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八部之天下有我 卷十 第一節 三軍奪志
    這就是當初自己圖謀靈鷲宮可令人生死兩難的生死符絕學,當真是霸道絕倫!手下士兵那慘不忍睹的模樣映入李庭登眼簾,他心裡馬上冒出這個看法來,然而這個念頭在他腦中也只是一閃而過,他就再也不去深入想及其他了,此時他的心身全都凝聚在緩緩走近地劉飛揚身上,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危機感油然而生,上千的強弓勁弩都不能奈劉飛揚分毫,他到底是怎麼樣的怪物?

    沒有人知道這時李庭登已是汗留夾背,看著劉飛揚不斷走近,他每踏前一步,李庭登心中都是一緊,壓力每多一分,劉飛揚給他的感覺不是霸氣凌人,但整個人彷彿和天地一體般,試問個人力量再強,又如何和天地對抗?而更糟的是那幾十個中了生死符的士兵地慘叫哀號聲,貫徹全城,令全體的臂營和禁衛軍地精銳寒意遍體,戰意大減,雖然身邊還有幾十個侍衛團團守護著,可李庭登卻覺一點信心也沒有。

    正當心下一片彷惶恐懼時,見到劉飛揚兩手空空,李庭登突然想到一點,精神一振,大喝道:「眾士兵聽令,他的毒水已用盡,給我射!」他當然知道生死符絕不是所謂毒水那般,可眼下只有這樣才能激起已經開始渙散的軍心,末了加上一句:「誰能殺得了他賞金千兩,官升兩級!」亂箭齊飛之下,就算能殺得了劉飛揚,誰又知道是誰射的?

    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更何況其他人根本不知生死符的底細,倒覺李庭登所言不虛,也許那些慘叫哀號地人正是因為中了劉飛揚地毒水所造成。

    李庭登號令一出。他與周圍的侍衛馬上抽身向後退去,只留下一批神臂營弓手,剎時間又是一片嗖嗖之聲,千萬支羽箭又是鋪天蓋地向劉飛揚蓋來。

    劉飛揚順手撈過一支羽箭。隨手擋格。腳下錯動,看似驚險萬分,卻每每都在間不暇余之際避過那些亂箭。

    十幾輪亂箭過後,依舊沒能傷到劉飛揚分毫,還給他不斷推進。

    身後留下一條無數箭矢鋪就地道路,李庭登心下又是一沉,手勢一揮,神臂營停下射擊,附近三百多個禁衛軍精銳潮水般湧了過去。

    在西夏人震天地喊殺聲中,劉飛揚朗聲說道:「生死符是不是毒水,李庭登,你很快就會知道了!」聲音清清楚楚傳入每個耳膜內,猛地一拳轟在奔在最前地那人胸口上,當場把他打得胸骨盡碎,鮮血狂噴而亡劉飛揚不待那股鮮血落地,另回手一引,已把鮮血牽引在手掌力一變,本是熱騰騰地鮮血馬上化為無數片的紅色薄冰,隨著他大喝一聲,這些鮮血化成的生死符激射而出,一下子又打中十餘人。

    接著劉飛揚身形一晃,移到另一邊,順手奪過一把配刀,旋身一轉,立馬刀下又增數條亡魂,刀刃之上鮮淋漓,退開一步,橫刀直對著那些禁衛士兵,劉飛揚兩指夾住刀刃,由刀柄處向外推去,把血液逼到刀尖,真氣一吐,射出的已是化為寒冰地生死符。

    聽著面前眾人的慘叫倒地聲,劉飛揚突然想起了一句詩詞:我自橫刀向天笑,這本來是清末六君子之首的譚嗣同在「戊戌變法」失敗被捕後在獄中所做絕命詩地一句,可他此時想來心中卻是充滿無盡地豪氣,不禁大聲念道出來:「我自橫刀向天笑,上窮碧落下黃泉。」

    很快的那些中了鮮血化成的生死符地士兵已是翻倒在地哀號不止了,看著劉飛揚漸漸走近,那些還站著地禁衛軍士兵不自覺得全都往後退去,任憑後面的李庭登如何叫喊,也無人敢再上前阻攔,劉飛揚的身前竟空出了三丈多地空間。

    三軍可以奪其勇,不可奪其志。不是說西夏的士兵都是貪生怕死之徒,死亡對軍人來說早就習之為常了,而人生中還有很多遠比死亡更恐怖的事,就比如現在那些躺在地上生不如死的人,有很多都已經痛苦地叫破了嗓子,可那種痛苦依舊沒有減低半分,可偏偏卻是求死都不能,還要繼續承受著那無盡的痛苦,看著那些地上的同僚,其中還有不少是自己軍中的好友,那種聞之色變的慘嚎,絕對比死亡更令人恐懼。

    而帶來這種感覺地正是眼前地年輕人,僅管他面色並不猙獰,可看在這群士兵的眼中,絕對是比地獄十八層地閻王還要恐怖。

    劉飛揚也不是嗜殺之輩,但耳中聽著這些原本互不相識的人那慚慘烈的叫聲,他心中也有些許不忍。可若不這樣他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嚇退他們,真要他一拳一腳全把他們殺了,那也是不可能地事,望著眼前這批早就鬥志全消的士兵。他也知道正是因為他們還有著軍人最後一絲的職責在支撐著……要不是後面還有他們地首領李庭登,恐怕他們也全都跑了。劉飛揚朝後面的李庭登喊道:「李庭登,你我之間不過有些私怨,你卻扯上這許多無辜的士兵,自己躲在後面,你於心何忍!」

    這一下更是在一眾士兵心中泛起了渲染大波,他們又怎麼知道劉飛揚夜闖皇宮的事?甚至還不知道劉飛揚的名字,倒有大半相信這真的只是李庭登和劉飛揚間的私怨,李庭登卻公報私仇,稍上了神臂營和禁衛軍這許多的性命,不少士兵轉頭望向李庭登,有疑惑地,不解的,悲涼的,還有憤怒地。

    李庭登只覺頭皮發麻,手下士兵的變化更令他從心底感到恐懼,大聲吼道:「別聽他胡說!此子夜闖皇宮,意圖對皇上不軌,凡我大夏人,人人都可將他誅之!」然而他這番話卻收不到一點作用,甚至還起了些反作用,不少人認為,這只是李庭登給劉飛揚安地罪名,劉飛揚的身手他們都是看得清清楚楚,試問以劉飛揚這種鬼神一般的人物,真要對皇上不利,那些大內侍衛擋得住麼?況且也沒聽說皇宮中傳來什麼刺客的消息,只是偶然發生了起火事件,這顯然又是李庭登給自己的公報私仇找的借口眾西夏士兵開始一堆一堆的小聲嘀咕埋怨起來,有的心裡想道:也不知李統領哪裡得罪了這個魔神,他還是血肉之軀可以對付得了的嗎?更有甚者心下更是不恥:好你個李庭登,自己打不過人家,卻還要拖上我們,老子才沒那麼傻再替你賣命了!

    眾士兵臉上的變化,劉飛揚一一看在眼裡,心裡清楚他們是很難再會為李庭登賣命了,繼續向前走去叫道:「李庭登,是男人的就不要躲在後面,可敢單對單和我戰一場,你若能撐過五招,我就放過你!你若是憐惜你這批手下的性命,就給我放馬過來!」眾士兵紛紛垂下手中武器,讓開一條路來。

    這一幕看在已走出那間客棧的四女眼中,是又感自豪又感驕傲,陸霞漲紅著臉大聲喊道:「尊主神威,威震寰宇,天下無雙!」

    楊碧真聞言嗤的一笑,不顧身上傷勢,說道:「你這丫頭,怎麼把從前星宿派妖人恭維星宿老怪的阿諛之詞用到尊主身上了?」陸霞不屑地道:「星宿老怪算什麼,給尊主提鞋都不配!」接著紅著臉道:「小妹是真覺尊主神威無比,一時激動想不到其他地詞,就借用了那些星宿派妖人的詞啦,我可是真心實意,不像那些星宿派妖人般只是阿諛拍馬!」

    其他三女會心一笑,她們自然知道陸霞說的是實。劉飛揚,就是她們地尊主,就是他一個人把上千的西夏精銳士兵殺得心無鬥志,並且反客為主,以一己之力在上千人面前威逼起李庭登來,這該是怎樣豪勇絕倫?「威震寰宇,天下無雙」八個字用在他身上倒也不算過份了!四女看劉飛揚的眼神全是一片如天神般的景仰,但覺這次跟隨劉飛揚前來,真是值了又值,日後向眾姐妹說起這段事,想想就覺倍有榮焉。

    李庭登聽到陸霞的喊叫聲,眼珠一轉,又大聲喊道:「快擒住那四個女地!」他也算孤注一擲了,希望靠這個能讓劉飛揚就範大感絕望。

    其實四女走出客棧已有不少西夏士兵都看到了。可卻沒有人向她們動手了。他們都震懾在劉飛揚絕世神威之下,劉飛揚的手段還歷歷在目,誰敢輕易動他地人。聽到李庭登的這句命令,不少西夏士兵心中對李庭登又生起了鄙夷之情。他們是軍人,生死搏殺不在話下,可要他們使些狡計對付幾個女子,卻讓他們打心裡不願,更何況那幾個女子是劉飛揚的手下,他們已對李庭登心生反感,眾人你望我,我望你,卻是沒一個人上前動手。

    突然之間,李庭登有點後悔了。後悔自己不該滯留這個險地,不該現身出來,要不然也不會陷到這種地步,原以為憑著這上千地人手絕對可以殺得了劉飛揚,想親眼看到劉飛揚陷入重重包圍,膽寒投降地一幕,可沒想到劉飛揚竟然根本無懼這些人,更沒想到這些禁衛軍士兵竟會無視他的命令,可在這當會他又不敢開口喝罵,畢竟這禁衛軍和神臂營士兵並不是歸他直系下屬,要再激起他們的怒火,他今日可真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劉飛揚在聽到陸霞第一句喊叫時,回頭向四女輕輕一笑。又聽到李庭登的說要拿四女威脅他,僅管看眼前這些士兵都是無動於衷,為了預防萬一,還是大聲喝道:「誰敢動她們一根寒毛,我要他後悔生在這個世上!」說著隔空一拳轟在道旁一間大房上。

    嘩啦一聲,那土木結構的房子碎土木屑滿天飛揚,整個房子塌了半邊,看得那些西夏士兵心中駭絕,隔著兩丈遠地地方一拳就轟塌了半間屋子,不是茅草搭地,而是結實的土木房子啊!這是血肉之軀能抵抗得了地麼?本有些猶豫的西夏士兵這下也沒人敢上前找楊碧真的等四女麻煩了。

    劉飛揚知道這時他要帶四女離開以不算難事了,可他突然又想到一事,想在李庭登身上知道慕容復的其他事情,至少也要弄清慕容復歸來地路線,慕容復能搭上西夏,李庭登可說是功不可末,相信他知道慕容復走地路線並不奇怪,口中說道:「你可敢接受我的挑戰!」繼續向李庭登走去。

    當走到離李庭登還有五丈時,李庭登再也忍受不了這沉重的壓力,雖然四周還有上千地士兵,可現在對他已是離心離德。只感自己已是赤裸裸地呈現在劉飛揚這頭餓虎面前,向身邊地親衛屬下,低吼一聲道:「給我擋住他!」只希望靠身邊這批直屬手下能擋得了劉飛揚片刻,自己又是急速向後退去他已被劉飛揚嚇破膽了,連這五招之約都不敢應戰。

    聞得號令,李庭登身前親衛十餘人一起向劉飛揚撲了過去,拳掌刀劍一股腦的向劉飛揚週身罩去,其實不用李庭登吩咐,他手下的這些人也巴不得盡早出手,隨著劉飛揚步步逼近,他們早生出根本無力抗衡的想法,他們是李庭登直屬的飛鷹衛中人,又不能臨陣退縮,只希望靠著瘋狂的戰鬥壓下那股令他們極度壓抑恐懼地感覺。

    見李庭登已心生去意,劉飛揚不欲再與那些蝦米過多糾纏,口中叫道:「識相的讓開了吧!」雙肩略沉,整個人直直向前彈去,有如利箭般就這樣穿過了十餘人的拳影劍網,無一樣攻擊能加到他的身上。

    那些人感眼前一花,劉飛揚就憑空從他們眼前消失一樣,待他回過神來,劉飛揚已到了他們身後數丈,正疾縱掠向李庭登他們又是僥倖又是震驚的相顧一眼,但還是馬上又追了上去。

    李庭登轉眼見劉飛揚又追了上來,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朝身後的最後的九個人道:「給我攔下他攔下他。」

    號令如山,那九人聞言,齊齊回過頭來,身子微弓,雙臂架於胸前,他們已是不求有功,但求自保了。

    劉飛揚身子發動,奔到近前,當胸一掌推出,掌力凌厲絕倫只一掌就把九人全都覆蓋其中,九人駭然,人人都覺得他這掌攻的就是自己,無不傾盡全力,雙掌齊出擋格,誰知劉飛揚身形又是一晃,本來是直直前衝竟然瞬間橫移開去,更絕的是那本是排山倒海般地掌力忽地消失地無影無蹤他們九人傾全力出的一掌誰都做好了一觸即退的打算,可現在全都擊空,掌力無處受力,而整個人就有如受到兩股力道向兩邊拉扯般,胸口漲得難受異常,就這麼一口鮮血疾噴而出,後面追來的十餘人和站在遠處地西夏士兵全都看得清清楚楚,這一次劉飛揚不費一招一式竟把九人弄得受傷吐血,心中感到匪夷所思的同時又更加深了劉飛揚不是正常人類不可為敵的念頭。

    李庭登那如喪家之犬的一聲令下後,心中已把什麼威信統統拋開,一心只想遠離那恐怖的劉飛揚,可沒跑開幾丈遠,身後勁風壓體,沒等他回過身來,肩膀一沉,全身再也使不上半點力氣,回過頭來,一張滿臉笑意的臉對著他,不是劉飛揚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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