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才能回去呢?這個問題成為新月日思夜想之事。
找到深淵居士,和他談判?因為沒有新月,深淵居士也無法回去,但是,彼此沒有任何信任之處,這樣做,風險很大,因為,一旦兩人相遇,深淵居士無需和自己談判,只要打敗自己,奪取了光柱,就可以回去了,因此,這個方法顯然行不通。
怎麼辦呢?他真是有束手無策的感覺。
這讓他忽然又想到,這些連接各個世界的仙境之門,當初是由誰來建造的呢?仙境之門必須是成對使用,當在這個世界建造一個仙境之門後,建造者必須用另外的方法到達下一個世界,然後才能建造第二個仙境之門,也就是說,建造者必須有其他的辦法到達下一個世界。
這麼一想,他的心情又開朗一些,既然遠古的仙境之門建造者能夠有其他方法到達另外的世界,那麼總有一天自己也能到達。
他開始在這個世界漫無目的地飛行遊歷,希望能發現一些新奇的事物。
此後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他時而在地縫的底部漫步,時而緩慢飛行,查看著這裡的一草一木,一禽一獸,有時還摘下一片葉子放進嘴裡,體味一下這些植物的藥用價值,回味當年做郎中時候的時光。
一般說來,這裡的草木,和中土的草木沒有什麼根本的區別,許多都是有一定藥用價值的,當然,如果是具體怎麼用藥,還需要精細研究才行。
這天,他正在一片藍色的樹林上空飛行,忽然,一陣充足的靈氣撲面而來。令新月的精神為之一振。他馬上查看四周,立刻發現,地縫的底部在這裡變得寬闊起來,一個半圓形的小湖泊半包圍著藍色和白色地植物口這裡奇怪的是幾乎沒有綠色的植物,大片藍色和白色的植物交相輝映。竟然形成了一個太極圖的模樣。
這裡也是山嶽靈脈地聚集之地,靈氣聚集最中心的位置,就在那個太極圖的中心。新月向中心望去。發現那裡有一塊巨石,一塊足有兩人高的巨石。
他剛要向巨石方向飛,又看到一個吃驚的景象,一個三尺高地小孩蹦蹦跳跳地藍白交互的樹林裡跑著,此時正好從一片樹林裡跑出來。看那個小童,長的堪稱粉雕玉琢,齒白唇紅,甚是可愛。
新月一驚。在這個地方,一個三尺頑童是不可能生存下來地,他馬上靈覺感知,一種強大的氣息出現在靈覺中,這顯然是修仙者才有的氣息。不過,修仙者從未見過將自己修煉成孩童地模樣。
新月連忙拿出歸原之鏡對著那個小童子一照,只見鏡子裡面顯示出一塊碧綠的寶玉,他不禁一愣。這是怎麼回事呢?難道這個童子是一塊玉修煉而來?
他警惕地飛向那個童子,這時,那可愛的童子一抬頭,看見了新月,一下就站住了,臉上充滿吃驚的表情。
兩人相距五丈,一個在天空懸停,一個在地下站住,都在愣愣地看著對方。
新月先開口了,他一手拿著鎏金攝魂杵,隨時準備動手,然後才說:「這位小哥別來無恙。」
那個童子張了張櫻桃小口,卻發出一陣尖銳地鳴叫聲,新月一個字都沒聽懂。
他馬上明白,兩人語言不通,這可犯難了。
怎麼辦?新月想了一下,馬上想出一個主意,他開始自己發明一個法術咒語,一個關於語言的法術咒語。最近連續的鑽研兩卷天書,對於手勢、咒語等等的理解已經再上新台階,他要在這個法術咒語裡,融會大部分的語言,使對面的童子能夠基本明白自己的意思。
新月落到地上,高速念著自己發明的咒語,足足一炷香的功夫沒停,終於完成了自己地新咒語,再看那童子,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他馬上升空查看,迅速發現了那童子正在向遠處的樹林裡猛跑,他馬上明白,自己在唸唸有詞,將這個童子嚇著了。
他迅速向童子追趕過去,轉眼間就趕到童子身後十幾丈的位置,雙手閃電般打出一組手勢,頓時彩色光芒完全籠罩了他的雙手,醞釀已久的語言法術飛射正在逃跑的童子。
就在他射出自己的法術同時,那童子忽然回頭,一道白光射向新月。新月身在半空,凝神發出自己的法術,對於童子的攻擊猝不及防。
本來他已經把鎏金攝魂杵拿在手裡,但看到童子天真可愛,逃跑的時候,連飛行都不會,可見法力低微之極,也就收回了鎏金攝魂杵,只顧放出自己的語言法術,沒想到一下被童子的白光擊中。
兩人幾乎是同時擊中對方,新月在被白光擊中的一瞬間,五行歸元靈陣自動啟動,護住全身,但是,靈陣的防護似乎毫無用處,他就感覺全身猶如置身冰窟一般,而且,這種寒冷是由內到外奇寒無比,冷的他一時間僵在那裡,身形一下從空中落了下來。
新月連忙全力運起飛行法力,勉強使自己的姿勢保持住,最後是站在地上,而不是倒下,但一時間還是動彈不得。
那童子被新月的法術擊中之後,一瞬間也僵在那裡,但很快法術的作用使他頓時明白過來,他猛然轉身,再次對著新月發出一道紅光。
新月全力運功,正在逼退籠罩自己的寒氣,剛剛有所成果,童子的紅光已經打過來,他根本來不及躲閃,眼睜睜地看著紅光射中自己的前胸而無可奈何。
紅光射中身體的霎那,還殘存在身體裡的寒氣一掃而光,全身都充斥著洋洋暖意,無比的舒坦暢快,新月頓時明白,童子的第二個法術是破解第一個法術用的。
誤會解除,兩人都放下心來,童子首先開口。這回,他的語言還顯得生硬,但聽懂是沒有問題了:「剛才對上仙多有冒犯,得罪,得罪,請上仙恕罪。」
新月笑了笑:「不知者不為罪,茫茫冰封世界如此之大,我們在此相逢。便是有緣,相互切磋道法心得。才是我等同道之人應做之事。」
那童子也笑了笑:「我在此盤桓修煉已經千年之久,今日能和同道相遇,三生有幸,還請上仙多指教。」
兩人客氣一番,便相互介紹自己地來歷,新月終於明白了這個童子的出身。
原來這個童子的真身果然是一塊翠玉。就是位於太極圖中心的那快頑石。從外面看是頑石,但其實內部是一塊巨大的翠玉,它處在此地靈脈地中心位置。天長日冬,吸取天地之精華,經過萬年以上的時間,翠玉慢慢居然有了靈智。
此後,擁有靈智的翠玉開始了主動的修煉,使得修煉進程大大加快。又經過了不知多少歲月的修煉,終於有天,這快翠玉有了玉嬰。一種類似修仙者元嬰地東西,但又有所不同,和木本的妖類修仙者倒有幾分相似,就是分成了玉嬰和本體。
對於木本植物的修煉者來說,即使能夠修煉成妖,但它地本命身體往往還不能移動,依然是一株枝繁葉茂的大樹,只有它的妖身可以化為人形四處走動。
這種樹妖必須再進一步修煉成精,本命身體和妖身合二為一之後,才能完全脫離大地而成為真正地妖精存在於世,在此之前,這個本命身體對於妖身來說非常重要,幾乎事關妖身的生死。
對於樹妖來說,一旦本命身體被毀壞,雖然妖身還不至於死亡,但妖力大減,十成妖力最多剩下一二,而且,從此再也無法繼續修煉,提高妖力。這時他必須重新培植自己的本命身體,重新長出一株枝繁葉茂的大樹,然後讓自己地妖身和本命身體進行融合,如果能夠融合成功,還算不錯,可見繼續修煉了,但這整個過程沒有百年以上的時間,是無法完成的。
如果融合不成功,事情就會非常麻煩,還得從頭再培植一株,而且。因為在融合成功之前,妖身法力很低,一旦遭到敵手的攻擊,逃又逃不掉,很難倖免。
所以,對於本命身體的保護是樹妖的第一要務,樹妖往往把自己的本命身體移植深山老林之中,以免被人破壞。
像投靠新月的桃花仙子,就是就是完全將本命身體和妖身合二為一的妖精,所有她甚至可以來到梵天界繼續修煉。
翠玉地修煉道路當然不會和木本樹妖的道路完全相同,但它也出現了本命身體和玉嬰分離的情況,由於本命身體立在靈脈的中心,根本無法移動,所以翠玉童子也不敢離開自己的本命身體太遠,只是在這附近溜躂。這一溜躂就是一千年過去了。
翠玉童子今天是平生第一次看見一個有智慧的生靈。
當下兩人坐在樹林裡談經論道,新月先問:「不知該如何稱呼你呢?」
碧玉童子愣了半天才說:「我沒有名字,上仙學識淵博,要不就幫我取個名字吧。」
新月想了一下道:「叫玉童這個名字如何?「
碧玉童子聽了,拍著玉雕一般的小手道:「好,我就叫玉童,多謝上仙賜名。」
兩人便開始討論法術以及修煉的問題,新月終於明白,玉童的法術和靈體一樣來自自然生成,每當道法到達一定程度,可以使用的法術就會自動在心中出現,不過,玉童總共只會使用兩種法術,這兩種法術,新月都嘗試過它的威力,就是寒玉術和暖玉術。
寒玉術就是使對手全身奇寒無比,而且,這種寒冷是從內心深處到外表一般的寒冷,那種穿在身上的防禦法寶幾乎無法防禦這種寒冷術,因為無法阻止寒冷的傳遞。只有像鎏金攝魂杵那樣產生防禦光幕的防禦法寶,才能有效防禦這種法術。
暖玉術也是同樣,使對手的全身從內到外奇熱無比,這種熱不會使對手出現灼燒,但是,那種奇熱,卻是一種難以忍受的痛苦折磨,使得對手一時之間無法使用任何法術。
當然,新月在兩人開始相遇時被玉童的寒玉術擊中,又被暖玉術破解掉寒玉術,兩種法術玉童使用的時候都是未盡全力的,否則,新月的記憶會更加刻骨銘心。
玉童可以想見沒有任何的法寶來輔助法術的施展,看見新月的鎏金攝魂杵威風凜凜的釋放出攝魂獸來,不禁兩眼放光,羨慕不亦。
兩人就在此地談論了七天七夜,彼此頗為投緣,已經是稱兄道弟了。新月發現,由於玉童從未見過其他人,所以心地非常單純,沒有什麼防人之心,只是膽子有點小,這個方面,倒是有點像水靈仙,兩人的樣子也有想像之處。
這天新月對玉童說:「玉郎童小弟,世界之大,氣象萬千,你何不隨我一起到這個世界的各處遊歷一番,總呆在這裡,未免單調,而且對於修煉也是不利的,到各處的歷練,對自然的感悟,是修煉途中不可缺少的過程。
玉童笑道:「新月大哥,我何嘗不想到各處玩玩,只是我的本體在這裡收集天地靈氣,而且這個地方有些小獸會來覓食,我害怕它會毀壞我的本體,所以無法離開。」
新月也笑著道:「你現在的修煉根基,其實已經不太需要本體在這裡收集靈氣了,因為你的道基已成,玉嬰成形,現在需要的是更高的修煉層次,否則,你的修為難以再上一層樓,至於說害怕本體被毀,我們只要把你的本體帶著走不就行了?」
玉童為難地道:「小弟哪來能夠像大哥那樣身懷儲物法寶,這麼大的本體,不好攜帶呀。」
新月道:「這個容易,我給你製作一個儲物法寶不就行了?你用儲物法寶帶著本體一起走。」
玉郎道:「如此敢情是好,只是小弟與大哥的修煉之途懸殊,就怕小弟不能使用大哥製作的法寶。」
新月笑道:「我製作一個儲物玉符,別的東西製作的法寶也許你不能使用,但純玉製作的法寶,你一定能用的。」說完,從玲瓏閣裡拿出一片色彩斑嫻的玉樹葉子。
玉童看見這片彩色的玉質樹葉,不禁眼睛一亮:「如此寶玉,還要煩勞大哥製作成法寶送我,小弟無物為報啊。」
新月擺了擺手:「舉手之勞,無需相報,再說,我倆已經是兄弟,就不必如此客套。」
當下新月用這片樹葉製作了一片玉符,大小與銅錢相仿,中間有個小孔。拿一根銀線穿上,掛在玉童的脖子上,新月還給這片玉符施加了幾道防禦禁制,如此一來,它輕易不會被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