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風起虎牢,秋風兇猛地在整個虎牢關刮過,揚起廢墟上的細小煙塵,飛往空中。天是黑的,好似虎牢的上空瀰漫了黑塵般的霧。
當天午時,高順所部七萬陷陣營趕到虎牢關。我召集全將,舉行軍事會議。
坐在主座上,目光如刀掃視左右站立的兩排大將:高順、阿虎兒、文丑、候成……他們個個低頭沉默不語,屋內一片沉悶氣氛。我搖搖頭,聲音有些低沉的打破了沉悶的場面:「阿虎兒,我軍的損失多少?」阿虎兒立刻出列,怒氣沖沖地大聲道:「昨夜曹賊夜襲虎牢!我軍損失近五千騎兵,其中有近四千騎兵在大火中被燒死的。而曹賊部留下了不到三百的屍體而已,其中阿布便殺了上百人,可以說我阿虎兒這次一萬騎兵***被打殘了!」
我點點頭,目光掃視過個個大將,冷冷道:「曹賊此仇,定要以血償還!但是諸將也看到,這大漢的國都,可不是河北那地方。阿虎兒!你大意被夜襲,撤去你的惡熊統帥職務,可服?」
阿虎兒咧嘴一笑,漫不在心地道:「哈哈,我阿虎兒才不當那破統帥!有什麼好當的,搞老子不能上陣殺敵,***!撤的好!」
我從阿虎兒身上收回目光來,轉到一邊,平靜道:「候成,我命你為惡熊統帥!希望你將惡熊的軍紀整好點,若犯軍紀者,殺!」候成鐵青的臉一下有些微微發紅,他拱手激動道:「得令!候成定將惡熊訓練成鐵血戰士!」我點點頭,又道:「阿虎兒,你離開惡熊軍,將軍中你的親信,死忠的軍士統統帶走,組成你的部曲,號稱暴熊!」
阿虎兒摸頭一想,猛地大叫道:「好也!胡車兒,和那些喝酒的阿虎兒的好兄弟,統統帶走。我的人怎麼能讓別人管呢?阿布,你想的太周到了,阿虎兒太喜歡你了!哈哈!」
我從鼻子中擠出個「哼」,臉上有些笑意,然後淡淡道:「尚未入洛陽,我軍遭此大敗。諸將!今後當何去何從?」
清冽的聲音在房子裡迴盪開來,接著便是深深的寂靜,而久久沒人出聲打破它。我掃視四周:阿虎兒正打著哈欠,懶洋洋的樣子;候成同高順低頭沉思;趙破一臉冷漠、曹嵐帶著無所謂的微笑;還有個一臉兇惡的文丑。好久,阿虎兒搖搖頭,惡狠狠的一笑,打破這寂靜:「媽的!全軍馬上入洛陽,直接殺進何進殺豬賊的府邸,殺光他們。媽的!敢殺老子的人馬!」
我瞪了阿虎兒一眼,淡然道:「沒人說個意見嗎?那麼,依阿虎兒所言,下午整軍,全軍直接入洛陽去了。」「大人,不可全軍而去!」高順出列拱手道:「我軍此去洛陽,凶險不知,因此必要留下一支軍隊,將虎牢控制在手裡。不然,萬一我軍失敗,焉不是無路可回?」
我心下一想,倒是有理,點頭道:「嗯,順言之有理。那,誰可為虎牢大將?」「俺文丑可為!」文丑一臉殺氣騰騰的出列,大聲道:「文丑在此!主公!有文丑在虎牢一日,虎牢絕不可失!」我滿意的點點頭:「文丑可謂大將,但是,我軍進入洛陽要誅殺何進之賊!而何進之賊手下光曹操便有虎癡,惡來之輩。媽的!文丑還是隨本候入洛陽,『殺豬』去吧。」文丑發出一聲興奮的吼叫,雙眼發亮地退了回去。
我看著文丑,目光中帶著一絲玩味的意味,心下微笑:你的殺戮之心,開始燃燒了麼?焚天滅地的力量麼,又是怎麼樣的呢?真想看看,呵呵……
「將軍。」一個冷冷的聲音打破了我的思緒。我抬頭一看,一銀袍少年出列站在我前面,冷漠的臉上一雙冰冷的眸子,不帶感情地注視著我,線條頗為優美的下巴上下開合,吐出冷冷的聲音來:「趙破,願為將軍鎮受虎牢。」
「哦」我皺起眉毛來,有些懷疑地看著趙破,笑道:「趙破麼?沒辦法,趙雲兄要我好好照顧你,虎牢乃凶險之地,不合適你的。」
「高順!」
「末將在!」
我起身提起方天畫戟,上前一手拍了拍高順的肩膀,笑道:「順,便由你率領五萬大軍,來鎮守虎牢吧。」說著我湊過頭去,「你用我給你的那個投石機的圖紙給我造個上百千架。哼哼,某家非讓虎牢成為日不落之關。」高順挺胸應道:「得令!」我陰狠一笑,接著惡狠狠地輕聲道:「不要忘了在投出去的大石頭上燒點火油哦,投出去,轟,轟,大地震盪,砸在十多萬大軍中,您說,該有多壯觀?」
高順連連點頭,面色凝重卻雙眼滿是笑意,道:「末將就是挖土燒石也造個上萬個大石頭,統統澆上火油!」我得意一笑,在眾將不解的目光下,便要往外而去。剛走出數步,一人便擋住了我的去路,一見,卻是趙破。
趙破冷漠注視著我,平靜道:「將軍,趙破願為將軍鎮守虎牢。」我微微皺眉頭來,不解地看著趙破冷漠的臉。阿虎兒巨大的聲音插了進來:「趙破小子!媽的,阿布叫你去哪你就去哪啊。媽的,為你好知道不?哼……這麼想去戰死啊!」
我望著趙破不為所動的樣子,搖搖頭,沒好氣地道:「既然如此,那麼你便在高將軍的手下當部將吧。如果有什麼危險,還是快快離開為妙,出了意外,我可愧對雲兄了。」
趙破點點頭,眼中劃過一道堅定的光芒。阿虎兒哼了一聲,大搖大擺地從趙破身邊而過,我搖頭一笑,帶著眾將走出大門,前去集合軍隊。
當天中午,三萬陷陣營,二萬惡熊弓騎踏上了前往洛陽的路。一路上大軍浩浩蕩蕩,旌旗蔽日,長龍的隊形綿連數里,從望不到尾。
赤兔如團燃燒的火球,在陽光下驕傲著奔馳過去,來到一輛大牛車邊。我微微一笑,對著牛車上躺著的胡車兒,關切問道:「兄長,你的傷如何?要不要緊?」
胡車兒憨笑一聲,臉紅著道:「沒事,外面好了,筋骨還沒好。只是……阿布,這車裡都是這樣的,俺有些睡著不舒服呢。」我目光掃向牛車上,一片華光閃爍,疑惑道:「這不是很好啊,全是上等綢緞做的,還軟綿綿的在下面放了數張熊皮啊,怎麼不舒服?」
胡車兒將頭抬起一點,微微皺起眉頭來,接著有些結巴道:「阿布也……太豪華了點吧,俺實在有些不舒服,俺以前老是睡那個草堆的,俺而且不太坐車的……俺只走路的」
我聞言頓時哭笑不得:哪有這樣的人呢,有好事不幹?
無奈地搖搖頭,正色道:「胡車兒,你是我的親戚。你看我呂布已貴為溫候,你當學會做個大人物,以後我要是控制朝廷,便封你為高官的,你要學會這些嘛。對了,昨夜你怎麼受傷的?」說完,我目光轉向胡車兒的大腿,上面有數道的粉紅傷疤。
胡車兒側過頭,背對著我,發出充滿如孩子般委屈的低語聲來:「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昨天睡覺的時候,忽然被阿虎兒將軍嚇醒的。後來全營地一片大火,許多馬燒著火,衝來衝去,不停大叫,俺被嚇呆了,俺還沒有回過神來,就來了數個敵將。有一個身軀巨大的人和阿虎兒將軍打了起來。阿虎兒將軍打不過,俺上前幫忙,打了幾招,被那人傷到了大腿。阿虎兒將軍就帶著俺逃命了。」
我好不容易聽明白了胡車兒的一番話,猛地心中怒火熊熊燃起:典韋!你傷我的人!你我不共戴天!
跟在胡車兒的牛車策馬慢走了上千米,身後急促的馬蹄聲響起,我回頭一看:阿虎兒、文丑、曹嵐三騎趕了上來。
阿虎兒策馬同我並騎,對我一笑,猛地從馬背上躍起,跳到胡車兒的牛車上,躺了下來,龐大的身軀不客氣的將牛車佔去了三分之二。
我眼明手快,一把拉住戰馬的韁繩,牽著戰馬,轉頭對阿虎兒怒道:「你搞什麼鬼?媽的!胡車兒有傷了知道不,混蛋,快快下來!」
阿虎兒閉上眼睛,翹著二朗腿,哼著小曲,好久才懶洋洋的回道:「我說阿布啊,我有你這麼猛麼?,沒有。你有我昨夜裡那麼搏命麼?沒有。再說了,我阿虎兒累了,睡一覺,僅此而已啊。」
我怒道:「媽的!沒看見胡車兒這樣了!***,你不是好稱匈奴第一勇士?連個典韋也殺不了!***!」阿虎兒聽了,猛地爬起來,震著牛車一陣搖晃。他眼睛通紅起來,衝我大聲咆哮:「***!我也不想啊!那混蛋的雙戟太***詭異了!我擋不了,他好像***專門來克制我的!」
克制?我忽然想起當初一戰中典韋的戰氣:典韋的戰氣如風一般,比起許諸運用大地的戰氣,他用自己龐大的氣勢和天生的神力控制他週身的空氣,對於阿虎兒這樣破開空氣來達到必殺一擊的人來說,無疑是剋星。
想到此處,我認同的點點頭,道:「看來他便是你的剋星了,力量比你大,氣勢比你強,最重要的是他居然有急劇收縮空氣的戰氣,對你破碎虛空的戰氣來說,無疑是這樣的。」
阿虎兒重新躺了下去,狠聲道:「媽的!實在可惡的東西!沒有阿飛那麼猛,居然還克制爺爺我!好氣人呢!」
阿飛?張飛?我回想過去張飛的戰氣,接著開口道:「張飛不是典韋的敵手,起碼現在不是。」「什麼!」阿虎兒吃驚的瞪圓了眼睛,一臉不信的看著我,我繼續道:「張飛的暴雷是電,電對風是無法產生牽制作用。而單靠力量來說,典韋要比張飛強橫,他的肉體目前快追上我了,別忘了他也是個高級氣。」
阿虎兒氣著躺回去,嘴中罵罵咧咧,我微微一笑,平靜道:「其實阿虎兒同典韋的戰氣是互克的——」「互克?那是什麼?快快告訴我!」我話還沒說完,阿虎兒便抓著牛車的把手,心急地叫道。我搖頭一笑,解釋道:「你們兩個戰氣本源上是一致的,都是同野獸搏鬥而來的。然後你發展出擊破空氣的戰氣;而他發展出收縮空氣的戰氣。這其中只有一個原因可決定的你們的勝負。」「快說!快說!」阿虎兒不耐煩地叫嚷起來。
「奉先公的意思是:『兩軍相逢勇者勝』,也就是你們兩個力量誰大,誰厲害。」一個清亮的聲音從一邊發了出來,我回頭一看,那人一臉微笑,陽光照耀下顯著俊美非常,正是曹嵐。
阿虎兒低頭摸著腦袋,苦苦思索,不時發出什麼:原來這樣,他娘的。
我轉過頭去,將牽著的戰馬韁繩一扔,催動如火般的赤兔,快速朝前,聲音遠遠傳來:「天道酬勤。當你喝酒打架罵人的時候,典韋正在深山苦練,這樣焉能不敗?好好努力吧,阿虎兒,你畢竟有世上五大王道戰氣之一的凶獸。」
過了一會,身後傳來了一聲巨大充滿憤怒的咆哮聲。我的嘴角微微上翹起來,抬頭望著有些灰黃的天空。忽然一笑,一拍赤兔的馬股,赤兔嘶吼著,如團熊熊烈火,朝洛陽的方向,前進。
傍晚時分,我軍趕到洛陽東城門。
「哇!好……好破爛呢。」一邊和我策馬走在最前面的阿虎兒望著遠處的城樓,發出不屑的聲音:「他娘的,還是大漢的國都呢,這麼破爛的,哼!還不如我們的布武城。」另一邊的文丑,也咧嘴應道:「是呀,太破爛了,連旗幟都破破爛爛的,難道大漢這麼窮呢?」我望著遠處的東城門,不由搖頭苦笑:護城河是乾的,城牆的破爛上有磚塊掉到護城河裡。連大漢的旗幟也被風雨侵蝕著破爛,在風中如個風燭殘年的老者在可憐的做著最後的掙扎,一如這王朝如今的情況。
「聽說,漢靈帝喜歡賣官,又將因此得來的無數金銀堆放於內宮,而不去利用。嵐還從未見過如此愚蠢的帝王,哼哼……」
我側頭望著一臉滿是厭惡的曹嵐,笑道:「皇帝老兒要是英明的話,我們還可以造什麼反呢。哼!當天下人為一個人而活時,那人就是神,也難免墮落呢。」曹嵐點點頭,目光中漸漸浮現出一種情感。我一眼望去認了出來:那叫毀滅後的拯救。
有些破爛了的城門被打了開來,奔出數騎來。為首一騎士奔到我前面,衝我拱手恭敬道:「溫候大人到來,快快請進,我家主人在府邸等候。」
我點點頭,一揮手,大軍行動起來,我帶頭同數騎士一同進入洛陽城,率軍前往張讓府。將部隊安排於張讓府邸內,五萬大軍居然無法將張讓府邸住滿,便可見張讓府邸有多遼廣。
將數將留在營地,我同阿虎兒前去拜訪張讓。黃昏漸漸過去,當太陽無力的落下,將最後一道照射到大地上時,張讓來了。
「阿父大人到!」隨著一個小太監如殺雞般的難聽呼喝聲,臭名昭著的十常待之首,連靈帝都稱「阿父」的太監張讓來了。
大廳的左側閣門中走出數人。我側頭望去:為首一人中下等身材,身著黑衣,衣料特別,有光澤。一張瘦而慘白的臉,吸引我的是他的眼睛,竟如孩兒般清澈,但又隱約之間有些什麼。不知為何,這人的氣質讓我想起河邊清爽的楊柳,和那下面腐爛發臭的泥土。
「看來,閣下便是『人中呂布,馬中赤兔』的溫候大人。」張讓坐在主位,也不叫人點燈,有些黑暗的房子就響起了他的話。聲音如女子的柔柔,奇怪的是,我並不感到噁心。
我點點頭,拱手道:「某正是九原呂奉先,得阿父大人之令來京。但不知阿父大人欲如何除去殺豬的?我軍昨日在虎牢已遭受夜襲,損失慘重,阿父大人,還望速決!。」
房內視線太暗淡,我看不清張讓的眼神。張讓沒有說話,拿起一邊的茶抿了一口,喝下去,方慢條斯理地道:「真是一杯好茶,茶餅完全化散開,茶的精華融入其中,喝一口,好生舒服。」說著他抬起頭來,聲音溫和:「洛陽的局勢如這茶一般,溫候可有所思?」
「媽的,有屁快放!」一邊的阿虎兒早就不耐煩了,猛地起身上前,一拳砸碎張讓的茶杯,然後大聲咆哮:「快說了!殺豬的在那裡?我阿虎兒爺爺去殺了他!」「大膽!」張讓身邊的一個小太監立刻指著阿虎兒喝道,聲音如殺雞般刺耳,不男不女的。
我微笑著如張讓身邊的數個黑衣人一樣,沒有動作。張讓慢慢從懷裡拿出一手絹來,拭擦掉手上濺到的茶水。我注意他的指甲長而潔白,黑暗中閃爍著冰寒的光芒。他將手絹放於懷裡,嘴中吐出冰冷而充滿漠視生死的聲音:「多嘴的小子,來人,殺了他。」小太監跪在地上極力哀求起來。此時,一個面無表情的人走進來,來到小太監身邊,黑光一閃,小太監睜大著眼睛,消失了聲音,馬上倒了下去。
我微笑著看那個扛著小太監遠去的人,心下讚許:不錯,滿是精通殺人之道的,一拳極快,擊在小太監咽喉上,咽喉所有的器官剎那被擊碎,難得是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此時,張讓冷冷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這位壯士,這次饒過你的冒犯,再一次,本家就算不誅何進,也要殺了你等。」「你……」阿虎兒怒視張讓一眼,又要開口大罵。我急忙上前,一把拉開阿虎兒,喝道:「豎子!出去!」
見我發怒,阿虎兒哼的一聲,大步昂首而出廳門。
我重新坐回椅子,笑道:「這個豎子!對了,阿父大人剛才的意思是,茶如洛陽,茶的精華如我等強者。但我不解,精華融入茶水,又為何意?」話剛一出口,我腦中靈光一閃,便想到了答案。
果然,張讓半瞇著眼,輕聲道:「陛下身體不太好,這天下的強者紛紛進入洛陽。正如茶如洛陽,人為精華,而水便是紛爭。萬一陛下仙去,這杯茶便要如被火燒著一樣,沸騰起來。」
我聞言,點點頭,平靜道:「阿父大人,準備在茶平靜前幹掉何進,還是沸騰後?」張讓看了我一眼,輕笑道:「溫候喜歡喝清涼舒服的茶還是滾燙難以下口的茶呢?」我哈哈大笑:「當然是涼的了,熱的難以入口嘛。」
兩人相視一笑,我望著黑暗中的張讓,嘴角慢慢上翹起來:一件誅殺當今大將軍的事,張讓便用一杯茶來搞定。此人能成為如此,讓皇帝叫老爸,也其過人之處。這天下的大事,其實在智者的眼中如日常生活中的小事一樣。卻不知,智者如曹操該如何,如何進的謀士該如何,如何沸騰這杯茶,借之燒死我們?
商議了一些計劃的細小之處,見天色將散,便要告辭張讓往軍營而去。此時,一太監慌忙地奔了進來,伏在地面,磕頭惶急道:「阿父……阿父大人.,不好了……陛……陛下病危了!」
這言一出,如巨雷轟響在耳!我腦子頓時「轟」的一聲,變成一片空白。房間內剎那平靜下來,猛地張讓痛苦之極的哀嚎起來,叫聲極度陰毒,龐大的冰冷陰毒的氣流瘋狂以他為中心,蔓延開來,周圍的所有事物頓時嘩嘩直響。
我回過神來,心下一凜:張讓竟是強者,媽的,我居然感覺不出!
再回首望向窗外,夜色濃濃,心下不由冷笑起來:「茶」開始沸騰起來了,洛陽的烽火便要在今夜熊熊燃燒而起嗎?呵呵……