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嗷江湖 第一部分 第56章 定靜之死
    西北甚是貧瘠,便是格爾木這座城鎮也寒酸的可憐,僅有的一道城牆僅兩丈高,呂信帶著秦絹直接躍過了城牆。夜空中一片漆黑,四周儘是連綿山脈,夜風呼過呼嘯作響,秦絹還是個大膽子,不免有些害怕,用力抱緊了呂信。

    呂信一邊提足功力向西北方向急奔,一邊運功四處搜索,約行了二十多里路,仍不見曲非煙半點蹤影,不由心下暗暗納悶,莫不是走錯了方向?不過他卻一點也不擔心,以曲非煙今時今日的劍法,除了他和傳聞中的東方不敗,還沒人能輕易傷得了她。

    前面一座山頭擋路,呂信半刻也不多停,長袖飄拂,疾疾如流星劃空而過,落在山頭之上,朗目一掃,四下裡靜如止水,只偶爾傳來幾聲野獸的吼聲和驚嚇的鳥鳴聲,依舊聽不到有打鬥的聲響。

    秦絹見呂信停了下來,還以為師傅就在前面,說道:「呂大哥,我們快去救我師傅!」

    呂信道「你師傅去了哪裡我都不知道,如何救法?」

    秦絹一愕,道:「你也不知道?」

    呂信稍一思索,便道:「我們再找找看!」話完,又挾起秦絹凌空而起,往正西而去。

    秦絹被他挾在臂彎裡,只覺勁風撲面,差點一口氣喘不過氣背過氣去,忽又覺一道渾厚的真氣自背心大穴傳入體內,瞬間流走週身大穴,因快速飛奔而來的氣勁頓解,知是眼前這位呂大哥用真氣替自己抵擋。不由佩服的五體投地。

    又走二十餘里,遠處隱現點點火光,呂信精神一振,加速飛奔,不久便聽到「叮叮」的兵器打鬥聲傳入耳內,心道:「是了,居然走了這麼遠,不知定靜那老尼姑掛了沒有!」思念間,幾個起落已越過一座山頭,眼前豁然開朗,

    呂信又是一愣,原以為是岳不群將定靜引了出來,現在圍功定靜的卻是六個黑衣蒙面之人。不過定靜此刻正昏迷倒地,不知是死是活,曲非煙正跟六人相鬥,一柄短劍使的出神入化,將六人逼的背靠背擠在一起,便是想逃走也有心無力。

    秦絹見師傅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嚇的哭叫了聲:「師傅!」便發足奔了過去,衝到定靜身前,用力將定靜扶起來放在腿上,不停的哭叫著師傅。

    呂信跟了過去,見定靜血染緇衣,氣若游絲,忙一查看,這才發現定靜幾處要害大穴已經中劍,生機已絕,只因死不冥目,還留口一絲殘存之氣,忙對秦絹道:「快扶你師傅盤坐在地上!」

    秦絹早已哭成了淚人兒,只知哭叫:「師傅!」哪聽得進去呂信的話。

    「真是小女人誤事!」呂信低罵一聲,一指戳暈秦絹,隔空將一股渾厚的真氣渡進定靜體內,心裡不由暗暗歎息,這些尼姑們不聽他之言,偏要一意孤行,現在到好,定靜果真遭了毒手,也算是給恆山派的這些尼姑給了一個教訓。

    不遠處曲非煙已將六人完全壓制住,若不是怕他六人散開來各自逃跑,曲非煙早已將下了辣手,只是單殺一人便會顧此顧不得彼,難免會有一兩個趁機逃脫,因此才將六人逼的擠在一起,再各個擊破。

    瞅個空隙,曲非煙短劍疾刺,一劍刺在一黑衣蒙面人握劍的手腕上,那人慘叫一聲隨即手中長劍落地,還未及後退,曲非煙短劍斜引,將旁邊一人疾劈而來的一劍引了過去,將那人從中劈成了兩段。

    那人見自己將剛伴劈成兩胖,立時一愣,便是這一呆的瞬間,曲非煙已經一劍斬斷他握劍的整條右臂,那人跟著慘叫一聲翻倒在地昏死過去。

    其餘四人心膽俱裂,曲非煙是呂信傳人在武林中已不是什麼秘密,他們當然知道,方才在曲非煙到來之前他們便立即蔭生退意,只不過曲丫頭多了個心思,這六個武功不弱,若給一人抽出手去再給定靜補上一劍可就不妙了,因此才緊緊相逼,不給他們一點還手的機會。

    六去其二,四人更是不濟,呂非煙劍出如風,嬌斥一聲:「還不受死?」刷刷兩劍刺在兩人握劍的右腕上,飛起一腳將右邊一人踢飛出丈噴出一口鮮血昏死過去,左掌擊在左邊那人胸膛之上,將那人劈飛。

    剩下兩人亡魂皆冒,勉強擋得一劍,剛想轉身逃跑,曲非煙格格一笑,追上前去刷刷兩劍又將兩人刺倒。奔到呂信身旁,見呂信正在給定靜療傷,不敢打擾,又見秦絹昏在地,愣了下,替秦絹解了穴。

    秦絹眼睛一睜,頓時又要哭出來,曲非煙忙將食指豎在唇上噓了一聲,將她拉到一邊小聲說道:「先別哭,呂大哥救你師傅!」

    秦絹抹了抹眼淚,咬著唇皮止住哭聲,抽噎道:「師傅對我恩重如山……」

    曲非煙道:「放心好啦,有呂大哥在,你師傅不會有事的!」她對呂信比呂信對自己還要有信心,心裡始終認為,只要有呂大哥在,就沒有解決不了的難事。

    話聲剛落,卻聽呂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呂大哥又不是神仙,哪有你說的那般厲害,秦絹妹妹,快過來跟你師傅說幾句話!」

    兩人忙奔了過去,就見定靜又吐出一口鮮血,緩緩睜開一雙混沌無力的眼睛,等看清眼前三人後,又吐出一大口鮮血,秦絹哭叫了一聲,忙蹲下身去將她扶在懷裡,泣不成聲地叫道:「師傅!」

    定靜喘息了一陣,微弱道:「絹……絹兒!」想伸手去摸秦絹臉蛋,胳膊卻是怎麼也舉不起來,不禁又是一陣咳嗽。

    呂信道:「老師太,你時日無多,還是趕快交待一下後事!」頓了下,又道:「左冷禪狼子野心,欲圖稱霸武林,想必貴派掌門定閒師太已有所覺,師太還有何未了之事,我都幫你辦到!」

    秦絹忙抓著師傅的手拉到自己臉上,哭成了個淚人兒。

    定靜撫著秦絹小臉,慈詳道:「絹兒,眾弟子當中你年紀最小,為師最放心不下的也是你,師傅即將壽終歸西,有幾句話要說給你聽!」緩了下,續道:「師傅知道你天資聰明,以後要多聽掌門的教誨,切不可……切不可為師傅報仇,知道嗎?」

    秦絹哭道:「師傅……」

    定靜話聲突轉嚴厲道:「記……記著,絹兒,不可為師傅報仇!」

    呂信知這老尼姑是怕秦絹以後替她報仇而反被害,不過秦絹年紀還小,未必就能領會到師傅的苦心,忙起身將幾個黑衣人抓了過來,撕開頭罩,卻是一個不識,想讓定靜辯認,卻見定靜已說不出幾句話來,只得作罷。

    定靜這此勉強扭過頭來,咳出一口血,向呂信道:「呂……公子,我恆山派多次承你援手之情,貧……貧尼感激不盡!」

    呂信知她還有下言,也不答話,靜待聆聽。

    只聽定靜又道:「你能不能答應幫我辦一件事?」

    呂信知她要說什麼,道:「你放心吧,我會將你帶來的這些恆山派弟子全部安全的送回恆山!」

    定靜道:「那……那我就放心了!」話完偏頭氣絕。

    「師傅!」秦絹哀叫一聲,哭的暈了過去。

    曲非煙也有些神傷,她雖不大瞧得起正派中人,但眼看著一位慈詳的長者被害,女人天性的善良也被激發出來,起身抹了抹眼角,道:「呂大哥,這位老師太好可憐!」

    呂信惋惜道:「我早就勸過她們,要她們轉回恆山,是她們不聽我的勸告,才有今日之禍!」心裡卻又是另外一番想法。江湖之中自古以前便是仇殺不斷,根本沒有什麼道義和正義可言,誰的實力強誰就是大爺。

    而且這時代男尊女卑,恆山派又儘是女流之輩,行走江湖只會被諸如多冷禪此等野心家利用,況且恆山派份屬佛門,但卻仍是將名聲看得極重,若非如此,又怎會中了左冷禪的奸計,以致定靜身亡。

    曲非煙道:「左冷禪實在太卑鄙無恥了,呂大哥,你真要把這些恆山派的弟子送回恆山去嗎?」

    呂信道:「不是還有你嗎?以你的武功當今武林中能奈何你的人也不多,不如就由你將這些恆山派弟子送回恆山去好了!」忽又想起一事,不由失聲叫道:「不好!」

    曲非煙一怔,不解道:「怎麼了?」

    呂信皺眉道:「恐怕恆山派又有危難!」

    想起左冷禪用了招引蛇出洞,就將恆山三定會部引下恆山,然後半路截擊。以左冷禪的手段,又怎會只對付定靜一個,不對付定閒這個掌門人,現在定靜已死,他肯定還有陰謀對付定閒,最好的辦法莫過於也將定閒引下山來。

    要將定閒引下來山根本不是難事,只需定靜一紙求救信便可。

    現在雖然情況有變,但左冷禪的陰謀卻不會變,自己又遠在青海域,就不知定靜是否頂得住壓力,是否已向派中求救,讓定閒也中了左冷禪之計。想及此處,不由大皺眉頭,恆山派這些尼姑們還真是多災多難。

    曲非煙笑道:「有我和呂大哥在,還有誰敢找恆山派的麻煩,除非嫌小命長了!」

    呂信道:「我不是說這裡的事情,快問問秦絹她師傅有沒有向恆中求救!」

    曲非煙愕然,看了看呂信,蹲下身子在秦絹神庭大穴上點了一指,秦絹幽幽轉醒,很快後撲到定靜屍體上哭了個死去活來。

    呂信大大感頭痛,說道:「人都死了,你再哭也沒有用,你就是哭到天亮,你師傅也不會活過了,先別哭了,我問你,你師傅有沒有向你們定閒掌門求救接應?」

    秦絹哭道:「師傅待我……師傅說敵人勢大,已經飛鴿傳書向掌門求救!」

    呂信哼哼了一聲,搖頭歎息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們這些尼姑……!」想起秦絹不是尼姑,忙改口道:「快點起來把你師傅葬了,然後回城找你那些師姐們,不然去的晚了再被人給抓了可就不好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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