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霖剛回到房中,天霸即派人來通知聚集開會。
會上,天霸果然宣佈了一個重大調整:「撤銷神武堂,新成立一個凌駕於五堂之上的指揮堂。天霸自任堂主,黃毛道長任副堂主兼全軍的軍師。全堂共五名弟子就是神武堂那三人加上沈小聰和梅霖。指揮堂的職責是負責對各堂的所有戰役作出決策,收回各堂自行作戰的權力,改由指揮堂統一指揮調度。同時,對五堂作出重大調整,撤銷原有的五堂,改為十二個大隊。每一隊皆由原五堂的人員混合組成,這樣能夠發揮出飛刀、短刀、馬刀、刀盾、大刀五種兵器聯合作戰的威力,更有利於權力及人員的集中。」
「靠,果然讓沈師兄猜對了。」面對變化,梅霖總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興奮感。因為變化往往意味著有一段時間的混亂,而混亂則意味著梅霖「混水摸魚」的時機到了。
「打亂五堂,成立十二個大隊?」梅霖在心裡不斷盤算著,「這樣好啊,那少林啊、武當弟子們又有機會聚在一起了!只可惜老子不在下邊了,如果在下面說不定會碰到少林的弟子什麼的!」
剩下的事,就是由指揮堂確立拆分五堂成立十二個大隊的程序,確立十二個大隊隊長的人選,然後確立每個大隊的人員組成,改變以前那種全面防守的戰略,把十二個大隊全收在身邊,採用「蠶吃桑葉」的戰略,一口一口的消滅敵人。
雖然天霸嘴上說著是由指揮堂來確定這些事,實際上天霸把這些事情交代下來後便走了出去,不再來管,一切具體事物皆由那黃毛道長主持,最後把結果交由天霸過目拍板就算完成。
梅霖終於找到發光發熱的機會了,整個會場中聽不見別人的動靜,只聽到梅霖在不斷高談闊論的聲音。
「什麼原先的五堂堂主腦子全部壞了,應該全部換掉。我們天神幫新戰略,新思路,連人也應當是新的,除此不能救我天神幫!」
「什麼,我看這馬刀堂的隊長智剛最適合當大隊長,他作戰勇敢,身先士卒,能夠統領一隊。」
「還有……還有這短刀堂的帶刀護衛杜化虎,武功又高,人又穩重,也能夠統領一隊!」
「還有……還有這原馬刀堂的副堂主苗落雪也能領一隊!」
梅霖本來以為這黃毛道長初來乍到,什麼也不懂,經自己一番有根有據的演講,必能按自己的要求去做。哪知,凡是自己所說的這黃毛道長一概不允,不是說再研究研究,就是王顧左右而言他,再不就是徵求那神武堂三人的意見。
那三人一發話,梅霖的建議當然全部通不過。
如此以來,只把梅霖恨得咬牙切齒,心裡早把這死黃毛罵了數千遍。如果不是自己眼睛瞎了,又要隱藏實力,不能動用靈息,早就撲上去把這黃毛老道咬死了。
一旁的沈小聰卻一直是默不作聲,極少發言,偶爾發言一回,總能博得黃毛道長的連連點頭。沈小聰的建議當然也就被採納了。
沈小聰明著是為天神幫著想,暗裡卻是漸漸把武當派的弟子都向一齊聚集,安插在重要的位置上。這一切沈小聰做的是不顯山不露水,絲毫不著痕跡,就算明睜大眼的說出來,也絕不會有人提出異議。
如此一對比,人家沈小聰不知比自己高明了幾百倍,梅霖的聲音終於漸漸小了下去,大是氣餒。
當然大多數的建議和提議還是一直負責統領五堂的北少爺和黃勝衣所提出的。
鬱悶啊!鬱悶!
梅霖一天白浪費了無數口舌,竟然被人當成了局外人。再怎麼說,老子也是這指揮堂的六分之一。
簡單說,如果論官大官小的話,老子在天神幫最差也能排到第七位。
「你奶奶的,」梅霖滿腔的怨氣想找沈小聰申訴,哪知沈小聰竟是閉目不見,而且警告自己要少與他來往,以免讓別人生疑。
「你奶奶的,事事都考慮別人,自己還活不活了?」梅霖吃了閉門羹,更加鬱悶。
梅霖在自己房裡轉來轉去,這一口悶氣始終無法嚥下。「你奶奶的,死黃毛,老子找你算帳去!」梅霖突然下定了決心。
梅霖的一隻腳已經邁出了門外,卻又收了回來。梅霖突然想起一事,這黃毛神神秘秘的,恐怕是個危險的傢伙,老子可別去送死。
對了,老子何不先算一卦,看是吉是凶。當即,梅霖手起一卦,竟然是大凶。
梅霖不禁暗暗噓了口氣,幸好自己沒有衝動的衝過去,否則老子非亡即殘,這死黃毛果然沒安好心。
「嗯,亥時是吉時,老子到亥時再去,先睡一覺再說!」
亥時,夜已深,四週一片萬籟俱靜。
梅霖坐在床上,悄悄的把靈息延伸了出去,靈息如水一般漸漸的漫過了方圓十餘里的地方,一個個靈息在梅霖腦海裡顯現出來。
終於,梅霖捕捉到了一個異樣的靈息。梅霖能夠斷定這個靈息就是那黃毛道長的,雖然此時的靈息巨大的令梅霖無法想像。
這巨大的靈息沒有逆衝過來,如果逆沖的話,梅霖不死也得重傷。奇怪的是這巨大的靈息卻向上傾瀉而去。梅霖只能感覺到它的方向,卻無法捕捉到它的整體,因為它太長太大,遠遠的超過了梅霖所能感覺的範圍。
「你奶奶的,這黃毛果然古怪,沒事往天上用什麼勁?」梅霖探明了他的位置,便收回了自己的靈息。
梅霖初次碰上靈息比自己強大百倍,卻又應用的比自己純熟的人,一點不敢大意。
梅霖探到他的靈息的真面目,有心不再去理論,轉念一想:「怕個狗頭,你奶奶的,老子吉時而動,他能怎麼著老子?」
說完,腳底騰起一陣白煙,人已消失不見。
再一次出現的時候,梅霖索性打開了自己的靈息,當然只打開了一小點,大部分都隱藏著。
梅霖能清清楚楚的感覺到那黃毛道長就在自己身前不遠的地方,距離絕對不會超過十步。離得這麼近,按理說那黃毛道長早就應該看到自己了。
哪知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難道他也是個瞎子?
梅霖邁步向前,像梅霖這沒有半點武功的腳步必定沉重至極,是個人都應該能聽到。
哪知,那黃毛道長仍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他是個聾子?
梅霖把靈息稍稍放大一點,黃毛道長那雄厚的靈息依然是先前的樣子,只是越往高處顯得越弱,呈現一個尖錐的形狀,卻是弱而不斷,斜著衝了上去。
梅霖知道憑自己現在的靈息是萬萬探不出這靈息的盡頭的。
「喂,死黃毛!」用靈息鬥不過人家,乾脆用嘴得了。
梅霖剛說出這幾個字,突覺黃毛道長那個尖錐的箭頭猛地向著自己蓋了過來。一瞬間,梅霖就如被人硬按入了一條河裡,水淹沒了自己的口鼻,再也說不出話來。
不僅說不出話來,而且連氣都要出不來了。
梅霖有心運用靈息反擊,卻知道自己與人家差了十萬八千里,運用靈息恐怕死得更快!
梅霖此時唯一的武器就是心中的一個信念:「你奶奶的,現在是吉時,老子是絕對死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