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兩步一名全幅武裝的禁兵筆直的站著,一隊隊高舉紅纓槍的禁兵不時的巡邏過去。
他們在守護著一座大殿,其實就算是這裡一個人也沒有,也沒有人敢闖進這裡,因為這裡就是指揮著七萬三千名禁軍的殿前指揮使的中軍營。
此時的中軍營中,凌雲、梅霖、沈小聰赫然在座,人人臉上表情凝重。
桌子上靜靜的擺著三杯茶水,動也不動,只除了梅霖的杯中少了半杯。
過了一會兒,凌雲才緩緩的說道:「梅師弟,從這幾天朝庭裡發生的事來看,這裡面絕不簡單。如果那些妖怪真的是天上的二十八星宿,我們應當問問,為什麼他們會下凡來與我們為敵?如果他們僅僅是為了一本天書,照你說這本書天書已經在你身上五六年,為何直到現在他們才來奪取?我想這背後一定有什麼事情才對?」
凌雲停了一下,接著說道:「上面的事是其一,看來他們只是來搶奪天書,並不是想要人命,所以雖然我們抵擋不了,也沒有什麼可怕的,大不了梅師弟你抄一份,然後把書給他們;再有就是朝中之事,從湯思退被打入大牢,又被放出來這件事看,他背後一定有一股極為龐大的力量,在著他,否則以他一個區區的丞相,不可能竟有能力讓皇上改變主意。這件事如果不能查清,唉,以後皇上的日子就難過了!」
凌雲看了梅霖一眼,梅霖報之一笑:「凌師兄,你想的真周到,我這些天光知道瞎忙了,都沒去仔細想過!」
凌雲一笑,接著道:「這些天我一直監視著朝中的這些大臣,你猜我碰到了誰?」
梅霖一笑,拿起茶杯來喝了一口,才覺出茶水早涼了:「凌師兄考我來著,讓我猜猜看。嗯……是不是會飛的、使劍的?」
「不錯,正是那薛正飛,只可惜被他逃了。這薛正飛挨個潛入大臣之府,一定有什麼隱謀,說不定這些大臣們替那湯思退求情以及集體罷朝,就是他在背後搗的鬼!我和沈師弟商量了一下,覺的這薛正飛雖然厲害,但他一個武林人物沒有理由去幹這事,恐怕這裡面另有隱情!」
「薛正飛潛入大臣之府?」梅霖想了一下,突然說道,「你們還不知道吧,登基大典之上行刺皇上的就是他!」
凌雲猛的站了起來:「真的是他!登基大典我去了蘇州,不在當場,皇上曾把我大加訓斥,一直讓我捉拿兇手,我早就懷疑是他,只是想到他一個武林人物與朝庭素無瓜葛,難以確認。現在想來,這個人背後一定有個龐大的背景,身份絕不簡單。」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的沈小聰突然插嘴道:「他會不會與那神秘的雲門有關?」
凌雲搖搖頭:「不像,他穿的衣服不像是我們曾捉到的那些雲門弟子的衣服。」
「對了,還有一件事極為可疑,就是那六王爺趙天德。六王爺向來與那湯思退交好,這次湯思退被抓,那六王爺卻一直未有動靜,這顯然大違常理。」
梅霖插嘴道:「有沒有事這還不容易知道?你派人監視一下不就行了?」
「我一直在監視,正因為沒有發現半點異常,才更加懷疑!」
「咦,沒想這宮中還藏著這樣一隻老狐狸啊!不過,只要他不咬人,我們也犯不著去理他。還是商量商量天書的事吧!我可不願意屁股後面跟著一大堆神仙,整天像跟屁蟲一樣的跟著我,張著嘴向我要這本破書!」
凌雲被梅霖逗的一笑:「那你就像我說的那樣給他們不就得了?」
「想的美,我還沒看完呢?為什麼要給他們?再說,就算我肯,我屁股後面那三個神仙也不肯哪!」
「那你讓那三個神仙替你保管不就得了?」
「他們不要!」
「他們不要,我要,我替你保管得了。我這禁軍營可說是天下最安全的地方了,如果我保不了,別人是更加休想了!」
「呸,不要臉,你這些飯桶禁軍擋個人還可以,要擋神仙?那得先變成妖怪才行!」
一邊看著他們鬥嘴露出微笑的沈小聰突然說道:「昨天我夜觀天像,我發現危月燕不見了,她會不會也來了凡間?我甚至懷疑她就潛伏在了我們身邊,而我們都沒有覺查到!」
聽了這句話,梅霖一怔,正色的說道:「有可能,我正在想皇上為何會無緣無故的要看艮天訣呢?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的?難道這……待我用靈息探一探!」
燕慶樓,皇上正在和燕妃款款細語:「燕妃,國師果然有本天書,我已經看過了,只是那天書之上,卻是一字也無。國師說要修煉十五年才能看到有字,再修煉十五年才能看懂字的意思,至於這一輩子能不能有所收穫就看各人的悟性了。國師說我是真龍天子悟性高,如果什麼事也不做,整天研究的話四十五年或許能邁進門去。唉,再過四十五年我也將八十了,人到七十古來稀,我能不能活到那一天還說不定。我還有許多大事要做,實在不應浪費在這種不切實際的事情上!」
「皇上,你太老實了。那國師是騙你的,你想想他那麼小的年紀就有了這樣大的神通,他是怎麼練成的?他才花了多少年?就算從他一出生就開始看起,也只過是十六七的時間而已。而且如果練成了這本天書,小的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命運,大的可以改變一個國家的命運。為了天下蒼生,皇上也應該學習才是,哪能如此輕易的放棄呢?」
「老子曰,夫天下神器也,非可為者也。為者敗之,執者失之。可見這天書並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有一句話叫做『利令智昏』,我還沒有糊塗到不知道什麼東西該得,什麼東西不該得!」
「皇上,」燕妃急的快要哭了出來,在皇上懷裡扭著身子,跺著腳,嬌嗔的說道,「你……你是個君子,可是你為了奴家想一想嘛!你要是不願意看,就讓奴家來看,等奴家長了本事,讓奴家幫你的忙,我們好早一點……早一點嘛!他……他只是個國師,他是你的手下,皇上向他要點東西,有什麼了不起的嘛!」
說到這裡,燕妃好像突然感覺到了什麼,把頭背過皇上看向遠處,那邊正是禁軍營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