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 第二卷 一刀轉戰三千里 第一百零三章 大事都來
    過幾日,徐世績、程知節、單雄信三人就前來晉見,職,各掌五千人,各自上午拜見,操練兵馬,熟悉本部人事。

    楊宣凝便在競陵中住了下來。冷眼旁觀,不消十幾日,早已將徐世績、程知節、單雄信三人心地品性俱察看明白。

    徐世績聰穎明決,城府深沈,非常明白自己應該作什麼,當然前提是你能夠控制住他。

    程知節驍勇異常,粗中有細,實是一等一的勇將,但是此人有許多內在心思,有時不可大意。

    單雄信,武功也是一流,而且有一事可用,其祖單登,曾助北周宇文氏統一北方,戰功卓著,拜護國將軍,守東昌府,其父單禹襲父職仍守東昌。隋開皇元年,李淵率部攻周,圍東昌,單禹與之血戰七晝夜,城破後被俘不屈被李淵所殺。

    單氏一家由家將保護出逃,不敢在山東久留,輾轉來到潞州。由於出逃時攜有金銀,所以能在潞州蓋莊園、置田地,定居下來。

    李淵去太原做官時,路上據說射殺了單雄信二弟單雄忠,又在父仇上結了殺弟之仇。

    歷史上,瓦崗軍失敗,瓦崗舊部紛紛投唐之際,單雄信率部投靠了王世充。王世充向李世民稱臣後,單雄信突圍,血戰被擒,誓不投降,被李世民斬於洛陽渚上,時41歲。

    因此,如果與李閥敵對,單雄信絕對不會動搖,誓必周旋到底,甚至如果日後打敗李閥了,如命他為將,此人必趁機殺盡李閥。真如果到了那地步,想李閥中誰死,只要任命他去當最後大將就可。

    君臣交談,宴會,沒有多少時日,就開始親近。

    楊宣凝深掌要機,知道自己作為主君,要時時保持自己的權威。四萬人攻堅城襄陽,實是非常勉強,再加上背後有兵力高達十萬以上的朱,以及錢獨關、白清兒、鄭石如,都是陰癸派之人,其心難測,難保不陰溝中翻船。說不定大業將成之時,因為一時不謹,身死國滅,為當世和後人笑。

    因此他根本不動,反正荊州攻略,在宋缺親自領兵北上,與羅士信南下攻擊的情況下。大局已定,無非一些時日,等荊州全取,三軍會師,競陵集十萬軍,再有什麼陰謀詭計都是螳臂當車。

    心中智竹在胸,神態就從容悠閒,這日午後。楊宣凝來至庭院中。那庭院是太守府的要地,草香花茂,石怪澗幽,啼鳥幽幽而鳴,也自欣賞之時,突有禁軍行禮,言沈落雁求見。

    傳了進去。卻見沈落雁滿面凝重之色。

    「王上。二份錦衣衛急報。」說著。遞了已經拆開蠟封的函件過來。

    楊宣凝拿過第一份奏表,掃了幾眼。就歎地說:「薛舉死了?」

    「是的,薛舉大勝李世民後,修整一月,其謀士郝瑗勸之:今唐兵新破,將帥並擒,京師騷動,可乘勝直取長安,薛舉因此舉十萬兵而攻關中,但是半途之中,內應引兵入內,四大聖僧全部出手,有二千僧兵,薛舉負重傷,勉強率軍後退,安排後事,傳位於其子薛仁果後死,但是二千僧兵,也折損大半,僅三百人逃出,四大聖僧之一帝心尊者戰死當場,余三聖僧也各負傷不等,可所謂相當慘烈。」

    「想不到薛舉還是死了,不過,能夠殺了帝心尊者,殺了這樣多僧兵,也算不錯了,胡教這次可所謂元氣大傷啊!」楊宣凝對這個結果,還是相當滿意的:「不過,薛仁果能夠不能夠退回金城?」

    「王上,第二份就是說這個,聖上與五日前,一夜之間,洛陽震動,殺聲鎮天,宇文化及被誅,其它宇文家,或貶或殺,聖上已經徹底奪回大權,可所謂長刀之夜,株連死者近八千人。」

    「贊,這樣的話,關中長安必是大恐吧,李世民是不可能繼續趁勝追擊了,畢竟聖上沒有這樣傻,不趁機攻打關中,等李世民破了薛仁果就沒有多少機會了。」

    「正是,一月之內,聖上必發兵關中。」沈落雁說著。

    「好好,都是大消息,還有什麼消息?」

    「下面四份,都是我方奏章,還請王上御覽。」這四份,沈落雁卻是不敢先讀,之前二份是她的職權範圍內的東西,才可先讀。

    「嗯,杜伏威上表,說已經滅了李子通,並且擒來見寡人,甚好,寡人就讓他來見,他立此大功,提拔二級,為正四品。」楊宣凝閒閒的說著,對這個結果根本沒有任何疑問:「嗯,尉遲敬德已佔彭城郡,東海郡也已落於寡人之手,不錯,也各自賞賜。」

    「嗯,內閣來信,流民安置已經差不多結束了?好事,

    勉勵。」說完,楊宣凝拆開最後一封,卻遲遲沒有細讀來,臉色慢慢發紅。

    「王上?」

    「羅士信和宋閥會師了,荊州諸郡,除了襄陽,已經全部拿下,真是可喜可賀。」楊宣凝努力按捺自己的欣喜,淡然說著:「荊州攻伐,歷時十個月,終於走到了尾聲了。」

    「恭喜王上,恭喜王上,荊州已得,吾王大業必成,願吾王千歲千歲千千歲。」沈落雁連忙跪了下來,恭賀地說著。

    「嗯,不容易啊,命宋缺和羅士信北上見寡人,內閣迅速派遣官員,安置控制諸郡,不可生出事端來。」

    說著,度了幾步,楊宣凝終於忍不住欣喜,說著:「命兵部計量功績,而內閣大臣支糧應援,指揮謀劃的全局的功勞也必須賞賜。」

    這些話,沈落雁都沒有應,但是一個起居女官,就將話全部記錄下來,這會送到起居捨館潤色,又會送來上作肯定批示發佈,不關沈落雁所帶領的錦衣衛的事情。

    「蒲觀水外交有功,寡人提拔為從四品,命禮部特使。持使節,繼續和薛仁果聯繫,說寡人願意遣使,高價購買馬匹。」楊宣凝說著:「也可便宜行事,和北方豪強聯繫,具體由他把握。」

    薛仁果控制著隋朝最重要的馬場,戰馬很多,正可交換。高價也是他的一種方式,讓他獲得足夠地金錢來繼續存活下去。

    楊公寶藏地黃金,如今已經花費一半,但是上次得了江都,又大獲了一筆,就單是財富,也相當於一個楊公寶藏。正好用錢,二年不成問題。

    說到買馬,楊宣凝又浮出一絲冷笑,這時關中李閥,其實馬匹也不多,據說全部戰馬也不過五千之數,歷史上。李世民組織名鎮天下的秦王玄甲,其實也不過一千騎。

    頓了一頓,他就說著:「派禮部官員拜見聖上,說獻上一千匹戰馬以為貢品,不過,實際上要求以馬換糧,聖上多有糧食,但是無馬匹。想必在這關頭,還是肯換的。」

    「還有,命內閣商議馬政之事,我建太僕卿,專於牧馬,百馬編為一群,設一群長。15置一牧尉。一牧場。設一直司,而歸牧監掌控。」

    「南方草場少。要養馬,以糧飼之,甚是耗費,內閣按照情況,謹慎設之,可在海外島嶼人少處立牧場,多引進良馬,多培訓人員,以為日後爆發之用。」

    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這時,寧可多建小規模牧場,培養良種和管理人員,等待日後一旦獲得合適的養馬地點,就可擴大養殖。

    說完,他又歎了一聲,說著:「命禁軍二萬五千,隨駕回江都,竟陵由徐世績、程知節、單雄信三人守之,一萬五千軍,再配合一些廂兵,目前也足夠了,寡人要回去親自主持大局,處置大事。」

    「王上,不等襄陽來人了嗎?」

    「不等了,寡人先回江都,命宋缺二萬軍和羅士信六萬軍到競陵會合,如果等寡人處理完大事,整編好新得諸郡和各軍,還不見他前來臣服,對這等不識時務者,寡人也不必談什麼條件了,直接平了。」楊宣凝浮出一絲冷笑,斷然說著。

    一聲命下,自然就執行下去,先走陸路,然後又上水路,水師直上江都,並且在數日之後,入得江都,上了碼頭。

    由於早有旨意,只有一些官員遣來御車迎接,其它重要臣屬,全部等候在宮外,等待一旦入宮,就自召見議事,其中包括獲勝而歸的杜伏威。

    此時,已經是黃昏,緞子街和其他坊巷與之交錯,酒樓歌榭分佈甚密,長街上,人流如潮,摩肩接踵,店舖內則有各具特色地玩物商品,列紛陳,令人目不暇給。

    雖然心中有事,但是楊宣凝還是大訝:「似乎比以前更興旺了。」

    獲得同乘榮耀的沈落雁笑著:「王上,聖上離開,而王上又大舉開海貿,海貿日盛,得了江都後,由於東可下長江,可出海往倭國、琉球及南洋諸地,故揚州成了全國對外最重要地轉運站之一,而且李子通一被擒下,四周再無外患,各地的商販便潮水般湧進江都城,每天都有過百的船隻從各地駛來,王上就單是船稅,可充足國庫,當日李密有糧無錢,對此非常羨慕呢!」

    楊宣凝不由望去,雖然御車所到,百姓跪伏,但是也可以看見沿街不但店舖林立,與店舖緊相呼應的是擺設攤檔的攤販,買賣貨物更是五花八門,應有盡有。

    心中不由大樂,就要說什麼時,前面突然之間報前方有人阻道,自稱襄陽城主,前面禁軍不敢擅斷,特來請

    「讓他過來。」楊宣凝心想這傢伙難道是追上來的?傳旨讓他過來。

    稍過一會,數人上前,已經看見巨大地御車,拜倒在地,一個低沉地聲音說著:「襄陽城主錢獨關,拜見唐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字字清晰恍若縈繞耳旁,可見其第一流高手的境界。

    楊宣凝當然不可能讓這等危險份子進得車內,當下就說著:「錢城主遠到而來,真是辛苦了,這不是說話的地方,且隨寡人入宮再說話。」

    「是,唐王。」

    入得皇宮。先沒有去大殿,就找到一處側殿,這側殿相當簡單,但是還是相對精美,入得內去,坐好之後,自有侍衛布下防禦圈,就召見錢獨關等人。

    沒有一會。三人上前,只見居中一人,身量瘦長,腳步輕巧有力,自有一股迫人而來的氣勢,盡顯一流高手的風範。

    「襄陽城主錢獨關,拜見唐王千歲千歲千千歲!」他跪了下來。領頭說著。

    楊宣凝收攝心神,沉聲說著:「各位請起,賜座!」

    「謝唐王。」錢獨關起身,就覺得一凜,他感覺到了附近,至少有三十餘人埋伏在內,其中又有二人。呼吸似有若無,顯示這兩人的武功絕不會比自己遜色多少,當真是讓人驚懼。

    三人入座後,楊宣凝油然說著:「不知錢城主前來見寡人,有何事啊?」

    錢獨關從容說著:「荊徐二州日下,唐王現在居昔日荊州、徐州、揚州、嶺南地區六十九郡,天下之雄,無過於唐王。小人豈敢違抗唐王,願獻城以奉王上。」

    楊宣凝倒有一些意外,欣然說著:「卿家確是快人快語,讓寡人甚是欣慰,好,卿家獻城有功,不知有什麼要求。儘管說來。」

    錢獨關低眉順耳地說著:「臣謝王上。臣自少胸無大志。只望能富貴長居溫柔鄉,臣當日取襄陽。正是為了候得王上這等明主,此時如願,願王上早日統一天下,讓萬民得以安生,別無他求。」

    雖然楊宣凝早就臉皮極厚,聽習慣了這等虛偽之言,但是當這個陰癸派地人如此說來之時,心中還是一陣毛骨悚然,當然,這表情不會露在外面,畢竟對方是政治表態。

    雖然這種政治表態,是在楊宣凝好整餘暇,沒有莽然進攻襄陽,並且這時取得整個徐荊二州,南方再無人能夠抗衡地基礎上,但是也算是明智了,畢竟此人一見大局不好,再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立刻追敢而上,倒真是算決斷。

    這時,沈落雁笑地說:「錢城主真懂自謙。聽人說城主日理萬機,曾試過七天晝夜不眠不休的工作,沒有踏出官署半步,精力旺盛得教人佩服。」

    這番話明是捧錢獨關,其實卻暗示他們對錢獨關的情況瞭若指掌,警告他不要耍手段。

    錢獨關乾咳一聲,有點愕然的說著:「這位是沈小姐吧,那是剛接掌襄陽時的事了,為城中百姓就想,臣也不得不如此。」

    「錢卿家愛民如子,又棄暗投明,寡人甚喜之,寡人這就封你為漢水子,賜田三千畝,先領正五品,候得吏部委派你司職,如何?」

    「謝王上龍恩。」錢獨關對獻上此城,得一子爵,稍有點不滿足,但是畢竟還是授了正五品官階,日後自然可轉任其它郡為太守,等於轉正獲得合法身份,也就跪下應是了。

    「卿家身後這二位是?」

    「稟王上,這是臣友鄭石如,臣為城主時,受益甚多,這是臣之妾白清兒。」

    「嗯,鄭石如嗎?寡人授你正七品,按有司授職,至於白清兒,寡人就賜如意一柄。」

    二人跪拜上前,楊宣凝卻仔細打量,鄭石如年紀在三十許間,相格粗放,留了一撮須,也算是有魅力地人,而白清兒果然相當美麗,烏黑發亮的秀髮,襯得肌膚勝雪,神態淡雅可人,莊重矜持,可是眸子上向一流時,那含情脈脈,略帶羞澀的神態,卻是動人之極。

    如是外人,就以為此女是端正人妻,但是楊宣凝當然不作此想。

    知道她的身份,再看去,雖然她屬陰癸派,最懂收藏,但是發為血之餘,留意她頭髮的色澤,便知她的體魄絕不像她外形般柔弱,而且有精湛的氣功底子。她皮膚地嬌嫩亦非天生地,而是長期修練某種魔功地現象,白得來隱泛亮光。

    見楊宣凝凝神打量於她,鄭石如和錢獨關各自對看一眼,露出一絲詭異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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