皇上其實也是通情達理之人,只是最近他身體不好,tuǐ有問題,才變得有些脾氣急躁易怒,其實不僅殿下心情沮喪擔憂,申國舅那邊也一樣,前兩天宗正寺卿皇甫仁傑上書提議楚王可赴楚州實任,結果他被皇上叫來大罵一通,說他想分裂王朝,這幾個月,皇上明顯不太提到楚王了,上次楚王來請安,他居然不見,殿下,楚王和申國舅也是這樣擔憂害怕,你就不要自尋煩惱了。」
雖然馬元貞說得有點道理,但父皇罷免羽林大將軍韓眾之事,著實讓他感到害怕,韓眾是京城內唯一效忠他的軍方大將,韓眾被罷免典型是除掉他的羽翼,不光是韓眾,聽說吏部已經在秘密調查御史中丞陳直了,那也是他的心腹,把他的心腹都剷除乾淨,再廢除他的太子之位就容易了。
「老令公,我想去見見父皇,可以嗎?」
馬元貞輕輕歎息一聲,「殿下,我勸你還是回京城,現在皇上的關注重點是涼王系,是皇甫無晉,他暫時還顧不上你,至少在皇甫無晉攻打鳳凰會之前,你都是安全的,皇上只有對付完涼王系,他才會考慮殿下之事。」
「我父皇身體怎麼樣?」皇甫又小聲問道。
馬元貞向左右看看沒有人,便低聲道:「皇上又開始寵信申淑妃了,你說能好到哪裡去?」
話剛說完,一名小宦官便跑來稟報:「老令公,阿魯多獻藥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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