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求索之紅塵艷遇 第九卷 梵天戰爭 第二百零七章 - 塵封的記憶
    胡鐵也看出一些端倪,但是,文士看來已經掌握在別人手中,他只能乾瞪眼看著,看著一滴冷汗流淌在地板上。

    新月忽然放開了那文士,文士連連倒退七八步,略一檢視自己的身體,還好,一切正常。

    胡鐵馬上一抱拳:「多謝先生手下留情,這裡損壞的東西,我自然是要賠的,徐娘,要賠多少?」

    徐娘剛才躲到一邊,心驚膽戰地看著,現在終於沒有出現什麼大事件,更沒有出人命,她才放下心來,上前一步道:「幾塊木板而已,哪來需要胡大俠賠償,胡大俠請安歇吧,明日我找個木匠來修理一下就行了,花費不了一兩銀子。」

    胡鐵再次拱了拱手,轉身欲走,這裡的氣氛太過詭異,尤其是那個擋住白玉的年輕人,怎麼敗了文士,竟然連他都不明白,這個更令他感覺一絲不安,還是早早脫身為好,在江湖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他的直覺許多次都救了自己的命。

    可是,新月偏偏不放過他:「胡大俠,這損壞了幾塊木板,固然價值甚小,但是,明日木匠要找來這樣的木板,現做成現在的樣子,再液上桐油,只怕一天也未必能完工,如此一來,白玉小姐明日如何很難彈奏呢?再說,白玉小姐今日被你如此恐嚇,心中必定惶然,明日哪裡還有心情彈奏呢?

    因此,木板壞了事小,如何撫慰白玉小姐受驚嚇的芳心,才是大事。在下要胡大俠賠償的,其實是這個。」

    胡鐵「呵呵」一笑:「先生言之有理,這裡是三百兩的銀票,給白玉小姐壓驚,應該夠了吧。」說著從懷裡摸出一張銀票遞給文士。

    徐娘連聲道:「夠了,夠了。」

    文士將銀票遞給徐娘,胡鐵向眾人抱了抱拳,帶著兩個手下離去,看來,他已經不想找麻煩。

    那個貴公子也向新月抱了抱拳,似乎有什麼急事,轉身離去。

    這時,白玉上前對新月深施一禮,秋眸閃亮。紅唇輕啟:「多謝公子仗義執言,白玉有禮。」

    新月擺了擺手道:「不必,這種粗人。不能讓他掃了大家的雅性,白玉小姐請先去休息吧。」

    待白玉小姐也離開,新月對道謝不止的徐娘說:「看那位龍公子就是住在此地,我今日也住在此處,還有空閒房子吧。」

    這種藝館,也設有客人居住的客房,只是,這種客房都是獨院,幽靜雅致,但價格昂貴,新月口袋裡錢財是不用愁的,所有決定在這裡住下。慢慢接觸白玉,再想辦法。

    徐娘自然滿心歡喜帶新月去一個很幽靜地單獨小院,當晚在此住下。

    院子裡種了些青竹,形成一簇青竹林。新月獨自坐在青竹林邊上,看著頭頂上的明月,心中又想起了白玉。當年自己率性而為,一時大意,才導致了艷飛燕和白玉的悲慘命運,現在總算找到轉世後的白玉了,可是,現在怎麼辦呢?

    他緩慢放出靈覺,很快就感覺到白玉的位置,和自己相距大約二十多丈。在後院,此時,她似乎還在走動,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她此時在想什麼呢?

    白玉在自己地閨房裡來回踱步,心裡都是那個拉住自己的年輕公子的身影,他令人可親的笑容,他堅定地身影,阻擋可能會傷害自己的那兩個人,還有他出塵飄逸地目光。

    當晚,白玉又做了一個夢,一個她在十六歲的人生裡做過無數次的夢。從她很小地時候,剛剛懂事,她就開始經常做這個夢,這個同樣的夢。

    在夢裡,自己就叫白玉,和銀琴姐姐一起遭受壞人的侮辱,幸好一個好心地公子救下自己,可是,不久好心的公子也遭到壞人的圍攻,雖然他掩護自己和另外一個姐姐先逃走,但自己和那個姐姐仍然沒有逃脫壞人的魔爪,最後依然被包圍在一座破廟裡,每到這個時候,她都會一身冷汗地醒了。

    漸漸大了,周圍所有地人,對於她這個奇怪的惡夢,不斷重複發生的惡夢,也逐漸有了一個認識,尤其是十歲時,一個遊方道士對她父母說:這個惡夢,是她前世的記憶。之後,周圍所有的人都認為,這個惡夢就是她前世的記憶。

    另外一個佐證就是,她對於音律,對於琴技和蕭技,天賦之高,令教授的教師歎為觀止,可以說是一看就懂,一學就會。

    而那個惡夢裡,自己就是懷抱玉簫自盡而死,銀琴姐姐也是懷抱銀琴而死的。

    所以,她自己也認為,這個惡夢確實是前世的記憶,只是,她除了能記得惡夢中自己叫白玉,還有一個相依為命地銀琴姐姐之外,另外一個姐姐叫什麼,卻不知道,至於那個好心的公子,不僅每次做夢時面容模糊。而且姓名也不知道。

    可是,就在今天晚上,就在自己差點掉入荷塘中,一個可親的公子拉住自己的胳膊的時候,她忽然感覺這個人的面容是如此熟悉,如此可親,彷彿他就是前世中的好心公子,他再次來搭救自己。

    雖然這個公子的面容從未見過,但那種彷彿與生俱來的熟悉,令她在惡夢醒來之後,再也睡不著,心中一直想著他的音容笑貌。

    睡在床上,她忽然又想到,難道這個公子就是前世的那個恩人嗎?

    不對,前世的恩人當時已經二十歲了,到現在,至少又過去十六年時間。恩人應該是將近四十的人,而今晚這個公子看起來如此年輕,恐怕還不到二十歲,當然不會是自己前世的恩人。

    新月現在的修為,早已不用再天天睡覺,一年之中,偶爾也就睡上兩三天,今天,他在小院的青竹林邊坐著。靈覺不斷向四周擴散,很快覆蓋了方圓一里的範圍,一里之內,幾乎可以感覺到蟲鳴蟻語的地步。

    他感覺到白玉緩緩睡去,還感覺到。那個貴公子,以及他的手下,那兩個武林高手,他們也住在藝館裡,和自己相距不足五十丈。而且,除了這三人之外,新月還感覺到。在那貴公子居住之地周圍,竟然還站著八名高手。

    這些高手武功比身邊的那兩人,要遜色一籌。但在江湖上,個個都算是好手,這八人散亂地在貴公子居住地附近,恰好將那個地方團團圍住,顯然是為了保護他。

    忽然,兩個人進入「秋風斜陽」裡,腳步匆匆,新月馬上感覺到,兩個都是高手,其中一個武功之高,甚至比那個書生毫不遜色。

    這麼晚了,兩個人來到這裡幹什麼呢?必定和那個貴公子有關,看來。這個貴公子來頭不小,也許是高官富豪之子,更可能是皇親國戚。

    果然,這兩個人直奔龍公子住地小院而去,外圍的八個高手似乎察覺到他倆,但稍微移動了一下,就停在原地,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兩人一直進入院內,新月聽到清晰的對話:「臣謝銘煜叩見聖上。」

    新月一愣:謝銘煜?聖上?

    聖上,那個龍公子是聖上,難怪起龍公子,他不在京城,來這裡幹什麼?

    謝銘煜不是當年那個垂柳山莊莊主嗎?想到他,新月馬上想起了紅葉。他的女兒謝紅葉,那個將第一次給了自己的美麗女孩。

    可惜,當年她送給自己地玉鐲,因為自己受傷,已經失落在大江裡。當年自己承諾去垂柳山莊提親,後來因為自己在江湖上消失,眾人皆認為自己死了,謝紅葉才嫁了別人,說起來,還是自己辜負了她。

    這件事是深藏在新月內心裡的一段愧疚。

    今日忽然被揭開,新月感覺心中一陣悸動。

    只聽聖上年輕的聲音說:「謝愛卿請起。」

    那書生說:「謝莊主號稱江南第一劍,一柄紅花神劍威震江南,從不曾有敗績,聖上得此高手相助,定能渡過這一次的難關。」

    另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說:「謝莊主盡率山莊全部高手,冒死前來金陵。為聖上效力,這等忠勇之事,實在是可敬可佩。」

    聖上道:「謝愛卿忠君之心可昭日月,一旦我返回京城,剷除奸相。登上大寶,諸位都是有功之臣,朕一定要重賞地,今日招你前來,還有一事,就是我們商議一下,返回京城走哪條路為上。」

    接下來,就是幾個人小聲商量如何過江,如何北上返回京城的事,新月便沒有太多的興趣去聽,他忽然想到,謝紅葉會不會也來到金陵呢?如果見了她,自己該說什麼呢?

    第二天,很早地時候,新月就聽到了悠揚的蕭聲,這是白玉在練習吹簫,他就慢慢踱了過去。

    一片竹林,幾抹桃花,芳草青青,白雲裊裊。

    白玉一身青衣,手持玉蕭,嬌柔地站在芳草地上,猶如一朵冉冉開放的鮮花。

    新月來到她面前,白玉馬上上前施禮道:「昨日不曾請教公子尊姓大名,實在失禮,請教公子如何稱呼。」

    新月微微一笑,猶如和煦地春風:「我的名字,在江湖上太響亮,所以昨日不曾說出,你就稱我逍遙公子吧,其實,我的真名叫新月,新舊的新,月亮地月,白玉小姐聽說過嗎?」

    說完這句話,他認真地看著白玉的目光。

    白玉聽到「新月」這個名字,不禁心中一動,彷彿這個名字十分熟悉。在哪裡聽說過,但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她低著頭,口中喃喃地念著這個名字,還是想不起來。

    她終於抬頭道:「好像在哪來聽說過,卻想不起來,請公子勿怪罪。」

    新月並沒有失望,看她的表情,新月這個名字對於她還是有些印象的。只要慢慢誘導,也許她就能想起前世的記憶。

    他又說:「十六年前,我認識一個女子,也叫白玉,模樣也像小姐一般美麗無雙。」說到這裡,新月的心裡彷彿又回到十六年前,回到那個高手如林,殺機四伏的大江邊。

    白玉道:「那個白玉小姐後來呢?她能認識好心的逍遙公子,當是個有福氣的女子。」

    新月輕輕搖頭:「當時,還有一個女孩和白玉一起,那個女孩叫艷飛燕。一個猶如精靈般美麗地女孩。」

    「艷飛燕,艷飛燕。」白玉口中喃喃低語:「這個名字好像也很熟悉啊。艷飛燕,飛燕姐姐,為何如此熟悉呢?」

    新月不急不徐地繼續說:「白玉姑娘還有一個好姐妹,叫銀琴,銀琴玉簫的琴技和蕭音當時在江湖上名噪一時。」

    「銀琴,她也有一個銀琴姐姐!」白玉不禁失聲驚道:「難道,會有這麼巧的事不成。」

    此時,她的內心,彷彿是一張塵封已久的琴,突然被撥動了琴弦一般震驚。

    新月沒有回應她的話,只管繼續向下說:「可惜銀琴先一步被人逼死。只剩下白玉姑娘和艷飛燕姑娘一直跟著我,可恨蒼天無眼,讓我中了奸人的埋伏,艷飛燕領著白玉雖然先逃走了,但仍然遭到奸人隨後的追殺,最後不幸被包圍在一座破廟裡,雙雙慘死。」

    白玉已經渾身顫抖,幾乎站也站不穩,面容驚駭欲絕。新月輕輕挽住她的手腕,一股柔和的內力輸入她的身體,使得她內心迅速平和起來,臉色也逐漸恢復過來。

    新月害怕她承受不了太激烈的變故,畢竟,她才十六歲,還是一個天真的女孩。

    他先扶住她坐在邊上一個石凳上,馬上岔開了話題:「白玉小姐,我給你看一個小法術,很神奇的。」

    白玉愣了愣,看著新月神秘的表情,不禁道:「公子還會變法術嗎?」

    新月「呵呵」一笑:「當然,我從此之後,一心修煉道家法術,已經修煉有成了,今天就讓你看看。」

    說完,他伸出右手一根食指,一股小小的紅色火焰從他的指尖上緩緩升起,火焰升起三寸高,便不再升高,紅色的火焰忽然從紅色變成藍色,接著又變成白色,最後變成金色,一股純金色的火焰。

    白玉立刻被這種神奇的事情所吸引,她驚奇地看著新月手指尖上不斷變幻顏色的火焰,不禁輕拍小手道:「公子的法術果然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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